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野外生存能力為負數的某只
太陽即将落下時,萊曼斯終于指着前面一處洞穴說:“到了。”
林葉秋耷拉着腦袋順其指頭看過去,果然是原始社會的想法一閃而過,累癱的某人此刻只想快點找個地方躺着,這個欲望強烈到使他爆發出驚人的潛力,三步做兩步“咻”地沖進洞穴裏,一屁股坐倒在一塊寬大的岩石上,大大地舒了口氣,呻吟着揉着腿肚,兩條腿沉重脹疼得簡直不像是自己的。
反觀萊曼斯卻渾然不覺累,臉不紅氣不喘的,還又走到洞外不知做什麽去了,也不休息一下。
看來現代人的體能果然不行,得加強鍛煉才是。
林葉秋思緒漂浮不定着,眼皮開始上下打架,索性一股腦兒躺了下去,想先小睡一會,一切等休息夠了再說……
岩石上躺久了,覺得有些冷,不自覺開始蜷縮起四肢,硬邦邦的石頭砢得人骨頭生疼,卻敵不過困意的襲來,迷迷糊糊中還在想着,報恩行動,就明天開始吧……今天實在累得吃不消了……
過了不知多久,意識模糊間,好像有人在搖晃自己,林葉秋咕哝一聲,翻個身繼續睡個天昏地暗、風雨不動。
萊曼斯無奈地看着蜷縮成一個肉團團的雌性,睡得鼾聲陣陣,怎麽都叫不醒。
看來今天他的确受驚過度了,之後又是這般長途跋涉,肯定身心俱疲了,換成別的雌性恐怕早就受不了了,也就不再嘗試叫醒他了,尋思着要是餓了,自己就會醒的吧,便把肉放在篝火邊煨着。
不料第二天萊曼斯醒來,看見肉還是完完整整插在已經熄滅了的火堆邊,已經冷了,看了看還在呼呼大睡的人,絲毫沒有要醒的跡象,便過去自己兩三下吃了。
時間流逝中,等林葉秋終于睡飽了,滿足地伸着懶腰起來時,看見周圍陌生的環境,頓時一驚,随即想起昨天的烏龍穿越,又放松了神經,深深一嘆。
昨天一連串的突發事件讓他根本來不及多想什麽,低頭看了看自己:這條沒穿幾次的寶貝西裝褲已經皺得不成樣子,灰白色的布料上沾滿了髒污,褲腳處還劃破了,看來是報廢了;皮鞋簡直就像是從垃圾通裏撿來的,還有不少劃痕,翻出了裏面的淺褐色皮革;當時西裝外套沒來得及穿還擱在床沿上,至于領帶早就不知掉在哪裏了;一串沉甸甸的鑰匙倒還挂在褲子扣帶上,鑰匙上有不久前新買的指甲剪;褲袋裏手機也沒掉,可一片黑屏,再怎麽按綠色的鍵也毫無反應;手表指針早已不走了,時間停留在中午十二點三十五分。
連小刀什麽的都沒有,全身上下,竟然沒有一樣實用的東西……
身上這件薄薄的早已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白襯衫也根本禦不了寒,加上昨天白天趕路出了一身汗,現在風幹後粘粘地貼在身上,還微微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很不好受。
林葉秋想站起身,這才注意到身上蓋着一張黃黑想間的皮毛,已經退到了大腿處,身下的觸感雖然比不上現世的床那麽軟,卻也不是昨晚躺下去時堅硬冰冷的感覺,原來他竟睡在了幾張獸皮鋪成的墊子上,最上面的一張是最軟的,越下面的越硬實,最下面一張甚至有些紮手,一數下居然足足鋪了九張!
