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精神辦的同事讓林笑笑趕快回局裏,但林笑笑還是在問清楚一切後,直接來到了熟悉的屍檢中心。

“兇手好像有一定的解剖經驗,在殺了許警官後。最後用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就迅速的把她的心髒剖走了!”

“死因是什麽?他用的是什麽方法?”

“腦部供血不足,我們懷疑是心源性猝死。但因為許警官心髒被摘走,這個我們還需要在求證一下。但總的來說整個結果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她應該就是突然的心髒驟停。別人碰到這種情況,如果旁邊有人,趕快打電話,趕快實施急救措施,可能還能活過來。但她這邊卻是在最黃金最關鍵的救助時間內,被人摘掉了心髒。”

旁邊的幾名眼熟法醫,站在林笑笑的身邊快速的說着。這兩三年的時間,林笑笑也來過這邊幾次。但這次,卻是她心裏感覺最沉重的一次。

此刻躺在解剖床上的許淺,閉着眼睛靜靜的躺着,如果不是她的臉色太過慘白,嘴唇有點發青。如果不是她身上被人蓋着的那片刺眼的白布,林笑笑幾乎都要懷疑她只是暫時的睡着了。

“麻煩你們再把她的身體好好修複一下,後面家屬聯系人一欄寫我的名字吧。”

剛剛上大學時,許淺還有一個嘴上經常挂着的外婆。後來等去年時,她就不提了。問就說自己的老家,已經沒有了需要她經常回去看望的家人了。

林笑笑已經畢業兩年了,許淺這邊,如果不出這件事情,再過兩個月,她就應該大四畢業了。

“對不起,對不起!”

想到曾經的自己,竟然還建議對方,等大學畢業了不要再多想了,好好的一直留在精神辦。但了此刻,林笑笑只覺得後悔萬分。如果不是她胡亂的建議,如果在對方向她詢問時,她能給對方另外一個不同的回答。那麽這個時候的許淺,會不會就會放棄精神辦。會不會像她的其他同學那樣,在大四的時候考慮考研,或者嘗試再找一份比較正常的工作了。

已經無法在再這個地方繼續多待了,林笑笑握着許淺的手問了問她身上的遺物。

在得知她去世時穿的衣服,身上戴着的所有東西,都被精神辦拿走了後。她便開車,再次趕去了京都精神辦。

大三時,她是京都大精神辦的一員,是外面學苑路派出所的執勤小民警。到了大四時,她被調到了精神辦特事科。到了去年,她又從特事科調到了京都精神辦,成為了王菁真正的手下。

這兩年她的工作幾乎都是聽從上面的安排,上面讓她出處理警情,她就去處理警情。讓她上電視,她的上電視。讓她拍廣告,她就去拍廣告。讓她去全國的那些精神辦或者派出所幫忙,她就立馬去幫忙。甚至對方讓她去參加那些莫名其妙的軍事交流會,她也聽話的去參加了。

以前的時候,林笑笑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好。但到了現在,林笑笑卻覺得這些事情有些可笑又無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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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警官——”

林笑笑剛剛進了京都精神辦的大門,她在這邊的助理警察就迅速的撲了上來。林笑笑沒有理會對方,直接進裏面,推開了王菁的辦公室。

她來王菁的辦公室,本來是想質問對方,為什麽不重視之前的幾起異能者打電話說被跟蹤的事情。但在突然看到坐在裏面的王翹翹後,林笑笑就一句話都說不去了。

“你別這樣看着我,我不是故意留下她的。”

在京都大的異能生,如果選擇進部隊進國家部門服役,到時只要工作三年就可以了。如果三年後,還想繼續就可以繼續留下。但如果不想繼續,上面也不勉強的。

到了大四的王翹翹,早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就已經離開了她工作過的地方了。此刻見林笑笑這個曾經的朋友,這個自己曾經喜歡的人,一直盯着她,一直拿責備的眼神看着自己。

穿着寬松外套的王翹翹,就直接捂臉大哭了:“我懷孕了,我是懷孕了才知道像我們這種人懷孕了,身上的異能竟然暫時使不出來。因為這個原因,我才離開我熟悉隊伍的。早上碰到那人,我顧及我肚子裏的孩子,加上我知道我現在就是一個累贅,所以我才連忙聽話的跑出來的。我只是五級異能者,淺淺她是六級。我以為她比我厲害,我以為她能挺住的。但我卻沒有想到我剛把外面巡邏警察和物業叫上上來,一切就已經晚了。而且我只是懷疑我被跟蹤了,我不确定的,但我沒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想殺我。”

