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道春中世界,天丹榜。

“半佛真君的名字從天丹榜上消失了!”

“我的天,真的不見了!”

頓時無數修士蜂擁而來,将天丹榜的石碑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個世道到底怎麽了,這才短短幾年啊,謝征鴻之前的奇聞異事大家還沒有說完,怎麽謝征鴻的名字就突然從天丹榜上消失了呢?

這個消息幾乎将天丹榜上的人砸了個頭暈眼花,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莫……莫非謝征鴻出事了?”有修士小心翼翼的出聲到。

“……不,不會吧。”

衆多修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的呼吸聲都聽得見。

還有一個很大的可能,但是他們誰也沒有說出來。

但,他們都在彼此的眼睛裏看到了同一個可能。

“大消息,大消息!”

“華嚴宗的長老已經确定了,半佛真君謝征鴻于經藏小世界碎丹成嬰,如今已經是半佛真人了!”

一個修士一邊揚着手裏的玉簡,一邊喊道,“十塊靈石一枚,所有消息應有應有,帶你獨家揭幕半佛真君碎丹成嬰的秘密!”

“給我來一份。”

“也給我來一份,快點。”

歸元宗。

長老堂們的長老已經很久沒有出聲音了。

謝征鴻碎丹成嬰是件大事,對方又是他們歸元宗的客卿,怎麽想都是一件大喜事。可是他們歸元宗的首席大弟子現在還在閉關沒有出來呢,這下子他們要怎麽說?

是先要恭喜歷和光的眼光好為他們歸元宗拐來了這麽一個好客卿好呢還是該遺憾的表示你還沒有結嬰,他已經在你前面了。

這種悲喜交加的滋味,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嘗過了。

話說,碎丹成嬰已經是這麽容易的事情了麽?

衆多元嬰出竅長老相互看了看,覺得可能還是自己的資質太過平庸了。

這可是號稱最難進階的佛修啊,謝征鴻這麽無聲無息的就碎丹成嬰了簡直不科學。

衆長老覺得臉有點疼。

落劍宗。

“師弟,你知道麽,你的好友謝征鴻,他的名字已經從天丹榜上消掉了。”陳定安擦拭着自己的劍,淡淡的說道。

沈破天停下來,一臉驚喜的看着自家師兄,“你的意思是,謝道友碎丹成嬰了!”

陳定安萬分無語的看着自家師弟,撫額到,“沒錯。”不過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考慮一下對方身死道消的可能麽?畢竟謝征鴻這速度快的有點不科學啊。

“太棒了,哈哈哈哈,華嚴宗那群禿驢的臉色一定很好看。”沈破天喜不自勝的想到。

陳定安:……

以為這樣會激勵師弟的他實在是太嫩了。

沈破天哈哈大笑完,認真的看着陳定安,“師兄,我也要努力練習,争取早日結嬰。”

陳定安:……

原來還是有效果的麽?

消息同樣傳到了朱寧和祁永緣等人耳中,兩人都忍不住為謝征鴻高興一番,暗暗又想着是不是要準備點禮物什麽的。

不過,他們現在也要努力了。

總不能人家已經前進在大道上了,他們還是小路上慢悠悠的晃着。

謝征鴻碎丹成嬰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了道春中世界,所産生的爆炸效應比經藏小世界要大的多。

這才多少年,謝征鴻就碎丹成嬰了。

世道真是變得太快了!

說好的現在結丹不易呢,他們現在只看見好多修士一個個都開始成就元嬰了。

謝征鴻已經結嬰成功了,那麽天丹榜上剩下的人估計也有危機感了。

無數修士雙眼淚垂,生在一個突然就冒出了好些個天才的時代,還能不能給條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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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韻和謝征鴻一同乘坐在小船上,慢慢思量這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