他将從身上滑落的獸皮有毛的一面在上,仔細攤平了放好,轉頭環視了下四周,陽光從洞口照射進來,想必已經将近中午了,居然一覺睡得那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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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裏十分安靜,萊曼斯不在。
嗯?等等!他會不會丢下自己一個人走了?可這個念頭只是冒了一下,就阒然滅了。
不遠處的火堆還沒熄,邊上放着一大塊烤好的肉。
林葉秋為自己那一瞬間的小人之心而再度羞愧不已,走過去将肉拿起來,還是溫溫的,聞着肉香,肚子咕嚕嚕開始狂叫起來,才覺饑腸辘辘,低頭就不客氣地開始撕咬。肉質有點老,吃起來有那麽點費力,不過還是很香,比現世那種加了各種各樣添加劑的肉類要鮮美多了。
啃着啃着,覺得有點飽了,便開始一邊吃一邊環視洞裏的情況。
其實這個洞穴還挺寬敞的,不過幾乎沒什麽東西,就那十張獸皮,還有幾根燒剩的木頭。看來那十張獸皮就是萊曼斯的全部家當了啊,昨夜卻還把它們全都給了自己……
忽然,他又想起昨夜意識朦胧間,好像看見那男人抓着自己的腿揉捏,自己好像還舒服地叫出了聲?
急忙站起來動了動腿,果然不是酸得太厲害,看來肯定是按摩的功效……
一個激靈,再看看手裏吃了一大半依舊溫熱的烤肉,自己真是罪過大了,說是要報恩,結果竟是恩人在服侍他這個想報恩的!
不行不行!這怎麽行?
将最後一口肉啃完,他快速舔着油滋滋的手指,打個飽嗝,鄭重點頭:“從現在開始,你的一切生活起居,都由本大爺來打理,保證把你照顧得舒舒服服、不似在人間!一定不會讓你後悔救我回來!嗯嗯!”
許下宏偉志向,感覺有點渴,轉頭就看見另一側放着三顆果子,拿起一個剛想咬,最上面的皮卻掉了下去,原來三個都被開好了,只是怕變味而仍舊用皮蓋在上面。
林葉秋喝着喝着就微微笑了。
吃飽喝足,他卷起襯衫袖子和西裝褲腳,出了山洞,扯了五六條藤蔓絞在一起,打個活結,中間留好一個大圈,又用石頭在洞外不遠處挖了個小坑,将寬大的葉子蓋在上面,再将藤蔓打有活結的一頭放在葉子上,用剛才自己沒咬得動的剩肉筋放在大圈中央,拽着藤蔓的另一頭爬上樹系到牢固的枝幹上,一個簡易陷阱就好了,只等獵物落網。
然後就喜滋滋樂颠颠開始在附近摘果子,夠不到的就直接爬樹去采。
興沖沖地摘了大大小小一滿懷紅紅綠綠黃黃紫紫的水果蔬菜,又揀了一大堆幹燥的柴木,認為足夠了才停下,打算做午飯。
然而,問題來了,火種的話,剛才的火堆還有火星,用幹燥的枯葉就可以引燃,可哪裏來的鍋鏟呢,即便有鍋鏟,又哪裏來的調味料和菜油呢?這麽一思索下來,得出的結論是:蔬菜根本做不了。而且這裏沒有米之類的澱粉食物,除非有肉,不然根本無法填飽肚子。
林葉秋有些垂頭喪氣地去自己設下陷阱的地方,不由一愣,呆呆站着。
那是什麽東西?長長的耳朵,短短的尾巴,胖嘟嘟的身體,尤其特征明顯的三片唇瓣,應該是兔子吧……可兔子,有這麽巨型的麽?目測下來竟然到他腰高!
三片唇瓣裏露出的牙齒,隐隐閃着利芒,好像一口就可以把他撕碎一樣。
不過,兔子,應該是食草動物……
可為毛它盯着他眼放紅光呢?雖說兔子眼睛本來就是紅的……
林葉秋下意識一抖,微微退後半步,不料那大型兔子居然後腿一蹬,朝他直撲而來。
“救命!救命啊!”林葉秋撒腿就跑。
沒跑多久,聽得“撕拉”一聲,屁股後頭西裝褲的一塊被撕裂了,腿根處頓時一陣涼飕飕的,可比起羞恥感,現下還是逃命更重要。
林葉秋顧不得用手去捂自己的屁股,只知道拼命往前跑,可隐隐酸疼的腿根本跟不上大腦的指令,“嘭”地就跌了個狗吃屎,一聲“萊曼斯救命!”的吶喊也就悶在了泥土裏,還被噴飛的塵土嗆得直咳嗽。
懼怕和疼痛中,右肩被什麽東西碰了碰,他下意識揮手過去,揭斯底裏大叫完,看見的卻是熟悉的白色長發,是萊曼斯!
