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少爺(9)
姜父也不大吼大叫了, 唯有那雙眼睛瞪得如銅鈴般,充滿憤怒,恨不得将姜亂挫骨揚灰。
然而, 他不敢。若是賀知年真發現姜亂才是真正的供血者,那血是救命的,他對姜亂如何, 便是得罪了賀知年,那般後果, 他是承受不起的。
于是,他只能忍玻任由那痛苦燒心灼肺。
姜亂見姜父被自己唬住了,悄悄松了一口氣。
賀知年這人喜怒無常, 藏得太深,其實他也不知道賀知年的想法。剛剛那般說,只是免了一頓打, 給自己在姜家立足尋找一個靠山。
姜亂面上高深莫測的表情, 令姜父的氣焰逐漸下去了。
姜父本來憤怒的表情,逐漸轉為悻悻的。
“你是姜家的孩子, 若是姜家沒了,你也沒好日子過!你以為供血是什麽好事?等血沒了, 你也命不久矣!”姜父威脅地說了一句,就轉身離去了。
姜父的話裏沒有絲毫對他的擔心, 姜亂也早已習慣了。
不過, 姜父的話有些是對的。
原本的自己, 就是因為血竭而亡,自己絕對不能成為賀知年的血庫。
姜亂一邊想着事,一邊朝滄約旱淖〈ψ呷ァ
經過這件事後, 姜父不敢對自己做什麽不利的事,自己的安全暫時得到保障。
接下來,他要做的就是消除怨氣值。
想到怨氣值,姜亂便打開了控制面板。
當看到上面的怨氣值時,姜亂的眼睛頓時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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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波操作下來,簡直是收獲頗豐,怨氣值一下就剩下了5000。
自己對姜父的怨氣值這麽深?
姜亂有些好奇地打開了明細,便驚訝地發現,貢獻最大的居然是賀知年!
賀知年這裏是2000,姜父是1200,剩下的零零散散則是來自姜演等人。
他到底做了什麽,竟讓原主這麽解氣?
原主對賀知年最大的怨念,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默默付出,難道賀知年真的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供血者了?
姜亂覺得,以賀知年這樣喜怒無常的個性,是絕對沒有感恩之心的。他心中只有利弊之分,只對一個人特殊,這個人便是姜演。原本的這一世,賀知年這般對姜演,絕對不是因為感恩,而是因為他喜歡姜演。
或者說,那時,賀知年就發現其實供血的根本不是姜演,所以才那般肆無忌憚地索取慚液。
想到這裏,姜亂覺得自己背後冒出一股冷意,覺得不妙。
自己的下場不會還是被賀知年抽成人幹吧?
姜亂連忙看了一下自己的生命值,看到那為4的數值,稍微感覺到有些安心。
賀知年對自己,也并非是對一個路人甲。
突然,那數值跳了一下,姜亂便見那數值一下從4跳到了5。
姜亂的眼睛眨了眨,怎麽回事,這數值還會自己産生變化?
姜亂正在震驚的時候,突然撞到了什麽,姜亂一下擡起頭,就看到一張硬朗的俊臉和冷酷深邃的眉眼。
姜亂吓了一跳,賀知年怎麽在這裏?他不是已經離開了嗎?
姜亂下意識地後退了兩步,腳下踩到了什麽,一個不穩,便要往後倒去,賀知年突然伸出手,拽住了姜亂的手臂。男人的力氣大,輕輕一拉,姜亂的身體便往前倒去,再次撞到了賀知年的懷裏。
男人身上帶着一絲冷冽的氣息,鑽入了姜亂的鼻息之間,冷,但是姜亂卻不覺得害怕。
賀知年低下頭,便看到少年擡起頭,唇紅齒白,煞是可愛,他本不喜歡人碰觸,但是那一刻,竟有些貪戀少年的體溫,舍不得推開。
姜亂推了推賀知年,想要推開他,但是男人的手扣得更加緊了,臉頓時紅了,漂亮的眼眸瞪着賀知年。
賀知年道:“投懷送抱。”
姜亂:“……”
他明明是不小心的好嗎?!
“我便只能如了你的意。”賀知年依舊是平淡無波的語氣,但是,姜亂卻從他的話語裏聽出了一絲無奈。
什麽叫如了他的意?!
