第40章 地道戰嘿地道戰（下）
第40章地道戰嘿地道戰（下）
在雨化田和趙懷安打架的正當，沒人看管的馬小琥就立即被顧少棠逮在手裏，一半是救馬小琥一半是用他來威脅雨化田。
“你是柯鎮海的兒子？”顧少棠神色複雜地看着馬小琥。龍門客棧風雨不斷，倘若馬小琥是被殘害忠臣柯鎮海的遺孤，那為什麽東廠走狗會傾巢而出就想得通了。
“我不是……你們認錯人了。”只是馬小琥此時此刻否認不否認都沒用，因為在各種機緣巧合還有雨化田的刻意誘導下，顧少棠他們心裏面已經認為抵死不認的馬小琥就是柯家少爺。
“老掌櫃，你怎麽樣……”老掌櫃溢出的呻口今讓本性局部善良的馬小琥禁不住為他擔憂起來，雖然是誤傷，可那金蠶絲太過霸道，老掌櫃本身年事已高現在斷了條胳膊那基本要了他大半條老命。
“老柴，老柴！”顧少棠應聲回頭，關心則亂，她将老柴塞馬小琥懷裏之後立即沖進去客棧裏頭捧了大堆的瓶瓶罐罐出來的時候，誰知布嚕嘟已經在給老掌櫃服藥吊命了。
旁人的小小騷動并不能幹擾到雨化田和趙懷安的打架，可惜他們這場架還是打不起來的，只因為‘孕婦’素慧容被吓得動了胎氣。
素慧容作為一名懷孕的柔弱女子，在地洞的時候綠眼獠牙的老祖宗把她吓得精神崩潰奪路狂奔，拼死拼活上來地面又直面打鬥那險象環生的刀光劍影，只見那臉色慘白的素慧容不着痕跡地看了眼旁邊那正揪心地看着趙懷安準備助他一臂之力的淩雁秋，她有樣學樣地抱着肚子痛苦呻口今的同時虛弱的身子也往旁邊倒去。
淩雁秋一把扶着就要倒地的素慧容，看到她痛得慘白的臉上挂着細細密密的冷汗，還有那褲擺滲出來的血跡觸目驚心。
“夫君……夫君……我的孩子……”
看到素慧容的兩腿之間血跡斑斑，心知她根本沒有懷孕的馬小琥不由得整個人都風中淩亂起來。
用大姨媽來騙淩雁秋……這也太彪悍了！
只是淩雁秋她居然也沒有發覺素慧容是假懷孕嗎？
“夫君……孩子……孩子……”
耳朵聽着素慧容那痛苦的呻口今，馬小琥恍惚間以為素慧容是在叫淩雁秋夫君，只是此時此景龍門客棧再內鬥下去，那他們肯定會被曹少欽一網打盡的。
“容兒，”于是馬小琥豁出去了。三步并所兩步竄到素慧容身邊，化身為忠良之後的‘柯少爺’終于按耐不住不能相認的痛苦将素慧容摟進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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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對不起，對不起……”素慧容痛得在馬小琥懷裏縮成一團，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辦到的，居然能痛得如此真實。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馬小琥抱着素慧容痛苦自責。可他的手撫在她小腹上感受到真實皮膚鼓脹起來的弧度時，心驚不已的馬小琥瞬間也就明白了為什麽淩雁秋會被素慧容騙得如此慘烈。做假做到這份上也太敬業了，她到底是用什麽法子弄的啊？
“爹的仇當由我來報，我不該讓你卷進來。”驚歸驚，戲還是照演。
“孩子……沒了……沒……”
“你會沒事的，放心，沒事的。我在這兒。”
“內憂外患打什麽打！”眼看着素慧容要小産，一直把素慧容當成是自己責任在照顧着的淩雁秋沖大院裏還在打鬥着的趙懷安和雨化田怒吼，主動惹事的趙懷安當即被她吼得心神一亂，頭發絲就被雨化田的武器給削斷了幾縷。
“雨化田！我把賬本交與你！若不殺曹狗，我追到陰曹地府也不會放過你！”淩雁秋的獅子吼讓馬小琥也不禁抖了抖，作為素慧容的老公，馬小琥可不能被她比下去了。
“如此甚好。”雨化田率先收手。
“賬本在哪裏？”
“你發誓保證我們的安全？”濃霧外頭的曹少欽可是個棘手人物，所以把西廠和龍門客棧的江湖人士聯合起來一致對外才有勝算。
“我發誓保你的安全。東廠這顆毒瘤根基太深，皇上一直都想将之拔根兒起，無奈缺乏必要的證據，正因為東廠魚肉百姓草菅人命把持朝政殘害忠良才有我們西廠的應運而生，這本賬本裏頭有着貪官污吏勾結東廠的證據，因為事關重大之前對柯公子多有得罪還請公子海涵。”雨化田真是仗着西廠是後起之秀江湖人士們對西廠的所作所為知之甚少而将所有黑鍋都推到東廠身上，扮演起一朵為朝廷為百姓着想的高潔白蓮花來。
