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比她差遠了
綠靈拿着輕音的信絲毫不敢怠慢,她知道事情的重要,更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在市井的馬販子手裏奪過一匹漢馬,一手拉緊了缰繩,一手丢給那馬販子一錠銀子,雙腿加緊了馬腹,像城南飛奔而去。
馬兒因吃痛跑的格外的快!經過的地方無不掀起一陣灰塵。灰塵中還彌漫着綠靈的聲音:“駕”
毒辣的太陽照的綠靈汗流浃背,但她沒有停下來休息的意思,一心想着快點見到主上。不論是為了這件事,還是為了自己,他都希望快點見到季少桓。
不出三刻就趕到了東芬香料鋪子,綠靈下了馬,拍了拍馬背道:“真的是一匹好馬”
門口的夥計盯着綠靈看了好一會道:“姑娘,可是要選香料,多名貴的香料小店都有,您進來瞧瞧?”
綠靈也不說話,就直接跟着他進了東芬香蕉鋪子。入眼聆郎滿目的香料陳列在架子上,井井有條。仔細看每個裝香料的盒子都是做工精細一絲不茍,單拿出來都是價值不菲的寶物。但是跟着滿屋子的香氣比起來,道是略遜一籌了。
綠靈飛快的看遍了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道:“叫你掌櫃出來,有筆大生意,不知她做得做不得。”
夥計上下打量着了綠靈,一身青色水仙流紗百褶裙雖看上去是丫鬟的樣式,做工卻精美,一看就是大戶人家不普通的丫鬟,然後縮小了瞳孔道:“姑娘稍等。”
夥計撩起架子後面的簾子向內室走去。不一會夥計就出來了道:“姑娘,我家掌櫃子有請。”
綠靈看了夥計一眼挑簾走進了內室。一進內室就又被另一層紗簾隔住。只能隐約看見紗簾裏面一個纖細的身影也就二十剛剛出頭的樣子,姣好的面容若隐若現,更添一分神秘感,女子盤坐在古琴邊,撥弄着琴弦,一陣弦音初聽事毫無章法,可越聽越覺得此曲的美妙,就如同身臨紫雲仙境久久不得回神。
越聽越不對勁綠靈感覺到這琴音正侵蝕着自己,急忙用內力抵抗,誰知這內力好像對這琴音毫無抵抗力,反而更加痛苦,這時綠靈發現自己的內力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一陣一陣的随着跌宕起伏的琴音而流逝。終于抵擋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去!琴音戛然而止。
綠靈抹掉嘴角的鮮血道:“攝血魔音,你是!屠仙娘子!”
只見紗簾內的女子用手輕衍着自己的唇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話腔卻是陰陽怪氣的
“哎呦,這麽年輕的娃娃,還知道我這老婆子的大名!
綠靈說道:“屠仙娘子,擁有一張不老容顏,這世人誰不知誰不曉。”
屠仙娘子錦畫站起身用蘭花指撩開紗幔摸了摸自己那張妖治的臉道:“你只知道我容顏不老,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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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靈疑惑道:“不知道什麽?”
錦畫又笑了笑道:“不知道,我特別的喜愛鮮血。”又深深的嗅了嗅空氣道:“這滿屋子的處女血的芳香真是讓我按耐不住想喝上兩口。”
說罷又向綠靈走近了些,綠靈緊緊的盯着錦畫道:“你要幹什麽。”
錦畫放慢了聲音道:“別急呀!”說着拿出腰間的匕首像綠靈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上劃去。
綠靈大叫着閃躲,卻沒有預期的疼痛,睜開眼,只看錦畫早已回到了紗幔中,恢複到了剛進來時的模樣,仿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只是地上那攤血提醒着綠靈這不是夢。
紗幔中的錦畫一改剛才陰柔絕狠的姿态正色的說道:“你找我什麽事?”
綠靈這才緩過來神調整自己的姿态道:“水香小姐讓我來送新研制出來的香料,美人醉。”
錦畫挑了挑柳葉眉道:“她讓你來的?”