謝征鴻如今是元嬰期,當時他聽見了謝征鴻的神識傳音才到了謝征鴻跟前,不想謝征鴻就打算帶着他前往另一個世界。

到了這個時候,裴玉韻已經可以肯定,謝征鴻就是聞安了。

那麽自己被人追殺的事情估計也和他脫不了幹系,不然對方不可能帶着自己一起離開經藏小世界。

可是謝征鴻不說,裴玉韻自然也不會主動說出來。

兩人都不是什麽主動的人,場面一時靜默了下來。

“你以後若有困難,可來找我。”謝征鴻沉默了一會兒,拿出一枚空白玉簡,上面留下了一絲自己的神念。若裴玉韻有難,便可捏碎這枚玉簡求救。

聞前輩借着裴玉韻的身體幫他弄來了靈石,于情于理,謝征鴻都不該置身事外。

他将裴玉韻帶走,也是為了還這麽一份因果。

“多謝。”裴玉韻收下玉簡,沒有多說什麽。

等到了道春中世界,裴玉韻便下了小船,徑自離開了。

謝征鴻看着熟悉的地界,不由的浮現出一絲笑容來。

金丹期的謝征鴻和元嬰期的謝征鴻所看見的道春中世界,是完全不一樣的。

元嬰期的謝征鴻,可以清楚的看着道春中世界裏靈氣的分布情況,可以看見高空裏不斷飛過的修士的模樣,甚至可以感受到幾萬裏外一只小老鼠的呼吸聲。

成就了元嬰,凡人所說的返老還童、移山倒海、上天入地通通都不在話下。

甚至,只需要一炷香的時間,他便可從這裏移動到因真寺的後山,去見一見聞前輩。

……

謝征鴻的腳步卻不由的放慢了一些。

他已經可以看見前輩一邊冷笑一邊對着他唱歌的場景。

謝征鴻摸摸光滑的腦袋和臉,心裏默默嘆氣。

當時若不是提前将儲物戒指放置在另一邊,恐怕現在他連法衣都沒法剩下了。天劫的威力,想必前輩是清楚的,這樣解釋,前輩大概會聽罷。

不過,就算前輩生氣,也總比見不到要好。

謝征鴻做好了準備,當即加快了速度,前往因真寺趕去。

聞春湘是什麽感受?

他滿腦子都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八個大字。

是和尚,總是要光頭的,端看時間早晚罷了。

謝征鴻走上了佛修這條路,那麽一頭青絲遲早都保不住。

小和尚小和尚,不剃度的和尚還是和尚麽?

聞春湘在這一刻無比清晰的察覺到這個認知,一時間有些哀莫大于心死。

“前……前輩,貧僧來接你了。”謝征鴻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聞春湘,發現前輩面色不錯,也沒有缺胳膊少腿的,心裏的石頭頓時就放下了大半。

看起來,前輩恢複的還挺不錯的。

“恩。”聞春湘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擡頭就看見謝征鴻好似雞蛋的一張臉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小和尚,你能不能先吃點丹藥,把眉毛和頭發長出來再說?你這樣晃來晃去,本座看了挺難受的。”

謝征鴻沉默不語,“前輩,色……”

“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閑言也聽歌,且聽我唱十八摸。”聞春湘打斷謝征鴻的話,慢悠悠的開始唱了起來。

歌詞念的十分清楚,聲音也很好聽。

只是調不成調,十分怪異,加上聞春湘特意用了魔修的功法,聽起來簡直如同魔音灌耳,稍微定力差一點的估計得直接走火入魔。

謝征鴻默默的看着聞春湘,慢悠悠的說道,“前輩,貧僧元嬰期了。”

換言之,就是十八摸有點不管用了。

聞春湘張着嘴,接下來的唱詞有點唱不出來了。

“呵,翅膀硬了是麽?”聞春湘懶懶的看着謝征鴻,忍不住說道,“你個小和尚,過了河就拆橋。本座為你出生入死不說,難得起了興致唱曲兒,你不給本座打節拍也就罷了,還在這裏耀武揚威。唉,本座如今重傷,又被捆仙繩困着,自然是不能把你怎麽樣。”

謝征鴻心裏默默的嘆氣,雖然知道聞春湘此刻的樣子多半是裝的,但聞春湘說的話卻半點不假。

“前輩,是小僧出言不遜,您別生氣。”謝征鴻想到聞春湘為自己做的事情,哪怕心裏有再多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本座也不是什麽不好相處的人。”聞春湘難得的來了興致,興致勃勃的看向謝征鴻,“不如這樣,你看本座也對着你唱了多次《十八摸》,聽了這麽多遍,你也該學會了。本座還從來沒有聽過和尚唱十八摸,你現在這張臉我也是不想見到了,你轉過去唱曲兒,倒是能夠讨本座歡心。”

……可是您唱的基本沒在調上。

謝征鴻見聞春湘一臉“我出了個絕佳的好主意”的樣子,眼裏不由的有些笑意。

前輩這樣有高興,真是很難得。

謝征鴻思量了一下,點了點頭,“既然前輩喜歡,那麽貧僧為前輩唱一曲也不算什麽。只是一曲唱完了,前輩能不能和小僧一起離開呢?”

“你若唱得好,本座就随你一起走。”聞春湘對自己的歌喉頗為自得,他已經做好耳朵被荼毒的準備。不過就算謝征鴻唱的難聽,他也不介意。

他享受的是一個絕世的佛修為他一個魔修唱《十八摸》的快感。

可惜不能拿晶石錄下來,不然以後謝征鴻飛升了一定可以拿來賺很多靈石。

謝征鴻頓了頓,回憶了一下聞春湘的唱詞,慢悠悠的唱了起來。

“伸手摸姐面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瘾人。伸手摸姐冒毛灣,分散外面冒中寬,伸手摸姐小眼兒,黑黑眼睛白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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