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千寸血 (5)

,所以他也沒有高到那裏去,但由于司安副手武器是短武,所以依舊由他來做正面攻擊。

在河之周和司安兩個人毫不客氣,上來一人一個大招,把低階雷獸砸得半天沒回過神來,天雨飛火的攻擊力是十分可觀的,和在河之周的6級無為不言咒的傷害相比,也就少了那麽幾十點傷害,但持續掉血如果命中,卻能反補回來。

這也是信仰的技能不多,但大家卻能一只玩下去的原因,雖然初始技能不是很好,但你玩下去,随着難度增加,技能的進階技能一次比一次牛逼,完美的配合了游戲難度的上升趨勢,而且也不會因為繁多的技能給玩家使用上造成記憶混亂,這也是專門為全息網游所專門研究出來的技能方案。

果然,這兩個大招下去,低階雷獸被砸下去五分之一的血,雖然司安和在河之周只有二十四級,但四級的等級差畢竟擺在那裏,他們的攻擊力是比二十級低階雷獸的防禦要高的,所以即使雷獸是紫級,掉血也是刷刷的。

雷獸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狠狠刷下去那麽多血,一下子憤怒起來,它嚎叫着召喚來閃着紫色強光的雷電,以它為圓心爆出一層層雷刃,這是它的大招九天玄雷,司安的身體沒有在河之周靈活,但游戲意識很強,在雷獸大吼的一瞬間,就迅速往後擊退,還不忘沖在河之周提醒:“退。”

他們兩個後退的同時,速度極快的雷刃已經發散開來,司安雖然早就做了躲避動作,但無奈身法依舊不高,沒有完全避開纏着雷電的雷刃,右胳膊的衣服一下子裂開寬大的口子,洶湧而出的血染紅衣袖,司安覺得絲絲疼痛從傷口向腦袋上竄,他咬牙灌了一瓶二級回血,把剛掉下去的幾百點血又補了回來。

耳邊滿是噼裏啪啦的雷電之聲,司安卻能聽到在河之周沖他大喊:“小安,沒事吧?”

司安左手摸了摸右手的傷口,因為吃了回血,所以他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疼痛感也減弱一些。雷獸的攻擊是十分迅速的,它剛放完大招,轉身又和沒有被攻擊到的在河之周近身肉搏,它塊頭很大,但在河之周非常靈活,幾招下來一點都不吃虧,還有閑心慰問一下受了傷的司安。

波斯貓在剛才那一波大招的時候就壯烈犧牲了,司安又叫出一只,帶着它再度超雷獸撲去。

在河之周掐準時間,一個無蹤之相丢到雷獸頭頂,司安的怒火匕緊接着攻擊而來,在河之周揚手格擋,掃退了雷獸的錘擊,反手又給了雷獸一下。

他們這種法術物理連擊的加成比較給力,司安的天雨飛火冷卻時間較短,趁此機會接着連上,系統十分給面子,給了他麽一個暴擊加成的傷害,雷獸不斷咆哮,但他身形雖然巨大,卻被在河之周和司安前後卡位,剛放完大招等待冷卻,而且也動彈不得,只能站在那裏被痛揍,除了咆哮,他也做不了什麽了。

司安和在河之周單獨刷過很多次副本了,他們兩個配合默契,刷二十級的紫怪竟然沒有掉太多血,十五分鐘後,低階雷獸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一個朱紅色的運之匣出現在屍體消失的地方。

司安看了一眼在河之周,在河之周過去撿了起來,問司安:“要不要現在打開。”

由于低階雷獸被幹掉,司安覺得四周的霧氣好像散了許多,依稀能見到二三十尺以外的草地,雖然只是草地,但總比看不見強。

“開吧,我估摸着這個任務的第一步是叫我們清怪,清幹淨之後,這些該死的霧估計就能消散了,開匣子看看有什麽線索。”司安恨恨說道。

說實在的,就算這個任務不是計時任務,但長時間處在看不清東西的環境裏,人難免會覺得不舒服,異常煩躁,眼下司安就有點這個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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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河之周擡眼看他,見他都爆了粗口,心下覺得好笑,卻還是伸手開了匣子。

