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邊幾個人一起在亭子中休息,那邊那洛陽第一美女可沒有那麽安分了。早便聽說了洛陽第一美女不但傾國傾城,還能歌善舞、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這會兒這種場合,怎麽能不出出風頭?
只聽見池塘對面一陣陣叫好聲不絕于耳。
不過一會兒司徒熾便回來了,來了便朝着馮曉小這邊走過來,馮曉小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了一個位置,司徒熾便坐在了她的旁邊,緊張道:“娘子可有不适?”
馮曉小笑道:“我又不是紙糊的,哪裏那麽容易不适?倒是你,怎麽過來了?”
司徒熾扶着馮曉小,輕聲道:“人太多,吵的很。”
馮曉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這邊葉淺歡握着沈安然的手狠狠了掐了幾下之後,也算是消氣了。而後便見長廊那頭淩霄爽朗的聲音傳了過來。“安然,你可不知道,那滿城姑娘當真是驚才絕豔。讓人忍不住心生愛慕。”
沈安然笑道:“哦?那你怎麽過來了?不去多瞧瞧?”
淩霄一聽沈安然這樣說,便憤懑道:“我倒是想瞧瞧,可這陳棣棠偏生要過來瞧你們,當真是掃興。”
陳棣棠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見淩霄這般說,他便道:“你若是要去看,自去便是,怪我做什麽。”
淩霄道:“陳棣棠你可真是掃興。”
陳棣棠不去理會,直接對沈安然道:“那邊宴會開始了,我特意過來喊你們。”
一行人這才都站了起來,往夜宴的地方走去。
這次的宴席原本就是為了給滿大人接風洗塵的,滿大人自然是主角,這滿城是滿大人的千金,自然也是備受矚目。
宴席上面,總有些自诩風流的文人要吟詩幾首。葉淺歡對吟詩這種事情一竅不通,想來也是,雖然禮儀這種事情可以拼着幾個月的甚至一年多的時間補上,可是這吟詩作賦可不是短時間就能夠補上的,葉淺歡上輩子不過是個偷兒,哪裏有機會接觸這些東西?自然是不會的。
她不會,有人會。
那滿城姑娘不就會麽?
席上滿城姑娘文采出衆,竟然将長安城內幾個有名的才子給比了下去,一時間席上贊嘆聲不絕于耳。
葉淺歡根本就聽不懂,這些詩詞歌賦的她聽着總是要腦子轉好幾個彎才能夠理解其中的意思,費力的很,索性幹脆就不聽了,自顧自的在席上吃着東西。
葉淺歡想她不過是想安安靜靜的吃完了東西,好早早的回去歇息了,可總是有人不讓自己安生,葉淺歡正吃着呢,就聽到宴席上面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了。
葉淺歡快速的咽下了自己嘴巴裏面的食物,擡頭看了過去,正見着滿城雙眼含笑的看着自己說道:“淺歡姐姐端莊大方,想來在詩詞歌賦方面也頗有研究,滿城有意和姐姐讨教一番,還望姐姐不要嫌棄。”
葉淺歡頓了一頓,旁邊的沈安然面上的笑容不減,正要開口說着些什麽,葉淺歡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笑道:“怕是要讓滿小姐失望了,淺歡并不懂詩詞歌賦。”
滿城臉上露出了驚訝,笑道:“姐姐,莫要謙虛。”
葉淺歡笑道:“并不是淺歡謙虛,只是實在是不懂。淺歡只是一介鄉下女子,自小也就只能夠習得一些文字,并不懂得詩詞歌賦。”
旁邊已經有人竊竊私語了起來,這之中的許多人多數都知道葉淺歡的事情,也知道葉淺歡說的是實情,現在便有些低聲的嘲諷起來。
想來沈安然是什麽人?長安城的第一才子,文武雙全,竟然取了一個毫無才華,毫無特色的女子為妻,想想真是笑話。
滿城聽後,一臉愧疚的看着葉淺歡,說道:“小滿并不知……還望姐姐莫要怪罪小滿。”
沈安然笑容止住了,雙眉微蹙,正要說着什麽,便覺得被葉淺歡抓着的手被不輕不重的捏着,她轉頭一看,便見葉淺歡依舊是那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全然沒有生氣的模樣。
那邊的滿城聽着周遭的竊竊私語,還滿心的得意,這邊的葉淺歡已經低頭繼續吃起了東西,全然不将周圍的言語放在心上。
他人之所以會這樣看她,不過是因為求而不得,心裏不忿罷了。她被人這樣嫉妒,是因為她擁有了別人想要卻得不到的,不痛快的應該是他們,她又有什麽好不痛快的?
