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8)

芒十分美麗,三個人心裏越發舒坦,慕容伸手進去掏了掏,摸出兩樣東西,仍舊有一件頭冠,還有一件卻是武器,僧專用的棍。

三個人圍在運之匣旁,仔細看着那兩件裝備。

那頭冠是一件10級的綠色普通裝,名叫白羽鵲尾冠,體力+10,經脈+8,限定男性玩家裝備。這件裝備和小青的牡丹錦繡冠的加點是一樣的,而且樣子也很好看,雖然是普通裝,但加點還算給力,三個人都很滿意。

再看那件10藍色祥雲逐日棍,簡直又是另一個層次的了。

只要裝備到了藍色等級,那麽就會有另外的加點,比如他們眼前的這件祥雲逐日棍,不僅體力+15,手勁+18,經脈+13,甚至還額外加暴擊2點,它雖然是十級的,但畢竟是一件藍武,用到二十級不成問題。

慕容看清這件武器的時候目光都直了,但他們确實知道這件武器比前面那兩件加起來都要好,所以慕容在回過神之後,主動問司安:“排骨,這件确實是我用的,但現在新手鎮的商店還沒有刷出一件藍裝,這件到底多少錢我們也不清楚,這樣行不行,那件頭冠給你,我再額外補給你30銀。”

司安低頭看了看那祥雲逐日棍,回憶了一下以前十級藍裝的價格。

信仰裏的同級別武器都比裝備貴,這件藍裝雖然也是十級,但比那兩件綠裝高出了一個品質,大概典當行賣到85-90銀,現在慕容說要把那件頭冠給司安,那麽司安和小青相互之間的欠賬就可抹平,小青和慕容之間的帳怎麽算司安不管,他只知道現在慕容要是拿了那件藍武,也就只少他二十銀,他一開口就要給三十銀,确實多得多了。

司安沉吟片刻,說:“現在叫大家一口氣拿出那麽多錢也很困難,而且三十銀确實挺多的,不如這樣,我拿這件頭冠,你拿藍武,然後把之前那兩個分給你和小青的碧玺碎片給我就行了,我和小青都拿了綠裝,算是對頂。”

他說完,覺得不能這樣替小青拿主意,趕忙說:“不好意思,你還是只給我你那個外加10銀好了,小請姑娘你別生氣。”

慕容聽他這麽說,扭頭看了眼小青,小青倒是好脾氣,笑了笑說:“沒事,我拿着沒用,兩個都給你,就這樣說定了?”

他們三個并不是小心眼的人,都是喜歡和氣生財的主,只要不太過分,都不會介意,何況彼此給的價格都很公平,因此拿完東西,便沒有二話一起跑去刷最後一個BOSS。

最後一個BOSS只有一個紫怪,也就是山匪首領,因為只是新手鎮,深淵難度沒有那麽坑爹,因此BOSS怪也只有一個,不過系統仍舊給他配了一個副手,山匪二當家。

他們倆一個是5級紫級小BOSS怪一個是5級藍級精英怪,雖然看上去品質高了些,但等級比較低,他倆還帶了十來個小跟班,算是有些難度,但不至于叫他們三個新手躺屍出去。

三個人幹淨利落刷完最後一波小怪,整理了一下乾坤袋的東西,一起推開竹林山寨的山寨大門。

這個副本等級不高,因此系統很仁慈地給了很大的一片BOSS地圖,沒有用狹小的室內戰難為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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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個一進去,就看到人高馬大的山匪首領正坐在主位上喝酒,二當家正指揮着蝦兵蟹将們整理東西,見三人突然破門而入,二當家随即大喝:“爾等何人?”

司安三人見主位上首領動也不動,才明白估計是系統要先給玩家一個緩沖時間,想讓玩家先刷下幾個小怪,BOSS再登場。

慕容是什麽人,很快便想明白,張口就說:“我等授命趙年,特來救回趙家公子,二當家,行個方便吧,否則我們便不客氣了。”

那二當家雖然穿着粗布衣裳,但面容冷峻,看起來年紀也不很大,聽了慕容的話,冷哼一聲:“進我山寨,生死不論,誰不客氣還是另說。”