“小琥，”老掌櫃欲言又止。
“掌櫃的，對不起連累你們了。”馬小琥也學着将所有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看着他那決絕的眼神，老掌櫃只好将嘴裏的話都咽回去，畢竟此時他們都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蟻。
“容兒，”在雨化田虎視眈眈之下，為了老婆的安全，馬小琥‘不得不’交出賬本。
“夫君……賬本在地洞裏。”素慧容正欲掙紮起身下地洞去給馬小琥拿馬小琥交與她藏好的賬本，這西廠一家子真真是演技一流得很。
“你別動。”開玩笑，現在淩雁秋的眼神是恨不得刮了他，他哪裏敢讓動了胎氣的孕婦去拿賬本。
“我和你下去。”雨化田當然不可能讓馬小琥離了他的身邊，所以這看管的語氣說得也很理所當然。
只是那老祖宗太不配合，當馬小琥走近水井的時候老祖宗高興得嗷嗷叫的聲音讓衆人才後知後覺這裏還有一個僵屍存在。正當馬小琥很頭疼地看着老祖宗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個容易讓他穿幫的寶貝祖宗，那能人所之不能的忠犬大檔頭當即提着老祖宗扔回水井裏一下子替馬小琥解決掉這個問題了。
汗顏地看着那把水井污染了的老祖宗在底下掙紮，馬小琥決定暫時就忍忍心讓它泡井水裏洗個澡，畢竟它身上也太髒了不是。再說了……老祖宗又淹不死的。
于是治療斷臂的治療斷臂，照顧孕婦的照顧孕婦，拿賬本的拿賬本，剩下趙懷安三人在龍門客棧裏格格不入。
“大俠……對不起……我騙，騙了你。”痛得臉色慘白的素慧容還惦記着淩雁秋。
“少說話，”照顧着素慧容的淩雁秋為她的疼痛揪心着，都完全注意不到旁邊的趙懷安。回想起素慧容那天晚上的消失，淩雁秋雖然想明白她是去找馬小琥了，可是現在卻無法為眼前這個素慧容生起氣來。
“你懂醫術嗎？”因為之前留意到布嚕嘟在給老掌櫃療傷，對動了胎氣的素慧容束手無策的淩雁秋轉而向布嚕嘟求救。
“倒生的母馬也不外如此。”瞧見素慧容從錯認到躲避再到相認，心裏面多少喜歡着馬小琥的布嚕嘟在捏着素慧容手腕的時候眼神雖不太友善，但也沒有說要見死不救。
但擅放毒藥的布嚕嘟遇上擅長僞裝的素慧容，她想抓住素慧容的破綻沒那麽容易。
……
下到地洞裏頭，馬小琥果然表現出對地洞非常熟悉的行徑，都不需要大檔頭帶路，馬小琥領頭
“進良，你呆在入口這裏處理好傷，我和小琥上去就行了。”
正當跟着後面的大檔頭要一同上去地面的時候，雨化田出聲制止了他。原來在龍門客棧大院裏的時候他就察覺出大檔頭身上的傷所以才改變主意自己親自下來，至于現在獨自留在龍門客棧那兒的素慧容，雨化田并不擔心她會處理不好。
“別擔心啦，你家督主看得見人的，我也看得見的。”指着自己的眼睛，馬小琥見大檔頭不太情願留下主動安慰他。
“屬下明白。”大檔頭終于乖乖聽話。大概是頭腦簡單的人看問題也直接，大檔頭心想馬小琥既然能弄出濃霧來阻擋東廠黑旗軍那他會再弄出些鬼怪的東西也不奇怪。
很快的，在馬小琥假裝帶着雨化田下地洞找賬本的過程中，那些不斷被派遣進來濃霧搜人的雨化田軍隊都被一聲不吭地拉進了地洞裏，督主的武功果真是高，救人比殺人還難的活計竟然讓他完成得滴水不漏。
偷渡的同時又為了迷惑曹少欽，一些已經被偷渡到地洞裏的老狐貍們在馬小琥的幫助下又再出去濃霧外頭，一邊互相拿着武器砍得哐哐響，一邊還啊啊啊地慘叫。
在曹少欽陰笑雨化田的部隊被風裏刀弄死得差不多的時候，水井那頭不斷爬出來的西廠番子們也把龍門客棧裏裏外外給擠爆了。
“啊！”高聲慘叫。
每一個爬出水井的小兵都要被水井底下那雙綠幽幽的眼睛吓一跳，在差點兒掉進水裏和僵屍做伴之際，水井上面的人很經驗老到地伸手将之撈回地面。
哪個鑽水井的小兵沒有個被僵屍祖宗吓過的悲摧史呢。
“啊——”悶哼無聲。
“抱歉，救錯了。”耳邊低語。
也有哪個被雨化田捂嘴割脖喉的東廠小兵不哀怨自己站錯陣營，以至于連死都未看清仇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