裏面只有兩件東西,一個名叫楓桦叢林的地圖殘片,一個風系低階綠寶石,一個朱紅色的運之匣,能給開低階寶石,算是非常不錯了。要知道,現在他們手上的寶石,很多還都是碎片,就連殘片都沒有幾塊,一般四個碎片打成一個殘片,四個殘片打成一個低階寶石,以此類推,最多可以打成中階寶石,要想得到高階寶石,則需要去高級副本開地圖寶箱和匣子了。

在幾個系的寶石中,風系的寶石比較走俏,它可以增加武器使用速率和玩家的身法,算是非常實用。

雖然開出了低階寶石,但他們兩個的目光,卻都盯在那張楓桦叢林的地圖殘片上,在河之周伸手一碰,便把這張殘片的物品描述版面拉到兩個人眼前。

楓桦叢林地圖殘片六,屬于楓桦叢林副本地圖,共有十張,此為之一,集合可開啓楓桦叢林副本。

雖然寥寥一行字,但司安和在河之周眼睛裏都閃出喜悅的色彩。

沒想到,在特殊副本的匣子裏,給的東西是另一個特殊副本的地圖。

一般特殊副本需要機緣才能開啓,有的需要用地圖,有的需要做任務,但他們卻沒想到,原來特殊副本地圖可以從別的特殊副本裏面取得,這倒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即使他們任務失敗,對于他們來說,能得到特殊副本地圖殘片,也值了。

因為開出了這張地圖殘片,兩個人原本懶洋洋的樣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興奮,他們兩個也不再因為看不清路而煩躁,反而有耐心地尋找着下一只怪。

兩個小時後,當他們幹掉最後一只低階雷獸,終于看清楚了自己的所在位置。

這是一個巨大的,看不到邊際的草原。

他們兩個站在這中間,都覺得自己分外渺小,不知道剛才兩個多小時,到底是怎麽走過來的。

在河之周打開最後一個雷獸掉落的運之匣,又一塊低階寶石和楓桦叢林地圖殘片到手。

他們兩個小時裏,一共找到六只低階雷獸,刷到了六塊低階寶石和五張地圖,楓桦叢林的地圖一下子湊到一半,雖然他們兩個很是疲累,但卻仍舊保持了高昂的鬥志。

“走吧,”司安指着其中一個方向說,那裏有一顆歪脖子樹,算是這地圖上,除了他們兩個,唯一的一個标志物了,“去那裏看看,要不也出不去。”

在河之周站起來,拍拍屁股跟着司安向那邊走。

突然,一道私聊語音請求被接入到司安的系統裏,司安猛地停下腳步,發現身旁的在河之周也停下了。

“是剝皮,要接嗎?”司安問。

“接,”在河之周說,“一般他不會找我私聊,還開的群聊。”

開群聊,就意味着是有幫會事務了,司安不敢怠慢,馬上接通了群聊。

一打開,就能聽到裏面七嘴八舌的讨論,司安聽了半天不得要領,他身旁的在河之周果斷說:“找一個人說,我們這邊聽不清楚。”

沒剝皮的橘子立馬說:“大周,排骨,你們還有多久回來?”

在河之周看了看時間,不太确定說:“說不準要到下線了。”

顯然這個時間有點久,他們一上線就過來刷副本,竟然要刷一個整天才能過任務,沒剝皮的橘子想了想,覺得他們既然刷特殊副本,時間長一點,是可以理解的。

“老大,”也只有正經事,他才會這樣叫在河之周,“蒼然之冰剛剛成立了一個幫會,叫蒼冰,這會兒他們正在招兵買馬,打出的口號是‘做親民的幫會’,顯然是和咱們對着幹的。”

聽到蒼冰這個名字,司安心裏咯噔一下,命運的齒輪,終于轉動起它笨重的身體,“吱嘎吱嘎”轉動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五千字啦,求表揚o(≧v≦)o~~

下次更新周二

☆、心動的痕跡

雖然對外面的局勢比較擔憂,但副本既然進來,就沒有随便死出去的道理。

在河之周看了看低頭不語的司安,随即跟沒剝皮的橘子說:“你不用去管他,我們稍安勿躁就好,現在開始鍛煉幫會人才,讓慕容,小青,琅不良和雲兮墨涵都帶團刷副本,其他成員也督促他們多刷等級,雖然信仰的人口基數很大,現階段幫會成員已經過萬,但精英的質量一定要好。”

