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攤牌

“是你！”直到此刻，主祭才醒悟到有什麽是不對勁的，道：“我分明沒有完全按照你講述的方法去修習，為什麽會這樣？”

“那就是看了一點了。”風璃越細細想了想，道：“只要看了哪怕是一點，禁曲就破了，唔，怪我事先沒跟主祭大人講，實在抱歉。”

主噎了一下：“你——”

風璃越笑：“主祭大人想說什麽？”

主祭也笑，頗有些意味深長：“禁曲即便能破，但冥主不死，冥靈便依然受我控制，風璃越，你借我之手喚醒冥靈，實在出人意料，只可惜，你無法殺死冥主，我仍舊沒輸！”

司青大大吃了一驚，冥靈已是極為可怕，那冥主豈不是更…………

司霖原是擔心至極，聽主祭這樣說，一顆心又放了回去。

風璃越嘆了口氣，不無遺憾的道：“是啊，主祭大人運籌帷幄，還有什麽，是沒算準的呢。”

這樣的結果無疑是完美的，然而主祭并未因此感到興奮，相反，一種未知的恐懼感揪住了他的心。

還有什麽好恐懼的呢？司青已經構不成威脅，司霖也已上位，雖喪失了大半冥靈，但一切都按照預定的軌道在行進着，唯有風璃越——

冥靈之局已破，眼前的少年又絕非善類，溫和無知的外表下還隐藏着什麽，他一無所知，那之前的控心蠱……

仿佛被什麽驚醒，他的目光一下子就對準了風璃越，“你的控心蠱——”

風璃越悠悠一笑，如春風和煦，“主祭大人，你終究算漏了一樣。”

洞悉人心并非高明的讀心術，只是擅于觀察者應有的反應，而這，正是風璃越所擅長的。

“控心蠱？”司青捕捉到了關鍵詞，然而風璃越和主祭都沒有要解釋的打算。

主祭心驚之餘只覺得自己落入了一個可怕的陷阱，若風璃越真的對控心蠱有所顧忌，便不會來此，所以，他根本就是有備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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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低聲念動咒語，似是在召喚着什麽。

風璃越耐心的聽他念着不知名的咒語，直到對方臉色煞白的擡起頭：“我跟冥主的聯系中斷了，怎麽會這樣？風璃越，你究竟幹了什麽？”

相比主祭崩潰的表情，風璃越則顯得鎮定自若，他若有其事的想了想，道：“主祭大人恐怕不知，我有一位知己好友，奇門遁甲無所不知，早些年他便将冥靈之法告知過我，還将解救之法一并說給我聽了，因此主祭大人輸了，實屬正常。”

直到此時，司青才敢肯定，風璃越是做了萬全準備的，無論事态如何發展，一切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解救之法，解救之法……”主祭重複的念着，忽然哈哈哈大笑幾聲，衆人被這詭異的笑聲驚得退了好幾步，不敢出聲。

笑夠了，他才重新正視風璃越，眼神詭異至極，如同，盯着自己的同類。

“風璃越，要解除冥靈與冥主間的聯系，除非以血祭與冥靈，而要洗淨冥靈身上的戾氣，數日鮮血不可斷，你殺了多少人來解救那兩個冥主啊？你和我，根本就是一類人！一類人！哈哈哈哈……”

此言一出，殿中衆人皆是大吃一驚，看向這個少年的眼神變得複雜難辨。

司青也看着他，只不過這眼神比其他人多了幾分信任，他開口，喊了一句璃越。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司墨和靈燃早已趕到，悄無聲息的解決掉外圍的人以後才進來的，只不過恰巧聽到這句牽動人心的話。

風璃越一笑，道：“是否是一類人，并非言論能定，信其有便是有，人心才是最重要不是嗎？”

這話并不含蓄，意思簡單明了。

司墨沒說話，靈燃卻哼了一聲，怒視主祭道：“你分明是知道我跟司墨哥哥進來了，才故意這樣問的對不對？風師弟是什麽人，你這種嗜血卑鄙的人怎麽能跟風師弟相比，哼，想挑撥離間，你還不夠格！”

“你——”主祭今日被氣的次數簡直就是生平之最，忍無可忍，于是他張口就反駁道：“哼，如果不是靠殺人解除冥靈之法，難道他會割了自己的血肉去救冥主嗎？我不信他會有這麽笨！”

這話雖是無意間說出來的，然而這一句，竟引起了司墨和司青的注意——風璃越的右手，從跳下的文紫苑回來，便一直未複原過，難道他真的……

風璃越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然後，笑了笑，起身，緩步走向主祭。

“主祭大人，你自己要找死，怪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