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下山

山上的小雪下了三天終于停了。我和依依也在俗世廟看雪和梅看了三天。在這三天內,我們還将梅花花瓣上的雪收集起來,裝到陶器中,足足裝了五罐才罷休。然後将陶罐埋在寺廟後院的一塊空地上。在紅樓夢中,妙玉就這樣做過,說是用這樣的水泡茶葉,才算是品茶。剛好現在有這樣的條件,何樂不為。依依是想着他家那位愛喝茶,我呢,我其實也不知道墨白喜不喜歡喝茶,就存着吧。要是喜歡,就泡給他喝。

雪停了,依依拿着掃帚掃着廂房前面的積雪,我以前從沒見過這麽多的雪,想堆個雪人。依依毒舌到,“別堆了,明天太陽一曬就化了,有不是演什麽言情劇,堆個雪人也沒人欣賞,趕緊搭把手,将這掃了去,省的走個路還得提心吊膽。”說着不由分明,将一把掃帚往我手裏塞。

“你還真是缺乏浪漫精神,”我不禁說道,也彎着身子,一下一下的将那積雪清掃,“你家那位咋就看上你呢?”

“浪漫能當飯吃啊,再說兩個女的,浪漫有個屁用。”當她說完屁用時,我們的旁邊不遠處站着一個男人,不,是帥哥。穿越定理再一次證明,穿越女體質周圍環繞的是一茬又一茬的美男。

依依也注意到來人,用字的餘音還在空氣中飄蕩。她呆了一下,連忙放下掃帚,向美男走去。

“你來啦,來,我給你介紹一個人,我的好姐妹,張明目。”她邊說邊拉着美男的手臂,臉上的喜悅不加掩飾,就差沒在臉上寫“本姑娘的郎君來啦,你們快來觐見”。

我朝他點點頭。他也自我介紹到“明目姑娘,在下步清風。”

我向依依眼睛一眨,原來這就是你家那位啊,“幸會幸會。”

那清風果然人如其名,身穿淺黃色衣袍,腰系玉帶,姿态閑雅,一雙丹鳳眼眼眸幽黑,羊脂玉發簪挽起頭發,猶如清風一般。兩人站在一起果然十分般配。

既然他們夫妻檔在一起我也不好意思做電燈泡,将心裏的打算說了出來。

“今日雪停了,我想下山尋他去。”

“這麽急做什麽,等他大戰回來再下山也是可以。再說你單身一人,路上多危險,還是在這裏住着吧。對了,我明日要會京城,你和我一起回京城的酒樓吧,這樣也有個人一起照應。”依依勸到。

“依依說的也是有理,”清風摸摸依依的發絲,對我道,“不知你要尋什麽人?”

“大将軍,伊墨白。”由于依依的緣故,我對清風放心,就将名字說出來了。

清風聽到這句話,又将我打量了下,“姑娘莫非是将軍的心上人?”

我臉一紅,不知該如何回答。旁邊的依依嘴快,“對啊。”

“我開始還以為是名字一樣,原來竟是真的。不瞞姑娘,我下山後與三皇子,伊将軍有些交集,知道一點關于将軍的事情,當然其中包括你。現在将軍在邊疆大戰,雙方僵持不下,怕是一時半載是回不來了。你還是在依依那裏呆着,比較安全。

我一時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他們,就以沉默答應了。

第二天,我們三個回到京城裏。依依的酒樓果然華麗,一進去幾乎座無虛席,不知道這是古代我都以為是周傑倫在這兒開演唱會呢。酒樓有三層,一層是供平常客官吃飯,聽書的。二樓則是達官貴人,三樓是客房,當然我與依依也是住在三樓,而清風則是回他自己的宅子,畢竟兩人還未成親,不過大多數依依也在步府,步清風的家裏。

在那兒住了一天,我心中依舊想着盼着墨白。依依知道我的心思,嘆口氣,“算了,你還是找他去吧,在我這兒生了相思病我也治不了。還是趕緊上路見你的情郎吧!”

我很是感激的握住了她的手,抱了她一下,“謝謝,還是你最懂我。”

“那是自然,我拿了點銀兩和衣服,你帶着上路。要不要我給你找個镖局的人,護送你前往。女孩子一個,到底是有危險。”她的聲音充滿着擔憂。

“不用啦,多一個人我覺得不方便。我的腦子還是很好用的。再說了,在這俗世中,穿越女可是萬能的,對吧。”我笑着回複,從容,淡定。

與依依告別下樓,我拿着按着路線出去,全程靠腳力。說實話,真不是我能忍受啊,無比懷念現代的自行車。前方有許多人正聚集,往牆上不知看什麽。自從來到古代,我已經把自己也當做半個方行國的人民,自然也憑借着身材嬌小的優勢擠入人群,原來真寫着驚天大消息,将軍不日将啓程回京城,第六座城池将冬季過後再攻打。

我實在是心花怒放啊,甩甩我那起了水泡的腳,發覺此時此刻世界無比美好,就是被人輕薄了也實在是美好的事,春光乍洩就是這麽回事。

一雙手在我的背部摸了一下,又一下,不對勁,轉回頭,丫的,真被人輕薄了。實在是罪不可赦,我瞪了那鹹豬手的主人,拍打掉,“你個變态,非禮啊!”

