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之前蕭晚晚就在猜測,秦堅強的爸爸可能是要出去的時候遇到了危險,只是因為她家便宜爸爸也要一起去,所以她沒辦法看蕭國勝的面相。
現在蕭國勝帶回來的這幾個人,正好可以讓蕭晚晚證實她的推測。
這次他們出去,肯定是會遇到很危險的事情,而且……他們怕是沒辦法化解。
這些臉上的黑氣已經都要遮住他們本來的面貌了。
蕭晚晚雖然不知道蕭國勝這次出去究竟要做什麽,可是先不提她和蕭國勝的關系,她也不能眼睜睜看着這麽多人去送死,她秀氣的眉皺了皺,突然心生一計。
蕭國勝雖然不知道女兒想起了什麽,可是他從一進門就一直在偷偷的觀察小女兒,看到她先是面色不予,後面卻似乎松了口氣,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能等送走了下屬後再去問清楚了。
因為是要招待蕭國勝的同事,所以今天的午飯非常豐盛。
一大清早蕭國勝就去供銷社拿了昨天下午訂好的肉,又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還去島上居民那裏,抓了兩條魚。
這也是地處海島的好處,周圍都是海,海産品豐富。
何秀蘭不會做魚,還是請教的隔壁李大嫂。
只可惜她做好了飯本來打算請李大嫂夫妻倆一起來的,可是因為秦家有點事,所以他們沒來。
何秀蘭不懂得,蕭國勝卻是明白:秦師長畢竟是大領導,如果他也來,大夥自然就放不開了。
不過因為心底裏裝着事,所以蕭國勝也沒多說什麽,只是準備等過段時間他們回來了再說——雖然他心底裏也不知道,自己這次出去還能不能回來。
吃了午飯,蕭晚晚她們就要去上課了。
因為是星期五,學校這天下午放學早,一回到家,蕭晚晚就被蕭國勝拉着,父女倆說是要去散步了。
海邊有人巡邏,看到他們父女二人,那巡邏的衛兵沖着他們笑了笑,就沒有在意。
父女二人走了大概有五分鐘,見周圍沒什麽人了,蕭國勝才一臉嚴肅的看向蕭晚晚。
“他們的面相都不是很好。”沒等蕭國勝開口,蕭晚晚就很直白的說:“我建議你們不要去。”
如果一個人面相不好,還可以說是他自己的問題,可是今天蕭國勝帶回家裏來的所有人面相都不好,那就證明他們這次出去非常的危險。
“不行!”蕭國勝直接搖頭拒絕。
這次他們出去的事情很嚴重,是必須要去的。
“那我沒辦法了。”蕭晚晚搖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雖然她不希望蕭國勝出事,可是如果他執意要去送死,她也是沒有辦法的。
她想幫忙,可是前提是她自己要很強大。
目前只不過剛剛煉氣初期的她,真的是毫無辦法。
蕭國勝一噎,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女兒這麽直接,他遲疑了一下,道:“真的沒有一點辦法了?”
他不怕死。
他相信他的手下也不怕死。
可是如果能活着,誰想死?
現在他們的日子已經比從前好了很多,大家都是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努力。
蕭晚晚想了想,從口袋裏取出一顆小石子:“這個平安符,可以保護你,但是你那些下屬……”
不是她小氣,實在是她不敢給呀!
