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chapter24 我覺得沈先生好看……

雖然時商請了專門的造型師給時翹做造型, 但時翹卻堅持自己裝扮。時翹本人非常愛美,所以不太能忍受自己不夠美,身材還沒有到理想程度, 發型也夠嗆, 她寧願低調不起眼,也不想以這種模樣出風頭。

對她來說, 閃閃爍爍的發出微光, 不如瞬間光芒萬丈,閃瞎所有人的眼。

時翹堅持,時商和時母也沒辦法,也許人太子爺就喜歡時翹那樣的呢?

然後,時翹就憑着身材、裝扮和神奇化妝術, 封印住了自己的顏值。

不到七點, 沈勵就來接她了,倒是沒開來那輛Landaulet, 看來沈家還是沈知舟說了算。

沈勵幾天都沒去上學, 期間也沒給時翹發過信息,直到剛才打電話,也只說了句“出來, 出發了”。

時翹上了車, 他還是不說話,眼睛看向一邊, 不知道是一直在生悶氣還是對弄傷了時翹心有愧疚。

時翹覺得,大概率不會愧疚。

時翹自己選的裙子,過了膝蓋一截,這種半長不短的對胖人來說十分不友好,顯得腿又短又粗。而且她的裙子還是顯胖的米色, 領口是帶蕾絲一字領,還帶泡泡袖,顯得肩膀手臂那一塊又寬又厚,虎背熊腰,成功把她減掉的十幾斤又顯回來了。

不過衣服款式并不誇張,所以顯胖,但不起眼。

沈勵終于忍不住了,皺眉看她,“怎麽不穿我送的裙子?”

時翹早有準備,她把裙擺拽起來一點點,膝蓋上兩片結痂就露了出來。

沈勵瞬間沒了脾氣,看來真不能穿露膝蓋的裙子。

蘇家的生日宴在城郊風林山莊舉行,離市區較遠。時翹她們不到七點出發,将近九點才到。

整個山莊是歐式古堡建築,整個建築群浩大恢弘,汽車到了門口,沈勵下車驗證邀請函,并且要登記進山莊的人員。

蘇家也是大門大戶,這次宴會更是大佬滿座,安保方面自然不敢馬虎。

沈勵吊耳郎當地想了想,“帶了一司機,還有一個傭人。”

坐在車裏的“傭人”時翹:你真是不幹一點人事。

登記員有點遲疑。

沈勵不滿地皺眉,“怎麽,不是要在山莊住一晚?我習慣自己家的傭人伺候,你給蘇冉打電話問問,這還得攔着我?就三秒,過了三秒,老子還不去了。一、二……”

登記員不敢再遲疑,趕緊進行登記。他負責登記,自然是知道所有賓客名單,也知道他們的身份,眼前這個聚信太子爺,向來張揚跋扈,誰也管不了他。

汽車順利進了山莊。

沈勵剛下了車,就遇上幾個兒時的玩伴,都是些N世祖。

“勵少,今天帶的誰啊?”

有人好奇,往車裏打量。沈勵勾着唇壞笑,側身擋住車門,“這是我準備的驚喜,現在開獎可沒意思,壓軸的都得高、潮上啊。”

他一下摔上門,跟幾人勾肩搭背的走了。

很快,時翹就收到了他的信息。

沈勵:【猥瑣發育,別張揚,等一會兒蘇雅琪生日開場舞的時候,我來找你。】

沈勵真是滿肚子壞水,怪不得要跟她分開走,如果現在兩人在一起,滿莊園都是蘇家的人,沈勵帶着女伴的事馬上就會傳到蘇雅琪耳中。蘇雅琪生日,開場舞自然是她的,她到時候肯定會邀請沈勵,可如果她知道沈勵有了女伴,就該明白沈勵是什麽意思了,不會再邀請他。

現在沈勵故意讓大家以為他沒帶女伴,等着蘇雅琪開場舞的時候邀請他,他再帶着時翹出來,當着所有人的面讓蘇雅琪下不來臺。而且時翹的形象跟蘇雅琪一對比,簡直就是對蘇雅琪的侮辱。