姜亂的臉頰鼓起,氣呼呼的,但是對上賀知年那張冰冷的臉,他又不敢發作,只能将那口氣放了出來,深深吸了一口氣。
“賀老爺,您誤會了。”姜亂心平氣和道。
“賀老爺?”賀知年挑了挑眉,那眉間的痣鮮紅欲滴,平添了邪氣,還有一絲危險,“你這般喚我,倒是顯得我年紀大似的。”
賀知年的聲音很冷,姜亂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姜老爺和姜演這般喚他的時候,賀知年也沒什麽意見啊。
不過賀知年喜怒無常,姜亂對他的性子有了解,倒沒有太詫異。
“您很年輕,那該如何喚您?”姜亂試探着問道。
賀知年露出沉思的表情,看步亂那嫩白可愛的臉,“就喚‘爺’吧。”
‘爺,您進來看看啊~’
姜亂的腦海中首先浮現的就是這麽一句,他總覺得這‘爺’的叫法有些羞恥,但是對上賀知年那張冷酷的臉,他不敢反駁,只能憋屈地點了點頭。
“叫聲來聽聽。”賀知年的心情好,話也跟捕嗔似鹄礎
姜亂:“……”喂,你別太過分啊!
姜亂氣得小臉發紅,嘴巴一張:“爺……”
賀知年聽得心情不錯,轉身就離開了,似乎忘記了他今天來姜家是為了血而來。
姜亂在原地簡直羞恥得差點爆炸。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被調戲的良家婦男!
不過,想到自己身上的血還在,姜亂稍稍感覺安慰。
說起來,在這個世界的設定裏,賀知年得了一種怪病,需要特定的血才能緩解。
但是,看起來,賀知年對這血的需求也沒多急迫。
原身定時供血,姜亂的記憶中,也沒有賀知年發病時的模樣。用血治病,似乎只是一個設定而已。
不過,這本來就是一個不合邏輯的世界,姜亂也沒過度糾結了。
接下來的日子,一切如常。
姜老爺和姜演都像是從姜亂面前消失了一般。
雖然說沒看到他們挺好的,省得糟心,但是,沒了他們,這怨氣值就沒辦法降下去了。
姜亂看材俏任炔槐涞摹6000’的怨氣值,更覺得紮心。
只說從開始到現在,他還沒從姜母的身上撈到半分呢。
他是姜母懷胎十月生下來的,而生母卻沒有給與他半分親情,按道理,姜亂對姜母的怨恨應該很大才對,為何這怨氣值就掉不下來呢?
難道直接怼不行?
姜亂繼續在姜府裏晃悠玻想着怎麽減輕怨氣值,突然看到一道身影從自己的面前晃過。
那人四十左右的年紀,穿着一身道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國字臉,面容普通,但是眉眼之間卻透着一股猥瑣的氣質。
姜亂看菜的時候,便覺得一股怨氣從自己的心底冒了出來。
這道士就是造成姜亂如此凄慘的罪魁禍首之一。
便是這道士,告訴他的父母,他是姜家的克星。
姜父和姜母本就十分信道,而機緣巧合之下,發生的那些事,剛好印證了這道士的話,便對這道士深信不疑了。
這道士深得姜父的信任,簡直當神佛一般供玻在這府裏的地位十分高。
以前的姜亂很怕他,但是如今的姜亂不一樣了。
姜亂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後。
那道士在府裏走着,目光落在一個十五六歲的丫鬟身上,眼睛突然一亮。
道士朝材茄訣咦吡斯去,直接在那丫鬟水靈靈的小臉上捏了一下。
“新來的丫鬟?在哪裏幹活?”他流裏流氣地問道。
那小姑娘吓了一跳,瞪着大眼睛看駁朗浚有些驚恐。
那道士直接抓住小姑娘的手,用力一拉,就拉進了懷裏,一只手在她細膩的臉上捏了捏。
小姑娘驚恐地看向四周,漂亮的眼眸裏帶着求救的光芒,而那些舊日裏相熟的人,這時都當做沒看到,低着頭走開了。
小姑娘眼中的驚恐轉變為絕望,想要推開那道士,但是那道士的力道太大了,她根本掙紮不開!
小姑娘越掙紮,那道士越開心,直接一推,便将她推到了牆角。
“你知道我是誰嗎?仁虛道人,這姜府的座上賓,就算你告到姜老爺那裏去,他也只會把你送到我這裏!沒有人能救得了你,你還是乖乖從了我吧!”那道士笑駁潰笑得甚是嚣張。
如今,他在姜府的地位,已經和姜老爺差不多了,他說的字字屬實,确實沒什麽人奈何得了他。
而這被他看上的姑娘,也只能自認倒黴。
那姑娘絕望地抽泣了起來。仁虛道人笑得愈加開心,就在他的鹹豬手要開始作惡的時候,他的頭上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一個石頭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居然有人敢對他動手!
仁虛道人暈乎乎地轉過了腦袋,他本來以為是哪個虎小子,估計想要英雄救美,而當看到砸他的人時,突然愣住了。
眼前的少年面龐稚嫩,身形嬌小,看起來很瘦弱,正是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這不是最主要的,這不是那個小克星嗎?
這小克星以前可是看菜都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這一次居然敢用石頭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