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男人,是我的

“沒,我有點事情,我要先走了。”江夏要走,卻被夏邑攔住,“再急也不過一頓飯,吃了再走。”江夏沒這心情,他心思全在012未看完的信息裏頭,所以一頓飯下來,他吃的迅速而不知味。

剛離開大廈,也就是夏邑的感知範圍,他立刻詢問012,結果得知了一個令他驚訝極了的消息。

“陸希和庫塔斯爆發了一場極大的争吵,我得到了很多消息。”

晚上的時候,陸希臉上帶着遮掩不住的疲憊回到了家中,江夏多次欲言又止,想要詢問,可是他忍住了。因為他知道他們談話的內容,對于陸希來說是多麽大的傷痛和憤怒。江夏不想再次揭開它們。換了往常,陸希肯定會注意到,但是今晚上,他連飯都沒吃,直接上樓去了。好像那裏頭有什麽吸引着他一樣。

江夏忍不住的冒出了點好奇來,“父親他急匆匆的要進去幹嘛?”

過了好一會兒,012才從得到從那個子系統那裏傳來的消息,它緩緩說道,“他在看一張照片,擺在他書櫃後面的照片。”

“是誰?”江夏一說出口,腦海裏頭就蹦出了一個人,“是……已經逝去的夏蘭奇上将對不對?”012又不吭聲了,但是江夏知道,一定是這樣。

他們之間的感情糾纏,貫穿了兩個人的大半輩子,是外人理解不了的存在。

江夏心中有種預感,很快就要發生什麽,而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正确的。

平靜了一段日子,江夏在做最後的準備。他和夏邑暗中還有消息往來,他需要知道庫塔斯家的最新動态。陸希這些日子來,開始變得有些沉默,有時候,看着一樣東西就會久久的出神,神思不屬,江夏有些擔心。

陸希将辦公的東西都搬到了他家中的辦公室,整日裏待在裏頭,就這樣過了十數日。直到有天,陸希被一個很緊急的指令給叫到了宮中。在家中急的團團轉的江夏一直守着光腦,它一震動,立即被接通。

裏頭是一個消息:

變天了。

江夏心中有些不安,到他的房間裏頭把他這些天整理的東西都拿文件袋裝了,開了輛車就往皇宮直奔而去。

路上的時候,他甚至讓012時時關注着那裏的動态,将裏頭發生的錄制下來,傳過來,江夏用光腦在路上接收觀看。他的車開了自動檔,不需要他操作,憑借着他軍官的權利,他可以避開人流量極高的低空,轉向高空vip專屬車道。

車速很快,而且很穩,他就開着光腦看剛才就開始播放的一場大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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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也才剛剛到,一進大殿,門立刻被緊緊關閉,陸希臉上冷凝,顯然是心中已經對将要發生的事情有了幾分的猜測。大殿裏頭只有幾個人,當然他都認識,而且熟得很。除了現在滿面怒容的皇帝菲利普,還有隐帶着惋惜和快意的庫塔斯,剩下的幾個人竟然都是很久不見了的老朋友。

“參見陛下。”陸希單膝下跪,行了個禮。可是卻沒得到接下來的話,換來的只是一聲冷哼,“庫塔斯,人來了,你說吧。”

陸希就那樣子跪在那裏,五官帶着鋒利的銳意,幾乎不比omega差上幾分的容貌,側臉如同雕塑,還帶着幾分冰雪一般的冰冷姿态,如果要按照alpha的容貌排個榜,陸希一定是高居榜首的那一個。可惜這裏頭的人都不會欣賞他的美,一副針鋒相對的樣子。

“陛下,五年前夏蘭奇上将的事情還沒結束。”說到這件事,這幾乎是菲利普心中戳心窩子的事情。他無比信任,當做左右臂膀一樣的存在,竟然背叛了他。他只要一想想,手握重權的夏蘭奇如果将敵國的人引來雙塔,那幾乎是一場難以避免的災難。好在被發現的早,隐患也被拔除。

此刻,竟然說是還未結束?

“你說!”

