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郡主遇怪事

“我知道兇手是誰”這句話在這般情形下無疑很有分量,不過身為霍家一份子,他會知道些內情似乎也不令人意外。

當然,這樣的情報可不可信又是另外一回事。

霍寅之道明這話之後便“熱情”地邀請她和蕭夫人去府上詳談,心澄本是猶豫着想等蕭遲出來再說,然蕭夫人卻未留給她異議的機會,欣然答應了霍寅之前往。

誠然事到如今,心澄亦是不能全身而退,眼前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時機詭異,加之牢裏的樓莺莺又和他有着莫大關聯,這其中定是有蹊跷。因此即便不明白蕭夫人執意要帶着自己的原因,心澄也默默一道回了城東,為的就是要看看這人會耍什麽花樣。

只不過,那日她逃也似地離開那院落,如今又這般折返,實在是叫人有些難堪。

想到這個,心澄心裏頭很不是滋味,一路上兀自左顧右盼,似也不願意多說話。蕭夫人看着人這樣“憂郁愁苦”,忍不住拿手肘戳戳她的胳膊,順便清了清嗓子。

“咳咳。”

“嗯?”心澄狐疑地回頭。

蕭夫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話說那臭小子不在,郡主就這麽坐立不安麽?”

聽到這話,心澄微微一愣,旋即皺起了眉頭,窘迫道:“蕭夫人莫要這樣調侃我了……”

蕭夫人不在意地聳肩,擡眼望向前,見一片丫鬟侍者堵在不遠處的院落口,一抹笑複又挂到面上,篤定道:“好吧,那我們來看看這霍寅之要幹什麽。”

原來說話間,三人已經臨到霍寅之家門口。說來也奇怪,這幾乎無人來往的院落這會兒被擠了個水洩不通,裏頭時不時還傳來高聲的叫喊:“夫人,沒找到!”

“廢物,平日從不見他離開,今日怎會不在!”

哄鬧之聲傳遍整個院落,叫是讓外頭的人也聽得一清二楚。

心澄看着這情狀,心下大約有了眉目,但覺應先靜觀其變,便并未同蕭夫人細說,這時就見帶路的霍寅之朝二人看了一眼,眼神中略含歉意,随即向那堆人走了過去。

前頭的丫鬟們大抵是在瞧熱鬧,沒有注意到有人過來,直到一股子寒氣飄過,這才哆嗦着回過頭,見到那面色死白的男子在後,紛紛驚吓道:“夫人!這……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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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哄哄的內院當即安靜了下來,一群人站在原地紛紛讓開道,給一個身着華服的臃腫婦人從裏走出來,這婦人的臉盤又大又圓,說是與其說是富貴福相不如說是油膩癡肥,頭上金釵插滿了髻,唯恐人不知她的身份尊貴。只見那婦人一發現霍寅之的身影,立馬急吼吼地就沖到他跟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罵道:“雜種!你居然下毒害你兩個親哥哥!”

此話一出,在場衆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這可是殺人的事啊,堂堂霍家三公子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心澄也驀地看向蕭夫人,二人交換了眼神,暗暗立在一邊旁觀。

霍寅之聽了人指控,面上并未十分激動,反倒維持着風度道:“大娘,得知兄長中毒我也十分擔憂,若有可以幫忙之處,寅之自當鼎力相助,但大娘若是誣陷我下此毒手,請恕寅之無法認同。”

“呸!你這小野種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婦人罵罵咧咧,絲毫聽不進霍寅之的辯解,話說間連推帶搡咄咄逼人,就差直接上拳頭了。

周圍人一臉無奈。一家之主已經歸了西,剩下兩個不頂事的少爺成天争來争去,現在連當家的主母也這麽沉不住氣,這霍家可要怎麽辦才好。

可惜下人們空有嘆惋的心,卻只能面面相觑,誰叫這事他們管不了呢。正在這時,一個溫柔沉着的女聲闖入這劍拔弩張的氛圍之中。

“霍夫人既然知道霍三公子是真兇,為何先前還要将棺材鋪老板等人送入大牢?”

這下豐腴的婦人總算停下欺負人的行徑,尋了尋出聲之人,驚異道:“蕭,蕭夫人?你為何在這?”

在後的蕭夫人緩緩上前,沖她着苦笑:“是這位病秧子公子請來……看病的。”

聞言,婦人難以置信地看了看霍寅之,一眼過後,竟是比剛才更為憤怒,“好啊,野種竟然也知道請大夫來瞧病症了!我可告訴你,就你那病這輩子也別想好!”說着身軀朝前一傾,使力推了把霍寅之。

這霍寅之看上去本就孱弱,這麽一推便是真的受不住,身軀戰栗了一下,便癱軟在了牆上,連個掙紮的聲響都無,轉眼薄唇抿了抿,鮮紅的血就從嘴角滲了出來。

“啊……!這人怎麽……”婦人看着他吓了一跳,霎時變了臉色。

蕭夫人一直注意着情況,見狀便趕緊過去給人把脈,伸手一探,不由驚叫道:“他居然也中毒了……”

這話把所有人全給震住了。于下人們而言,原以為是犯人的三少爺竟也中了毒,這霍家怕是惹了什麽人,接二連三地招了針對。而對心澄而言,她卻是更加糊塗,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一切一定絕不是這麽簡單。

蕭夫人診視之後,便扶起微微閉眼的霍寅之,在衆目睽睽之下将他往裏院帶。

“他中的是千芥荀的毒,和那兄弟兩所中乃同一種。早先我說過,常人發現的早,服幾帖藥便能得解,可這人的身子骨也太……”她自顧自地說着,也沒有人搭理她,霍家一衆怕是真被吓到了,好半晌都在沉默,連先前那嚣張的婦人也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心澄環視一圈不由埋了埋心思,要是霍寅之有什麽差池,想再多也是毫無意義。目光追随着蕭夫人的身影,她撇下一衆愣住的家丁,邁着流星大步跟上了上去。

自看到心澄的身影閃過,一群人才反應過來,婦人眼中精光一閃,随即貿貿然往裏闖,興奮叫道:“蕭夫人!若是他撐不住,不管他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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