他說字剛剛咽回喉嚨,一柄閃着幽光的長劍便見光出鞘,那幾個小怪看二當家懂了,便都吼叫着向前沖來,慕容眼見開打,一個前越橫在司安與小青身前,手裏木棍劃着冷光向二當家照面而去。

小青根本不給那些小怪機會,手裏彈撥不停,赤水琴曲帶着冰冷的水氣籠罩在一群小怪頭上,頃刻席卷而下。

慕容配合十分到位,一着秋風掃落葉卷起無數寒風,瞬間擱到大半小怪,司安趁此機會傾身而上,火球術物理攻擊齊發,把已然閃芒的小怪扼殺回陰曹地府。

三個人攻擊迅猛有力,配合老道,二當家還沒回過神來,所有小怪都已經被他們仨幹掉,他一瞬間怒氣沖到頂點,大喝一聲:“千馬飛馳!”便舞着長劍而來。

他這招千軍萬馬特技效果非常只好,司安直覺一道黃煙燃起,一道卷着沙石的飓風向他們直撲過來,司安連忙回防,拉着小青急急退去。

那飓風速度極快,司安和小青拼命後退,奈何實在沒想到他血量還未過半便發動大招,一下子被那飓風卷到天上。

司安只覺得耳朵裏滿是馬兒的嘶吼聲與劇烈的風聲,他一邊注意着血條,一邊沖小青大叫:“注意補血。”

說完,眼見他自己的血條見底,馬上灌下一口回血。

千馬飛馳是一個持續性出血技能,一旦跑不過去被卷進飓風裏,便會被吹到天上持續掉血,直到技能時間耗完。

他們一開始便被飓風卷到,掉血掉得飛快,連續灌下去兩瓶回血才堪堪保住性命。

司安默數着飓風所剩不多的時間,便聽到那二當家凄厲哀嚎,飓風突然消失無蹤,司安和小青猛地下落。

一道人影從旁邊沖了過來,一個使力便接住司安和小青兩個,司安和小青剛一落地,齊齊叫到:“火球術(赤水琴曲)。”一紅一藍兩道光芒沖已經被慕容打掉四分之三血的二當家奔騰過去,眼看便要将他秒殺在地。

突然一道金光從二當家身上亮起,山匪首領揚手把手裏的酒杯扔到地上,他從坐上一躍而起,滿面煞氣:“犯我山寨者死!犯我兄弟者死!”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有點卡TAT

☆、回首又見他

他氣勢洶洶,直直向他們三人飛掠過來,這時二當家已經沒有任何戰鬥力了,所以他們三個圍攻一個首領,雖然吃力,但并勝算在六成以上,司安見他過來,拉着小青與慕容一邊往後退,一邊急促說:“他身上只要亮起綠光,一定不要靠近,要避開萬馬奔騰,竹殺可以挨一下,但要馬上補血。”

他之前已經給慕容和小青詳細說過這個BOSS的所有技能,身上發出綠光是他的被動技能毒霧,中招者一定幾率麻痹掉血,主動技能萬馬奔騰和千馬飛馳一樣是持續性掉血技能,比千馬飛馳時間長,掉血快,他們現階段需要灌五次回血才能活命,還有一個是一次性秒殺技竹殺,其速度飛快,以他們的敏捷,百分之九十五的幾率中招,看個人基礎體力掉血,從一百到一百五不等,司安算是體力在同級裏偏高的,所以中一下補個回血就行了,另兩位比他高一級,似乎也不用擔心。

其實這些他說完慕容就記住了,不過司安總是不放心,就想多叮囑兩句。

BOSS見他們三個一個勁往後退,心裏火氣上湧,大喝一聲加速沖了過來。

慕容深吸口氣,一把把司安和小青向後推去,自己一個人提着木棍迎了上去,他是遠距離攻擊,所以抗怪還是可以的。

小青死死盯着BOSS的距離,在慕容還沒遭遇到首領時便一個赤水琴曲急攻而去,司安緊接着打出火球術,跟着火球術到達首領面前的,還有慕容森然的長棍,慕容時間掐的極準,三個攻擊下來有百分之三的攻擊上海疊加,首領怒吼一聲“納命來”,身上驟然散出綠光。