“數年前夏蘭奇一個人怎麽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做到那麽呢?他策劃了一場舉國矚目的失敗,導致國家精英部隊死亡過半,即便他是一個上将,也不可能導致雙部隊出征的失敗,陛下,你還記得,當初和夏蘭奇一同出征的另一支部隊嗎?”庫塔斯娓娓道來,用一種帶着引導式的口吻在和皇帝進行交談。

其實皇帝菲利普并不如何的英明,他是靠着軍功從一衆無為的皇子中脫穎而出,爬上的皇帝之位。身邊一直有能力出衆的臣子幫助他治理帝國,五大上将幾乎各個都有能力出衆的地方,國家井井有條,似乎皇帝自身的焦躁不足也不是那麽的明顯了。可每當發生了菲利普無法解決的事情後,他總會暴露出他深埋的暴躁。

就比如此刻,可原地來回走動,情緒輕而易舉的被牽動,聽完庫塔斯說的話,他的眼睛立馬盯住了地上跪着的陸希,“是他,是他!紫金花部隊,是不是?!”

庫塔斯微笑的點點頭,“陛下,你可知道這兩個人是什麽關系呢?”他眼睛裏仿佛放出什麽光來,帶着種破壞一切的快感,但是卻被很好的掩飾了起來。他背對着陸希,又側對着皇帝,可是卻正對着江夏,身為局外人的江夏看的一清二楚!

在皇帝疑惑的眼神中,江夏幾乎想要捂住耳朵了,那樣颠覆性的答案,他剛知道的時候,曾一度有種三觀崩壞的感覺。

“赫赫有名的兩大上将,作為本帝國最大的競争選手。雖然畢業于同一所啓蒙學校,出自同一個部隊‘紅蠍’,可是誰又能想到他們有更加親密的關系呢?你說對嗎,陸希元帥。”庫塔斯有些殘忍的說着這一番話,他轉過身想要看陸希的表情,可誰知道對方低下來頭,從上面只能看到對方長而黑的睫毛,像是靜止的蝴蝶。

庫塔斯忽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經像現在這樣,欣賞過那只黑蝶,不過那個時候,那是只翩然欲飛的蝴蝶,美極了。可是自從那個人出現,那只蝶就從他的世界裏飛走了。庫塔斯突然閉上了眼睛,用力的握了一下拳頭。

他在告訴自己,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沒錯。當那個人從雲端跌落,他就可以任意掌控他了。

……

當江夏推開阻攔他的士兵來到緊緊閉合的大殿門口的時候,還未等待那些士兵再次上前阻攔他,眼前的大門轟然打開。

陸希被人押着出來。

江夏上前幾步,擋在了門口。

裏頭的皇帝眯着眼睛,詢問道:“那個是誰?想要做什麽?”江夏逆光站着,從裏頭看來只能看到一個輪廓,一時間并沒有認出來。

“我有話說。”江夏提步進入,他揮了揮手,身後的大門慢慢合上。等到他站定的時候,他一把将那些因為他的出現,而把手警惕的放在陸希肩上的人的手給拂開。看似沒花多少力氣,但實際上那些人會感到一股力量把自己的手給彈開,他們甚至倒退了兩步。

“陸寧,你這是要叛亂嗎?”皇帝站在高高的臺子上,怒目直視。

“陛下,您知道這一切的幕後推手嗎?兩個為帝國征戰沙場的人,明明都已經獲得了權力地位,為什麽又要突然外通敵國,自掘墳墓呢?如果被發現那是死罪,兩個将軍可都是終年在外頭征戰,一年到頭都回不了家,就連身為他們其中一個人兒子的我一年到頭可只能從電視裏頭見見父親罷了,這種人你就憑着幾個人就懷疑他們?”江夏說了一通話像是狠狠打在皇帝的臉上,他立馬漲紅了臉,但其中有一部分是被揭破了的憤怒,他怒吼:“放肆!”

他知道有很多人私下裏議論,他這個皇帝當得不稱職,外有兩大上将替他征戰沙場,評定外亂,內有忠誠可靠的大臣,可這完全是抹殺了他的存在了。他不是皇帝嗎?可卻沒人贊美他,他憤怒,但他于事無補。

後來,機會來了。

“你可以說,夏蘭奇上将的下臺,讓我父親獲得了最大的利益,可是還有誰得到了第二大的利益?如果元帥下臺,那麽上臺的人會是誰?陛下,請您看看,眼前這幾個證人,他們曾經是誰的手下?如今又在誰手下當值?”

