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夜襲
——如果痛苦時就超越這痛苦,那對岸有彩虹般的幸福等待着,不要焦急、不要貪心、不要放棄,因為大家都是一步一步向前走。不管多麽微不足道的事也好,我想要對他人有幫助。
【今天學校裏出現了一個十分礙眼又極有心計的女人,她叫什麽櫻子來着,因為當初印象不深,所以名字有點忘記了。
這個人就是當年算計得道明寺和雜草差點分手的女人,雖然做的事值得贊賞(讓兩人分手的事),但……手段過于惡劣,一定要早早X掉才行。】‘啪’,自動鉛筆的筆尖折了,亞也一愣,随即快速按了幾下,再次推出新的鉛筆芯。
他沒有馬上落筆,而是沉思了片刻。
這是一個在英德幼稚園裏發生的事情,XX櫻子小時候暗戀道明寺,被道明寺一句醜八怪罵哭後,就轉離了英德幼稚園,從此消失不見了。
大少爺“日理萬機”,自然不記得這麽個小人物了,可XX櫻子卻把這件事銘記于心,跑棒子國特意整成了現在的容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英德,準備利用杉菜對道明寺下手。
因為原著裏下手沒有成功,所以亞也并不知道這女人究竟要對道明寺做什麽。但從她不折手段達成目的,就為了兒時一句無心的諷刺……可見這女人心機多重,對道明寺究竟有多執着!
杉菜固然好騙,那丫頭一點心眼沒有,被人賣了還在給對方數錢。但亞也不好騙,尤其是想要利用誰誰誰來對大少爺不利,亞也那收斂已久的尖利爪子立刻不消停的撓啊撓,嘴角噙着絕美卻冰冷的笑。
阿肥那麽笨,肯定一下套就上當!
埋頭繼續寫,亞也絲毫沒有發現,自己最近似乎開始關注起了某人的事情,而且還特別上心。
【下午的訓練總的來說還算不錯,雖然沒跑多久就被真一拎去休息了……】亞也寫到這裏,撲哧一笑,接着繼續寫到【沒想到第一周回家的日子就被學校和豐聯的事情排滿了,周六要參加校籃球比賽,下午要去醫院拍片子,做化驗。周日學校合唱比賽,下午不僅要去醫院,還要去一趟豐聯取資料,為下次談判早早做準備。——亞也 X月9日晚】“我說,你還沒睡?”
“啊……我的天,你怎麽進來的?!”亞也剛合上本子回頭取水杯,結果發現床邊坐了個人,而且看這情況似乎還坐了很久??
此人不是真一,而是剛剛某人在日記裏提到的笨蛋阿肥。
“是我啊,不然你以為是誰?”
“沒以為是誰。”只是差點當成貞子小姐罷了,都怪真一非要每天來提醒自己鎖門,不然床頭會有女鬼出沒。
大少爺大剌剌的坐在亞也床上,手捧着亞也正準備去取來喝的杯子,毫不客氣的喝了好幾大口。
Advertisement
“啊,渴死人了,你們這樓怎麽沒電梯啊,大熱天的,你怎麽都不開空調?”
“這裏沒有空調。”亞也搶過自己的杯子,又去飲水機那裏接了點水。
冰涼甘甜的礦泉水滋潤着微微幹澀的嗓子,喉結随着他喝水的動作上下浮動。因為在宿舍裏穿着比較随意,亞也只套了件薄薄的襯衫,領口大敞,根本無法遮擋住白皙的肌膚和精致鎖骨。
道明寺大少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秀色可餐什麽的……扭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怎麽了?”亞也放好杯子,回身卻發現阿肥的臉色不太好。
難道是……被母親趕出了家?
道明寺楓應該不會做這麽沒品的事情吧,但也說不定,那是個甚至可以拿女兒去換錢的強勢老大,做事從不按常理出牌,誰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麽。
被水光濕潤得飽滿嘴唇,在昏暗的燈光下無時無刻不散發着無比誘人的氣息。道明寺扯開領帶随手一丢,不自然的撇過臉去,避開了亞也探究的視線。
張開雙臂朝後一仰,道明寺成大字型躺在亞也的床上,懶洋洋的不願起來。
“唔……收留我一晚……”
“噢。”
“不問為什麽嗎?”道明寺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中一片晴明。
亞也搖頭不語,解開襯衫扣子,準備換上池內媽媽為自己準備的小貓睡衣。
“等一下!!”大少爺急忙開口。
這、這也太不防備人了!!怎麽能在別人面前随便換衣服呢?
