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管教
其實不僅是周圍的下人,就連蘇夷光都驚呆了,別人可能覺得蘇夷玉是因為剛回到侯府不懂規矩才會說出要花錢買的說辭,但是蘇夷光卻是知道蘇夷玉是重生的,她真的懷疑,蘇夷玉前世活了那麽長時間都不帶腦子的嗎
其實,蘇夷光不知道的是,前世的蘇夷玉确實活到了很大的年紀,但是蘇夷玉的前世只是嫁給了一個寒門子弟,她的丈夫官職并不高,并沒有什麽機會接到皇家的賞賜,即便是在做宣平侯府姑娘的時候,宣平侯府的沒落,也沒有給她接觸這些東西的機會。
她的思想還停留在當商戶女的時候,再加上前世宣平侯府和她出家後的日子并不富裕,所以蘇夷玉将錢財看得很重,也将錢財看作是萬能的,比如,那個時候如果她們手中有錢,就可以給上官送禮,她的丈夫可以得到一個不錯的官職,但就是因為她們手中沒錢,所以她的丈夫才一直在清水衙門呆着。
蘇夷玉覺得既然官職都可以用錢買到,那其他的東西也一定可以用錢買到。
但是蘇夷玉不知道的是,有些東西,特別是登記造冊的賞賜,就如花神杯這樣的東西,被賣掉那是對皇家的不敬,被人知道了,是要被彈劾,朝廷和皇家都會降罪的。
蘇夷光平日裏雖然也會将一些賞賜送人,就比如前些日子的珍珠,但那些都是皇後随手的賞賜,是不被記錄在案的,可以随她處置。但是花神杯不一樣,那是禦賜之物,是景祐帝給周皇後的賞賜,周皇後都不敢随意處置,将花神杯賞賜給她的時候,還特地經過了景祐帝的同意。
如今這花神杯在她手上,她要是将要将這花神杯送人還好說,去和周皇後說一聲,周皇後同意了,她就可以送人了。但是若是讓這禦賜之物經歷了買賣,染上了銅臭味,那就是随意買賣禦賜之物,是對皇室的大不敬,是要被問責的,重的甚至要罷官削爵,連累滿門。
所以,不帶蘇夷光說話,趙氏就趕緊辯解道:“永嘉,你四妹妹剛回來,很多禮節和事情都不清楚,她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往心裏去。”
“我往不往心裏去不重要,重要的是四妹妹的想法,這般的不知所謂,到時候在外面說了什麽話,牽扯到整個侯府就危險了。”蘇夷光冷笑道:“就算是不怕被人笑話,但是若放任四妹妹這般口無遮攔,到時候連累到父親和大哥,母親可有得後悔呢。”
和趙氏打交道那麽多年,蘇夷光對趙氏還是十分了解的,趙氏是心疼女兒,這些年心心念念的都是女兒,好像女兒對她才是最重要的。是的,在趙氏心中,蘇夷玉确實占了很高的地位,甚至可能比趙氏自己還要高。
但是趙氏和這個時代其他的內宅婦人一樣,最看重的依舊不是親生女兒,她覺得女兒是自己的掌心寵,但自己真正的依靠卻只是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女兒可以随意嬌慣,但若是威脅到丈夫和兒子就不行了。
果然,聽到蘇夷光的話,趙氏連忙讓人将蘇夷玉的嘴捂了起來,不讓蘇夷玉再說別的話。只是對着蘇夷光道:“今天的事,永嘉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和你四妹妹計較,我回去後一定會好好管教她。”
“母親還是多教教四妹妹,我看平陽長公主府的宴會還是別去了,等四妹妹學好了規矩,再去也不遲。”蘇夷光道。
蘇夷玉聽到這個消息,即便不能再說別的話,但還是拼命地拉扯趙氏的衣袖,一雙哀求的眼睛看着趙氏。她一定不能失去這個機會,平陽長公主的宴會上她都計劃好了,她一定會大出風采,得到齊國公世子的青睐的。
所以,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去。蘇夷玉流下了淚水,哭泣着,哀求着。
趙氏到底是心疼女兒的,和蘇夷光商量道:“為了公主府的宴會,玉兒廢了不少心,我這幾日會盯着玉兒,再懲戒一番,相信玉兒到時候是不會出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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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夷光聽到趙氏的話,也沒有反對,淡淡地道:“讓四妹妹去公主府的宴會可以,只是母親對四妹妹一腔慈母之心,只怕在教導上下不了手,我這個當姐姐的少不了要替母親管教管教。”
趙氏聽到蘇夷光的話,心中一慌,想到了當年在蘇夷光得封郡主後,挑釁滋事的二姑娘,心中微沉,問道:“你想要幹什麽?”
