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衆人帶着不滿的情緒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葉先知他們留在現場進行調查,唯獨火蛇一個人坐在沙發上低頭打游戲。

……母親,什麽是異能?

一片黑白世界中,女人的面容模糊不清,小火蛇睜着大眼睛問道。

■■,你想知道?

嗯!

女人低頭看了他一會,突然憑空捏造出了一把斧子,斧子周圍萦繞着絲絲黑氣。

哇——母親好厲害!

小火蛇興奮地看着空中的斧子,剛想擡手去碰,被女人阻止了。

■■,不要傷了自己。

所謂異能,其實就是每個人內心最渴望的願望,上帝只是将它具現化了,有了異能,就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實現你的期望。

小火蛇有些不解地看向女人。

那母親,你的斧子,是想做什麽的?

女人沒想到自己兒子會問這個問題,臉上僵了僵,而後笑着掐住小火蛇的脖子。

當然是……殺掉自己最讨厭的孩子。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小火蛇呼吸不順,女人的臉開始如蠟燭一樣不斷融解,滴在了小火蛇白嫩的臉蛋上。

現在……我也只能在夢裏殺你了,我的好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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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火蛇的身高外貌立刻長成了18歲的樣子,他反過來緊掐住女人的脖子,眼裏盡是仇恨。

真可惜……沒能親手…………

火蛇不知不覺打游戲打睡着了,整個人靠在沙發上,身上蓋着一件別人的外套。

經過葉先知他們發現,寶石存放處并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幹淨得仿佛剛剛發生的真的只是個意外。

葉先知:“不可能,Ω到底幹了什麽?”

凍茫:“可能不是毒液?”

綿綿:“那個茉茉接觸了哪些人?”

一片沉默,這幾天觀察中,他們并沒有多多注意這位女士,綿綿這個問題把衆人難到了。

這時,火蛇走了過去,将外套扔回給穆修,淡淡道:“泊爾。”

葉先知捶手道:“對啊,從今天早上開始,泊爾給人的感覺就怪怪的。”

董欣:“我記得他主動幫火蛇解圍了,這不像他會做的事。”

但Ω和泊爾又是什麽時候調換的?

或許到了最後一天,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都很平靜,沒有出現異變者,也沒有一個死者。

交流會倒數第二天,佩娜不見了。

但這些只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罷了,衆人就這樣心驚肉跳地迎來了交流會的最後一天。

這一天,市長的心情意外得十分高亢,澤麗雅也是滿臉喜色,和臺下衆人愁憤的表情形成鮮明的對比。

葉先知看了一圈,發現昨天一直沒有參與戰局反而成功活下來的佩娜姐姐今天沒有化妝了,一身黑裙黑帽無精打采地站着。

“各位,我知道你們這幾天遇到了一些事,但是只要過了今天,一切都會結束了,現在,最後一輪鑒賞會,開始!”

簾幕拉開,一列寶石出現在了臺上,最上面的,是火蛇第一天看到的玫瑰金縱玉。

火蛇轉頭一看,泊爾的手上,握着一把奇怪的東西。

難道……?!

轟——!突如其來的巨大的震動令衆人躍倒在地,寶石掉了一地,飛艇變得搖搖晃晃的,窗外冒着濃濃灰煙。

緊接着是爆炸的聲音,空中飄來了嗆人的煙味。

市長用拐杖勉強穩住了身體,開着通訊焦急道:“來人保護好寶石!駕駛室!駕駛室!彙報情況!”

然而通訊對面只有一片混亂的雜音,沒有人應聲。

又是轟——的一聲,飛艇搖晃得更厲害了,船身開始緩緩向一邊傾斜。

這次窗外肉眼可見出現了大片火光,有人要燒死整個飛艇的人!

“怎麽回事?!”

“誰放了異能!”

跌坐的人群中,唯有泊爾,佩娜姐姐,火蛇屹立不倒。

“泊爾”率先動了,他擡腳往前走,眼裏緊盯着保镖身後的玫瑰金縱玉,見“泊爾”走來,火蛇和保镖立刻攻了上去,不料佩娜姐姐,不,佩娜本人攔了上去。

她臉上的人皮已經被撕了下來,腳下的高跟鞋早已棄之不顧,依然是黑裙黑帽,目光怨毒地瞪着火蛇。

葉先知他們也第一時間沖了過來圍堵“泊爾”,Ω的目标顯而易見了,就是這一輪的最佳寶石——玫瑰金縱玉。

餘下的人迷茫看着面前的情況,腦子一時沒反應過來,幾個和泊爾較為親近的女生突然明白了什麽,驚叫道:“他不是泊爾!這一切都是他幹的!他想殺死我們!”

