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勇敢之嬌羞的鬓角
從此後邵浪和2寝衆出現的地方就多了一個身影,現在他不叫頭目了,叫闵木木。
邵浪在聽到他真名的時候才徹底相信這個追求自己的2B真的是高幹子弟,因為生長在天朝多少也有點時政常識什麽的,太子黨們的真面目未必識得,然而就有限的知識範圍內比較有印象的比如某瓜瓜、某寶寶、某禾禾、某晶晶證明了權貴們就愛給子女取疊字的名字啊,闵木木,一聽就是游龍戲鳳龍鳳呈祥的感覺啥的。
邵浪對于闵2木的近身學習很有點犯愁,可是又沒什麽有效的辦法能一擊退敵,反倒是讓對方在持久戰的方面占了上風,時間長了闵2木和他周圍的人都混得挺熟了,經常吆喝請大家吃飯什麽的。
邵浪對于他這招從外圍下手蠶食鯨吞地方包圍中央的做法太熟悉了,于是他找了個機會當中對闵2木說:“我對于動不動就高調擺譜,用錢籠絡人心的低級做法最看不起了。”
2寝的人就恨上了邵浪,因為從那之後闵少就沒有請他們吃過飯,而是自卑勺子啥的混食堂,而且每頓就吃一個肉菜,不浪費糧食。
衆人在遺恨的同時還不忘半真半假地揶揄邵浪,“好手段!調教出來這麽忠一直犬。”
邵浪說不自豪是假的,估計現在闵2木的爹媽都認不得兒子了,這惡少以肉眼可以看見的速度茁壯成長着,現在出落得越發像個人了。
邵浪甚至有點不平——這不知道是給誰調教的!反正以後未必落到自己手上……就算落到自己手上遲早也是要分手的。
抱着這種想法的邵浪其實是很不耐煩調教男人的,覺得都是給他人做嫁衣裳。
不過至少眼下看着,闵2木對邵浪還是表現出了很高的熱情和忠誠度,左右圍着轉,順帶着也趕走了別的追求者什麽的。周末邵浪去酒吧打工做脫口秀,闵2木也跟去聽,還給送花。
這個學期剩下的時間裏,邵浪不得不和這麽個人耗着,漸漸還真有點日久生情的意思來。
某天邵浪在自習的時候托腮看着旁邊的闵2木發呆,“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你像是個彎的,或者至少是個雙的。”
沉浸在知識海洋中的闵2木先是歪着頭想了下,然後笑了下,“我聽說——每個男人在遇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之前都認為自己是喜歡女人的。”
邵浪哼說:“甜言蜜語誰都愛聽,只是不能當真。”
闵2木卻把手伸過去蓋在他的上面,“你是不是開始喜歡上我了?所以才會擔心?”
邵浪就給拍開,用一種請您自重的眼神看着他,說:“少臭美了,等到你期末考完之後再說吧。”
闵2木嘀咕着:“真是的,我看你也不是多愛學習,成績也不是說多好,聽說期末考試還去神棍那裏拜了考試不挂科的牌位,其實就是拿這個難為我的BLABLA……”
抱怨歸抱怨,闵2木為了表現自己的誠心,仍舊專心求學,令熟識他的人刮目相看。
最吃驚的還要屬他他父親闵感慈。
闵木木作為大人物闵感慈唯一嫡子,從小受萬千寵愛,聰明倒還聰明,就是愛耍點小聰明,因為一切得來的容易,對一切學業皆不耐煩。又他從小在家庭的熏陶下對權貴階層的游戲規則了然于心,自知不必通過尋常百姓的營營茍茍,當需趁年少時享受人生之大自在,等進入社會之後只需在父輩的指導下按步就班即可。
他的人生道路從大尺度上衡量是早就安排好的,沒有懸念,沒有激情。所以他只有從小處着手,自己弄些不一樣的形式出來,比如弄個詭異發型,假裝黑幫少主,追求一個很難追上的高嶺之花什麽的。
知子莫若父,一直以來闵感慈覺得自己對兒子的想法了如指掌,體諒闵木木生于鐘鼎之家的艱辛,于是從未對他有太多要求,只希望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自由成長即可,不要他拿出可以在親族間誇耀的成績單——然而如果能拿的出來的話仍舊是一件值得表揚的好事。
闵感慈抽空過問了下兒子的校園生活。于是,據他安排在闵2木身邊相當于影衛的人說,2木之所以有如此大的轉變是因為——正在追求一個生活作風不怎麽好的小GAY,對方對他的內在提出了比較高的要求。
作為一個大人物,闵感慈的眼界是開闊的,頗有點國際主義的視野,覺得基化從世界範圍內看乃是流行的趨向,偶爾玩一把并不會出現在他的履歷表上,單幹如果總在玩這個就另當別論了。
