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幽蘭, 你、你和趙豔雲趙小姐是親戚?!她是你的表姐?!”武鈴鈴壓下心中嫉妒,睜大了眼很是驚訝的看着鄭幽蘭問,“怎麽以前從來沒聽你說過?”
“是呀是呀, 幽蘭,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啊?”其他女生也叽叽喳喳的聚在鄭幽蘭身邊,很是激動。
趙豔雲也!喜樂門最紅的歌舞皇後, 整個北平再也沒有比她更出名的女明星了。
居然是自己同學的表姐。
等今天彩排結束,她們一定要将這件事說給和自己交好的朋友聽。
“只是遠房表姐妹而已。”比起旁人的激動, 鄭幽蘭只是很随意的笑了笑。甚至強調一句“遠房”, 好似真的不願意因為趙豔雲的院系, 而得到過多的優待。
這态度和其他女生臉上的激動相比, 一下子高下立見。
不愧是被譽為錦城學院空谷幽蘭的鄭同學。
“總之啊, 再過幾天我們就能去大戲院演一出話劇了。”周老師在一旁笑着說。等衆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在自己身上後又說,“不過我們在大戲院只争取到一次演出的機會,後面能不能加場就看演出效果了。”
“放心吧周老師,我們一定會打起精神,好好演的。”話劇社社長站在一邊笑着說, 頓了頓又看向衆人揚聲問到,“大家說對不對?!”
“對!”
衆人情緒高漲,對幾天後在大戲院演出充滿了信心。
就連孫玫瑰也轉身抱住蘇緩緩一直蹦, 一邊蹦一邊說, “太好了緩緩, 我們可以去大戲院演出了!”
蘇緩緩聽了也笑着點頭, 只是情緒并不想其他人那樣高漲。
但要說這裏面有誰不開心,大約就只有站在一邊的吳丹了吧。
她看着衆人, 憤憤的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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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話劇社過幾天要去大戲院演出的消息便在錦程書苑傳遍了。
同學們幾乎都在讨論這件事, 并興奮的表示自己作為錦程書苑的一份子,到時候一定要去買票捧場。
所以錢理童被禁止加入任何社團的消息,直到隔天才陸續被人知道。
不過比起話劇社的事,錢理童這事便顯得微不足道起來,甚至許多人在聽說這事後還滿臉詫異的表示,錢理童居然現在才被禁止加入任何社團嗎?!
老是聽到他逃學、打架的消息,還以為早就不能參加社團活動了呢。
而又同樣反映的,還有蘇緩緩。
“不能參加就不能參加吧。我看錢理童好像也沒參加什麽社團的意思。”蘇緩緩聽完孫玫瑰告訴自己的八卦,想了想後回答。
說完便準備低下頭去繼續畫圖。
這幾天去話劇社客串,孫玫瑰還偷偷帶她去看了話劇社專門放道具服的地方,讓蘇緩緩覺得裏面的西洋裙還挺有意思的,并産生了一些聯想,便在自己的畫冊上畫了幾套沒那麽繁瑣,較日常的西洋裙。
等蘇母下次要給自己做衣服時,就将這個拿給她看。
但還不等蘇緩緩重新下筆,孫玫瑰便“哎呀”了一聲從她手下抽走了畫冊。等蘇緩緩重新擡頭看向自己時,這才神秘兮兮的繼續和她小聲,“那你知道他是為什麽沒辦法參加學校的社團了嗎?”
蘇緩緩有些莫名,“又和我們沒關系。”
說完這話便伸手想将自己的畫冊拿回來。
她和錢理童連朋友都談不上,所以并沒興趣知道為什麽。
但很顯然孫玫瑰并不是這樣想的,她避開蘇緩緩伸過來的手後,沖她暧昧的眨眨眼又補充,“和我确實沒什麽關系,但是和你嘛……也許就有很大的關系了。”
“啊?”蘇緩緩疑惑不解。
等孫玫瑰将錢理童在繪畫室做的事一五一十說給蘇緩緩聽後,她只是皺了下眉說,“那他被不允許參加所有的社團,不是應該的嗎?”
扭頭就變臉,還讓繪畫社社長下不來臺。
但她這話才說完便發現孫玫瑰一臉古怪的看着自己,不由又茫然的問了一句“怎麽了?”
怎麽了?
孫玫瑰看着蘇緩緩,為她的懵懂禁不住“哎呀”了一聲,頓了頓趴在桌面湊近蘇緩緩,頗有些痛心疾首的說,“緩緩,你就一點點點都想不通錢理童為什麽突然就一定要加入繪畫社,然後又突然生氣當衆撕掉入會報名表嗎?”