他的意思很明白,原來的副手提到正職,先把精英牢牢團結起來,整體提高團隊質量才是最主要的,游戲進度才二十級,到真正的拼殺,還早得很。

“好了,沒事我挂了。”在河之周果斷挂掉私聊,轉頭對司安說,“我們先走到歪脖子樹那邊去吧,等刷完這個副本再出去不遲。”

他說完話,卻沒見司安有什麽動靜,仍舊低頭沉默不語。

在河之周伸手拉了拉司安的胳膊,迫使他清醒過來:“小安,小安,聽到我說話沒。”

司安猛地擡頭,一雙眼睛,毫不保留地看向在河之周。

在河之周猝不及防,被他眼睛裏深沉的黑暗所吸引,再也錯不開眼。

到底要經歷過多少事情,才能讓一個人滿眼都是黑暗的漩渦,司安的眼睛裏,有懊悔,有怨恨,有彷徨,甚至,有那麽一些破釜沉舟的味道。

他心裏的情緒,一下子毫不掩飾地暴露在在河之周眼前,平地乍起無數驚雷。

在河之周覺得自己不由自主向前靠近,他想要确定,是不是在司安眼睛裏,看到隐藏在黑暗之下的脆弱與哀傷。

他認識司安時間不短,但也不長,幾個月來,他看到的司安總是樂觀的,開朗的,偶爾回憶起過世的父母親,才會在臉上擺出濃的化不開的哀傷,其他時候,他總是很疏離,不肯把一絲一毫的情緒擺在臉上。

周千琛是個很敏銳的人,他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心思細膩,對于司安的這種疏離狀态,沒有說過什麽,只是心裏,多少會注意他,下意識地關心他。

就像現在這樣,他一看到他不太穩定的樣子,心裏就像針紮一樣難受,他不由自主張開雙手,擁抱住司安有些冰冷的身體。

雖然是虛拟的世界裏,但對于他們兩個而言,這個擁抱是真實的。

“小安,”在河之周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司安耳邊響起,他說,“你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可以跟我說。

司安被在河之周的動作驚醒,随即又呆了呆,他自己是看不到自己剛才的樣子,但卻能想象得到大周這樣做的用意。

周千琛是個好人,是個頂好的人,這是司安給他下的定義。

他關心朋友,關心夥伴,喜歡笑,喜歡玩,對待老人小孩,總是很有耐心,雖然有時候不靠譜了點,但并不妨礙別人喜歡他。

是的,司安是很喜歡他,因為有了對比,所以眼前人的種種品質才更叫人感動,才更叫人心動,那種感情一直在司安心底發酵,卻被他死死壓抑住,可是今天,他不是那麽想要壓抑了。

司安猶豫片刻,終于伸手回抱住在河之周,回答他一句:“我沒事,剛才想到不好的事情,現在好了,謝謝你大周。”

聽到司安回答他,在河之周忙松開手,雖然兩個人的距離又拉遠了,但在河之周去還是湊他很近,想要看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平穩下來。

司安深深吸了口氣,擡起頭,對在河之周揚起燦爛的笑臉。

當一個人哭過之後,綻放出來的笑容才最燦爛。

司安剛才眼睛沒有流淚,但他的心流淚了,所以展現在在河之周和眼前的笑臉,格外燦爛,分外動人。

在河之周覺得自己不知道是怎麽了,他右手輕輕撫上司安挂着笑的臉,稍稍向前傾斜身體,嘴唇輕輕碰觸他微涼的額頭,給了他一個溫存的吻。

風,輕輕吹過,拂過他們腳下低矮的小草,帶出沙沙的響聲。

因為這個出乎意料的吻,司安呆住了,在河之周也呆住了。

他趕緊放開司安,稍稍向後退了半步,兩個人就這樣默默地看着對方。

突然,司安臉上泛起淺淺的紅,在河之周也和他一樣,兩個大男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紅着臉,發着呆,好不傻氣。

