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行兇

雲澈樓。

閣樓前不大的水池子裏依舊清澈見底,苑裏翠竹倚綠,奇花盛放,石板小徑曲曲折折,通往裏苑兩層高的閣樓。

風璃越細細看過周圍景致,緩步走過石板小徑,推開閣樓的門,一股清冷的涼意伴随着淡淡的黴味兒撲面而來。

“這地方比較偏僻,不過環境卻是極幽靜的,我想你會喜歡的。”

司墨走進去推開窗戶,讓陽光照進來,風吹散一部分的經年味道,屋子裏也就沒那麽陰暗寒冷了。

風璃越在他之後就進屋了,這閣樓的格局簡單明了,一層左邊是藏書,右邊是卷文隸書,二層供休憩所用,靠窗的地方置有一架古琴。

他來到琴案下,似是想起什麽,輕聲問道:“阿墨給我拟定的什麽身份?”

“我師弟啊。”司墨道:“這一世我拜師學藝,有個師傅師弟,不過有等于沒有,你來了,正好當我師弟。”

“阿墨原本就是璃越的師兄好吧。”風璃越在琴案後坐下,撥了一個單音,笑道:“那我參加文紫苑的祭司集會,也就不會顯得太顯眼了。”

司墨一愣,想起确實有祭司集會這回事,卻輕輕咳嗽一聲,道:“這個集會參加是可以參加,不過集會儀式之前,會有一個封王儀式,都是封王參加的。”

風璃越語聲淡淡,聽不出情緒波動:“阿墨還沒有封王嗎?”

“沒有。”司墨道:“我常年在外征戰,甚少回到都城,封王也沒辦法封啊。就連這齊王府邸,也是暫居之處。”

風璃越指尖輕轉,一曲高山流水躍然而出。

他聲音溫和道:“阿墨,我想見一見現在這位太子殿下,可以勞煩你為我引見嗎?”

“小事一樁。”司墨笑道:“那小子成天往我這裏竄,猴似的,沒半點太子該有的穩沉。”

“哦?”風璃越笑吟吟道:“那我當真要見上一面了,看看猴似的太子殿下究竟長成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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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瀝瀝下着,臨近中午了,雨勢才有些減弱,齊王府大宅的門就被“砰”的一聲撞開了,跟着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闖了進來,大叫救命。

事情發生得過于突然,風璃越正要午睡,聽到呼救聲,連忙沖了出來。

行兇的兩個人衣着華貴,其中一個手握短匕,匕首上沾染了血跡,而沖進大門的傷者撲倒在地上,已經人事不省。

風璃越冷眼掃過那兩人,道:“光天化日行兇,兩位好大的膽子。”

“殺了他!”面目猙獰的紫衣男子指向風璃越,厲聲道:“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我知道,不用你說。”黃衣服的抄起匕首直逼風璃越,後者輕輕一嘆,似在惋惜。

白影閃動,兩個衣着華貴之人直接被扔了出去,動作之快,在場中人,無人看清。

司墨抹了把冷汗,驚嘆自己來得及時,否則風璃越在他這裏有個三長兩短的,他簡直不敢想象。

“師弟,你沒事吧?”

風璃越搖頭,道:“沒事。”

他幾步走過去俯下、身去探地上那人的鼻息。

“四哥,這是怎麽回事?”

這是個年紀與風璃越相仿的少年,正驚訝的盯着倒在地上的傷者。

司墨搖頭:“不清楚。”

風璃越發現那傷者鼻息雖微弱,尚能施救,連忙道:“勞煩阿墨扶他進屋。”

司墨一愣,立刻扶起傷者入內廳。

後面那少年驚訝道:“進屋?受傷了不是應該先請大夫嗎?”他轉身,看到被扔在門口的兩個人,嘴巴一下子張的老大:“宜親王,魯王侯——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屋內,風璃越則掏出一個小瓶子喂給那傷者一粒藥丸,這才道:“他傷的太重,妄動只會加重傷勢,我的藥也只能讓他多撐上幾日,其餘的,怕是幫不上忙。”

“那怎麽辦……難道眼睜睜看他死掉?”

“陰司勾魂使已經來了,我們所能做的,不太多啊。”

這話過于古怪,風璃越似乎知道什麽,卻不說明,司墨猜測道:“殿主認識此人?”

“我并不認得,”風璃越搖了搖頭,又輕嘆道:“不過這人,阿墨是救對了。”

司墨只覺得更奇怪了,道:“這人有什麽來頭?”

風璃越看了那傷者一眼,道:“這人是個術士,只為別人算命。”他停了一下,對司墨道:“阿墨是在奇怪這術士既是為別人算命,怎會招來殺身之禍嗎?”

司墨點頭,道:“是很奇怪。按理說,即使是算命算錯了激怒他人,也不至于會被人追殺……難道……”

這時,那跟着司墨同來的少年跑進來,氣喘籲籲的道:“四哥,那兩個人……是、是宜親王和魯王侯。”

“太子殿下?”風璃越看了看少年,悠悠一笑,雖是疑問的句子,語氣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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