如果是自己還還說,可萬一是別人在呢……豈不是全被人看光了??杉浦家那個小兒子是不是也看過了?池內家小弟也一定看過了!!!
“???”亞也回頭。
圓潤又飽滿的手指剛剛解開最後一個扣子,正褪下半衫,香肩淺露,胸前美好的紅珠若隐若現,誘人到了極致。
這一回頭看不要緊,大少爺沒出息的陣亡了!
剛剛盛氣淩人的正義氣場完全消散,磕磕巴巴,滿臉通紅的擦了擦快流出口水的嘴角。“亞、亞也啊,你看天這麽悶,穿着衣服睡覺多熱啊?”
的确很熱,亞也贊同的點頭,“那我不穿了……”
亞也收好睡衣,又幹脆脫了襯衫,只着一條純白色小內內。
反正屋裏的都是男人。
啊啊啊……
大少爺飛快捂住鼻子,表情十分猙獰。
丢人啊,可千萬不能讓亞也發現自己竟然這麽丢臉。
等亞也洗漱完畢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大少爺已經恢複了來時的形象,而且他基本也全脫了,脫的那叫一個主動,只剩下一條黑色暴龍內褲,金邊龍頭十分惹眼。
“咳咳,看什麽看,沒見過本少爺這麽帥的內褲嗎?”被人盯着某個部位看,大少爺害羞臉紅,嘴卻依舊很硬。
亞也摸着下巴,仔細研究了一下阿肥內褲的圖案,“嗯,挺好看的。”
竟然是龍圖騰?看樣子應該是純手工制作的,真奢侈啊!
內褲被誇獎了,大少爺咧開嘴角一笑,揚起下巴,又恢複了趾高氣昂的騷包模樣,“下次給你帶幾個穿好了,不用太感謝本少爺。”
“不用,我還是喜歡白色的。”
白色?
順着直線一瞧,修身白色小內褲緊緊包裹着曲線誘人的臀瓣,的确……的确很适合呢。
‘嘭’,大少爺後仰捂鼻子,腦袋磕到了床板。
= =!!好丢人。
青春,就是如此折磨你!被折磨得心肝脾肺全疼,可折磨你那人卻完全不自知。
至此感謝細心的池內媽媽給亞也準備的全能型醫藥包,亞也給阿肥後腦勺噴了點消炎止痛噴霧。
“下次小心。”
“嗯,我一定小心!!”大少爺含着眼淚保證。
“別把我床板弄壞了。”
“……”
原來你在心疼床板麽!大少爺龇牙。
青春,就是如此痛苦又甜蜜的存在!
一番折騰後,兩人終于躺下了。
原本每天在亞也睡下前真一都會來查房的,可今天卻沒來,因為他被大少爺一拳放倒了= =!此刻正在房間裏暈暈乎乎的昏迷中。
亞也十分擔心真一,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真一不來查房有點太反常了。
“不行,我要去旁邊看看他。”亞也坐起身,掀開被子就準備下床。
“有什麽可看的啊,他又不是小孩了!”大少爺哪裏肯讓啊,去隔壁一看不穿幫了麽?
不行,絕對不能讓亞也去!
抓着亞也纖細的小胳膊用力一拉扯,原本平衡感就日漸降低的亞也毫無防備的滾到了大少爺懷裏。
水與火的相遇,冰與熱的交融。
冰涼的肌膚緊貼在熾熱的堅實肌肉上,亞也抓着道明寺的肩膀,道明寺摟着亞也的腰,和……臀?
