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章

故事就這樣展開。

而厲禛成為了姜掌櫃旅館裏頭的常客,三天兩頭的,他帶着一束花兒,一點兒點心,一點兒什麽小的玩物,就來找白喬。

剛開始的時候,白喬還有些不好意思。

當白喬懷着一束鮮花來到旅館,他迎上前去,與厲禛說笑兩聲。

卻被姜掌櫃撞個正着。

姜掌櫃看到之時,只微微的一愣,并不吃驚,他的那副笑臉好似是鑲嵌在了臉上似的,一直不曾變過。老人說,心寬體胖,大概就是這樣了吧。

他看向姜掌櫃,有些尴尬的不知所措,不知該講些什麽好。

厲禛卻給他解了圍,他感到有股力量拉着自己往厲禛的方向去,厲禛的一只手攀附上他的腰,向姜掌櫃解釋着:“姜叔,我得跟您重新介紹一下,這位啊,是我的愛人。”

“愛人”兩個字從厲禛的口中說出,很快地鑽進了白喬的耳朵裏,要命的好聽。他只覺得的有一股異樣的暖流升起在心中。

他說不出什麽別的話,只能點頭應和着:“确實是這樣……”

“哦!”姜掌櫃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叫,而語氣中并沒有多少的詫異,倒不如說是在配合。

姜掌櫃擡起手,指指厲禛,又指指白喬:“你們這兩個孩子啊,可別辜負啦。”

不知道為什麽,先生與姜掌櫃總是說起辜負這個詞,白喬覺得這個詞着實有些凄涼。像是得到了,又像是錯過,像是傷透了心又決絕的不願再挽留。

姜掌櫃沒有再說什麽。

時間一點點過去,從前白喬覺得日子長的很,可現在他覺感嘆時光飛逝,多希望時間再慢些,日子再久些,他和厲禛能把這一生都相伴着走完。

久而久之,他漸漸地也放開膽子來不再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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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厲禛的持之以恒的努力下,旅館裏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物件,厲禛每次都像是探得了什麽寶貝一樣的拿來給他瞧瞧。

他有事沒事兒的,也總好擺弄起厲禛帶來的那些騎着白馬的将軍,

甚至還有把漂洋過海來的西洋軍刀。

厲禛拿給他的時候,他着實吃了一驚。

他問厲禛為什麽給他這個,厲禛撓撓頭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就含糊和說:“我也不知道,就想着給你看看。诶呀,你就拿着呗。”

他拿在手裏左右看看,厲禛就湊過來指給他看:“你看,和你那鋼筆是一個地方的。”

他想起來,把刀尖轉過去用刀柄抵着厲禛問:“我那鋼筆呢?你小子給我賣了?”

“那不能,”厲禛配合的把手舉起來,笑着把刀壓下去,“定情信物那當然,是要好好供起來啊。”

“定情信物?”

“嗯——”厲禛拖着長腔。

白喬放了軍刀湊上去,問道:“怎麽就是定情信物了?”

“當然是因為你是我男朋友啊。”

“男…朋…友?那個時候就男朋友了?老實交代,你為什麽喜歡我?”

“那當然是,”厲禛摟住他“見、色、起、意!”

“……”

白喬就差攬着厲禛肩膀說一聲“好兄弟”了。

“不過”厲禛反問,“你為什麽喜歡我呀?”

白喬擡手撥開厲禛的手,他拍拍厲禛的肩膀:

“彼此彼此!”

不過,他卻總是時時的,對着那個集市上買來的兔爺兒和面具發呆。雖說都是物件兒,可這兩樣在白喬的心裏分量卻與別的什麽都不一樣。

他總是覺得,這兩樣像是一個見證,他忽然的想要去看看那株水仙,可很快地又打消這個念頭,他以為,不必猜疑,那水仙定會茁壯成長。

他百無聊賴的趴在書桌前擺弄着那個兔爺兒,把它在書桌上翻來滾去,忽然的瞥見窗外厲禛正徐步走過來。

他起身下了樓,正開門時,厲禛恰好走到門口。

于是厲禛忍不住調戲起他來:“呦,白兄這麽想男朋友啊,還在門口翹首以盼?我若是不來,豈不是傷心的要哭瞎了眼哦~”

“是呀,”他聽着厲禛輕浮,習以為常的接着話“若是不來,我就要變成望夫石了。”

說着,他讓開身,放厲禛進屋裏去,厲禛從背後抱住他,在他耳垂上輕輕一吻,算是哄一哄。

他忍俊不禁的輕笑一聲,就要推開厲禛:“在門口摟摟抱抱的,不像樣子。”

厲禛卻抱得更緊,不松開手,從衣兜裏拿出兩張票,在他眼前晃了晃。

他接過來,“什麽東西?”