葉淺歡不由得想到了之前種種往事,想當初她嫉妒馮曉小的時候,不也是那樣的一副嘴臉嗎?面上露着嘲諷,可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也就只有自己知道。
這輩子葉淺歡看的很開,自然不會将這些事情放在身上,平添怨氣。
說罷說罷,嫉妒罷嫉妒罷,即便是你們把天都說破了,現在占着這個世子妃位置的,現在占着這個長安第一美人的,依舊是她葉淺歡。
沈安然是鳳凰又如何?她是麻雀又如何?這鳳凰不還是被她這麻雀叼了?你們再嫉妒也沒用。
這樣一想,葉淺歡竟然發現自己也有被人嫉妒的一天,心裏反而是更加痛快了。感覺吃在最裏面的東西,也更好吃了起來。
葉淺歡才吃了幾口,竟聽宴席上面張大人突然驚呼一聲。葉淺歡不明所以地擡頭随着衆人望去,卻見原本坐在張大人身邊的張夫人突然捂着胸口倒了下來,竟然還渾身抽搐。
葉淺歡一看暗道一聲:“糟糕。”立刻放下了手裏面的筷子,從席上起來。她見張大人一臉慌張的搖晃着張夫人,立刻大聲叫道:“別動她”
葉淺歡這一聲叫的極為響亮,張大人被她這一身吓得立刻停下了手,轉頭看着她。
葉淺歡也顧不得解釋,快步跑上前去,想從張大人手裏面将張夫人奪下來,那張大人哪裏肯依?立刻就想要将葉淺歡揮開,葉淺歡一急,便開口怒道:“你若是不想讓你夫人死,便将她交給我。”她的語氣不容置疑,全身的氣質瞬間就變了,這讓張大人竟然一時間不敢反駁,松了雙手,成功的讓葉淺歡從她的手裏面将張夫人奪了下來。
之間葉淺歡手腳麻利,迅速的将張夫人平躺着放到了地上,而後立刻從袖子裏面拿出了一包銀針。她纖長的十指以尋常人無法瞧見的速度,從中抽出銀針,“嗖嗖嗖”幾下,便朝着張夫人的幾大穴道上面紮了上去,而後她将張夫人的下颚擡起,一手摸着她脖頸上面的脈搏,一手又從袖子裏面拿出了一塊方巾,将張夫人口中和鼻中的污穢清理幹淨。
待張夫人口中的和鼻中的污穢清理幹淨了之後,她又沖着張大人說道:“去命人燒水,我需要一個安靜,寬敞幹淨的地方救你夫人。”她這樣說着,又從抽出了一根很特別的銀針,這根銀針相對于其他的銀針相比較大,仔細的看還可以看出那銀針竟然是空心的,倒像是一根銀質的細管子。
張大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葉淺歡,被葉淺歡毫不留情的罵道:“看什麽?還不快去準備?”
那張大人立刻跳了起來,大聲呼喚這仆人快些準備。葉淺歡拿出銀針,沖着沈安然喊道:“相公!拿酒來。”
沈安然在葉淺歡跑過來的瞬間也跟了過來,聽葉淺歡這樣說,連忙手一揮,将旁邊桌子上的一瓶美酒撈了過來,遞給了葉淺歡。
葉淺歡毫不含糊,用酒沖洗銀針,帶一切處理好了之後,她快速的朝着張夫人的胸口紮去。
“你在幹什麽?”張大人剛剛吩咐完自己的家丁,一回頭便見葉淺歡這樣,立刻驚慌的吼道。
葉淺歡毫不理會,手上的動作依舊,沈安然守在她的身邊,以防有人不小心碰到了葉淺歡司徒熾見狀,連忙讓馮曉小小心地坐好,也走過了過來。
淩霄和陳棣棠知道葉淺歡是大夫,這會兒也不敢亂動,和司徒熾一般圍在旁邊,想在必要的時候搭把手。
葉淺歡做完了手上的東西,頭上都已經流出了細細密密的汗。她将銀針一一拔出,收起來,對周圍瞧熱鬧的人說道:“立刻拿一塊幹淨的布,将張夫人擡到布上,擡到準備好的房間裏去,擡的時候要小心。”
司徒熾等人立刻動手,将張夫人小心的擡到了房內。而後葉淺歡就說道:“我相公和我一起進去,其他人都在外面,不準進來。”
所有人無敢不從,都紛紛守在了外面,臉張大人也不敢進去。這時候已經有人去請了長安城有名的大夫過來。但大夫一時間也趕不過來,張大人只能指望着葉淺歡了。
過了半個時辰,大夫終于氣喘籲籲的趕過來了,大夫一趕過來,房間的門也被打開了。葉淺歡臉上有些許疲憊的從房間裏面出來。她手裏面拿着一張單子,遞給張大人說道:“夫人已無性命之憂,這是我開的藥方,需按着藥方抓藥,日服三次,半月之後便無礙了。”她也瞧見了匆匆趕來的大夫,但并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