好軟,好舒服的觸感。
亞也的體溫很涼,在這炎熱的盛夏,仿佛給燥熱的天氣注入了一旺涼涼的深泉水。讓人無比眷戀,渴望癡纏,渴望不斷接近……
臉頰距離不到一公分,道明寺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亞也睫毛煽動得他臉癢癢的,可他,卻并不想去理會。
喉結一動,嗓子一緊,聲音低沉,泛着暗啞,“亞也……”
臉頰緋紅,亞也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
靠近,只要再靠近一點,他們的唇瓣,就可以彙聚在一起了。
然而,門外——
“亞也,快開門!!快開門啊!我是真一!我屋裏招賊了,不知道哪個畜生把小爺給打暈了!!亞也你有沒有危險?亞也……亞也……”
我靠,你妹的!!
你怎麽不多暈會兒?!
亞也條件反射的側過臉準備起身,卻忘了自己還壓在大少爺身上,身體被他攬在懷中。這一動,兩人全失去了平衡。
“亞也,亞也我要報警了,亞也……”
“門外的笨蛋不許吵了!”大少爺低咒,混亂中飛快摟住人,而他自己的背部卻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板上。
“嗯哼……”大少爺疼得悶哼。
這要是他一個人摔了肯定沒啥事,皮糙肉厚,啥也不怕。但他現在身上還壓着個人的重量呢。
這一摔,當真摔的不輕。
“我、我去給真一開門!”亞也猛地站起,跨過道明寺的身,一溜煙逃走了。
大少爺倒在地上捶地痛罵,該死的杉浦真一,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真一。”已經褪去了些許紅暈,臉頰卻還有些淡粉。
一看門打開了,真一立刻掐住亞也肩膀,不斷搖晃,大聲喊道,“亞也,你沒事吧??有個該死的混蛋跑我屋裏去行兇了!你有沒有受傷啊,有沒有混蛋欺負你?該死……早知道就應該弄點炸藥手雷!!”B31啥的,必須給亞也手裏備一支!
亞也抹了一把黑線,“真一,你又夢游了。”
真一眨了眨還有些迷糊的大眼睛,摸了摸腦袋,歪了歪頭問,“真的嗎?”
難道他真夢游了?
“嗯,真的,快回去早點睡吧,已經很晚了。”見對方信以為真,亞也趁熱打鐵。
“啊?哦。”真一搔了搔後腦勺,原來他又夢游了啊!
這是病,得治!!
關上門送走了真一,亞也想到屋裏的“傷員”同志,一時說不清心中剛剛的混亂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
不就是疊在一起了麽,兩個男人……怕毛毛。
可那種感覺……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大少爺已經龇牙咧嘴的自己從地上爬起來了,這次學乖了,自己去醫藥包裏找藥上。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杉浦真一,我們梁子結大了!!
亞也看到他笨拙的給自己背部抹藥,忍笑,最終還是沒忍心看阿肥自己瞎折騰。
“不要浪費媽媽的藥。”亞也奪過藥膏,開始給大少爺重新塗抹。
大少爺沒有吭聲,嘴角卻漸漸勾起,笑得又傻又燦爛。
嘴硬心軟的家夥……
這一夜,充分體現了青春的坎坷和青春的騷動,其實阿肥患上了青春騷動症,來找亞也調治,卻不小心把這病傳染給了他。
黑暗中,一雙深黑中的眼眸毫無睡意。小幅度的動了動身體,側了點身,摟緊占領他胸口‘封地’的少年。
‘晚安,亞也。’他啓唇,在這寂靜的夜晚,無聲對他道。
早上
“亞也,亞也,遲到了,嗷嗷嗷……快起床啊,遲到了……”
“真一,你不會又夢游了吧?”
“沒有啊沒有,亞也你看都九點了,九點了啊!!”真一心急得不行,可亞也怎麽一點焦急感都沒有呢?
亞也摸了摸真一的額頭,确定他沒發熱,這才說道,“你忘了?我們是九點半上課的。”
“呃……對哦,我們升高中了耶。”真一傻兮兮的笑着說道,原來,他真夢游了!!
“走吧,再不走一會兒可真的遲到了呢。”亞也裝好粉色小手機,背上包包,随手關上了房門。
屋內正準備跟出來的少爺差點撞在堅硬的門板上,他發現……自己似乎跟這個屋子特別犯沖!
“你、你倒是等等我啊。”忠犬可憐兮兮的垂下絨毛長耳,搖着尾巴。
可惜,他的主人已經跟別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