王翹翹從以前開始就喜歡哭,此刻在這個安靜的大辦公室裏。她便捂着眼睛臉頰,再次崩潰的大哭起來。

林笑笑說自己這些年,在精神辦關系處的最好的就是許淺。這只是她自己說的,只是基于她自己這邊的立場。但即便如此,林笑笑也知道,如果這事讓許淺她自己說。她絕對會說,在整個精神辦跟她關系最好的,肯定是跟她同一年級,并且跟她同一宿舍的王翹翹了。

只是後來在王翹翹結了婚又進了緝毒大隊,她們的關系就自然而然的稍微淡了一點點。後來許淺的精神力又意外的晉級成為了六級異能者,上面又把她調到了精神辦總部。所以到了這個時候,林笑笑跟許淺的關系,才又意外的好了起來。

自己把許淺當成她目前最好的朋友,但在許淺的眼裏,她最好的朋友應該是面前的這位。所以在她保護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後,林笑笑又能說什麽。

說她為什麽要聯系精神辦找人保護?這樣說就有點太過分了。

說為什麽出事時,她就不能也護一下許淺?但人家都解釋自己是因為身體原因,不得不那麽做了。

說她為什麽不在家裏多叫幾個警察,但人家也說了當時只是懷疑,還不肯定。

而且這樣的情況下,她也絕對不能說出,為什麽出事的不是她這樣的話。這樣的話,她就太不是東西了。

“你懷孕幾個月了?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不能使用異能的?”

自己的上司就站在旁邊,林笑笑在想了想後,只能這麽問了。

“再過幾天就四個月了,我是一月的時候發現自己異能不穩定。去精神辦的體檢中心專門的檢查才發現懷孕的,後來我又去外面的大醫院專門的确定了一下。等确定懷孕後,我就格外的注意自己的異能使用情況了。等到兩個月的時候,我就明白我這邊肚子越大,異能好像就越來越弱越來越不穩定了。

怕耽誤工作,也怕影響肚子裏的孩子,我跟王浩跟家裏人商量了一下,最後我就只能先從隊裏退出來了。王浩這次跟着隊裏的人,去邊界執行任務了。我身邊沒有商量的人,所以在感覺到身邊有異能後,我第一次時間就找了淺淺。是她建議我聯系精神辦報警,也是她讓我申請組織保護的。後來等她過來了,我才知道是她搶了這個任務,決定親自過來陪我的。”

說話的王翹翹聲音哽咽着,但即便如此,她也抱着肚子努力忍耐着。

“我以為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昨天剛剛見到她時,我還覺得不好意思呢。從大三我結婚起,我們就沒有好好的待在一起過。所以昨天見到她時,我其實是特別開心的。昨天我們還一起洗了澡,一起逛了超市。後來我們還像以前那樣,兩人擠着睡在了一張床上,她還小心翼翼的摸了我的肚子。但誰能想到,早上我們剛剛起來,剛剛準備洗漱時,就發現了屋子裏的異常。

發現次卧好像有人,她就做出暗示,讓我趕快出去去找物業和警察了。她自己拿着□□,去靠近了次卧。聽到裏面的動靜,我跑的很快的。我叫了我隔壁的鄰居,我立馬通過樓道的報警系統聯系了物業和警察。一切我感覺就發生在一兩分鐘之內,我以為一切都會沒事的,但沒想到我還是晚了。”

說着話的王翹翹再次捂着臉頰哭泣了,林笑笑木着臉頰把她扶到旁邊的沙發上。最後她只能本能詢問道:“我剛才聽小安說對方是個異能者?按照你的說法,你們都沒有見過面。那你是怎麽知道他是異能者?”