皇帝雖然性格有些急,但并不代表他什麽都不懂,看得久了,他才從那些依稀都有幾分眼熟的人臉上記起來他們曾經的身份。

“如果你還不信,我再說一件事。庫塔斯上将說,我父親和夏蘭奇上将曾經有過一段親密的感情,這一點,我們并不否認。”他說這話的時候,陸希猛然擡頭看向了江夏,他的眼底流露出驚訝和愧疚的神色,嘴裏無意識的吐出幾個字,“寧兒,你怎麽……”知道的?

“我的父親不僅是和夏蘭奇畢業于同一所學校,還和庫塔斯上将就讀于同一所。在遇見夏蘭奇将軍以前,他們是至交好友,甚至連觀點都是如出一轍。但是後來,夏蘭奇将軍出現了,奪去了父親的注意力,他用他獨特的見解和魅力成為了父親的好友。夏蘭奇和庫塔斯的觀點截然不同,無時無刻不在沖擊着,于是站在夏蘭奇将軍一方的父親和庫塔斯将軍就越走越遠,直到了成年後,三個人要選擇進入那個部隊磨練自己。”

“但是,那是大家的證道之路。三人分道揚镳,父親和夏蘭奇上将進入了紅蠍,兩人生死患難之後,是真有了真情,可是兩個即将成為一級的alpha,注定是不可能被大衆祝福的,于是他們選擇了保密。但還是被庫塔斯看了出來,如果我沒猜錯,其實庫塔斯上将,也喜歡我父親吧?”

江夏說出這話的時候,庫塔斯臉色猛然一變,他盯着江夏,沉聲說道,“你胡說什麽?”

“我是不是胡說,将軍心裏頭清楚,難道還要我把那天你威脅我父親說的話公之于衆嗎?你說的證人,不過都是那些曾經背叛了夏蘭奇将軍的小人而已,如果真要查起來,和你千絲萬縷的關系,總不可能一下子澄清了。更何況,海因斯蘭卡将軍也曾經說過,他最讨厭臨場逃脫的小人。”江夏還牽扯入海因,這個人正是庫塔斯一個得力的手下。江夏曾經和對方是未婚夫妻,所以關系密切,能從他嘴裏聽到什麽也是很正常。這一番話就将庫塔斯給扯入了這件事情中,脫不開身了。

他拿出一個文件夾,邊上前邊解開,“這份文件,還希望陛下看一看。”

遞上前去的時候,庫塔斯瞄到了一眼,他臉色一變,“你是怎麽得來的這些東西?竟然敢造假?”

江夏朝他得意一笑,“誰說我是造假的?孰真孰假,将軍您應該是最清楚的。”

“如果這是真的,這應該是機密內容。”皇帝冷靜的問道。

“過程并不需要在意,要想證明真實性,陛下自己可以事後去驗證。”江夏此刻很坦然,到了那個時候,他應該是功大于過的,所以他不怕,很淡定。

“因愛成恨,求而不得,庫塔斯上将才是幕後的策劃人。但看這些人員流動,狼花部隊原本是夏蘭奇将軍一手創立,後來被兩大上将所瓜分,其中庫塔斯将軍所得最多。夏蘭奇上将的手下很多都進入了他的麾下,而相當一部分,也許是堅決不願意依附于将軍的,則是極為頻繁的出戰,最後死在了戰場上,陛下可以查查這幾年來戰死的軍官們,這裏我就不多說了。”

“那為什麽感情這麽好的兩個人後來風道揚镳,還成為了針鋒相對的對手?”皇帝又問。

“這個就需要我父親來說了。”江夏讓開了位置,一直沉默以對的陸希,終于動了動表情,他走上前來,擡頭,盯着庫塔斯。

“我和夏蘭奇的感情注定無法被世人所接受,所以我們對所有人保密。我們既不傷害他人,也不希望為此而受到他人的傷害。可也許那個時候我們太年輕了,無法克制。”陸希說這個的時候,帶着一種強烈的哀傷和悔痛,那感覺甚至強烈到感染了別人。并不是他用語言表達出來,而是你看着他的表情,會感同身受,不能自已。

“或許我不該和他開始的,庫塔斯說起這件事,正好讓我考慮清楚了,所以我開始疏遠夏蘭奇,我希望他清醒過來。可惜,年輕時候的我們,感情總是熱情而深刻。他陷得太深了,即便是我請求陛下賜婚,他還是沒清醒過來。”