“哼,本少爺看你這腰還不錯,換一換手感,小娘子不樂意啦!”一個樣貌平凡無奇的屌絲少爺語氣輕佻,眼神将下半身動物的特性體現的淋漓盡致。

旁邊的人似乎知道此人的身家背景,都不曾出來指責他,隐隐約約聽到,“又來了,趕緊走吧。”倒是旁邊的一個老人勸我,“姑娘還是莫要計較,走吧!”我估量着雙方的實力,懸殊的不止一點兩點,也想一走了之。誰知,這屌絲少爺非纏住了我,“我看上的人,至今還沒有走的了的,你,我看上了。”

我翻了翻白眼,上天,這麽惡俗的強搶民女的劇碼也上演。趁他沒注意,把下輩子投胎吃奶的力氣都用上,踩了他的腳,立馬逃。背後被人一拉,四腳朝天,仰望晴空萬裏,此命難保已。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民,将我們血肉鑄成新的萬裏長城。我穩了穩情緒,打算問候屌絲少爺祖宗八十一代,士可殺不可辱,向後一番,右腳很給力的朝他胯下一踢,對不起你祖宗了。

拍拍手,打算洋洋灑灑的離去,姐我就是個傳說,低調低調,劫後重生的喜悅感溢滿全身。事實證明,馬克思的唯物主義觀是正确的,凡事都有矛盾,大力解決主要矛盾,之後再解決次要矛盾,矛盾是無處不在。

那少爺旁邊的估計是奴仆的撲了上來,一腳踹來,我的腹部無能幸免,疼的彎下了腰。

俗話說,當矛盾進入一個高潮時,另一個矛盾也将出現。我疼的倒在地上,周圍的人散場了不少,但卻詭異的傳來一個人的哀嚎,是屬于那踹我一角的家奴。

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知我的命一定會細水長流,留到我需要停駐的大海。

一雙黑色靴子出現在我面前,我往上看去,濃眉大眼,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線條堅毅,古銅色的膚色襯得人十分武威,大抵是武林中人吧!

大俠看了我的扭曲的臉龐,蹲下身子,“你家在哪裏,送你回去?”他說這話時,臉色一絲起伏都沒有,好像就是在路上看到一塊袋大米,要搬回去的模樣。

“我家在京城,離這兒有點遠,你送我去醫館吧!”

他擡頭望了望天上,“師傅也快回來了,還是這樣吧,我讓師傅幫你治療吧!”說完,将我就麻袋一樣扛着,走了。

“大俠大名是?”我打破冷清的氣氛。

“張子檀。”依舊不帶一絲情緒,果然是大俠中的戰鬥機。

“與我是本家啊,我也姓張,叫明目。多謝子檀大俠相救。”

一路上,子檀不曾說過一句話,我腹部疼,也不想開口。只是那路線有點奇怪,越走人就越少,地方就越偏僻。但是由于子檀給我很踏實可靠的沉穩感覺,本能的依賴着。上了半山,就有一個莊園出現,上面的牌匾寫着“千絕宮”。

進去,一個身穿深藍色衣服,頭上用帶子綁着髻的男子正在掃地。見我們進來,朝子檀道:“宮主回來了,要見你。”

子檀朝他頭一點,依舊将我帶進大堂去。

“師傅,弟子回來辦好事了。”子檀将我放在椅子上,雙手朝他師傅一拱。

我瞧瞧何人會教出如此優秀的年輕人,一看,喲,不得了,這不是千不語前輩嗎?

千不語前輩看了他一眼,也朝我看來,表情很是詫異,但又很快穩了下來,加快腳步走來。

看着我,聲音确是詢問子檀,“她這是怎麽了?”

“回師傅,她被人調戲,腹部被踢了一腳。還請師傅救治。”恭恭敬敬的語氣,看來很尊敬這師傅啊,沒想到沒有收我為徒,最終還是找到他如意的徒弟。

“丫頭,沒想到這一次見面竟然會是這樣。”他面露微笑,對子檀說道,“你去千絕閣拿個祛瘀化血的藥來,沒什麽大事,叫小昭熬個藥,待會喝下就不會那麽難受了。”他分別對我們說道。子檀立馬出去。我被另一個婢女扶着去一間房間休息。心中暗暗感嘆道,這都是緣分啊,緣分啊。現在好想拜千不語前輩為師啊,真是悔不當初,咋不拜師學藝!

小昭是這裏的婢女,給我端來了藥,送來了外敷藥。我謝過她,喝了藥,抹了藥膏,果然舒适不少。第二日便可以起身活動,精力充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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