“我,恩,我們還是去趕快刷本吧。”在河之周扭頭,有些僵硬地向那顆歪脖樹走去。

細微的風從草原那一頭掠到這一頭,司安整了整費風吹亂的衣擺,跟着在河之周向歪脖樹走去。

這個諾大的草原裏,空空寂寂,除了他們兩個,再無人煙。

剛才發生的事情,好似已經被風吹散,卻深深埋在主角們的心裏。

情,無緣由而起,不因時間而深,單只因你是你,我是我,我們相遇在一起。

我們如若在一起,大抵情之一字上,不枉此生。

司安看着在河之周的背影,不知道怎麽地,心裏想到這樣的話。

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同周千琛相處,雖知道自己心裏已經有些心動,甚至他發現自己喜歡上了周千琛,但他從未覺察到自己已經有些愛上他。

愛這個字,聽起來動人,說起來卻分外沉重。

沉重歸沉重,如要問司安自己願不願意去承擔這份沉重,他的回答,多半是願意的。

因為對象是周千琛。

有些人,值得被愛,人說深情不壽,司安覺得,如果對象是周千琛,那麽愛個短短幾十年,也就滿足了,不壽又能如何?

他想到之前的自己,死得那麽不甘,那麽懊悔,那麽怨恨。因為李然那樣的人短命,真是一丁點都不值得。

他想的徹徹底底明明白白,終于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感情,之前一次,大概不能稱之為愛,那充其量,只是年少無知時的迷戀,而這一次,司安覺得,這一次,他的感情,才能稱之為愛。

因為他知道自己,無論結果怎麽樣,這一次他都不會後悔,不會悔恨,不會不甘不願。

因為愛,所以不會。

因為不愛,所以會。

這是個非常淺顯易懂的道理,司安一直到現在,前前後後加起來二十七八年,才明白這個道理,索性還不晚。

還好人生的道路重新來過,這一次,才應該是他人生裏的正軌。

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才叫幸福。

司安覺得自己此刻,非常幸福。

就算周千琛對他只是朋友之間的感情,就算他只是單戀,那也很滿足了。

愛戀一個人,并不需要時時刻刻和他厮守在一起。司安并不是一個占有欲很強的人,他白天偶爾能和周千琛出去玩,每天晚上都要和他一起打游戲,幾乎每天都會遇見,這對于他來說,依然很滿足。

大概因為死過一次,所以才覺得幸福分外珍貴。

司安低頭笑笑,心中最後一點陰霾都被那洋溢的幸福感所驅散,他擡頭看了看天,天空那麽藍,那麽亮,那麽純淨,就像他此刻的心一樣。

他快步跟上在河之周的腳步,兩個人沒有說話,卻并不覺得尴尬。

這裏環境這麽好,連帶着人也豁然開朗起來。

那可歪脖樹看起來很遠,但又很近,兩個人沒走多久,就到了它跟前,在河之周上前東摸摸西摸摸,半天也沒見有什麽系統提示,于是有些沮喪問司安:“這特殊任務到底想要怎麽樣?真是折磨人,下一步怎麽觸發?”

他說話的時候,沒有看向司安,司安知道他是為剛才的事情不好意思,心裏覺得好笑,這麽大個人了,還裝什麽清純。

而且被親的好像是他吧,到底是誰吃虧啊?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把這樹弄斷?”司安随便說着,上前給了那棵樹一腳。

突然,那棵樹發出了“嘤嘤”的呻吟聲,有些稚嫩的嗓音不知道從哪裏竄出來,卻真真切切聽在兩人的耳朵裏:“何人放肆,打擾吾之安眠?”

這麽年輕的嗓音,說着這麽複古的話,聽起來別提多別扭了。

司安趕忙說:“厄,不好意思打攪了,我們想問問怎麽走出這片草原。”

大概司安的話比較難懂,歪脖樹沉默好一會兒,才開口:“打擾吾之安眠,就要接受吾之懲罰!”