“原來他當初是因為這個拒婚的,就連夏邑都是他領養來的。”皇帝的臉上有一瞬間荒謬的感覺,他覺得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他難以想象,那兩個幾乎是勢同水火一般的人竟然曾經如此的親密,如果不是因為以為他們是敵人,他是不會給他們那麽大的權力的。這多可怕啊,皇帝如是想着。

“是啊,那個可是拉文克勞斯的兒子啊。”說着,露出了懷念的表情,他對夏邑的感情非常複雜。夏邑是他早年好友的親生兒子,可惜好友死在了戰場上,死因已經無需過多計較。夏邑又是被夏蘭奇養大的,所以陸希對他的感情真的很複雜。因為這,他才曾經說出替他的父親教訓他的話來。

其實兩個人的話說到這裏,事情基本上就該真相大白了。不過還有一些陸希覺得,沒必要說出來。

三十四年前,陸希和夏蘭奇還有十六歲,庫塔斯十七歲,三個人同年級。

夏陸兩人出盡了風頭,庫塔斯本來和陸希是好朋友,可是夏蘭奇的出現,導致兩人之間出現了裂痕。陸希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和庫塔斯開始意見分歧。

陸希和庫塔斯都是軍人世家,而夏蘭奇則是草根出身,陸希的思想漸漸被對方所吸引所影響,和貴族思維越走越遠,兩年時間,徹底改變。

庫塔斯和陸希一直争吵,直到十八歲的時候,兩人為了表示各自的道路都是正确的,于是一個選擇了天使之翼,一個選了紅蠍。

夏陸兩人出來後都是天之驕子,并列上校,當他們以庫塔斯難以企及的速度升上了少将時候,庫塔斯開始嫉妒。

陸希曾經說過,庫塔斯,是你錯了。

然而對方不願意承認。

直到他是少将,而那兩人已經是中将的時候,他才偶然發現了兩人之間的禁忌秘密,他開始威脅陸希。

為了夏蘭奇的陸希,開始遠離夏蘭奇,但是夏蘭奇不願意,于是陸希只得找皇帝賜婚,兩人決裂。

當終于爬到了上将的庫塔斯,在自己的權力網絡成熟之後,就開始布局。

直到完全摧毀夏蘭奇。

當皇帝終于無法再自欺欺人的時候,他終于頹然的放下了高指向陸希的手,他有點氣弱的喊了聲,“來人。”可誰知道人員遲遲不來,等到大門打開的時候,魚貫而入的并不是自己貼身常見的親從。

“你們做了什麽?”皇帝打開自己權限最高的光腦想要通知外面的人,可卻無人接應,他才有點惶然的開口問道,就連這個時候他還是看的陸希和江夏。此時,陸希的眼底才閃過了幾分的失望。

庫塔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剛才被陸希和江夏給逼出了心底積壓了多年的心事,一開始是有點慌,可到了後來,他也沒了什麽感覺。

如果說多年前,他是真的有過一段少年的心事懵懂,可過了幾十年了,再多的感情也磨得差不多了。他不過是求而不得的情緒在作怪,他貴族的自尊讓他無法忍受夏蘭奇一個草根超過了他,搶走了他喜歡的人。眼前的這個局面,他多年前就曾經想過,可當時只是想想,而如今已經成功了大半。

他轉着手指間的戒指,輕輕笑了起來。

“陛下,您還想不通嗎?這些人都是我的。”看到皇帝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庫塔斯有種一切盡在掌控中的快感。

“怎麽會是你?我一直以為會是陸希的,所以我開始削減他在軍中的勢力。”

“為什麽不呢?雖然不是陸希直接導致的今天的局面,但是他也間接的發揮了作用。我并沒想做的這麽絕,是他讓我破釜沉舟,如果除掉了他這個元帥,那麽陛下您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不如我一并取而代之吧。”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狂妄。和他這十幾年來溫和精明的形象很不符合,他積壓了許久的野心終于顯露出來。

“您看,您其實也是有責任的。是您選擇相信我,将從陸希那裏削減的權力交給我,才使我壯大到了如今的地步。我本來是想,扳倒了夏蘭奇後,陸希會向我投降,可誰知道他只是暗地裏頭和我抗争,當陸寧這個礙眼的東西出現,我們之間的沖突就不可避免的搬到了臺面上。我想陸寧是在他父親的身上裝了什麽監視的東西,這讓我不得已出了最後一張牌。這個時候,我還是想說一句,陸希,不論如何掙紮,輸的永遠是你。”