衆人一聽,更加驚恐了,争先恐後朝門口爬去,結果擰了幾下把手發現根本打不開,門被鎖上了!

“外面有結界!”

“讓我來!喝——!可惡!打不開!”

“放我出去!我不想死!”

突然,門開了,衆人以為是生的希望,沒想到是一個陌生男人站在門口。

“你是……”

咕嚕嚕,一顆人頭滾到了一個妹子身邊,眼睛對個正着,鮮血梁紅了她的裙尾。

“啊啊啊啊啊啊啊——!”

葉先知他們聞聲回頭,影子人握着一把長刀正在舔上面的血,無頭屍體軟軟倒在他的面前,噴湧而出的鮮血向後滑流,周圍的人吓得動彈不得。

又一個人頭落地,衆人終于反應過來連連後退,膽子特別小的直接吓尿了,身後,又是另一個地獄。

Ω笑了,他輕篾地看着和他纏鬥的人:“從一開始,你們就被騙了。”

葉先知:“你這話什麽意思?”

火蛇替Ω回答道:“用全息投影代替真人。”

“不錯,真聰明。”

Ω的周圍有一層看不見的壁,葉先知他們無論怎麽打都攻不進去,Ω一步步走向目标,臉上沒有任何喜悅之情。

後方的殺戮還在繼續。

牆上,天花板,地板上到處都是飛濺的血液,破碎的內髒和七零八落的斷肢,繪成無數張象征死亡的恐怖抽象畫,畫中,是浴血的影子惡魔。

大廳外的火勢已經蔓延到了門口了,兇猛的火舌虎視眈眈盯着衆人,整個大廳成了一個巨大的牢籠将衆人困在其中,臺上的市長和澤麗雅則成了俯看衆人的圍觀者。

爆炸聲,慘叫聲,哭喊聲,打鬥聲,搖晃聲,尖叫聲,沒有比這更糟的情況了。

火蛇這邊,佩娜的實力比他差了一些,但勝在動作靈活輕巧。

佩娜叽笑道:“事到如今還想垂死掙紮嗎?”

“你話真多。”

火蛇剛要攻到佩娜身前,一群蝴蝶組成了牆擋在了他的面前,撲棱之間磷粉紛紛揚揚,飄散在空中各處。

“咳,你……”火蛇輕咳出了一口血,血水竟是呈紫紅色。

“紫蝶之舞,很美吧,它們可是我最可愛的寶貝們。”

“啧,不要以為你就可以殺死我。”

火蛇身上,忽然開始冒出了不大不小的黑色火炎,将周圍的磷粉燒得一幹二淨,連帶着體內的蝶毒也逼了出來。

阿蛇,你的異能和我簡直天生一對,這就是命運嗎?我太開心了!

佩娜眼神一定,哈哈笑了起來,語氣十分激動:“這就是你的異能嗎?我終于見到了!”

“呸,假情假意。”火蛇直面迎了上去,火炎傾刻間燒光了紫蝶,黑色火炎後,是佩娜不正常的興奮目光。

火炎包裹着靈彈直射佩娜的臉,佩娜不閃不躲,額頭被打穿了一個洞,從中流出了銀白色的液體。

液體不斷地從下巴滴落,糊化了臉上的妝容,使得佩娜看上去更神經質了更詭異了。

“你,也和那個女人一樣?”

這已經是足以殺死任何東西的攻擊了,然而對方沒死反倒好好地站在那裏,目光不減卻欲盛了。

佩娜任由火蛇攻擊她,轉頭看向周圍,欣慰地笑道:“燒吧,繼續燒吧,讓這場驚喜盛宴一直美麗地燒下去吧。”

下一秒,佩娜突然開始發起攻擊,紫蝶飛散在空中各處,飛撒下致命的磷粉,蝶群組成的龍卷襲卷着整個會場,一些人猝不及防立刻被卷入分割而死,鮮血殘肢透過縫隙被甩得到處都是,也有些人中毒而亡。