“淺淺在拿起□□時,就釋放了精神力。我雖然現在精神力不強了,但這個也是能感受到的。她都是六級異能者了,按照當時她釋放的精神力壓力。對方如果不是異能者的話,絕對會被壓制住不能動彈的。最關鍵的是,雖然那人比較謹慎,把淺淺的身上的記錄儀和精神辦徽章都拽走了。還在進了我們屋子後,就把我們屋子的監控給剪斷了。但是他不知道,昨天淺淺過來了,就又給我帶了幾個小型的針孔監視器。昨天晚上,我們就安上了那幾個小針孔,幾個屋子客廳主卧次卧都安了。結果剛剛安裝好,這東西就真的用在我們自己的身上了。”

懷了孕,失去摯友的王翹翹,說着說着,情緒又不對了。

後來在接到自己丈夫的電話後,她哭着哭着,就直接暈倒了。

林笑笑無法再譴責對方什麽,她似乎也沒有任何的立場譴責了。

所以在身邊人,都送王翹翹去醫院後。林笑笑便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認真的看起那個技術部送來的視頻。

王翹翹說的早晨,其實在早晨五點半。

那個時間,對一般人來說,其實是最放松的時候。

林笑笑以前聽說過一個故事,說以前有個村子進了賊,村民們經常的丢了耕牛。因為那個時候,耕牛比較重要,算是當時每家農戶家裏最重要的財産了。所以從此以後,那裏的村民,家家戶戶都挺謹慎的。他們組織人手,從晚上十點開始,就開始專門讓人在村子裏巡邏。村子裏不光有巡邏隊巡邏,每家有牛的村民自己也特別的警覺,也都整晚不睡覺,也都專門的注意着他們的牲口房。

但是即便大家都很謹慎,最後一個村子的十幾頭耕牛,最後還是在那個晚上被人偷走了。

原因是小偷比較聰明,他沒有晚上十一二點偷,他沒有在三四點大家保持警惕的時候偷。他偏偏在農村的天微微亮了,在大家都覺得一切都安全了。在累了一晚了的巡邏隊剛剛回家睡覺時,在機警了一晚上的村民,終于感覺今晚安全了,打算稍微在睡一個回籠覺時,他們才出動了。就在五點半到六點的那半個小時內,他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洗劫了那個村子。

現在的那個變态兇手,他選擇五點多進入王翹翹的家裏,想的應該也是這個。

只是他應該沒有想到,王翹翹跟許淺都是在部隊待過的,後來她們也都待在精神辦和緝毒大隊。所以她們的作息習慣,都比一般人都要早的多。

所以在對方剛剛進來,剛剛剪掉屋子的監控總開關時,睡在主卧的許淺和王翹翹就醒來了。

兩人剛剛出了主卧,就立馬察覺到了異常。

所以在次卧的變态措手不及的情況下,他就跟拿着□□的許淺直接對上了。

許淺應該是小看了對方,六級的精神力,手上的□□,自己常年的出任務經驗,她就以為自己肯定能對付藏在屋子的那個人。但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藏在次卧裏,跟她只隔着一道門的男人。其實也是異能者,異能等級還遠遠高于她。

雖然看着有些不适,但林笑笑還是坐在辦公室裏一次一次的觀看着那個監控。

視頻裏的男人,穿着灰色的運動褲,灰色的長體恤。對方的臉上還帶着黑色的口罩,頭上還帶着長長的鴨舌帽。在進屋子時,他甚至還帶着腳套和手套,一看就是特別專業的。

林笑笑一次一次的看着對方的臉,在發現實在無法看清後,她就再次放在了對方的動作上。

從意識到許淺靠近時,那個男人就沒有害怕過。

一腳踢開房門的許淺在開槍釋放精神力時,拿着刀的那個男人,其實也立馬釋放了精神力。

因為他們都不是像平時那樣,中規中矩的釋放精神力。所以從針孔攝像頭拍到的視頻裏,也是看不見什麽異能光線的。

林笑笑只能通過屋子裏的窗簾抖動,只能看那個飛到半空就停了一下,最後掉落在地的子彈。以及從許淺什麽都沒有做,就突然捂着心髒倒下的動作,推斷對方是用精神力一下子就擊倒了許淺的。

對方等許淺倒下後,便迅速的跑了上去。随後在愣了兩三秒鐘後,就開始迅速的行動了。

到了那個時候,在對方從自己背着的一個黑色包包裏,迅速的拿出一個塑料保溫盒以及動手術的刀具時,林笑笑才真正的意識到對方的喪心病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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