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大結局（二）
“不行！吻戲必須有。”陳山河異常堅持：“這一吻有着承前啓後的作用，是男主後面情緒爆發的關鍵點。絕對不能删！”
“可人家女演員那狀态也拍不了了呀……”工作人員小聲嘟囔。
大家都知道陳山河對待作品向來嚴苛，可再嚴苛也不能不顧及演員的身體吧？
“那……那就再想想辦法。”其實陳山河也很頭疼：“反正吻戲是不能删的！”
“那就只能等到明天再拍了……女演員的狀态實在太差了。”
“那也太麻煩了。場景道具都布置好了，現在不拍等到明天還要重新布置。”
“不然……找個替身吧？”
“對對對！找替身這個主意可以！”
在場的工作人員七嘴八舌的商量着。
“前輩，如果要找替身的話，可以我來嗎？”許越之不知什麽時候站到了師卓的身旁，一臉認真的毛遂自薦。
陳山河頭也不擡的就替師卓否決掉了：“胡鬧！吻戲哪有……呃，吻戲也不能男的和男的嘛。”
話的前半截是沒有擡頭看到許越之，話的後半截是擡頭看到了這個高大帥氣的小夥。
這不是師卓的緋聞男友嘛！
看起來比媒體上刊登的照片帥多了。
“陳導，我覺得越之的身材還算纖細，應該套的上女主的戲服。不然就辛苦一下化妝老師，讓越之作為替身吧。”
陳山河搖搖頭：“小卓啊，我知道你倆是戀人，這個時候你舉薦他無可厚非。但又把話說回來，咱們拍戲還是要講究嚴謹的！男的親男的像什麽樣！不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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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卓伸手給雙眼冒火的許越之順了順毛，心中暗道：這次還真不是為了私情。而是這場吻戲除了許越之，換誰演都得身體出問題。
但既然陳導不願意，師卓便也不在這件事上過多争執。
實踐見真章。
劇務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替身，是一個剛進入演藝圈不久的小姑娘。性格開朗，見誰都愛笑。
“師卓前輩！我喜歡您好久啦，這次終于見到您了！”
小姑娘見面剛一開口，師卓就暗道不好。
前輩這兩個字幾乎已經是許越之的專屬了，小姑娘搶了許越之的專屬稱呼不算，居然還當着他的面表白了。
盡管大家都知道這只是無關情愛的表白，但是架不住許越之就是個醋缸啊……
果然，當師卓再次看向許越之時，對方已經不是雙眼冒火，而是火山爆發了……
師卓不着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和小姑娘拉開距離。
距離産生美。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可這個小姑娘實在太熱情了，師卓退一步她就進兩步，依舊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其實就是因為您，我才進入演藝圈的！您在《長生訣》那部戲裏的表現實在太好啦！我還刻意買了您的海報貼在我的床頭，天天跟您晚安來着呢！”
師卓萬分惶恐，已經不敢往許越之那邊看了……
希望這個小姑娘在一會兒開拍的時候能多堅持兩秒鐘。
阿門！
許越之怎麽可能讓他的祈禱顯靈。
敲板開拍後，替身女主連挪動一步靠近師卓都還沒能辦到，直挺挺地就倒地不起了。
“快快快，送醫院！”
場務一邊招呼人擡擔架，一邊嘟囔着真是中邪了。
師卓默默在心裏為劇組點了一排的蠟燭。
當然不是中邪了，而是崽崽生氣了……
緊接着，知邪卻不信邪的陳山河叫來了替身二號。
二號歡呼雀躍了一番，滿心憧憬着要和帥哥親親了！
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完全收起，就先在敲板聲響起的瞬間倒地不起了。
嗯，如果單純從堅持的時間上來看，她可能還不如一號——畢竟一號還堅持了一兩秒呢！
陳山河氣的吹胡子瞪眼，卻依舊不信邪。
于是，替身三號在經過了簡單的培訓後，光榮上場。
陳山河從劇務手中搶過場記板，準備親自敲板鼓舞士氣。
然而士氣并不是那麽好鼓舞的。就在他接過場記板的那一瞬間，替身三號也不争氣的原地暈了過去。
仿佛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陳山河像是被踩傻了一樣，呆若木雞地看着場務熟練的叫來救護車和擔架，再次把突然暈厥的替身演員帶走。
“這、這不可能……”他讷讷自語道。
目睹了全部的師卓萬分同情陳導。
但是這個劇組只要有許越之在，就沒什麽是不可能的。
“再找！”陳山河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吐出這兩個字。
這就是他職業生涯的尊嚴！
絕對不能輕易認輸！
場務大哥苦着臉，在找演員的同時順便準備好了擔架。
嗯，未雨綢缪嘛！
終于，替身四號在萬衆矚目之下登場了。
她的步伐充滿了堅定，臉上洋溢着自信。背上更是背負着劇組人員的希望，以及導演威武不屈的靈魂！
然鵝……帥不過三秒。她光榮而又偉大的暈倒在了陳山河的眼前。
這次連敲板都沒敲。
衆人習以為常：emmm……平心而論，她倒下的姿勢比上一個好看多了！98分！
連醫院擡擔架的護士都不樂意了：“你們有病患能不能一口氣送完？別讓我們一直來回跑！耍猴呢？！”
場務滿心糾結的建議：“不然您還是晚兩分鐘再走吧，說不準還能多捎一個。”
值此緊急關頭，師卓再次舉薦許越之：“不然，陳導您試試讓許越之來吧！這事兒邪性，換個男人來當替身說不準能降的住！”
陳山河的內心信仰在一次次的殘酷現實面前坍塌的七零八落。
“真的嗎？”他的言語裏早就沒了當初不信命的那股銳氣。
“真的！”師卓回答的無比堅定。
畢竟幕後黑手都上來演戲了，哪還有功夫繼續搗亂呢？
最終，許越之在導演反複被挫折擊敗、即将喪氣信心時臨危授命，光榮而又偉大地登上了替身五號的崗位。
“Action！”
場務強打起精神了敲板，站在一旁和護士小姐姐一起默數許越之幾個數後會倒下。
令大家失望的是，直到許越之把師卓親得滿臉通紅了也沒倒下。
“好！很好！詛咒解除了！”陳山河帶頭歡呼。
師卓揉揉鼻子，心懷愧疚。
導演好端端的一個無神論者，愣是被吃醋的崽崽搞成了慶祝詛咒解除的迷信擁護者……
“快！化妝師把許越之好好化一下妝！化完以後來找我，我再給你好好講一下戲。”陳山河無比慈祥的拍了拍許越之的肩膀。
小夥子很不錯！
福大命大，扛得住詛咒！
加以培訓後，必然會是演藝圈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
再接下來……師卓就感受到了什麽叫做披着工作的外衣瘋狂占便宜。
“不不不，許越之你不能往哪兒親！你要往下面去一點！再深情一點！”
“不行！許越之你親那麽快幹嘛！你要再慢一點，表現出少女含羞帶怯的感情！”
“卡！不過！許越之你要親出感情，而不是親出色情！不過！重來！”
師卓被許越之反複折騰的實在受不了，這麽多人圍觀着，他的嘴唇都快要被親破了！
趁着補妝的間隙，師卓叩起指尖敲了敲許越之的腦袋，警告道：“最後一次，不許再搗亂了！”
許越之無辜的眨眨眼，仿佛在說我啥也沒幹啊。
然而師卓并不相信他。
警告果然還是有點用的，再次敲板後，許越之立刻就演技上線了。一條過不說，還被陳山河連着誇了兩句——
“越之這孩子真是不錯！以後要常來劇組玩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