林葉秋驚喜地連忙站起來,雙手緊緊抓着他肌肉糾結的手臂,嘴裏一疊聲叫着:“萊曼斯!萊曼斯!”
被叫的人伸出左手安撫地摸了下受驚雌性的頭頂,溫聲安慰:“沒事!別怕!沒事了!”
林葉秋慢慢平靜下來,才發現那巨型兔子正落荒而逃,已跳出了好長一段距離,而萊曼斯另一只手裏拎着已經剝了皮、放了血的某動物。
“哪裏跌疼沒有?”萊曼斯輕輕抓起林葉秋的手掌看了看,手心只是有點紅,疼是肯定的,卻沒有破皮,然後又指着他腿問:“腿疼不疼?有沒有弄傷?”
林葉秋聽懂了腿和疼,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自己撩起褲管卷到膝蓋,雖然火辣辣得疼着,卻也和手心一樣只是紅而已,搖搖頭看着對方說:“不要緊,一會就會好的。”泥地畢竟松軟,不比水泥地。
他這才想起自己剛才那精彩絕倫的狗吃屎一跌,現在肯定灰頭土臉,忙用袖子胡亂抹了抹臉,問:“剛才那究竟什麽玩意?”邊說邊指指已經逃得快不見蹤影的巨型生物。
萊曼斯指着巨型生物逃竄的方向,說:“它是食肉兔,食肉兔,吃肉的。”說着提提手裏的生肉,“吃、肉。”
林葉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媽媽呀!幸虧他剛才下意識跑了,不然昨天僥幸逃過狼口,今天卻要葬身兔子口了。
TMD!這到底什麽鬼地方啊!亂七八糟奇奇怪怪的什麽都有!連只兔子都可以吃人!
“我們、回、洞裏吧?”萊曼斯指指洞口的方向,走了兩步又停下看着林葉秋道。
林葉秋點頭:“好。”跟着他往回走。
到了洞口,林葉秋突然想起一件很嚴重的事,他後面還漏着風呢!偷偷看眼萊曼斯,趁他不注意時扭扭捏捏遮着屁股、螃蟹式橫走着去附近扯了十大張寬葉子,再面對着萊曼斯遮遮掩掩着一步步後退挪到洞裏。
其實,萊曼斯也有些不自然,因為該看的不該看的也早就都已經看到,不過一直在克制眼光不要再瞟到不該瞟的地方而已,林葉秋的舉動,反而讓他又想起了對方不久前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模樣,以及撕開的布料下露出的被白色包裹着的圓挺而緊實的兩瓣……
萊曼斯連忙打住,轉過身去,微微平複一下心緒,看見了地上綠葉間擺着的各種果子和邊上堆砌的木材,不由再度望向洞口,這個雌性……
在他的部族裏,而且就他所知其他很多部族裏,雌性都是用來寵的,不管打獵還是摘果子或者張羅吃食,都是雄性的責任,因為雌性身高和體能的限制,使他們做不了這些,而很多雌性也都不願意做這些粗活,而以出色的細軟活自豪。
可短短的相處中,這個雌性所表現出的很多方面,都和他以往對雌性的認知,很不一樣……
另一邊,林葉秋安全退回洞裏,伸手往後摸了摸,反正短褲還是好的,索性快速脫了西裝褲,将葉子一張張圍在腰間,用皮帶圈住,成了一條草裙模樣。
這麽一看,倒像半個原始人,不過上半身配着襯衫,怎麽着都不倫不類啊!
要不幹脆還是穿回褲子,将襯衫脫下圍在腰間?反正還有件背心。不過褲子也實在髒得很了,脫了下來,就有點穿不上去了……
算了!反正這裏就外面一個人,而且自己的醜态早被他全看去了,也不差現在。
他這麽一想就把褲子疊了放在了岩石上,走出了洞穴,看見萊曼斯正認真整理着自己摘得那些果子,看他像在分門別類放,有些好奇,走了過去蹲下來問:“你在做什麽?”
