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流王爺(二十一)
轉眼,數日過。
姜亂蹲在花圃旁,研究裏面的植物。
他不會吟詩作對,只能研究和自己專業稍微相關的,就是草藥了。
這花圃中,便有些草藥,能治療骨傷。
“吓!”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喝聲。
姜亂站起身,轉過身,便對上一雙靈動的眼眸。
鄭漣漪眨了眨眼睛:“你怎麽沒被吓到?”
姜亂道:“你剛剛走到我的身後,我已經看到了。”
鄭漣漪覺得有些挫敗,很快又精神起來。
“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姜亂面無表情看着他。
鄭漣漪瞪着他:“你怎麽不好奇?”
姜亂漂亮的大眼眸裏露出好奇的表情:“是什麽?”
鄭漣漪這才滿意。
姜亂有種自己在哄小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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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漣漪揭開了自己臉上的面紗,只見那是一張白皙精致的小臉,甚是漂亮。許是還有些痘印,但是用胭脂水粉蓋住了,看着就是完美無瑕。
鄭漣漪滿懷期待地問道:“怎麽樣?”
姜亂:“好美。”
“我怎麽覺得你在敷衍?”
“有那麽明顯嗎?”
鄭漣漪的小拳頭忍不住砸在姜亂的身上。
不遠處,有兩雙眼睛看着這一幕。
鄭洪熹感覺自己在夢游,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王爺,我不是在做夢吧?漣漪居然是拿小拳拳捶人,不是用鞭子甩過去?”
妹妹什麽時候這麽小女兒态了,溫柔得根本不像她!
趙掣的目光卻落在姜亂身上。
看着他那一副‘很無奈,但是你是姑娘不和你計較’的模樣,唇角不禁微微勾起。
姜亂注意到目光,轉頭,就看到趙掣坐在輪椅上。
趙掣朝着他招了招手。
鄭漣漪已經像蝴蝶一樣,朝着趙掣飄了過去,落在了他的面前。
“晉王哥哥,您在叫我?”鄭漣漪的眼眸裏閃耀着亮光,“晉王哥哥,您為什麽不說話?”
姜亂在她身後幽幽開口:“因為晉王叫的不是你,不說話是不想傷你自尊。”
鄭漣漪轉頭瞪他:“難道晉王哥哥是叫你?”
“答對了,王爺,您說對不對?”
趙掣沉默不語。
他剛剛還覺得姜亂是讓着小孩的大人,如今就變成了兩個孩子争輸贏了。
姜亂見趙掣不答,連忙道:“王爺可是要我來推輪椅?”
說完,就主動走到輪椅的身後,推着趙掣的輪椅,在鄭漣漪憤恨的眼光中走遠了。
姜亂推着趙掣的輪椅進了內院。
趙掣突然開口:“開心了?”
争贏了,所以開心了?
這應該是晉王完整的意思。
姜亂自然聽出來了,他有些尴尬,剛剛那舉動是有些幼稚。
趙掣從輪椅上下去,朝着卧房走去,姜亂便跟在他的身後。
兩人進了卧房,趙掣突然轉身,盯着姜亂。
被李大牛擄到虎狼軍營,安然無恙,面對驕縱跋扈的漣漪,依舊無恙,更關鍵的是,李大牛和鄭漣漪都是很嚣張的人,居然被他制服了,可見這小家夥很有本事。
若是有這等本事,又怎麽會輸給孟澤鶴,連一個男人都争不到?
眼前的少年,和侍衛查到的姜亂,根本就不像是一個人。
“你還會治病?”趙掣俊美的臉上,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姜亂知道趙掣說的是幫鄭漣漪治痘痘的事。
“略通一二。”
“那你看看本王有什麽病?”趙掣繼續問道。
趙掣倒三角的身型,該有肌肉的地方都有,健壯得像頭牛,那瘸子也是假的,哪裏有什麽毛病?
“什麽病?”
想要病是嗎?滿足您。
姜亂沒好氣道:“我看王爺腳步虛浮,應該是腎虛之兆。”
趙掣的表情一下黑了。
他的表情陰晴不定,深邃的眼眸裏帶着一絲危險的意味。
“過來。”
姜亂知道過去沒好事,但是晉王的命令不容抗拒。
姜亂只能朝着趙掣走了過去,在還有一步距離的時候,趙掣突然伸出手,直接抓住了姜亂的手臂。
他一用力,姜亂就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姜亂撞得鼻頭生疼,趙掣抓住了他的手,放在一個地方。
“腎虛?”