綠靈怎麽不知錦畫口中的她就是輕音讪讪道:“是!事關重大,還有勞娘子帶我去見主上!”
半天綠靈都沒得到錦畫的回複,屋內一下子靜了起來。
氣氛快要到冰點的時候錦畫終于開口了道:“你比她的魄力差遠了,她第一次來的時候看我刀次像她的時候紋絲不動,哪像你像了只受了驚吓的燕子,滿屋子亂撲騰,萬一打破了我哪盒子香料,殺了你都不夠陪的。主上身邊怎麽什麽人都有。”
透過紗簾綠靈還能看見錦畫的一臉嫌棄的樣子,咬了咬牙忍着道:“娘子,快讓帶我去見主上!”
心裏确實很不平,憑什麽自己明明哪裏都比她好,卻要受這份羞辱,這筆賬她綠靈記下了,早晚得讓輕音敗在自己腳下!
一閃神的功夫簾內的錦畫就沒了蹤影,空氣裏回蕩着:“還不快跟上!”綠靈只好沖進紗簾跟随錦畫進入了密道。
說起這屠仙娘子,不過三十幾歲的模樣,總是怪異的稱自己是老婆子。
這事還得從十幾年前說起,那時候屠仙娘子還不是屠仙娘子,世人只知錦畫是武林出了名的美人,家世顯赫。塗山錦家唯一的大小姐,自小扶得一手好琴,聽過的人只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的幾回聞!
二八年紀的錦畫,提親的人早就踏破了門檻,可是她卻左一個瞧不上,右一個瞧不上。錦老爺問自己的女兒:“畫兒,想找個什麽樣的夫婿?”
錦畫一臉天真爛漫憧憬着道:“錦畫,必要嫁一個人人都知道的大英雄!”
眼看着時間就這麽匆匆略過,錦畫從二八到了二九,還是不見她看上了誰,這不由讓錦老爺有些着急了!再漂亮的女兒也怕留着啊。也怪自己,她娘去的早太過嬌慣她了,一時間也沒什麽辦法。成親這事也就慢慢淡下了。
可是沒過幾天錦畫就被診出了喜脈,錦家是武林世家,沒有那麽多的繁文缛節,錦老爺想着只要錦畫瞧上了,就算家事一般,自己也能接受!沒想到得知這孩子父親是誰的時候氣煞了錦老爺。
這一天,天空陰暗悶熱,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不久就是電閃雷鳴,雨卻一直悶着沒有下來。
錦畫跪在自己父親的門外,臉色慘白,雙手搓着衣裙,汗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發出的啪啪聲被電閃雷鳴所掩蓋着。錦畫的聲音很是虛弱。
“爹,你就答應我和喬子旭的婚事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你要是不答應,我就長跪不起!”
屋內發出重重的哼聲
。
“你別妄想了,我是不會答應的,就是要了我這條老命也不行!你就死了這條心,打掉你肚子裏的孽種!”
錦畫摸着自己的小腹拼命的搖頭道:“不,不可能,我一定要生下他!”
錦江成把桌子上的茶杯丢到門框上,面色已經幾乎全黑!
“這可由不得你,你不是說過要嫁個人人皆知的大英雄嗎?你看看喬子旭他是什麽人,西域魔教的人啊,我不能看這你走這條不歸路。”
錦畫的聲音有些哽咽道:“不,爹,雖然他不是大英雄,但是她是我愛的人,這就夠了!”
錦江成氣急:“你……你怎麽不為錦家考慮,難道你要讓錦家陷入與整個中原武林為敵的危局嗎!”
錦畫苦笑道:“說道低,爹也只不過是在乎錦家的地位而已,女兒不知道什麽深明大義,更不知道什麽武林之争,女兒只是想跟自己愛的人過着平平淡淡的日子!”