然而他又覺得對自己的兒子尚毋需如此擔憂——闵2木是個2青年,還處在用自己的感官來感受世界的階段,就好像嬰兒無論抓到什麽在手裏都會送到嘴巴裏嘗嘗味道,就算他不小心抓到自己的粑粑也要試吃一下。這時候索性不要阻止,就當滿足他的求知欲好了。
闵感慈照會了闵夫人,雙方就闵2木的性向問題交換了意見,均對此表示深切關注。
闵夫人表示,2木着孩子從沒長牙的時候開始看見漂亮阿姨就笑得口水直流,幼兒園開始就為了異性打同性,沒想到快二十歲了竟然改行了,“也不知道随了誰。”——她若有所指。
闵感慈對此提出了不同意見,他說2木的新戀情和自己當初和賈秘書之間的事情不可同日而語,何況他從未想過把那種關系的影響帶進家庭裏,夫人是夫人,孩子是孩子,賈秘書是賈秘書。
“再說人不是早已經被我打發了麽,這麽多年了你就不要耿耿于懷了。”——他說。
闵夫人說:“你打發走的?如果不是因為有人從你和他的關系入手阻礙你連任怕你還是舍不得,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去年去米國考察的時候他是全程陪同——不過你不要以為我有什麽耿耿于懷的,你的事我從來不多管。不過今天說起孩子的事情一起找找根源切磋下罷了。”
闵感慈笑言,“你多慮了。現在這個社會越來越開放,各方面的誘惑也越來越多,孩子們的課餘文化生活豐富多彩,這種事情并非什麽特別值得诟病的問題。依我看來,木木也不是非男人不愛,他交了那麽多女朋友,偶爾換換口味交一兩個男朋友,我們這樣的家庭也還負擔得起。何況從結果上看,對方對木木的影響還是積極的,如果能趁這個機會讓他變得上進些,我看也沒什麽不好。”
闵夫人嘲諷地笑了笑,“也是,如果那個小同志做的好,以後他畢業你還可以把安排給木木做秘書,那才真是子承父業。”
闵感慈仍舊要表示下不同意見,“你又想多了,你的兒子你還不了解嘛,他三分鐘熱血,說句不好聽的,是吃屎也要趁熱乎的,涼了就沒胃口了。他和那孩子也就是玩玩而已——那孩子的照片我也看過,木木以貌取人的問題很嚴重。”
闵家老爺和夫人經過一番溝通,初步達成了共識,他們對闵2木的性向并不擔心,将事件定性為小孩子的好奇心,打算采取一種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靜觀其變的态度。
到了期末考試闵2木很重視,除了挑燈夜讀外還做了萬全準備,比如花錢讓大手幫他準備了很多打小抄的考條,調換了座位愛着成績好的同學,最重要的是還帶了點高檔的水果親自到2寝去拜了牌位。(貢品随即讓2寝人瓜分了。)
考完最後一科就是放假,有幾科的成績要下學期開學才會公布的,然而闵木木因為家庭的關系可以提早得到消息,他基本已經可以确定自己是可以拿到獎學金的,如果讓他父親那邊稍微暗示下,說不定還可以拿到一等獎學金。
于是抱着必勝的信心他在放假之前再一次去向邵浪告白了,“請和我交往,我一定拿獎學金給你看。”
邵浪态度早就松動了,這是他被追求時間最長也最有誠意的一次了,如果不是礙着對方官二代的身份他也許早就可憐對方答應了。
邵浪也難得地感到臉皮一薄什麽的,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還是等開學再說吧,反正放假我們要各回各家也不能在一起。”他們兩家在不同的城市。
闵2木說:“那現在至少應該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吧?”
邵浪說:“你、你這麽大幹部家庭出身的還看日本動漫麽?”
闵2木說:“其實我這個人的很博學的,輕浮只是我掩飾自己高深內在的僞裝,但是在我喜歡的人面前我願意做回我自己。”
邵浪說:“你、你居然連瓊瑤阿姨的劇也看麽?”
闵2木說:“我說了,我什麽都會的——我假期的時候可以給你打電話吧?”
邵浪終于臉紅了,最是一嬌羞地低頭,用手抿了抿耳畔的鬓角,輕輕點了點頭。
闵2木感到內心一陣狂喜,簡直像把面前這個人拆吃入腹什麽的,不過他告訴自己這是因為離始亂終棄的終極目标更近了。
“我就沒有不能糟蹋的人!”——他得意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