此時江夏的光腦震動了起來,看着裏頭的訊息,他臉上緩緩勾勒出一分笑,“庫塔斯,你錯了,輸的是你。”

突然間,門口又湧進來很多的人,至少從門向外看去,穿着貼身軟甲裝的士兵黑壓壓的看不到邊。裏頭原本的幾十個人也被兩倍的人數給包圍,大殿頓時擁擠了許多。

夏邑從外頭走了進來,他聽到了事情的經過,此刻,他用手中的劍指着庫塔斯說,“你的人都已經被控制住了。”

“輸的人是你。”

“夏邑,怎麽會?”庫塔斯的臉上露出幾分驚愕的神态,顯然是沒想到夏邑會反水。

“早在和你的兒子訂婚之初,我父親就已經和他商量好了對策,混入內部,打探消息,瓦解你的勢力。你說為什麽他對你兒子不冷不熱,因為他根本不愛你兒子啊。”江夏嘆了口氣,有幾分惋惜的看着庫塔斯,“其實如果不是你選擇了夏邑,你差一點就成功了。”

“一開始我答應陸希,只是因為不想陸寧嫁給海因這個虐妻的男人,見機行事。後來我從陸寧那裏得知了這一切,我手中的劍就已經為他所指的方向而戰。”夏邑走向了江夏,“你知道嗎,對于傷害了他我很愧疚。你卻一直抓着他早已經不是個omega的身份來布局,可他會變成這樣,是我導致的,是我害他的,而且,庫塔斯,你知道嗎?”夏邑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着江夏。從別人的角度看來,那是一種極為專注而深情的眼神,仿佛眼前是他的整個世界。

“什麽?”庫塔斯驚愕的問。

“我愛他啊,很愛很愛,這句話我藏在心裏很久,卻被你耽擱了這麽長時間,你就為我還有我父親贖罪吧。”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江夏,看的後者的耳朵都忍不住動了動,泛起了紅色。門口進來一個首領打扮的人,正要行禮複命,突然看到危急的一幕,大喊了一聲“注意身後”!

可是來不及了!

怒極跳牆的庫塔斯一見退路被堵死,立刻絕地反撲!他覺得既然衆人都這麽看中這個陸寧,那麽他就是最好的把柄!控制住他就好!

可惜他沖刺的路上改變了主意,他想要殺了他!

即便是身體在退化,一個上将的能力還是很可怕的。夏邑充分的感受到了這一點。

“不——”

被推到一旁的江夏發出了一聲慘烈的驚叫,就看到夏邑被庫塔斯手上的光刃給貫穿,然後殘忍的旋轉,攪動。

血,不斷地鮮血,刺痛了江夏的眼睛。

等到他沖上去的時候,庫塔斯已經被重傷的夏邑給掏中了心髒,但即便如此,也還是沒死成,強大的生命力和*防禦能力,讓他即便是心髒被破壞,也還能有一小段時間看看這最後的世界。

于是他承受了江夏暴怒的一擊,将要閉上眼睛的那一剎那,眼前血紅一片的他只來得及将手伸向陸希的方向,就被旁邊的士兵給射成了篩子。

然後,陷入了徹底的永眠。

雖然他們現在是敵人,但也曾經是極為親近的好友。陸希嘆了口氣,上前為他合上了眼睛。

“将他帶走吧。”

“來人!來人!快找醫生——”江夏一把抱起夏邑,焦急的沖了出去。

……

“你怎麽樣了?”江夏将手中新鮮的花束插-在一旁的瓶子裏頭,笑着對還躺在病床上的夏邑說到。

那天夏邑被傷得重,幸好救得及時。醫生說,只好多花些時間養着也就好了,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還是痛。”夏邑皺着眉頭,一聽此話,江夏臉上就帶了緊張,連忙想要招呼醫生。躺在床上的某人就連忙拉住他的手,“醫生很忙,我躺着就可以了,你多多來看我,也就不痛了。”某人精氣十足,面不紅氣不喘的說着這番話,如果他站起身,這身體素質都可以打一套軍體拳了。可惜有人關心過度,蒙蔽了自己的眼睛。

一旁路過的護士捂着嘴笑着離開了。

“我跟你說啊,這裏頭的病人可搞笑了,明明好了還賴着不出院,等着裏頭的那個人來照顧他呢。”

另一個笑了幾聲,接口道,“估計他們是情侶吧。”