慕容反應非常之快,他早就一個後越擊退出去,臨了還不忘一道秋風掃落葉打擊首領最薄弱的頭頸部位。

早在新手任務的時候,系統就提示,因為是拟真游戲,所以打擊怪的各個部分傷害不同,頭頸部位的正面打擊傷害最高,腰部的背面打擊其次,橫掃腿部能造成一定幾率的僵硬與遲緩,弄傷手腕可以擊落怪的武器,使其攻擊降低。

但是BOSS的武器都握得很牢,他們也不會去動武器的注意,所以專門喜歡打BOSS臉。

打臉是個技術活,正面攻擊需要貼近,不僅被BOSS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也在其最近的攻擊範圍裏,受傷幾率很大。

平時大家刷小怪練級,最喜歡的就是打臉,鍛煉技術嘛。

慕容這一下打得充分,打得情深意切,BOSS哀叫一聲,臉上居然腫了起來,司安一邊心裏表揚信仰的技術負責到位,一邊放了個火球術繼續打臉。

首領的被動技能範圍不廣,慕容每次都是打一下往後跑幾步,這期間司安和小青來回刷法術,基本沒啥問題,在這樣來回刷了三個回合之後,BOSS的血量也下降了五分之一,他終于忍受不住被人打臉,大吼一聲:“萬馬奔騰。”

萬馬奔騰的飓風比千馬飛馳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呼嘯的巨大旋風眨眼便向他們卷來,司安見狀,連忙轉身跑去,那萬馬奔騰是一團漆黑的飓風,這會兒正在整個山寨裏瘋狂地席卷起來,司安一邊躲着跑,一邊向BOSS射火球。

經過兩天的重溫,他射火球的技術又恢複到高端水準,次次打臉,屢試不爽。

這個技能的要求就是和飓風反方向跑,剛才二當家那個放得太快了,他和小青沒反應過來,但是有過一次經驗就有了,跑起來也更快些,雖然黑色飓風在山寨子裏狂掃一分鐘,除了小青被卷進去耗費了五瓶回血,慕容和司安竟然都沒事,期間還給BOSS刷掉五分之一的血。

BOSS的血量眼看就要破百分之五十,飓風消失之後,他們三個又恢複到之前的刷血模式。萬馬奔騰的耗靈很大,首領用過一次就不能再用,三個人小心地躲着偶爾來一次的快速竹殺,期間三個人各被擊中一次,然後平平淡淡地把首領刷死了。

首領死了的一瞬間,三個人身上同時亮起七彩霞光,竟然全部都升級了。他們三個松了口氣,扭頭想一鼓作氣幹掉二當家時卻發現他不見了。

慕容一把撈起首領爆出的朱紅色運之匣,和司安與小青一起跑到山寨正廳的後面,那裏有一排竹屋,他們剛一過去,便聽到小孩子稚嫩的哭聲。

他們循着聲音跑到最裏面那間竹屋門前,慕容一擡腳,竹屋的大門應聲而倒,三個人低頭一看,只見二當家正一手拎着一個孩子,正拿着刀胡亂比劃。

“你們別過來,你們過來一個孩子都救不到。”他說着,晃動着手裏的刀。

這不過是劇情安排,慕容看了看任務詳情,直接說:“你們首領已經死了,你趁早放棄吧!”

那二當家一聽首領死了,眼睛裏透出點點水氣,他說着:“大哥死了,我也不要活了。”便舉刀自刎,兩個小孩子似乎被吓到,一邊哭着一邊向司安他們三個跑來。

慕容上前蹲在二當家的屍體前,發現他消失後連點銅板都沒留下,咒罵一聲:“摳門死了,給一個銅子也行啊!”

司安笑笑:“系統已經降低難度了,要是他倆一起打不得難死,你就知足吧。”

慕容站起身,走到小孩子面前說:“你們好,我們是趙年找來救你們的,跟我們回家吧。”

兩個小孩子估計吓怕了,連忙點頭說:“好。”

軟軟的童音落下,系統提示音響起:“任務完成,竹山山寨副本深淵級完成,系統正在計算獎勵。”

系統每次說正在,其實都已經完成了,果然系統音說完話,三個人面前就出現一個大大的平分版面,上面的積分數字不停地跳,“嘭”的一聲,一個大大的SS被扣在積分旁邊,系統提示音又說:“玩家小青,慕容,安靜的排骨第一個完成竹山山寨深淵級難度,本次副本評定SS級,每人獎勵1金,經驗300,回血15,複靈10。場景正在登出中。”

三個人只覺得眼前七彩星芒閃耀,轉眼間他們又回到那個漩渦門口,慕容看着司安笑說:“排骨兄弟,我們把最後的運之匣分了吧!”