感情,這位想了半天,說出來的還是系統設定語句。

它說完好半天沒動靜,司安正想再問,突然,大地開始劇烈的搖晃,天邊滾過成片烏雲,剛剛風和日麗的大草原頃刻間烏雲密布。

天漸漸暗了,知道完全歸于黑暗。

“大周,大周。”司安叫到。

在河之周伸手摸索到了司安的胳膊,緊緊抓住了他:“不要走散。”

大地搖晃的更加劇烈,司安另一只手也抓住了在河之周的手,他們兩個站在好似十級地震的草原上,緊緊抓住了彼此。

下一秒鐘,司安覺得腳下突然一空,他還沒來得及叫,便迅速向下墜落。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沒有什麽比高速墜落更加令人心驚。

司安只能緊緊抓書在河之周,和他一起墜入黑暗。

作者有話要說:明日更新

☆、弈者

當他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依稀能辨識出四周景物,司安掙紮着爬起來,推了一把倒在他旁邊的在河之周。

“恩?我們這是在哪裏?”在河之周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随着在河之周話音落下,四周牆壁上的火把“噌”地亮了起來,昏昏暗暗的火光照亮了幽深的甬道,司安四下看了看,沉吟片刻道:“我們,好像是在迷宮裏。”

确實,他們在的這個廊道不是很寬,窄窄的在前方沒多遠的地方就轉了彎,由于火光不是很亮,所以看不到再遠處的情況了。

在河之周也想到了這個方面,握緊了手裏的長劍:“走吧,走出去再說。”

司安放出波斯貓,黃色的貓咪扭着圓圓的屁股快速消失在黑暗裏,司安看了在河之周一眼,率先邁開腳步。

當他們拐過兩個彎之後發現,這确實是個迷宮。

和新手任務那個迷宮完全不同的是,他們兩個都走在迷宮裏,根本無法看到出路,也打不開地圖,只能靠耐心和記憶力來排除死路。

司安和在河之周走了十多分鐘,拐過兩個死胡同,發現迷宮只是迷宮,似乎沒有怪。

“第二關只是這麽簡單?”在河之周覺得有點太過幸運了。

“誰知道呢?”司安漫不經心說,突然臉色一變,“有怪。”

波斯貓細細的叫聲從前方傳來,司安和在河之周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向前跑去。

拐過前方的轉角,司安和在河之周赫然發現前方有三只低階雷獸正在對着波斯貓攻擊。

“是藍怪,才15級,速度秒了!”在河之周只看一眼就辨識出怪的等級,因為等級相差将近十級,所以就算有三只也無所謂,率先甩開長劍沖了上去。

對他們來說,相比于枯燥的轉迷宮,給點怪才更有意思一些。

悶頭轉了半天,司安也有點厭煩了,看到有怪,二話不說跟着在河之周沖了上去。

以他們的等級差,五分鐘就擺平了一點威脅都沒有的綠怪,從這裏開始,司安和在河之周就開始加快速度,兩個小時後,他們刷掉十幾波小怪,才終于看到出口。

“哎呦我的個天,這副本真是折磨人,沒完沒了沒個頭。”當看到地圖臺階後,在河之周一屁股坐到地上,哼哼唧唧叫喚起來。

司安站在他身旁掃他一眼,動腳踢了踢他的小腿,伸手在他眼前:“快點起來,哼唧什麽。”

在河之周坐在地上擡頭仰視他,他發現雖然司安變了外貌,但下巴還是有些尖細,從他這個角度看,依稀能看出他現實裏的樣子。

他伸手一把握住司安的手,雖然在游戲裏,他們的手都很冰冷,但心卻分外熱乎。

司安一個使力,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在河之周猛地站起身,腳下卻沒站穩,一個打滑,不小心倒在了司安的身上,司安趕忙扶抱住他,說:“小心點。”