錦江成大口的喘着粗氣:“你是被他迷了心竅嗎?敢跟你爹這說話!他怎麽會跟你過平平淡淡的日子,我是不會答應你嫁給他的!”
錦畫嘆了嘆氣道:“既然這樣,女兒不孝,就此跟爹爹拜別,您多保重,就當沒我這麽一個女兒。”說完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屋內的錦江成沉默了一會打開房門,這雨好像算準時辰一樣,頃刻而下,瓢潑一樣,打在錦畫單薄的身子上。看到這一幕,錦江成想沖出去拉回女兒,可是她停下了。
一個男人的身影比他快了一步,抱着錦畫走了。錦江成走出了房間閉上了眼睛任由着大雨打濕自己,也許這樣也好,最起碼喬子旭對錦畫是真心的,錦畫應該會幸福,因為斷絕了關系,也不會給錦家帶來威脅。錦江成這麽想着。只不過,過不了多久,錦江成就會後悔今天沒能攔住錦畫,當然這是後話。
光陰似箭一晃三年過去了,這三年裏錦畫仿佛銷聲匿跡了一樣,世人只知一個跟錦畫琴扶的一樣好的屠仙娘子,但是這屠仙娘子,跟錦畫比起來卻是心狠手辣,一把鳳鳴琴就好像是催命符,極其殘忍。死的人全都被吸幹了血。江湖上給這個女人的名號是屠仙娘子,蛇蠍美人。相傳此女是妖靈轉世,邪魔附體!已血為生!
不錯這個屠仙娘子就是錦畫!沒有人知道她從錦府出去之後發生了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一段恥辱。
本來一頭紮進了愛情裏的錦畫,很憧憬她與喬子旭的未來,可誰知道,迎接她的卻是比死還殘忍的厄運!原來喬子旭接近她只不過是為救另一個女人,只因為錦畫的血是極陰之血可已解喬子旭妻子的毒。
那一天,喬子旭從錦府接回錦畫後,就把她用鏈子鎖了起來。錦畫一臉吃驚的問:“自旭你這是幹什麽?”
喬子旭有些不忍道:“對不起。”然後拿出一把匕首在錦畫的手腕處劃開了長而沈的一道口子。用碗接着成鼓流下的血,打開了暗門。把一個昏迷不醒的女子放到了床上。
錦畫忘記的疼痛一臉不可相信的道:“她是誰?”
喬子旭的聲音很平靜,拿過了血碗,為錦畫塗了止血的藥粉道:“我的妻子。”
錦畫再也不能平靜,眼淚流的就像外面的雨水一般道:“那我算什麽,我們的孩子又算什麽?”
喬子旭愧疚道:“對不起錦畫,打掉孩子吧,我只愛淑婉一個人,你會找到愛你的人!”
錦畫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心如死灰,她怎麽也不會想到,上一秒還說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喬子旭,現在就多出來一個妻子,慘笑道:“喬子旭,我恨你,現在我已經是這麽一個殘花敗柳了!你卻說你不要我了。說到底你只不過是利用我,但你何顧毀了我!只要你說你要我的血我不會不給你。”
喬子旭伸出手想要安撫錦畫的情緒,又感覺不妥又讪讪收回來,思索片刻還是決定說出實情。
“因為,你的血只有在懷孕的時候才有用,一切都怪我,你要打我都行,等我救活了淑婉就随你處置!。”
錦畫任由着眼淚刷刷的流,目光呆滞,顯然還沒有接受現實。
不多時刻錦畫就因失血過多昏迷了,等她再醒來的時候,竟然在一個陌生的屋裏。剛一睜眼就趕緊摸向自己的小腹,睜大了眼睛問道:“我的孩子呢!”
屋內的三旬男子道:“節哀,只是你失血過多,本就是極陰體質恐怕以後都要以血為生了!”便出去了。
錦畫攤在床上,錐心的痛!
“喬子旭,你這個騙子,不論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找到你!手刃你!”
從此鳳鳴琴在手!負心人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