司安點點頭,三個人湊到竹林深處,蹲在地上圍着那朱紅色的匣子。

依舊是慕容動手,他把手放到那古體的運字上面,一道藍光閃過,匣子打開了。

慕容一邊吐槽着:“BOSS還這麽摳門,只給藍裝。”之類的話,一邊把裏面的三件東西摸了出來。

一個錢袋,一雙繡花鞋和一件上衣。

信仰裏掉錢,超過10銀就會給錢袋,雖然裝備都是藍裝,但看見錢袋三個人還是很高興的。

那雙繡花鞋明顯是女性玩家專用,肯定還是要給小青,而那件藍裝是一件10級上衣,窄袖祥雲布衣,體力+15,經脈+10,額外加3點閃避,這件衣服男女都可以用,裝備時系統會根據玩家的性別身材自動裁剪,讓玩家穿得合身。

慕容看到這件東西也很難辦,那繡花鞋還好,直接給小青就行了,但是這件衣服就不好分了,而且藍裝價格很高,雖然比他那件藍武便宜點,但怎麽也得七八十銀吧,這會兒他們雖然因為刷完副本手裏寬裕些,但既然三個人都能裝備的分起來便有些困難了。

司安看他靜靜沒說話,便說:“不如我們扔骰子吧。”

扔骰子是信仰系統特色的一項服務,以此來确定無法分贓的裝備武器的歸屬問題,系統的每一次骰子都會記錄在冊,以供人們尋找證據。扔骰子有兩種方式,可以無抵押分配,也可以有抵押分配。

比如像他們這種情況,如果司安想得到這件藍裝,那麽他需要給慕容和小青每人25銀的補償,選擇有抵押分配的話,他們開始之前就要設定好骰子分配的裝備,補償金額即每人25銀,一切都确定好,骰子才開始滾動,最後根據點數大小分配裝備,并且自動轉賬金錢。

無抵押分配就是大家錢不夠,那麽先骰出點數,稍後再進行金錢交易,一般關系比較信得過的才選擇這一種,有抵押分配還是很有保障的。

聽司安這麽一說,慕容和小青才想起這麽一個分配系統來,他們畢竟是才開始玩信仰,各種系統不是很純熟,被人點到才反應過來,都誇司安記性好。

司安笑笑,接過錢袋裏屬于他的5銀和小青拿到繡花鞋給的那25銀,三個人一起打開骰子系統,放上窄袖祥雲布衣和需要支付給其他人的共計50銀,便分別選了開始。

三個人的開始位都亮起了綠燈,只聽“咯啦啦”的聲音響起,放在面板上的三個骰子飛快地跳動起來,不多時,三個人的點數都算了出來,司安16點,小青14點,慕容8點。

骰子停止滾動後,系統跳出來問:“是否确定結果。”

司安點了是,就看到自己乾坤袋裏的錢嘩啦啦少了50銀,但多的那件窄袖祥雲布衣還是很不錯的,司安面帶笑容,沖慕容和小青說:“承讓啦。”

莫容嘆口氣:“每次需要RP的時候它都私奔,苦煞我也。”

司安笑笑:“你是心腸好,好了,去交任務吧。”

小青點點頭,三個人麻利地往趙家大宅行去。剛救下的兩個孩子直接被系統放進了他們的乾坤袋任務欄裏,司安黑線,不過這确實比較省事。

他們回到趙家大宅,啰嗦兩句,便做完了這個任務,趙家的任務獎勵都比較給力,因為他們是本次新手鎮第一個完成任務的,還額外每人獎勵100點經驗,共計50銀,500經驗,并趙家令牌一個。

這個令牌是一個連續任務啓發器,所有連續任務都會發令牌,以确保觸發下一個任務。

司安跟着慕容和小青出了大宅,正想問他們之後有什麽打算,卻聽到巷子深處有個熟悉的嗓音叫他:“小骨,好久不見。”