“我身邊的顏女官是宮中的教導女官,還有幾個從宮中出來的教養嬷嬷,讓她們教一教四妹妹規矩,也省得四妹妹出去口無遮攔。”蘇夷玉看着趙氏不願意的樣子,淡淡地道:“母親要是不願意也行,我将今日的事情禀報父親和老太太,父親到時候會不會對四妹妹失望我就不知道了。”
聽到蘇夷光拿宣平侯威脅她,趙氏心中還是很慌的,不只是趙氏,蘇夷玉心中也很慌。上一世宣平侯就不喜歡她,總覺得她小家子氣,上不得臺面,連原本屬于她的婚約都給了蘇夷光。
這一世,她好不容易在一開始讓宣平侯和老太太對自己印象改觀了,她一定不能再重蹈前世的覆轍。她想要拿回自己的婚約,還要有宣平侯為自己做主才行。
為了婚約,蘇夷玉掙開捂着自己嘴的胡媽媽,然後對着猶豫不決的趙氏道:“阿娘,我願意,不要讓父親知道。”不就是被蘇夷光手下的人折磨兩天嗎?她不相信,蘇夷光手下的人還敢對她動手不成?她也受不了多少皮肉之苦,她相信自己一定都受得過來。
趙氏卻沒有蘇夷玉這麽樂觀,蘇夷玉回來得晚,根本就沒有見過蘇夷光手下的人的厲害。她還清楚地記得,當初二姑娘整天挑釁蘇夷光,也是做錯了什麽事,被蘇夷光拿到把柄,最後逼得老太太将二姑娘交給蘇夷光手下的人□□。
一開始大家都覺得沒有什麽,女官嬷嬷再厲害還能打主子不成?結果沒想到的是,五天後,二姑娘被從院子裏放出來後,再也不敢挑釁蘇夷光了,就像前兩日在榮壽堂,二姑娘對蘇夷光的話再不滿,也只敢哀求老太太,不敢當面反駁蘇夷光。雖然有時候背後會耍些小手段,但絕不敢當面招惹蘇夷光。
只僅僅五天,發生了太大的變化,二姑娘的性子被磨平了一大半,可見這五日二姑娘受了多大的苦。她是見過二姑娘剛被放出來的那一日的,原本精力旺盛的小姑娘整個人都蔫蔫的,無精打采,現在二姑娘看到顏女官還都害怕呢。
所以,趙氏并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吃這麽大的苦,更确切地說,她女兒金尊玉貴,侯府嫡出,憑什麽要受一個來歷不明的白眼狼的□□?
趙氏這一刻十分憤恨,她恨自己當初丢失了自己的女兒,恨宣平侯讓她收養蘇夷光,恨蘇夷光搶走原本屬于女兒的造化和榮光,更恨蘇夷光不知恩圖報,反而處處打壓和欺負自己的女兒。
她只覺得自己此刻無助又可憐,她和她的玉兒果真是這個世上最可憐的人,被人搶走了一切,還要受人欺負。想到這,趙氏眼中的淚水流了下來。
看着女兒自己同意,趙氏只能屈辱地道:“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蘇夷光更沒有心情應付趙氏了,直接道:“天色已晚,女兒進宮一天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母親和四妹妹慢走。”
等到顏女官将不情願的趙氏母女送走後,蘇夷光已經在床上看書了,看到顏女官進來,蘇夷光放下書本道:“教會她什麽能說什麽不能說,我可不想出門被她連累。還有,讓她累些,別整天想着折騰,我喜歡清淨的日子。”
顏女官聽後,立時明白了自己主子的需求,連忙道:“郡主放心,奴婢明白。”
“這兩日,我要經常入宮陪伴皇後娘娘。”蘇夷光想到海福的話,對着幾人道:“顏姨這兩日教導四妹妹,院子裏就有勞梧桐了,胭脂鋪的事情就交給流雲和琥珀,采薇跟我進宮。”
在四人都應聲後,蘇夷光又對着流雲和琥珀道:“琥珀主要負責研制新顏色的口脂,流雲負責鋪子的其他事情。”琥珀對化妝品上的研究和審美是蘇夷光都不能及的,要是放在現代,琥珀絕對是各大化妝品公司瘋搶的人才。
至于流雲,流雲不光擅長制衣,也精通算學,讓流雲負責鋪子再合适不過。
“對了,郡主,您讓找人測的黃道吉日也測出來了,上半年最好的開張日子是十八號,也就是您參加完平陽長公主府宴會的第二日。”梧桐說道:“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秦娘子也教得差不多了。”
“那就定在十八號。”蘇夷光贊同道。
另一邊,趙氏得知顏女官直接帶着人封了蘇夷玉的院子,不讓任何人進去,氣得摔了好幾個茶杯。
作者有話要說: 也許有很多大大會覺得蘇夷玉太蠢了,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但蘇夷玉前世根本沒有接觸過真正的世家貴族,連皇宮都沒進過,再加上她從小是在古代的商戶家庭長大的,不是說經商的不好,只是性子上難免認為錢是萬能的,所以才會說出要買花神杯的話,這是眼界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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