他聲音不大,但是離得這樣近,在河之周聽得清清楚楚。

這是這一天內,他們的第二個擁抱了,雖然這次比上一次更無心,但在河之周卻更能體會出心裏的想法。

他忙放開手,向後退了小半步:“不好意思,咱們走吧。

司安笑笑,沒說什麽。

他們一路向上走去,穿過層層迷霧,熱烈的陽光重新扶照到兩人身上,司安眯起眼睛,發現他們來到一條山道上。

遠處群山層巒疊翠,他們這山道兩旁都是銀杏,扇形的碧綠葉子正在枝頭微微顫動,顯示出新春的好時光來。

細微的風從山巒那頭吹拂過來,帶着大山的靜谧語言,林間一條小道盤旋而上,然後漸漸消失在茂密山林裏。

這才應該是任務描述的場景,前面那兩關估計是為了增加難度,折磨玩家設置的。

終于見到點正常的地圖,司安和在河之周松了口氣,一鼓作氣繼續向上趕路。

他們已經泡在這個副本裏将近六個小時,說不厭煩,那是不可能的,可任務還得做完,他們還差五張楓桦叢林的地圖沒有收集到,要是這麽死出去,也有點不甘心。

出乎意料的是,山道上安安靜靜,除了不時鳴叫的麻雀和風吹拂樹葉的沙沙聲,再無其他動靜。

但司安和在河之周不敢掉以輕心,十分謹慎地往上面走。

十分鐘後,一道高大的籬笆攔住了司安和在河之周的去路,籬笆中間有一道木門,這會兒正緊緊鎖着。司安往旁邊看去,發現一旁的空地上,突兀地立了四個亭子,司安拉着在河之周走近查看,發現每個亭子裏擺放的東西都不一樣。

一個圍棋枰,一個華容道盤,一個九連環,還有一個象棋臺。

這些東西,有些不應該在這個時代出現,但既然放在這裏,必然是為了給玩家過關用的。

除了擺放圍棋枰和象棋臺的兩個涼亭裏坐了兩位白胡子老者,亭子外面還站了個圓臉小童,司安走過去彎下腰問他:“我們要怎樣過去?”

小童看都沒看他,一本正經地回答:“請玩家任選一樣,過關即可通過。”

司安和在河之周面面相觑,半天,司安才問:“你……會玩哪個?”

司安是一個都不會,他對棋牌類不是很感興趣,華容道這種游戲電腦上也玩過,但是水平很爛,這會兒真不敢托大自己去上。

在河之周上前看看,權衡片刻,說:“其實我都會,不過圍棋和象棋水平高點,九連環比較費時,而華容道我不喜歡玩,還是選圍棋吧。”

他這話說得真霸氣,跟司安一比簡直是太有文化了,司安臉上一黑,尋思着白天沒事的時候自學一下圍棋象棋。

在河之周倒沒發現司安心裏的小九九,甩開長袍下擺,坐到了圍棋涼亭裏面。

那老者年過花甲,穿着一身青衣,頗有些仙風道骨,他見在河之周選擇他這一邊,笑道:“小子,請了。”

在河之周低頭一看,他右手邊的棋罐裏,潔白的雲子瑩潤有光,而棋盤上,對角兩黑兩白四子座子已經擺上,那老者的意思,竟是讓他執白先行。

在河之周回憶一番,在古代圍棋規則裏,要先擺座子,然後才開始對局,古代與現代不同,為執白先行,且還有還棋頭制度,這都是在河之周所不熟悉的,他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暗罵自己草率,竟忘了古今制度不同來。

但他已經坐下,NPC也跟他做了對話,想必是不能換了,在河之周咬牙,伸手撚子,利落地布到棋盤左上。

他手勢幹脆漂亮,頗有些職業棋手的風範,司安詫異地看他一眼,還真是沒想到他竟然真懂這一行。

在司安心裏,精通這些傳統藝術的人,都是很崇高的,雖然在河之周平素的形象很跌價,但是此刻他白衣黑發,執棋而坐,卻偏生出幾分儒雅與高尚來。

司安搖了搖頭,百無聊賴地看他倆落子如飛。

雖然極少下古代規則對局,但在河之周卻很清楚古代規則是什麽樣的,他打小就被爺爺領着學圍棋象棋,幾十年了,一直到現在,還每隔十天半個月陪他老人家手談幾局,現下捏起棋子,反倒有些胸有成竹。

游戲裏的小游戲,不會很難,他只要保持住水平就行。

為了早點逼對手認輸,在河之周此時的腦袋是高速運轉着,要快,要狠,要準,死死咬住對手不放,叫他走投無路,最後唯有投子認輸。

他雖然平時看起來無害,但棋風卻頗為狠辣,殺伐之氣很重,就連他爺爺也說,他平時把自己僞裝得太好,只有下棋時才表露出一二。

司安看不懂棋面好壞,看了一會兒就沒有耐心,跑去逗弄那圓臉小童。

“嘿,過了這一關,還有嗎?”他蹲在小童身前,問他。

小童木着一張臉,重複回答他:“請玩家任選一樣,過關即可通過。”