司安回頭,便看到朱紅高牆巷子的盡頭,有兩個修長的身影垂手而立,他們一個張揚,一個內斂,他們英俊無雙。

時間劃過一個圓,前世今生,我都要遇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我可以求一下評論嗎TAT好冷清嘤嘤嘤嘤orz

☆、人生若只如初見

那是李然。

司安覺得自己胃有些痛,那些理不清的思緒糾結在一起,麻痹了他全身的肌肉。

雖然早就想過千百次,雖然曾經那樣熟悉,可這樣突然在街上遇到他,司安依舊難以控制自己。

他想起一首納蘭容若的詞。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骊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當年相遇時那麽美好,當年相愛時那樣幸福,可到頭來,猜疑毀滅了純潔的愛,當怨恨侵蝕神智,我們還能不能重新找回屬于自己的溫暖?我們還能不能回到從前?

曾經司安在那沙漠裏,頭頂烈日,身披黃土,他也想過這個問題。

他不是不為曾經的美好心動,也不是說放下便能放下的人,可一想到那些李然做過的事情,他滿身便只剩下恨意。

開端再美好又如何,當年再相愛又如何?你總是不信任我,你會再一次讓我抛屍荒野。

司安在死亡的一瞬間清醒過來,其實李然這個人,看起來溫文爾雅,對人溫柔體貼,但他其實誰都不愛,他司安白費那麽多年,白瞎父母恩賜的一條命。

重生之後的司安,他冷靜地想過這一切,他要報複,好複仇,要把李然當年追逐的一切權利都收歸所有,不管他還是不是曾經他,不管這會耗費多少時間。

他能做到的,便一定努力做到。

時間劃過一個圓,前世今生,他又遇到他。

司安記得自己第一次遇到他,那日信仰罕見地下了雪,他低頭從鵝毛大雪裏穿梭,一不小心便撞進一個人的懷裏。他控制不好向後跌落到雪地裏,卻看到他撞的人淡定撿起掉了一地的東西,擡頭向他笑笑:“怎麽這樣不注意?你沒事吧。”

李然聲音很柔和,他長得十分俊秀,加之脾氣溫和,待人文雅,因此身上總有一種斯文氣,司安記得自己只看他那一眼,心便撲通撲通跳起來。

後來啊,不知是巧合還是緣分,他和他總能在各種地方相遇,再後來,他和他在現實裏的植物園相遇,李然樣貌不變,司安張口便叫出他的名字,從此開始了另一段糾結。

說起來,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真得很短,短暫地如同指間沙,轉瞬便被撒哈拉沙漠的黃土淹沒。

司安心中翻過無數思緒,臉上卻堆出一個笑容來,他沖在河之周說:“大周兄,別來無恙。”

在河之周看到司安很高興,他一路向他跑過來,白衣黑發,紅牆古巷,一瞬間,司安眼睛裏便只能看到他一人,在河之周英俊的臉上滿是熱情的笑,司安卻覺得特別好看。

恍惚的意識裏,司安問自己:“我還能不能愛上另一個人?”

他睜着眼睛看在河之周向他靠近,他笑容那樣燦爛,幾乎都要灼傷司安的神智。

“能,為什麽不能呢?”司安聽到自己的心這樣回答,他突然覺得整個人都平靜下來,之前因李然卷起的那些怨恨都悉數回落,那些能攪動他思維的所有事情,都變成冰冷的鉛字,印在他心中的記事本上,縱使不驚,卻能不忘。

在河之周很快便跑到司安面前,張口就說:“小骨兄弟,我不是還欠你錢嗎?我做任務做到啦!還好碰見你,否則我就又忘了。”

司安笑笑,這次笑容要自然得多:“我還怕你跑了呢,我們剛剛也打到了紫武,咱們就不費話了,那件東西你拿大頭我拿小頭,你給我30銀就行了。”

在河之周一愣,似乎沒有想到司安這麽痛快,他一個交易丢來,等司安确認的功夫,笑着說:“你們?哦,兩位好!”他對慕容和小青揮揮手,頗有些首長莅臨檢查的架勢。

慕容和小青到很客氣,和他打過招呼,便跟司安說:“我們還有任務沒交,待會兒要刷副本的時候再叫你,先走一步。”

司安點點頭,跟二人道別,轉頭問在河之周:“我昨天見到青山明月夜了,原來你真是千仞老大,失敬失敬。”

“那必須的!”在河之周一甩長發,頗有些意氣風發的架勢。

“你待會兒要做副本嗎?要不要一起。”司安問,他覺得在河之周要是能來,說不準青山明月夜也能過來,這樣他們五個人便能組成固定團,刷等級會更快。

“哦,可以啊,你等下我,這邊有點事。”在河之周比了比李然,有些歉意地說。

司安眼珠子轉了轉,問:“這位是?”