這東西狗的讓人牙癢癢,一下子侮辱兩個姑娘。

時翹都想揍他,人蘇雅琪也沒做什麽壞事,就算聯姻也是兩家長輩的意向,她也是犧牲品,何必牽連她呢。

十八歲生日,浩大古堡,真的是公主的夢幻生日了,這麽讓人下不來臺,缺德啊。

都是姑娘,也沒相互得罪過,時翹真幹不出這事。她早想好了,一會兒沈勵叫她出去,她就躲起來,事後再解釋。

雖然沈勵不能攪黃了生日宴,但他也沒什麽損失。如果真配合沈勵攪黃了,估計得給蘇雅琪造成不小的傷害。

沈勵走掉了,時翹只能自己去宴會廳。

誰知道生日宴會持續到什麽時候啊,她準備趁着現在沈勵故意避開時,吃點東西,然後在山莊找個角落躲起來。

宴會還沒有正式開始,但賓客已經來的七七八八了。

跟滿室光彩奪目的名媛千金和闊太太們比起來,時翹就宛如一粒灰撲撲的灰塵,除了身材會偶爾換來別人多看一眼外,幾乎沒人注意她。

蘇家的生日宴跟崇德不一樣,崇德學子裏有頂級豪門,但既然是頂級,就注定是少數。而蘇家作為頂級,自然也不會邀請太過“普通”的家庭,所以崇德大多數人都不在邀請範圍內,會場內知道時翹的人也寥寥無幾,就更沒人知道她是沈勵“女朋友”了。

沒了“沈勵女朋友”這個光環,加上時翹刻意不起眼的打扮,她在整個宴會場上,基本存在感為零。

但還是引起了個別人的注意,比如裙擺太長,上宴會廳臺階時需要人幫忙提裙擺的喬家千金喬芮。

“那個誰……”喬芮沖着時翹揮手,笑容溫柔得體,“能麻煩幫我提一下裙擺嗎?”

時翹:???

見她在遲疑,喬芮有點點驚訝,但還是在笑,“有什麽問題嗎?”

她問得自然而然,顯然不是在故意羞辱時翹,而是真情實感地把時翹當成了宴會廳服務的傭人。

時翹自問,這身衣服不好看,不起眼,但也不像傭人的服裝吧?

她報以得體的笑,“我也是來參加宴會的。”

喬芮眼裏的驚詫顯而易見,但畢竟是修養極好的名媛,保持住了儀态,颔首致歉:“抱歉,是我誤會了。”

喬芮費勁地自己提起裙擺。

時翹走過去,伸手幫着提了一把。

“謝謝。”喬芮禮貌道謝,同時很委婉地提了一個建議,“你可以更漂亮,這件衣服不是很适合你。”

時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那邊就又有人喊了起來。

“那個胖胖的服務生,剛才我的戒指掉了,你幫我在地上找找!”

時翹:???過分了啊。

她扭頭看過去,是個衣着特別華麗甚至略浮誇的富太太。

時翹擰了眉看她,沒動過。

“哎,你怎麽回事?”闊太太的修養顯然沒有喬芮好,她甚至氣勢洶洶地伸出手指指向了時翹。

“張伯母,”喬芮立刻笑吟吟走過去,手臂順勢挽住了闊太太擡起的手,化解了劍拔弩張的氣氛,“這位小姐也是來參加宴會的。”

闊太太毫不掩飾臉上的驚訝,沖着喬芮小聲念叨,“蘇家是怎麽了?這樣的人也請?”

她說着話,好像生怕時翹聽不見一樣,還刻意掃了她一眼,臉上的鄙視溢于言表。

時翹也笑吟吟看她,微擡下颌,不急不緩走過去。長得不好看,但舉止卻意外地得體,“蘇家底蘊深厚,做的事肯定都有他們的意義所在,一般人可能不懂。”

時翹擡了蘇家一把,還暗諷這位張伯母沒底蘊無內涵。

但這張伯母還真沒什麽內涵,連這話都沒聽出來,“就是因為蘇家好,才沒想到為什麽會請你這樣的人……”

她還在嘀嘀咕咕,一個勁往時翹設下的“沒內涵”的套子裏踩。

時翹淡笑看她,目光從容自若,像在看跳梁小醜。

喬芮在一邊看得清清楚楚,沖着時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趕緊找借口把這位伯母拉走了。

時翹誰也不認識,也沒人願意主動結識她這種塵埃般的存在,所以她一直自己在靠近進門處的邊緣地帶待着,自由自在吃點東西。等吃飽了,也方便出會場。

不過還沒等她吃飽,會場上突然出現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大家都是要體面的人,所以騷動并不明顯,只不過時翹站在靠門處,感受分外明顯,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這邊掃來。

然後她聽見有人低聲議論。

“沈先生來了。”

“外面停車場,跟蘇家老爺子說話呢。”

“應該很快會進來吧?”