蘇緩緩想了想,慢慢搖頭。
……抽風?
孫玫瑰見狀瞪大了眼,終于受不了的脫口而出,“當然是為了你,想和你待在同一個社團裏啊!”
她頓了頓後又一臉興奮得往下說,“我可是聽繪畫社的女同學說了,當時錢理童一進去,看了一圈沒見到人後便拉了臉問‘蘇緩緩呢?!’。後來知道你根本沒加入繪畫社,直接撕了報名表就走了。”
孫玫瑰說到這兒,滿臉向往的看着遠處,半陷在自己的幻想裏,滿臉夢幻的喟嘆,“……真浪漫。”
?
這是浪漫?
蘇緩緩疑惑,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重活一世所以顯得老了?
不然她怎麽一點都沒感受到玫瑰說的浪漫呢?
反到覺得這樣的做法很失禮。
如果孫玫瑰說的是真的,那錢理童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和繪畫社社長溝通。他态度好些,說不定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的結果。
所以這種浪漫,在蘇緩緩這裏,只覺得幼稚。
她搖了搖頭,不想對錢理童再評價什麽,只說了句“好像沒感覺到浪漫。”,便又伸了手想從孫玫瑰手裏拿回自己的畫冊。
但才伸過去,孫玫瑰便一把握住她的手。神秘兮兮的沖她豎起一根手指保證說,“再給你說一件事,說完就把畫冊還你。”
……行吧。
蘇緩緩沒辦法,只好沖孫玫瑰做了個“請”的手勢,很是無奈的開口,“孫小姐您說。”
孫玫瑰聽了她的稱呼,嬌嗔的輕瞪了蘇緩緩一眼後,這才朝一旁努努嘴,越發小聲的說,“錢理童從繪畫室出來後,有人看見他去找了陳娟她們。好像……還打了她和常艾一巴掌。”
“啊?!”蘇緩緩詫異的看着孫玫瑰,眼睛都微微睜大了。
“怎麽樣?沒想到吧?”孫玫瑰很滿意蘇緩緩臉上的表情,頗為得意。
好像那兩巴掌是她打的一樣。
“……這還真沒想到。”蘇緩緩慢吞吞的開口,頓了頓又補充,“估計……陳娟就是因為這個這兩天沒來上學吧?”
孫玫瑰贊同的點點頭,之後又朝常艾的方向瞥了一眼後說,“相比之下,另一位的面皮就厚多了。”
裝得跟個沒事人似的。
“行了行了。”蘇緩緩笑着制止孫玫瑰往下吐槽。
她和陳娟的矛盾也不是一兩天了,而且常艾還經常幫着陳娟各種擠兌孫玫瑰,也難怪她現在這個模樣了。
“被人聽見不好。”
孫玫瑰聽了嬌俏的皺了皺鼻子,揮了揮手上的畫本,好奇問,“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很解氣嗎?”
“說實話。”
蘇緩緩想了想,沖孫玫瑰笑。
“我也覺得很解氣。”
她又不是聖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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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娟請假在家的這幾天,小團體沒了她這個主心骨,即便常艾還在。一群人也安靜老實得很。
等隔了兩天陳娟消假重新回來上學,也沒來找蘇緩緩的麻煩。只是兩人聊天時,偶爾一轉眼會發現陳娟用惡狠狠的眼神在一邊瞪着自己。一副陰暗的模樣。
比如現在。
“這個陳娟,怎麽弄得人陰森森的。”孫玫瑰扭過頭來沖蘇緩緩抱怨,一面說着一面伸手搓了搓肩膀。
蘇緩緩其實早就發現了,現在聽孫玫瑰這樣一說便朝陳娟的方向瞥了一眼,之後又低頭看手上的劇本,一面漫不經心的回答,“反正又看不掉一塊肉。你讓她看呗。”
她手上這劇本是陪着孫玫瑰在話劇社的雜物間清理東西,無意中發現的。随意翻了翻覺得還挺有趣,孫玫瑰見了說那是往屆話劇社學長學姐們寫的劇本。
丢了可惜,但也沒改編成話劇的價值,便全部收在大箱子裏放雜物間了。
反正沒用,蘇緩緩要是喜歡看就看呗,只要別弄掉了就好。
所以蘇緩緩手上才捧了這麽一本劇本。
孫玫瑰聽她這樣說後嫌棄的“啧”了一聲,頓了頓後又挨着蘇緩緩坐下,挽着她的胳膊嘀咕,“我還以為她們被錢理童敲打了一番,會變老實呢。沒想到現在變陰陽怪氣了。”
就在暗處瞪人,跟鬼一樣。
陰魂不散的,實在令人讨厭。
話剛說完便像是又想起什麽似的看向蘇緩緩說,“嗳?緩緩,等錢理童回來上學後,我們請他吃東西,随便當道謝了吧?”