姜亂只覺得手心一熱,眼睛瞪大,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那白皙的小臉騰一下地紅了。
趙掣為了證明自己不腎虛,居然……
姜亂擡起頭,就對上了趙掣深邃的眼眸,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幹澀。
“怎樣?”趙掣的目光從他嫣紅的嘴唇上移開,問道。
“大……”姜亂由衷道。
姜亂也是有一點見識的,這簡直是人中龍鳳、馬中赤兔。
趙掣這才放開姜亂。
趙掣的表情驀地冷了下去:“出去吧。”
晉王爺甚是喜怒無常,姜亂只能乖乖出去,還将門合上了。
門關上的那瞬間,趙掣的眼睛閉上、呼吸一下粗重起來。
趙掣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經搭錯了,居然很介意姜亂的那句話,想證明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
再後來,就有些失控了。
趙掣向來自控能力很強,剛剛差點失控……
趙掣深吸一口氣,壓抑着心中的蠢蠢欲動。
姜亂離開了房間,就四處亂走着。
他有些心不在焉,偶爾伸出手,看看自己的手。
剛剛那手感很鮮明,記憶深刻。
趙掣為了證明自己不腎虛,居然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也太幼稚了吧?
想着趙掣那棱角分明的俊臉,姜亂的臉又微微發紅。
姜亂走着走着,突然就撞上了一個人。
那人被姜亂撞得後退了兩步,但是卻沒有離去,而是盯着姜亂。
姜亂也擡頭看他,中年男人,穿着下人的模樣,是這王府中的奴仆。
中年男人看着姜亂,突然道:“天靈靈,地靈靈。”
姜亂:“???”
那男人看着姜亂,明顯等着姜亂回複他的暗號。
姜亂絞盡腦汁,試探着道:“神經病,快顯靈?”
那中年男人的嘴角抽了抽:“罷了,姜亂,我認得你,你來晉王府也十幾日了,也貼身伺候着晉王,可有什麽消息要傳給煜王的?”
這一下,姜亂明白了,原來這人就是趙明宏安插在晉王府的奸細。
原身被趙明宏送人後,依舊對趙明宏癡心一片,盡心盡力搜集着消息傳給趙明宏。
姜亂只要想着這是前世的自己做的事,就覺得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口,好難受。
還好現在這具身體由自己做主。
趙明宏都這樣對他了,自己還要向趙明宏傳遞消息?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姜亂的眼珠滴溜溜轉着,明顯就在醞釀着壞主意。
“姜亂。”那人又叫了一句。
“我寫張紙條給你,你在這等着。”
姜亂很快沒了蹤影,那人想要說話都沒有機會,只能在那裏等着。
很快,姜亂就回來了,手裏多了一張紙條,遞給了那人。
“這是我潛伏十幾天得到的消息,你一定要傳遞到煜王的手裏!”姜亂認真交代道。
那人有些看不上姜亂,靠□□得來的消息果然更多,自己在晉王府潛伏了兩年,什麽有用的都沒查到。但是,他又不敢怠慢,點了點頭:“保證帶到。”
姜亂看着中年男人離去的背影,不由得有些開心。
等趙明宏看到紙條的時候,自己肯定會失去一波怨氣值。哎呀,好舍不得啊。
說‘舍不得’,姜亂的臉上快笑開了花。
書房。
趙掣坐着,身材魁梧挺拔,不怒自威。
鄭洪熹站在他的身邊。
而地上,則跪着一個暗衛。
趙掣的身邊有兩種侍衛,一種是穿白衣的,明衛,另一種是隐藏在暗處的,暗衛。
暗衛神出鬼沒,他們就像是趙掣的眼睛,盯着王府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王爺,這張紙條是姜亂交給煜王手下眼線的。”那暗衛道。
“王爺,那姜亂果然是在蒙騙晉王。”鄭洪熹道。
姜亂是裝的,他就說嘛,姜亂對煜王癡心一片,怎麽可能說變心就變心!
說起來,這姜亂還僞裝得挺好的,但是,他不知道的事,這王府發生的一切,都逃不過王爺的眼睛。
王爺向來言出必行,姜亂若真是背叛王爺,那唯有死路一條!
趙掣沒有說話,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眼神如鷹隼一般,殺意一閃而逝,剩下的便是無盡的寒意。
他伸出手,那暗衛便将紙條交到了趙掣的手裏。
趙掣打開紙條,先是兩紙摩擦了一下,确認這是普通的紙張,沒有其他玄機後,便看裏面的內容。
當看到裏面的內容時,趙掣身上的冷意突然褪去,緊繃着的臉險些繃不住了。
趙掣深吸一口氣,才勉強沒有失态。
趙掣将紙條疊好,抹去了打開的痕跡。
“将這張紙條交給趙明宏。”
鄭洪熹有些疑惑:“王爺?”
“按照本王說的做。”趙掣道。
鄭洪熹只能将疑惑咽進肚子裏,看着趙掣的臉色,只見他的唇角微微勾起。
那紙條裏究竟寫了什麽?
他怎麽覺得王爺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