萊曼斯擡頭看了看他,視線在他下身圍的一圈草裙上逗留了一秒,就若無其事地移開了,一邊整理,一邊緩緩地解說,用表情和動作解釋了不少時間才完成交流。
原來林葉秋摘的果子裏有些是有毒的,吃了會拉肚子,或者皮膚被沾到汁液會脹疼,嚴重的還會潰爛和死亡,有些是藥,只可以外敷卻不能食用,有些雖然沒毒也不是藥,可以吃,味道卻很澀。
萊曼斯将能正常食用的和藥類留下,一一分開擺放。
林葉秋用心的一一記下,告訴自己下次一定不會搞錯,見萊曼斯捧着果子放到岩石上,便想先去生火,将肉烤起來。
看着那麽大一頭不知名的動物,不由有些發愣,轉身找了根幹淨的棍子,從屁股到脖子一插到底,放回了葉子上,開始生火。
可是,火種呢?因為他不抽煙,所以也沒随身攜帶打火機的習慣。
就着早前的火堆,不抱希望地撥了撥,沒想到撥開竟然看到有燙紅的星子,要燃不燃要滅不滅的,有點像正在燃燒的煤炭。
他心裏一喜,連忙從柴堆裏撿了根就往火堆上放,結果火苗毫無預警一下子竄得半人高,火舌直朝門面舔了上來。
“哇啊!”一聲慘叫,驚飛林中禽鳥。
“怎麽樣?怎麽樣?哪裏燒到了?”萊曼斯抓着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遍,着急地問。
“沒事……”就是又虛驚一場而已……
林葉秋木着臉回答,低頭看看,只是被煙熏得有點黑,四肢仍舊完好,心底不禁N度哀嘆:怎麽盡出這種烏龍事呢?剛才是想獵捕動物,結果差點被動物給獵了;現在是想烤肉,結果差點把自己給烤了!
最後還是幸虧萊曼斯及時把他扯開。
嗚嗚,這下在對方眼裏,自己一定是個沒用的男人了!
林葉秋目光幽怨又憤怒地瞪着火堆,一臉要殺人的可怖表情。
萊曼斯見他真的沒傷到哪裏,便微微放了心,将人拉坐在旁邊的石頭上,自己開始動手加柴生火。
可林葉秋又不是什麽大少爺,怎麽能心安理得地坐着,又一次讓自己的恩人親自動手做這種活,甚至還來伺候自己?
于是,他調整一下受驚的心髒,又挪了過去,奇怪同樣是燒火,為什麽萊曼斯就不會發生那種火苗竄老高的情況,也把這個疑問比手劃腳地講了出來。
“這種屬油性木頭,一般只用一小段來引燃,燒的話要用其它的林木。”萊曼斯一邊解說一邊操作,林葉秋雖然不能完全聽懂,但配合着舉動理解,卻也似乎有些明白了。
萊曼斯見火勢起了,又挑了另外一種樹枝,快速放上去,一塊搭着一塊,小心地在木頭與木頭之間都留下足夠的空隙讓空氣進入,不一會幹木枝已經完全燒着了,他便把林葉秋已經串好的肉架到火的上方,擱在原本就準備好的兩支木架子上,慢慢烘烤。
照看火候這種簡單的事情,林葉秋還是會的,立馬積極地提出要求。
萊曼斯拗不過他,只以為是他覺着好玩,便由着去了。
然而,某人的壯志淩雲終究在陣陣焦味中再度宣告敗北,肉給烤得邊角都焦了,偏偏用尖木棍戳戳竟然戳不進,說明裏面還是生的。
最後為了不讓兩人都餓肚子,還是由萊曼斯接手了過去。
于是乎,林葉秋深受打擊得不得不承認,他似乎連一個忙都幫不上,終究只會成為對方的累贅……
當萊曼斯将肉烤熟了,撕下一條焦得最不厲害的腿,招呼林葉秋來吃時,林葉秋還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萊曼斯有點不解,将肉重新放回架子上,走近他,微微彎低身子,問:“怎麽了?”