……

然後,時翹就見證了鑽石王老五的搶手程度。雖然名媛千金們都竭力保持着自己的儀态修養,但還是以不顯山不露水的方式出現在了靠門處。

或是舉着酒杯閑聊,或者走過來拿些點心,或是佯裝從落地窗看外面風景……總之,每一雙眼都有意無意地往外瞟。

剛才還門可羅雀的自助長餐桌邊,忽然就多了一群“挺餓”的漂亮姑娘。她們舉止得體,言笑晏晏,還不經意間整理着自己的禮服和發型。

時翹也随着大家往外看,不過她在沈知舟面前,形象已經沒有什麽可挽回的餘地了,也算不上什麽名媛千金,完全沒有包袱,就大喇喇地直接往外看。

廣場地燈昏暗,就看得清幾個穿着西裝的男人站在那邊,也看不見臉,不過個子最高身形挺拔那個,估計是沈知舟了。

時翹正凝神往外看,身後響起一聲毫不掩飾的輕嗤,“真是什麽人都敢打沈先生的主意了。”

她聲音不大,但因為就在時翹身後,所以清清楚楚落進了她耳中,是剛才那個闊太太張伯母。

時翹回過頭,見張太太挽着喬芮往她身邊擠,臉上全是嫌棄嘲諷。

因為別的名媛們多少有包袱,都有所顧忌,不敢那麽赤、裸、裸去圍觀沈知舟。大門

翹在沈知舟那裏基本是沒臉沒皮了,所以沒什麽顧忌,直接占據了最佳視野位置。

喬芮自己肯定也不好意思這麽赤、裸、裸圍觀沈知舟,但張太太不一樣,挽着她直接往最佳位置湊。

時翹被她擠得往邊上退了兩步,忍不住開口,“張太太,您這樣是不是有點過了?”

三人很快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她們雖然不滿時翹往那兒站着大喇喇的看,但終歸沒将她放在眼裏,只當她沒見過世面,湊熱鬧。但張太太和這個喬芮就不一樣了,明顯是沖着引起沈先生的注意去的。

而且這個喬芮跟沈先生還有些交情,處于某種暗藏的競争狀态上,她們自然就多了些警惕和不滿。

張太太撇嘴,“我怎麽過了?自己什麽樣,自己不知道嗎?非要大庭廣衆出醜?沈先生那樣的,不說門當戶對,至少要像喬喬這樣的才能配得上吧?”

她這話,讓喬芮一下成了衆矢之的。

喬芮拽了拽她,“伯母,別說了,我們去那邊吧。一會兒知舟哥哥就要進來了,發現吵吵鬧鬧的,該不高興了。”

“就在這兒。”張太太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對哦,說起來,你跟沈先生還算是青梅竹馬吧?”

剛才張太太各種輕蔑嘲諷,時翹還沒那麽生氣,現在胸口莫名就蹿起了一股火。

時翹原本想降低存在感,因為對自己外形還不太滿意,也不太刻意去維護形象,更不願展露鋒芒。但現在,卻因為胸口這把莫名燒起的火,瞬間進入了一種類似備戰的狀态。

她随手從餐桌上端了杯紅酒,慢悠悠晃着,帶着笑看向張太太,格外得體,卻又鋒芒畢露,“我什麽樣,我自己知道。配不配,我自己也清楚,不勞煩太太費心。據我所知,風林山莊這塊地方,是蘇家的,如果我不能站在這裏,請麻煩蘇家的人通知我。”

一衆圍觀名媛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雖然她們都不太滿張太太的跋扈做法,特別是把喬芮拉出來,仗着沈知舟“青梅竹馬”的身份,壓了所有人一頭,就更讓大家不滿,但始終顧及體面,沒人敢直接開撕。

畢竟現在争吵的話,大概率會被沈知舟以及随之而來的蘇家一衆人等看見。

張太太對上她的目光,一時居然有些怔愣。這姑娘看起來其貌不揚,甚至有點唯唯諾諾的,但現在,卻好像散發出一種骨子裏帶來的自信,好像天生高貴優雅,讓人不敢反駁。

“但凡有點自知之明……”

“我很有自知之明,”時翹直接打斷了她,“我知道我配不上高高在上的沈先生,沈先生是完美無缺的存在。”

這話恭敬的有點虛僞,明顯,時翹的火氣已經牽連到了沈知舟身上。一衆人聽得都吓住了,目瞪口呆看她。

時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失智,學校裏對她冷嘲熱諷的不少,也沒這麽失控過。

“不過我不懂,難道看一眼,都要論資格?沈先生臉上是寫了‘禁止觀看’幾個字?”時翹笑得從容,穩操勝券的模樣,甚至優哉游哉喝了口紅酒,“我覺得沈先生好看,想多看一眼,沒問題吧?或者我需要向什麽人打個申請報告?”

時翹正上頭,全然沒注意到周圍的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

等她說完,擡眸本能露出一個略帶張揚的笑時,瞬間就對上了沈知舟那雙冰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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