聽說錢父因為自己兒子又在書苑闖禍,直接把錢理童給打了一頓。所以這幾天錢理童也沒來上學,躺家裏養傷呢。
“啊?”蘇緩緩從書中重新擡頭,想了想後滿臉疑惑的看着孫玫瑰說,“上次的事我們不是已經道過謝了嗎?”
她指的是之前陳娟在校門口故意撞她兩的事。
錢理童還說等以後找蘇緩緩玩兒,到時候叫她不能推辭呢。
孫玫瑰“哎呀”了一聲後又說,“我說的是這次啦。”
頓了頓後壓低聲音,“他打陳娟和常艾這次。”
孫玫瑰不說還好,一說蘇緩緩更疑惑了,“這事我們為什麽要跟他說謝?”
“他打了陳娟她們,是幫了我們呀。”孫玫瑰說得理所當然,“所以我們自然要道謝了。”
不過她這話蘇緩緩并不認同,一面搖頭一面說,“錢理童才不是幫我們,只是剛好和我們結怨的陳娟犯到他,被他教訓了而已。這是兩碼事。”
“咦?”孫玫瑰聽她這樣一說,困惑的抓了抓頭發傻笑,“好像……是這個道理哦?”
“當然是啦。你忘記了嗎?錢理童沒教訓她們之前,陳娟已經沒怎麽來找我們麻煩了呀。”蘇緩緩提醒孫玫瑰,頓了頓挺起胸膛,半開玩笑的對她說,“我才是你要感謝的人呢。”
“沒錯,我應該感謝我們家緩緩。還好你提醒我了,不然我跑去跟錢理童道謝,說不定被有些人見了,還以為我故意找理由靠近他呢。”孫玫瑰摟着蘇緩緩的胳膊,親昵的靠着她。說到“有些人”的時候,又朝陳娟的方向丢了個白眼。
……哼,她那點兒心思。孫玫瑰心裏門兒清。
大概這就是“最了解你的,是你的敵人”吧。
頓了頓後孫玫瑰靠着蘇緩緩又皺了下眉頭,沖她嘀咕說,“這個陳娟,居然還在看我們。煩死了。”
蘇緩緩聽了重新朝陳娟的方向看去,發現真如孫玫瑰所說後,便扭頭沖她說了句“看我的”後,又重新擡頭看向陳娟。
冷了臉和她對視了幾秒後,嘴角勾了個冷笑。等陳娟表情微愣後蘇緩緩便舉了左手,微曲食指中指,慢慢的虛放在眼前做了個“摳挖”的姿勢。
惹得陳娟快速地眨了下眼,下一秒迅速站起來轉身就走。不再在那兒陰冷的盯着她兩了。
“看?”等她走後蘇緩緩扭頭看向孫玫瑰,做出得意的模樣問,“我是不是很厲害?”
說完這話後自己都覺得好笑,“噗嗤”一聲便和孫玫瑰一起笑出聲來。
但孫玫瑰一面笑還一面點頭附和,“對對對,緩緩最厲害了。”頓了頓後見時間差不多了,便又開口,“那,最厲害的緩緩,陪我去雜貨間清理東西吧?”