火蛇沒有救他們,他也沒義務去救,對周圍的一切視若無睹。

“殺人魔果然是殺人魔,寧可救自己也不救別人,包括你的隊友。”佩娜說道,身體因激動止不住地發抖。

火蛇低頭淡淡地看着自己蘇醒的異能,是死亡的黑色,但記憶中的火炎,比這個還要深沉,深沉到透着濃濃的絕望。

看來他并沒有徹底恢複。

眼前忽然一片花,佩娜将自己三分之二的紫碟集中攻擊正在走神的火蛇,火蛇一把火炎燒出了一個突破口直沖而上,然而就在火蛇即将欺近佩娜時,佩娜詭異地笑了一下,低聲說了句話。

“殺氣?”Ω感覺到空氣中的溫度在急劇升高,回頭看向了火蛇。

葉先知他們也注意到了異樣,擡頭一看,被面前的景象驚住了。

漫天火炎遍布火蛇全身,火炎中帶着濃濃的殺氣和怒氣,火蛇臉上冷若如霜,卻陰沉地可怕。

“蛇哥恢複異能了?!”

“竟然是火炎,可是這顏色,怎麽這麽不祥?”

面對火蛇的臉色,佩娜巋然不動,一步步走向火蛇,飛艇傾斜得更厲害了,佩娜腳下仿佛有股吸力令她步履平穩,火蛇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距離三步之遙時,火蛇再次沖了上去!發怒的毒蛇用它靈活的身軀一次又一次兇狠擊打着對方,口中是憤怒的長聲嘶吼。

Ω收回了目光,葉先知衆人到現在還是沒有擊破那層頑強不屈的壁,前方,玫瑰金縱玉閃着點點紅光。

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小時了,再這樣下去,全飛艇的人都要完蛋。

華扉急道:“該死!怎麽這麽硬!”

葉先知:“市長和澤小姐也不見了!”

莺落宣:“天使的慈悲!強化+70%!”

然而即使強化了,透明壁仍然沒有一個缺口。

Ω無奈嘆氣:“為什麽要做無用功呢?”

葉先知突然感覺到後背撞上了什麽,往後摸了一下,Ω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多加了一層壁困住了他們!

“你不要命了?!”

兩壁之間空間不是很大,葉先知他們的攻擊由此受到了限制十分不便,也不能從中逃出。

空氣灼熱,周圍是殺人如麻的地獄,唯有Ω所站的地方,一片平靜。

Ω擡頭看向污濁的天花板,緩緩道:“曾經的我,一直不理解妻兒所言之語,為了家人,為了謀生,我進入了地下交易勢力,我以為這就足夠了,直到他們永遠睡着了,我才幡然醒悟,原來,妻兒想要的不是富裕的生活,而是身為父親的陪伴。”

“但一切都太遲了,我就連唯一一張全家福都沒守住。”

Ω邊說着,眼角漸漸泛紅,他堅定不移朝着前方走動,葉先知衆人也在拼命攻擊,試圖在最後一刻成功攔下他。

“所以你們為什麽要互相殺害,這世界早已壞掉,平和的安穩只是聯邦帶來的假象。”

葉先知:“你胡說!”

“是嗎?”Ω擡手打了個響指,緊接着,後面的人大聲驚叫起來。

“你們做了什麽?!”葉先知怒道。

“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早在那之間,我們就已經下手了。”

會場中,一群突異寶石人突然出現,有飛的,有爬的,也有全身覆蓋結晶的,他們張着腥紅的嘴撲向離自己最近的食物,大口撕咬着。

“救命啊!”

“哥哥!求求你清醒過來!我是你的妹妹啊!”

場面再度失控,這是一場死亡的狂歡。

Ω又打了個響指,門外的結界消失了,在門口盤踞已久的火老虎猛得燒了進來,吞噬了來不及躲閃的倒黴獵物,一瞬間,會場變成了一片汪洋火海,火海中,是扭曲掙紮的人影。

被困在籠子裏的人已經不多了,時間不斷消耗他們的生命。

死亡,是最好的催化劑。

絕望,是一切的調和劑。

被大火包圍的壁中間,Ω伸長開雙臂,仰頭閉上眼,臉上一片享受。

“現在,你們已經無處可逃了,可憐的鳥兒們。”

作者有話要說: 锵锵锵我來了,昨天去漫展代購回來整個人差點挂了,求評論收藏推薦,wb冥界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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