這個年代對這樣的事情,處理的還是很嚴格的,她害怕自己還沒成長起來,就被人弄死了。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是很珍惜現在的生活的。
蕭國勝也想到了蕭晚晚顧忌的問題,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雖然他很想保護他的手下,可是他也要保護好他的女兒。
一直在外面的蕭國勝自然是比蕭晚晚還要清楚,現在外面有多亂。
也就是他們菖洲島上因為獨立在海上,所以還能好一點。
他一時間也有些猶豫。
如果是他自己,他既然做了這份工作,自然是願意為此付出一切的,可是他的女兒只是一個小女孩,他不能拿她冒險。
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重,哪怕是蕭國勝,也不敢保證,他的手下之中,全都能對此守口如瓶。
畢竟現在的大環境擺在那裏,他的手下雖然大多是和他一樣的泥腿子,可是誰也不敢保證,泥腿子就沒有那些比較激進的家人,萬一有個什麽風吹草動,頭一個遭殃的就是他閨女。
可是,如果真的什麽都不做,如果明明知道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他卻只能眼睜睜看着,他也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蕭晚晚嘆了口氣,也知道自己這樣只管了蕭國勝一個人,他以後怕是也心裏難安,可是一時間她也想不到什麽好的辦法。
“我回去再想想吧。”
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冒那麽大的危險的,可是如果能幫忙,她也是會盡力去做的。
父女倆一起往家走,在到家門口後,蕭國勝沒進去就直接去了他的辦公室。
既然沒辦法避開,他也只能再多做一些準備。
蕭晚晚回到家就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她也要做一些準備。
第二天一大早,蕭國勝就走了,他走得很急,天都還沒亮就出門了。
雖然他走了,可是蕭家的其他人還是要生活的。
何秀蘭依然是每天都在家裏做家務,而蕭晚晚她們姐妹倆,則是按時去學校上學,放學了也直接回家。
蕭晚晚每日都看似很平靜,其實心裏也是有些擔憂的。
那到底是她現在的親生父親,她不可能眼睜睜看着他去送死——所以她讓阿螺偷偷地跟在他們後面,尾随他們的船而去。
只是阿螺已經出去好幾天了,都沒任何音信傳回來,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怎麽樣了。
這個時候蕭晚晚就無比的郁悶,自己現在的修為還是太低了。
只是她現在也不敢太快的進階。
要知道,修士一旦進入築基期,就是定格了她的容貌的。
她現在的容貌頂多也就是清秀,不過她從前也不是特別美的,現在這個樣子,和她以後長大了長開了也是差不多的。
可是前提是,長開了。
她現在才七歲,如果她修為增長的太快,哪天不小心築基了,她會哭死的。
她可不想一直做侏儒。
雖然說,元嬰期的時候可以重新塑體,可是那也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而且這個世界上靈氣這麽匮乏,她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元嬰呢!
所以蕭晚晚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都是不敢太過張揚。
可是現在她也确實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了。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半個月就過去了。
春季的時候,菖洲島上經常會陰雨連綿,這就是俗稱的南風天了。
南風天的時間,空氣中到處都是潮濕的,黏糊糊的,地上、玻璃上,都好像有一層水汽凝結着。
蕭晚晚是修士,雖然她現在才是煉氣期,身體素質也是比常人好的,可是何秀蘭就有點受不了了。
她們從前生活的怒河村,雖然也在河邊,可是周圍環境很好,人傑地靈的,一年四季的氣候都很好,可是現在這猛的一下來到菖洲島,她一開始沒有水土不服,現在卻有點扛不住了。
其實說白了,何秀蘭就是起了濕疹。
濕疹這個東西,真的是可大可小。
往小了說,不過是身上起一點疙瘩,可是往大了說,不但影響美觀,還瘙癢難耐,就是抓破了以後留下疤痕,或者說抓破了引起別的地方交叉感染,都是不好的。
本來這件事如果是放在從前,何秀蘭自己也是懂一些醫術的,畢竟她爹對外的形象一直都是個赤腳大夫,這他從小耳濡目染的,怎麽也是略通一些的。
可是這裏不是她們怒河村。
怒河村後山裏有一大片的原始森林,裏面有無數的藥材。
何秀蘭小時候經常和他她爹一起進山采藥,那時候也是懂得這些的,可惜現在因為是來了這菖州島,在這裏反而不好找她慣用的藥材。
基本上何秀蘭身上出第一顆濕疹的時候,她自己就發現了。
可是這裏沒有合适的藥材,然後她本來想說去醫院看看的,結果稍微耽擱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就發現,她整個背上都是了,然後擴展到了渾身上下。
這個時候,她自己也沒辦法醫治了。
何秀蘭雖然懂得醫術,可是沒有藥材,也是沒辦法的。她只得去醫院檢查。
好在蕭家的兩個女兒還是很懂事的。
蕭晚晚年歲小,何秀蘭雖然知道女兒有一身好本領,可是還是不放心,就帶着她一起去。而大女兒因為有作業,所以就留在了家裏寫作業。
蕭晚晚這不是第一次去醫院。
她剛來這個世界上的時候,就是在醫院裏醒過來的。
不過或許該說,那是在鎮上的醫務室裏醒過來的。
她們所在的怒河村最近的那個鎮子上,也不過是有一家小小的醫務室,裏面的環境很是簡陋,可是在這個年代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而這個菖州島上,因為人口衆多,而且是華國比較重要的軍事基地,所以島上的基礎設施還是很完善的,從島上有專門給家屬工作和子女就學的學校醫院,甚至是供銷社就能看得出來。
島上的人多,上級領導也怕這裏會有什麽疾病發生,到時候島上又封閉,直接全都被傳染了都說不清楚,因此醫院是島上最大的一座建築物,甚至比蕭國勝他們工作的地方還要好。
當然,裏面的設備也很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