在河之周拍拍額頭:“瞧我這腦子,忘了介紹了,他叫蒼燃之冰,不是什麽重要人物,你記得将來加入咱們千寸血,注意看見一次弄死一次就行了。”

司安滿頭黑線,他是知道他們是死對頭身份,但他沒想到兩人其實早就認識,一直到最後,司安才知道原來兩個人現實和游戲裏都是競争關系,他雖然有心加入千寸血,但在河之周說得這麽明晃晃,司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似乎他們二人的關系真的不是很好,在河之周跑回去跟李然說了幾句,司安看李然笑笑,轉身走了,臨走的時候還瞥了司安一眼,卻給了他一個你好的口型。

不得不說,李然做人真的很講究這些,即使像司安這種根本不認識的人,都會友好相待。

但那有什麽用,畜生裝得再像人,它也不是人,司安冷笑。

在河之周看着李然走遠,又屁颠屁颠地跑回來:“小骨,你說要去刷什麽?”

司安撇撇嘴,心想你不是老大嗎?怎麽反過來問我,卻還是說:“今天時間已經快過半了,去接個副本任務,待會兒叫慕容和小青一起刷。”

“好,都聽你的,剛才那兩位怎麽樣?你們早就認識?”在河之周問。

司安領着在河之周朝中心廣場走去,随口說:“剛才刷副本的時候認識的,他倆技術不錯,剛好跟我組隊刷本,我一個人玩,想刷深淵不容易。”

“哦,你小心點別被騙了,游戲裏騙子可多了。”在河之周說着,又指了指自己:“不過像我這樣的,一看就是好人,以後有副本任務記得叫我啊~”

他尾音拖得很長,司安竟奇跡般地聽出點可愛來,随即又在心裏狂吐槽:“你一看就是個SB,純的!24K足金的!不過還真的是好人。”

司安帶着在河之周七拐八拐,拐到另一條巷子裏,這邊屋宅比烏衣巷低矮多了,一看就是老百姓住的地方。他給慕容和小青發了接任務地址,然後一邊走一邊自顧解釋:“我剛才看了下任務介紹,這邊有個副本任務,一起接吧。”

他說這話不過是怕在河之周起疑心,說實在的,信仰裏面的各種任務他熟悉得很,閉着眼睛都能說出來,還看什麽任務介紹啊。

果然聽他這麽說,在河之周立馬信了:“小骨你玩游戲真認真,以後有什麽好任務記得叫我,我懶得看。”

司安回頭瞪他一眼,十分想問問千寸血的各位到底是怎麽把這工作室做起來的,老大這麽不靠譜,工作一定很辛苦!

兩個人向巷子深處進發,司安還回憶着這個任務的觸發地點位置,卻突然聽在河之周叫:“小骨,你看那裏有個死人。”

司安一愣,馬上順着在河之周的指尖看去,卻見就在他們身前不遠處的樹根下,有個裹着髒兮兮破布的人歪在那裏,司安想了想,似乎以前這邊也有真麽一位,大家都以為他是系統NPC,一開始都跑去調戲他,問他話,但他什麽都不說,根本是個背景,于是大家再也不理他了,基本當他不存在。

不過又見到他,司安還是有些好奇的,于是說:“哪裏是死人,你看他還喘氣呢,走,咱們去看看。”

說實話司安前一世玩游戲屬于那種做完任務就走人的類型,沒啥用的NPC從來都不說話,一般都是根據攻略來玩,因此他雖然等級很高,但身上的隐藏任務基本沒有,最好的一個連環任務就是趙家任務,那還是他唯一一次多嘴問到的。

不過重生後,他先後經歷了A+級的新手教學任務和深淵級的趙家連環任務,意識形态也随之發生轉變,他覺得信仰這個游戲,你需要充滿好奇心去摩挲,才能享受到更大的收獲,因此跟着在河之周,似乎是頗有好處的。

所以這一次,他不再一個人獨來獨往,也不再沉默寡言,他樂于邀請人組隊刷深淵,也樂于多和NPC說句話,要是中了算他命好,不中又不浪費時間,何樂而不為。

兩個人說着,朝那人影走過去。

走近一看,卻是個年輕的女子,只不過面色蒼白,一身破敗,眼看就不行了。

在河之周彎腰叫她:“大姐,大姐你醒醒,你死了嗎?”