說完還搖晃一下蘇緩緩的胳膊,軟軟撒嬌。
蘇緩緩将手上劇本一合便點點頭,和孫玫瑰手拉手朝話劇社的雜物間說笑跑去。
又過幾天後周老師給大戲院商量,為話劇社争取到一個去那兒彩排的機會。雖然一共只有半小時,但也已經讓大家很是高興了。
所以為了節約時間,話劇社決定在學校化好妝,換好衣服後再一起過去。
蘇緩緩在裏面只是演個小丫頭,妝容也比較簡單。所以換好衣服後很快便幫着孫玫瑰去給她穿西洋裙。
好不容易替她拉上背後拉鏈後,孫玫瑰穿上高跟鞋在鏡子面前轉了一圈,然後愁苦的摸着腰腹“哎呀”了一聲,透過鏡子看向蘇緩緩說,“緩緩,我好像長胖了一點。勒得我喘不過氣來。”
“這裙子我看你穿過好幾次了,是專門給你穿的裙子嗎?要是專門屬于你穿的,要不……腰身放一放?”蘇緩緩之前也去給看過孫玫瑰其他話劇,所以很熟悉這條她穿過好幾次的裙子。
“是我在穿,但也不算是我的。”孫玫瑰有些為難,頓了頓後看向蘇緩緩說,“我去問問社長吧,說不定可以。”
蘇緩緩點頭,将布鞋遞給孫玫瑰,讓她換下腳上那雙高跟鞋後便陪着她去找社長。
這次的話劇表演裏有一場舞會,孫玫瑰要在這一場裏又唱又跳,所以要是腰身過緊,說不定會影響演員在臺上的發揮。這點社長也很清楚,所以聽孫玫瑰這樣一說便立刻點頭同意。
“行,但是演出後天就進行了,這裙子現在改來得及嗎?”
“沒問題的。”孫玫瑰連連點頭,“今天彩排完我就拿回去改,保證不會耽誤後天的演出。就是……這衣服我得帶回去兩天。這行嗎社長?”
孫玫瑰說到最後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
這件西洋裙雖說都是她在穿,但這也不代表東西就屬于自己了。怎麽說依舊是社團的東西,自然要先尋求社長的同意了。
“可以的,只要不耽誤演出就行。”社長笑着點點頭,意外的好說話。
這讓孫玫瑰很是驚喜,正欲笑着沖社長道謝時,還未出口的話便被一旁插進來的聲音打斷――
――“不行!我不同意她把社團裏的東西拿回去擅自改尺寸!”
不是讨厭的吳丹又是誰?
“怎麽哪兒都有你的事。”孫玫瑰看清來人是誰後,臉上原本的高興一下子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沖吳丹翻了個白眼後沒好氣的開口,“社長都同意了,你有什麽好不同意的?”
“我是周老師的助理,負責話劇社的事物,自然有反對的權利了。”吳丹振振有辭,頓了頓看向社長說,“要是每個人都因為社團的衣服不合尺寸,都要改,到時候不就亂套了嗎?”
“再說了……”吳丹頓了頓,輕蔑的朝孫玫瑰瞥了一眼,視線在她小腹上溜達了一圈後這才收回,陰陽怪氣的說完下半句話,“這明明就是自己造成的,為什麽要改動衣服。穿不下那就別穿,換別人來演就好了啊。”
“你……!”孫玫瑰聽她這樣說又氣又急,還好蘇緩緩拉住了她,不然都想沖過去和吳丹打一架了。
“緩緩~!”被拉住的孫玫瑰扭頭看向蘇緩緩,氣得跺了下腳。
蘇緩緩偷偷捏了下她的手,又朝社長看了一眼。孫玫瑰見狀也跟着朝社長看去,見社長臉色也不是很好,已雙手環肩看着吳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閉嘴,聽蘇緩緩的暗示站在一邊不再出聲。
“吳丹,你是周老師的助理,不是話劇社的。”社長眉頭微皺看着吳丹,“再怎麽說我才是話劇社的社長,我都同意了的事需要你來反對嗎?”
“我!我也是為了話劇社好啊!”吳丹直着脖子強辯,指着孫玫瑰又說,“這個先例一旦開了,以後你要怎麽收場?再說了,裙子改壞了怎麽辦?!”
“以後誰要改社團的衣服,能不能改,該不該改,這點判斷能力我想我還是有的,就不勞你來操心了。”社長雙手環肩站在那兒冷冷開口。
“再說了,這從古到今原本就是衣服随人改的,我還真沒聽過要人為了件衣服改變的。吳助理,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
“你……好好好,我說不過你。”吳丹語塞,她其實就是為了前幾天孫玫瑰敢跟自己嗆聲的事,在這兒故意刁難。
只可惜原本就沒理,現在自然被社長說得啞口無言。但即便這樣灰溜溜離開前還不忘放出狠話,試圖虛張聲勢讓自己的離開顯得不那麽狼狽。
“反正我該說的已經說了,忠言逆耳,你不愛聽就算了,但是我得盡到我的責任。總之,你是話劇社的社長,要是社裏的衣服不小心被改壞了,那你得負起責任!”
“我說了。那是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社長冷冷的看着吳丹,依舊是剛才那句話。頓了頓又微挑了眉峰問,“說完了嗎?”
