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和衛生有關的事件

大清早,茍邑神色凝重地看着手裏的洗發香波瓶子上印的說明書——因為剛剛情急之下忘了帶書和手機就沖進來,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手邊沒有文字閱讀的話好像那個就不是很順利,心慌的茍邑無助地四下尋找文字,觸手可及的就是洗發香波說明書。

他看的很熱真,一個字一個字的推敲,并感到發自內心地寬慰——要不是機緣巧合,他就錯過精讀洗發水的絕佳時機!

突然,他面色一凜,眉間緊湊,嘴唇抿成一字,腳趾頭蜷縮,濃厚的感情蓄勢待發——咚~

高空墜物落水之聲微微回蕩在這狹小封閉的時空中。

茍邑滿張弓放空弦,人瞬間進入一種類似虛空松脫的狀态,然而一點惆悵悄然而至,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他放下洗發水,坐在馬桶上嘆氣:水花又沒壓好……——痛苦的一天總是有一個痛苦的開始。

邵浪泡酒吧很少喝酒,除非有人請,而他又給人請的機會。

而這樣的機會總是不多,所以邵浪很少喝醉。

不過萬事總有裏外,偶爾、只是偶爾,他也會踩着迷蹤步,斜着迷離眼,踉踉跄跄醉麽哈次地回來。

所幸,他酒品尚且不算太糟,回來之後便直奔衛生間,抱着馬桶嘔吐不止。

胖萌覺得他有點可憐,就站在門口問:“你怎麽了?”

邵浪呆呆地看着他,突然羞澀地說:“我、我懷孕了。”

胖萌也呆住了,又問他:“學校應該不讓上學的時候生小孩吧。”

邵浪就醉眼惺忪地想了想,眼圈就紅了,頭趴在馬桶圈上哭,一邊捶打自己的肚子,“我不想退學……我不想做未婚爸爸……我要把孩子打掉……”

茍邑露出一個腦袋說:“幹嘛要打掉啊!現在生育率這麽低,懷一個多不容易啊,既然懷了就生呗。生下來不想養就丢給孩子他爸——孩子爸爸是誰啊?”

Advertisement

邵浪抽抽噎噎地說:“是、是我……”

茍邑對他的智商很不滿,“你怎麽可能是爸爸!你是媽媽!誰播的種誰是爸爸——胖萌你說是不是?”

胖萌說:“……哦?”

茍邑就妄圖給他解釋小孩是怎麽生出來的什麽的。

胖萌聽的不是很清楚,就轉而問了一個核心的問題:“為什麽要分小孩的爸爸媽媽啊?”

茍邑想了想說:“如果離婚分孩子的話能用的上。”

觸動了胖萌的心結,他就低下頭不說話了。

茍邑還在很博學地解釋,“我以為,孩子就是應該歸爸爸的,就像自動取款機裏的錢并不歸取款機所有,而是誰插卡歸誰——邵浪你覺得呢?”

邵浪已經靠着牆角睡着了。

陶晉再也聽不下去,從裝睡狀态中瞬間複活,跳下床大踏步過來把他倆一人削了下腦袋,罵說:“大半夜的要惡心死人麽!”

萬福河說:“咱們去把他收拾收拾弄床上去吧,就消停了。”

陶晉轉身又跳上自己的床,茍邑也悄悄溜走了。

萬福河和胖萌倆人進衛生間把邵浪給扒了稍微沖洗下擦幹淨然後擡床上去了。

邵浪進被窩了,突然腿抽搐兩下,手在空中亂抓兩下,閉着眼睛說夢話:“……明天……誰陪我、去做人流……”

這下連一直裝睡到最後的蕭月見也受不了了,蹭地從床上掀開被子走下來,一腳踏上他的肚子碾了碾,冷聲說:“不用去了,你肚子裏的孩子已經被踹沒了!”

邵浪的手腳無力地癱軟了,半晌,一滴淚從眼角滲出,很快滑進枕頭裏,被無聲地吸收了。

“我的孩子……”只餘一聲午夜呢喃的夢呓。

沒個寝室當然都配有衛浴,可是集體生活就不可避免地還會涉及到公共浴室的部分。

萬福河是系足球隊的隊員,訓練過後就會在體育館的浴室裏洗過澡再走。

浴室裏本來隊友們嘻嘻哈哈的說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萬福河的錯覺,他進去之後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每個人都謹小慎微,既不敢正面對着他暴露出性感的部分,更不敢徹底地背對着他暴露出脆弱易受攻擊的部位,只好扭扭捏捏地側着身體,降低在他面前的曝光度,有點屈辱地洗着澡。

隊長更是因為緊張一個手滑,肥皂脫手而去,落在離萬福河不遠的地方。

隊長驚恐萬狀地看看肥皂,又看看萬福河,反複看了幾次,就是沒有勇氣在他面前彎下腰撿肥皂,只好裝作大氣,不要了。

浴室裏蒸汽厚重,萬福河只當一切雲山霧罩看不清楚。

不過他還真是一時眼拙錯看了東西,把洗發露當沐浴液抹身上了。只怪他心不在焉反應遲鈍,等到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抹到二兩那裏,還習慣性地揉了兩下。

這個沐浴液是勁爽型的,為的是一解運動後的燥熱,效果是相當好的,于是那個感覺——萬福河覺得就像是老二灌了二斤薄荷水,唰一下——就直起來了。

當時他是激痛之下無法多想,然而,他的一舉一動都分毫不差地落在一屋子的人眼裏。最害怕的是離他最近的隊長,一臉害怕地直接收拾東西跑了。

兩分鐘後萬福河無可奈何地看着自己的二兩怒發沖冠的樣子,突然覺得自己受夠了,對着空蕩蕩的浴室寂寞地嘶吼:“我不是GAY!”

回應他的只有水流擊打地板的聲音。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