“嘻嘻,都長得好帥啊,如果我也有一個該多好。”

“做夢吧你……”

她們不知道江夏精神力有多強,這話隔着一堵牆根本隔絕不掉江夏的精神探測,于是清晰的、一字不落的落到了他的耳朵裏頭。等他回過神來,就看到夏邑有幾分讨好的笑容。

他聽得到,夏邑自然也可以。

于是他冷哼一聲,轉身就走。可惜卻被立馬一躍而起的夏邑給抱住了腰,“我不讓你走。”江夏有幾分惱怒,怎麽以前就沒感覺到他這麽的死皮賴臉呢,他怒而轉身,可卻被人吻-住了雙唇。他想開口說什麽,卻自動開了門戶,放了對方進來。像是脫缰的野馬,沒有經驗又恍惚的他只能夠被動承受,這如狂風暴雨一樣的——吻。

“嗚……你……”他想說你放開的,可後來,他忘了。因為他反手摟住了對方,慢慢沉醉其中。

這一個吻,兩個人經歷了漫長而曲折的時光。

那天,在生死存亡之際,兩個人幡然醒悟:原來自己需要的,就在身邊,已經陪伴自己度過了這許多的時光了。

“陸寧,嫁給我好嗎?”江夏的身上泛着淡淡的omega信息素的甜香,唇舌剛分離,就被這一個重磅炸彈炸昏了腦袋,他一把推開某個人,落荒而逃。

在他的身後,夏邑笑的蕩漾而又甜蜜。

沒事,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是我的,始終是我的。

……

那暴動的一天過後,庫塔斯的勢力網算是散了。古時候的中-國有句話說得好:樹倒猢狲散。偌大的家族因為一個族長倒臺了以後,庫塔斯家的獨子逃竄往他國,所有的勢力都土崩瓦解。海因斯蘭卡因為消息滞後,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強行抓了。

江夏本以為卡洛斯不過是個小人物,不急。可陸希卻不這麽想。

“卡洛斯和你們不一樣,他是從天使之翼出來的人,那裏頭勢力交錯,軍中人多有涉-政,消息靈敏,他能夠爬到少校,除了借助父親的勢之外,當然他也是有幾分手腕的。到了他那個身份,總是可以接觸一些機密內容,他逃亡敵國,若是洩露,可就麻煩了。”

陸希說完,江夏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們派人抓捕卡洛斯,可惜遲了一步。狡猾如同狐貍一般的卡洛斯早已經混入了敵國,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之中。

兩個月後,當夏邑面色紅潤,生龍活虎到再也無法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時候,敵國進軍雙塔帝國邊界。

夏邑終于出院。

他和江夏被皇帝全權委托退敵。

不過一個月,就首戰告捷。

江夏和夏邑分別晉升為上校和準将,兩人軍銜上升速度之快,可以說是前無古人。

半年,敵國傾舉國之力的戰争以失敗告終。

敵國高舉白棋投降。

我方招降要求:以罪臣之子卡洛斯庫塔斯作為投降誠意。

當敵軍送上卡洛斯,徹底以溫順的姿态宣誓臣服于雙塔的那一瞬間,夏邑在雙塔全軍以及敵國将領的面前,單膝跪地,他握着江夏白皙修長的手,虔誠地說:“阿寧,請嫁給我吧。”

江夏低頭,撞進了一雙含着期待和緊張的眼睛裏,他羞澀的點點頭。那雙苦苦期待着的眼睛像是突然點亮了整個夜空,群星閃爍。

在所有人的面前,甚至是在随軍記者的鏡頭裏,夏邑歡呼一聲,抱起江夏原地轉圈。當着全帝國的面,他高喊“你是我的人了——”那歡呼聲借助着他的精神力,幾乎傳遍全軍。

同一瞬間,直播的電視機前,舉國公民為其歡呼雀躍。

一是帝國戰争勝利,敵國投降,再無戰亂。

二是見證難等可貴的真摯愛情,并為其獻上真摯祝福。

數百年來唯二矚目的一級omega他們的一生無疑是成功的。但都沒有獲得過真正的愛情,也是失敗的,因為他們缺失了這樣重要的一部分。

可數百年後,有一個來自異世的靈魂,讓一個omega獲得了人生的巅峰。

他讓舉國矚目。

他也讓一個人為他而活。

自此,omega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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