說完了,就快滾。
免得站在這兒礙大家的眼。
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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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丹剛仰着頭維持着最後的自尊,實際上灰溜溜的離開。聽到聲音早就聞訊而來的社團成員便立刻聚在社長身邊,一面幫襯着說話,一面笑話吳丹的無事生非。
社長見狀趕緊拍手引得衆人注意,提醒大家趕緊加快手上動作,別耽誤等會兒出發去大戲院彩排的正事,又簡單安慰了孫玫瑰幾句,便急匆匆的去忙其他事了。
而衆人見狀也趕緊散開。
蘇緩緩也趁機拉走孫玫瑰。
――她是重要的配角,現在還沒化妝呢。
前往化妝間的路上孫玫瑰忍不住又和蘇緩緩吐槽了幾句吳丹,“這個吳丹,真是煩人。”
――“她又怎麽啦?”
這話來得突然,惹得蘇緩緩和孫玫瑰應聲看去。恰好看見鄭幽蘭一邊帶耳環一邊從化妝臺前款款而立,轉身沖她兩微笑着說,“我剛才化妝的時候就聽外面吵吵嚷嚷的,玫瑰,是吳丹又在惹事了嗎?”
話劇社的化妝間其實是雜物室,當時有兩個,便一個用來放用得比較少的道具和其他雜物,另一間則改成了女孩子們的化妝間,當然經常會用到的演出服也放在這兒。
就在靠門的位置,整整兩排。
所以蘇緩緩和孫玫瑰剛進來的時候,才沒看見鄭幽蘭。
“可不是吳丹嘛,幽蘭我跟你說……”孫玫瑰看清是鄭幽蘭後,又和她說了一遍剛才發生的事,随便吐槽了一大堆。
中途武鈴鈴從更衣室內出來,等孫玫瑰說完後也哼笑了一聲說,“吳丹就是這德行,玫瑰,你別理她,社長都同意了哪裏還輪得到她來多話。”
“就是。”孫玫瑰見有人附和自己,又叉腰應和了一句。
一直在一旁笑着聽孫玫瑰抱怨的鄭幽蘭,直到這個時候才又開口說,“好了好了,玲玲,玫瑰還沒化妝呢,時間快來不及了。”
說完頓了頓又看向孫玫瑰說,“玫瑰,你慢慢化妝,我和玲玲得先過去大戲院,我兩的場次有些多。”
“明白明白,你們快去吧。”孫玫瑰點點頭,催促她們快走。
鄭幽蘭聽了這才笑着沖她和蘇緩緩點點頭,這才和武鈴鈴一起離開。
等目送兩人出了化妝間後孫玫瑰才又重新看向蘇緩緩說,“緩緩,你看我說得對吧?我們話劇社除了吳丹,其餘人都挺好的。等這次客串結束了,你要是想正式入我們社團,我來當你的引薦人。”
“到時候再說吧。”蘇緩緩笑着将鴨蛋粉遞給她,“你快化妝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孫玫瑰聽了這才後知後覺的沖蘇緩緩吐了吐舌尖,“看我,剛才居然吐槽了一大堆。”
蘇緩緩見她終于要準備化妝後,便打算找個位置坐下繼續看手上劇本,還沒坐下呢便聽孫玫瑰摸着頭發又“哎呀”了一聲,忙開口詢問,“怎麽了?”
“忘記拿和這件西洋裙配套的發帶了。”孫玫瑰愁苦的看向蘇緩緩,可憐兮兮的喊着“緩緩……”
惹得蘇緩緩笑嘆口氣,一面将劇本倒扣在化妝臺上,一面點了下孫玫瑰的鼻尖說,“是是是……我去幫你拿~”
“嘿嘿……緩緩你最好了。”孫玫瑰笑嘻嘻的說,“等會兒請你吃東西。”
“好啊,我想吃冰棍。”蘇緩緩也不和孫玫瑰客氣。
“沒問題。”孫玫瑰大方拍胸脯。
時間已經有些緊迫,蘇緩緩便也不再耽誤她的時間,急忙出門去替孫玫瑰取發帶。
正要轉過拐角時卻聽見鄭幽蘭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傳來,“沒關系的,雖然剛才被玫瑰耽誤了一點時間,但是我們現在趕去大戲院一樣能多彩排兩次。頂多……等會兒我兩坐一輛黃包車,這樣路上我們還能多練習一遍呢。”
蘇緩緩站在那兒,聽得分明。
腳步頓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