司安見他只有這一句可說,沒辦法又坐回到那涼亭裏,先是頭暈腦脹看了會兒他們下棋,慢慢的,目光就掃到了在河之周身上。

他現在的樣子和平時都不大一樣,他表情很嚴肅,一雙漆黑的眼眸死死盯着眼前的棋盤,每每那老者剛一落子,他馬上跟進,一秒鐘都不會耽誤。

司安安靜地看着他們下棋,這時剛剛下午兩點多鐘,太陽高挂,陽光和煦,司安靠坐在涼亭的立柱旁,漸漸合上眼,竟然睡了過去。

當在河之周對那認輸的NPC說完承讓,一邊擦着額頭的汗水一邊扭頭尋找司安的時候,就看到他靠坐在那裏睡得正香,他看了看時間,自己也就下了一個多小時,這麽短的時間,他竟然睡着了。

在河之周看他睡得那麽投入,心裏起了惡作劇,他悄悄走過去,伸手捏住了司安的鼻子。

熟睡中的司安感到一陣窒息,擡起右手就招呼過來,還下意識呢喃:“靜靜,別鬧了。”

在河之周想了想司靜的說話語調,掐着嗓子說:“哥哥,你好壞,快起來啦。”

他這聲音太雷了,司安抖了抖,猛地睜開眼,見到在河之周正湊在自己眼皮底下一臉壞笑,一巴掌拍掉他妨礙自己呼吸的右手,深吸一口氣問:“你贏了嗎?”

在河之周站起來,一臉得意:“那必須的啊,我出馬,哪裏可能輸。”

司安看了看那面無表情的NPC,站起來伸伸懶腰:“門開了嗎?走吧。”

他們走到高大的木門前,果然見那上面的鎖已經消失不見,大門只開了一道縫,依稀能見到裏面的情景,要說這特殊副本也太奇怪了,每一關卡都很奇怪,不僅磨人耐心,還沒有任何提示,他們兩個過了這麽多關,也只能咬牙繼續了。

剛才這一關雖然不是很耗時,但很消耗在河之周的腦力,他擡頭看了看已經偏西的太陽,問司安:“你說,要是今天刷不完這個副本,是不是明天上線繼續?”

現在已經快三點多了,他們上線的時候游戲裏是八點,一上線就趕了過來,也就是說,這一個副本,他們進行到這裏,一共花了七個小時,還有不到三個小時就要下線了,他們并不清楚整個副本的流程,也從來都沒有在副本裏待過天的經驗,所以在河之周問了這麽一句。

司安是做過特殊副本的,所以心裏知道可以待過天,你這個副本不完成,那麽每次上線都會在上次下線的位置,一直到你刷完為止。

“大概吧,這副本流程這麽長,要想一天刷完,也很有難度啊。要不我們抓緊點,看看後面還有沒有這麽複雜,實在不行,明天我們抓緊點。”司安啰嗦完,一把推開木門。

一個略顯粗狂的山寨出現在他們眼前,在河之周看了看向他們跑過來的烏山山賊甲乙丙丁,回頭對司安說:“大概我們今天就能解決掉了。”

是啊,看這樣子,他們今天就能刷到最後一個環節了。

司安召喚出波斯貓,上去就給了山賊甲一刀子。

烏山山賊都是二十級綠怪,雖然等級和數量都比迷宮裏的怪要厲害,但這裏十分空曠,他們兩個分頭行動,一人拉幾個,開始小範圍刷起來。

烏山山寨的這個廣場十分空曠,除了這些怪,就沒有別的什麽,司安和在河之周刷怪是十分有技巧的,每次最多引三只,刷完了再引一波。

半個小時後,他們終于清幹淨了廣場上的怪,系統才不甘不願給出了第一條提示:“請玩家到後院柴房營救宜臼,途中怪可不觸發。”

司安和在河之周聽到這條消息,終于松了口氣。

他們知道這裏肯定有大BOSS,但既然可以不觸發,那麽小心一些,似乎也不是不能辦到。

他們兩個站在前院休息,司安仔細研究了一下山寨的地形。

“你看,這山寨只有一條路通向後院,但是右側有幾棟木屋,我們不能确定那裏面有沒有怪,到時候會不會沖出來,但是我看了看這邊,”司安指向他們右側的一棟低矮的房屋,說,“你看,要是我們從這邊爬過去,就直接翻越到後院了,裏面有沒有怪依舊不清楚,我們要怎麽走。”

他們站的這個地方有點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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