“對不起……”林葉秋看了看架子上的肉,“肉烤焦了,其他事也沒幫上你什麽……還要你來照顧我……幾次三番救了我,我卻什麽也做不了……”越說越被自己的沒用弄得難過。雖然知道對方聽不懂他的意思,但心裏就是難過,想說對不起。
萊曼斯靜靜看着他,不知怎地聯想到這個雌性剛剛極力要求照顧火候的舉動,之前還做了個根本不可能捕獲獵物的陷阱,摘的許許多多的果子,還有昨天明明累得一副很想坐下休息的模樣,卻跟着自己一起摘果子,種種一切竄連在一起,再看他現在傷心的樣子,似乎有點恍悟這個雌性到底在做什麽了……
如果真如猜測這般,那這個叫“拎也球”的雌性,還真是……
萊曼斯看着眼前的人兒耷拉了腦袋,可憐兮兮的模樣,就有點心軟,不自覺給與了溫和一笑,伸手揉揉他腦袋,又柔聲說了句簡短的話語。
林葉秋依然沒有全懂,但看他的神情和舉動,依稀明白對方是在安慰自己。
想不到這人看上去人高馬大、粗枝大葉的,其實卻很心細,真的很心細,而且十分溫柔。雖然安慰的手法有點笨拙……
不知怎的,心情還真的回升了些。
還有,認識二十四個多小時以來,這個男人,第一次笑了,雖然笑容很淡,卻給人很溫柔的感覺,連帶整個人也柔和了許多,之前就好像一座精雕細琢的冰雕,精美卻有些冷漠,現在卻像是冬日暖陽下慢慢融化的冰尖兒,閃着暖人的光芒,清雅卻絢麗。
對了,還有一點,以後一定要告訴他,不可以随便摸男人的頭,這是不禮貌的,不管出于何種情況何種理由。自己好像被摸了不止一次了吧……
想到這裏,林葉秋就有點黑線。
萊曼斯察覺對方的心情好像又好了些,便将腿重新拿起來遞了過去。
林葉秋一邊默默啃着,一邊看萊曼斯着手滅掉火種。
這林子裏畢竟有極其易燃的油性樹木,想來,早上火堆沒滅,也是因為要替自己溫着烤肉的緣故了。
想到這裏,林葉秋的目光不自覺也柔軟了許多。
兩人對坐着一起大口吃烤肉,由于沒有刀具,他們直接就用牙齒将焦掉的部位咬掉,裏面的味道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林葉秋不易察覺地微笑,屬于萊曼斯的手藝。
總有一天,自己肯定也能烤出這樣美味的肉來!
不久後,林葉秋驚訝于萊曼斯的食量如此之大,半頭豬那麽多的肉,居然全部吃下了肚,而他自己連一個腿都吃不完,怪不得這人能長得那麽高大。
而且萊曼斯還吃得極快,兩人竟幾乎同時吃完。
這才叫大胃王啊!
林葉秋對着一堆骨頭感慨。
吃完沒多久,正打着飽嗝休息的林葉秋突然覺得左手很疼,一看之下大吃一驚,什麽時候竟成了這般?腫得跟紅蘿蔔似的,又脹又疼又癢,像凍瘡那種感覺,然後越來越疼,鑽心得疼,好像這只會廢掉一樣,不由得恐懼了起來,求助地看向萊曼斯。
萊曼斯說了句:“是毒。”就轉身去了洞外,不過眨眼的時間又回來了,手裏多了棵草。
“這是專治這種毒的草藥,敷了就會好的。怕是中午那會你摘果子時不小心沾道了汁液,其中有一種毒性的症狀就是這樣,發作很慢,可後作用力卻很大,但只要治療及時,就不要緊。別擔心。”
林葉秋大概猜出對方手裏拿着的草是藥,見他扯下了莖葉要放入口中,便連忙阻止了。
“我自己來。”他接過莖葉,放入口裏嚼碎了,吐在紅腫刺痛不已的手背上,慢慢塗開,本來就刺疼着的地方,一碰下更是疼得龇牙咧嘴。
萊曼斯看得有些無奈,也有些心疼,想開口說兩句安慰的話,卻轉而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驚了驚。
心疼?那是心疼麽?
萊曼斯一怔,看着林葉秋的目光就微微複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