司安真想踹死他,叫什麽大姐,那姑娘看着比他還年輕呢,真不會說話。

他趕忙把在河之周推到一邊,柔聲說:“姑娘,姑娘你沒事吧?我們可以幫你。”

令司安驚奇的是,那姑娘竟然睜開眼睛,她眼眸漆黑,好像沉沉的夜,一下望穿司安的整個靈魂,下一秒鐘,她一躍而起,一手拽開司安,連滾帶爬一把抱住在河之周的大腿。

“壯士,救救我,救救我,你身上有仙氣,你一定能救我。”她哭叫着說,死命抱着在河之周大腿,在河之周險些被她拽到。

在河之周無措地看着司安,又低頭看了看那女子:“大姐,有啥事你好好說,男女,那個男女授受不親,你放開我啊,小骨,快救救我。”

似乎那女子聽到在河之周叫大姐抱得更用力了,在河之周揚着無辜的眼神看着司安,期待英明神武的小兄弟救他脫身。

司安拍了拍衣角的灰塵,百無聊賴坐到街邊的大石頭上:“我可沒辦法,人家求的是你,你自己問問她呗。”

作者有話要說:渣攻出來了有木有!

☆、隐藏任務

在河之周被司安囧到,但那女子一把鼻涕一把淚,他着實吃不消,因此趕忙說:“大姐,有啥話好好說,別激動啊!你先說,我要是能辦到一定幫你辦到!”

那女子擡頭看了他一眼,悻悻然松開手,站起身體沖他作揖:“壯士,我原是王後申氏的婢女,因王要廢後殺太子宜臼,王後命我帶太子宜臼逃出鎬京,前往申國,不料中途太子被賊人所擒,我獨自逃到這裏,還望壯士救出太子,到時申侯必有重謝。”她說完又哭着跪倒在地上。

聽完她的話,不光在河之周愣了,就連有些無所事事坐在一旁的司安也愣了。

這,明擺着,是高級隐藏任務。

按照信仰的歷史流程更替,如果無人觸發歷史更替任務,那麽時間就一直停滞在所屬朝代,直到有人觸發并完成隐藏劇情,如果劇情一直觸發到清朝,那麽劇情這裏就會變成全新的玄幻歷史進程,并且推出前面所有的朝代更替資料片供玩家收藏。司安記得前一世,一直到他離開信仰,信仰的歷史進度也剛剛進行到隋朝,不得不說,雖然只前進了幾個朝代,但聽說也比國外服的朋友們進度快了不少,畢竟人多力量大嘛。

在河之周聽完她的話,雖然先是愣了愣,但随即反應過來,他一把扶起那女子,然後便沖那她笑笑,他本就長相英俊,笑起來的樣子猶如梅花綻放,把NPC搞得雙目迷茫。

“大姐,你放心,我和我的朋友們都是俠士,一定能為你讨回公道,你且跟我細細說清。”在河之周到底是游戲老手,處變不驚的架勢司安分外佩服,見他已經明白了這個任務的價值,司安也沒說什麽,起身站到在河之周身後,非常配合他那句“我和我的朋友們都是俠士”。

女子見二人目光清澈,态度誠懇,才放下心來,細細說道:“王後本命我們取道鎬京西南萬木城,不料那邊封道,太子便說繞道蘇裏而行,我們剛行至蘇合城外,怎知有賊人突然出現,想叫我二人叫出所有家當,我們當初從宮裏倉皇而出,除了王後親手縮寫信物,其他皆無,太子不肯交出信物,被賊人劫到山中,我拼着力氣逃到這裏,本覺無望,卻偏生遇到壯士,壯士你一定要救救太子,國之重任,便交由爾等肩上。”

萬木是臨近蘇裏的另一座主城,同樣在鎬京南部,建築風格偏于漢代,和蘇裏這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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