“電影票!”厲禛說:“我從王斤那兒搶來的,新上的片子。他本要帶他新認識的女朋友去,可今兒早鬧了脾氣,剩了票子拿手裏就要撕,我給奪下來了。”

白喬佯裝着不感興趣,打趣他:“哦~借~花兒獻佛啊。”

“瞧你那勁兒,這是搶的花兒。”厲禛聽出他話裏的戲谑,拿過票,“你若是沒有興趣,那我便撕了。唉,可惜了呀。”

“別呀,去呗。新片兒呢,不看白不看。”

看向厲禛,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

“不愧是大老板的新片兒啊,人這麽多。”厲禛坐在黑影裏頭,對白喬耳語。

白喬貼上厲禛耳根:“別——吵——”

“……”

厲禛:委屈,就是非常委屈。

收回眼去,屏幕上,是一對親密的戀人,此時正相擁在一起,那女孩前一刻吃了枚荔枝,此刻問他的戀人,是什麽味道。

電影放過去,散了場。

兩個人在黑夜中走着。

厲禛佯裝鬧脾氣的低着頭,白喬見狀伸小指想要勾起他的手,卻被厲禛躲掉。

白喬見他可憐委屈的小模樣,想要笑出聲來,又強忍着憋住。

他想想從兜裏掏出顆糖,含在口中。

快走兩步擋在厲禛身前,厲禛頓住腳步,別過頭去。

他伸出手把厲禛的頭擺正,吹出一口氣去。

糖果在他口中化開,吹出的氣息奶香四溢,輕輕拂過厲禛的臉龐,散入鼻息。

他含着笑問:“我是什麽味道?”

厲禛忽的伸出手來抱住他,兩個人貼在一起,近的可以感知到彼此的心跳。

厲禛不答,卻吻上他的唇。

舌尖輕輕地扣響白喬嘴巴的門,舌頭輕巧的探入他的口中,把糖卷走。他搶不及,錯愕中就被厲禛奪去。

分開白喬的唇,厲禛朝他也吹出一口氣:

“你聞聞,什麽味道的?”

奶香中夾雜着厲禛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晃了神情。

見白喬不答,厲禛與他抵上額頭,追問道:

“什麽味道?”

白喬緩過神來,撫上厲禛的後頸:

“你聞不到嗎,男朋友?”

厲禛聽到這聲男朋友熄了焰火,撚着他的發絲說:

“想聽男朋友說喜歡我……”

“嗯?”緊緊貼在一起的距離,他其實聽得清清楚楚,可他忍不住的,就是要逗一逗厲禛。

“我想……聽你說喜歡我……”

他一仰頭,湊上前去:

“你都沒說過呢。”

嘴巴游走到厲禛唇邊,就要覆上,卻驟然止住,他含着笑意的撩撥厲禛:

“我要親了哦。”

這個吻纏綿而漫長,帶着我對你所有的愛意和心動。

我想要探求你的一切,将你抱在懷裏,聽我親口對你訴說我的愛意,聽你對我講述你的一切。這聽起來有些自私,可我抑制不住內心,我這樣的喜歡你。

從來我只身一人做任何都可,從未想過有一天,你就這樣走進我的世界,而我竟然也心甘情願與你分享時間。這不可思議,又讓我感覺新奇甚至于欣喜。

我總是想,可能我們對彼此的認知還是淺薄而愛意不夠,可歡喜總是洶湧澎湃,它足以彌補這些不足,而化作我們探尋彼此的動力,換來的将會是更加深刻的感動。

我想我對你的歡喜不可名狀,即使時光沉澱,把砂礫與悲歡消磨,把所有的熱烈收斂,只留下平淡如水的生活,而仍會有愛意典藏,仍會有不滅的缱绻依然如故。

可能說這些都還為時過早,可我總是自以為是。現在,我不認為這是缺點了,在喜歡的狀态中,想要去觸碰叫做“愛”的感情,是不宜遲的事。

長久的親吻過後,厲禛放開抱着白喬的手。兩人都沒有說話。

白喬正正衣領,想要繼續走,卻被厲禛喊住。

“白喬。”

“怎麽了?”他停住腳步

“我喜歡你。”

厲禛的語氣是很平靜的,這時候說這個好似是有些突兀,可他明白,是因為自己那句“你沒說過”,而讓厲禛想起了說這句話。

雖說平靜,可內裏包含的卻不是什麽随便敷衍的語氣。更像是,完成一個羞于開口的承諾,帶着些不好意思,而佯裝出來的嚴肅。

可厲禛卻沒躲避開他的目光,而是固執的不躲開眼睛的看着他,而說的口齒清晰,擲地有聲,并不含糊。

他被厲禛這副純情鄭重的模樣逗樂了,彎了眉眼,也清晰又佯裝鄭重地對厲禛說:

“我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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