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1)

對蕭家姐妹來人,眼下沒有什麽事是比回家更重要的,也沒有什麽人是比她們奶奶更重要的。

要知道,蕭家這對姐妹花,可是李翠花從小呵護着長大的。李翠花是個潑辣的,可是對自己家人那也是很好的。

姐妹倆都喜歡奶奶。

尤其是蕭晚晚。

她從前基本上沒有感受到來自親人的呵護,為數不多的幾個親人也都在她很年幼的時候就不在了,她來到這裏以後,無論是母親何秀蘭,還是祖母李翠花,甚至是大伯母林美英,都對她釋放了極大的善意。

蕭晚晚有些眷戀這樣的感覺。

急匆匆地回到家,家裏已經煥然一新。

她們來到島上也不過就是近幾個月的事情,其實滿打滿算也就是一百多天。

蕭國勝雖然對妻女都很上心,可是他并不是一個很細致的男人,家裏缺了什麽他都是讓何秀蘭去找馮東。可是何秀蘭是個腼腆的,總覺得有事情找別的人感覺很奇怪,也就不太好意思去說,因此家裏幹淨倒是幹淨,就是生活用品太欠缺了。

李翠花來了之後,二話不說就讓她大兒子給砌了雞窩,又讓老大去抓了三只雞回來養着——沒辦法,島上養雞也是有限額的,她們家滿打滿算就四口人,按照兩個人一只雞來折算,撐破天把何秀蘭肚子裏的也算上了,才能買這三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李翠花就有點後悔,之前從家裏出來的時候嫌麻煩沒有多殺兩只雞帶回了了。

她其實是帶了三只宰好的雞過來的,只是一來不知道這邊情況,二來現在天氣漸漸熱了,這肉食不能久放,所以就沒敢多帶,誰成想這島上連養只雞都要有數呢?

因此,當蕭晚晚姐妹倆回到家裏的時候,就看到她們大伯已經砌好了雞窩,裏面養了三只半大的小雞,而院子裏則是飄着一股淡淡的雞湯的香味。

李翠花是個大方的。

他們家本來男丁就多,而且除了老大留在家裏,其他幾個孩子都是在外面工作的,家中不缺錢銀,而且基本上都是她做主,因此她的日子過得很是舒心,也就養成了她極為大方的性格的、當然,這大方是分對象的,對家人她是很大方,但是對她讨厭的人,那抱歉了。

小寶兒本來正在院子裏看他爹砌雞窩。

沒辦法,他這初來咋到的,誰都不認識,而且他年紀太小了,雖說島上治安好,可是林美英也不敢放他單獨出去,只能拘着他在院子裏看他爹砌雞窩。

好不容易看到蕭晚晚姐妹倆回來,小寶兒立刻撲了過去。

雖然只有三歲,但是蕭家夥食好,小寶兒也是胖嘟嘟的,這一下子撲過去,蕭晚晚險些沒接住他。

沒好氣的在小表弟額頭上點了點,蕭晚晚戳戳小寶兒柔嫩的小臉蛋,“你這小胖墩,以後可不敢這麽橫沖直撞的!”

“姐姐,我好想你啊!”

小寶兒看着蕭晚晚,都快哭了。

他這倒不是說假話。

本來小寶兒和蕭晚晚的關系就是最好的,畢竟他們都是家裏最小的孩子,在蕭晚晚讀書前,陪伴在他身邊時間最久的就是這個小姐姐了。而且經過上次被鬼勾魂的事情,小寶兒心底裏更是依賴蕭晚晚,就是他娘林美英都要靠後了。

小寶兒撲倒在蕭晚晚懷裏,這時候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本來就白胖白胖的,前段時間被鬼勾魂後是瘦了一些,可是他奶奶心疼他,這幾個月沒少給他吃好的,結果就是反而比之前更胖了。

不過他現在滿打滿算也不到四歲,倒是不妨礙什麽。

小孩子就是要白胖白胖的才可愛嘛!

只是被姐姐直接叫小胖墩,還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

聽到蕭晚晚的聲音,李翠花從廚房裏走出來,她幾步上前拉住兩個孫女,仔細的打量了半天,才笑眯眯的道:“看模樣又俊了不少。”

她倒不是在說虛話。

何秀蘭本來就長得好,皮膚也好,生下來的兩個女兒都好看,尤其蕭晚晚是修士,那皮膚更是嫩的可以掐出水來。

李翠花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小孫女。

蕭晚晚他大伯是個憨厚老實的,看到兩個侄女回來,呵呵一笑,站在那裏不說話。

他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倒是他媳婦看到姐妹倆回來,急匆匆的跑上前。

“哎呀,你們倆可算是回來了,快點進來,先喝點熱湯。”

這雖說天氣漸漸回暖了,可是這菖洲島上氣候潮濕,還是喝點熱湯去去濕也好。

一家人吃了豐盛的午飯,因為下午要去上課,所以蕭晚晚和姐姐都去睡了會午覺。

菖洲島上氣候潮濕,因此大家都是住在二樓的,這蕭家一下子來了這麽多人,住房問題也要解決。

最後還是李翠花拍板。

蕭大伯一家人住在二樓客房,李翠花和蕭晚晚住。

反正也就是住個幾天,大伯母一家就要回去了,倒是奶奶李翠花,要在這裏多留幾天。

蕭晚晚姐妹倆不清楚內情,但是總是感覺怪怪的,還是從小寶兒那裏套了點話。

小寶兒年紀實在是太小了,其實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三嬸嬸惹了奶奶生氣,所以奶奶就帶着他們出來了。

小寶兒不清楚,蕭晚晚和姐姐卻是多少知道一點。

那個三叔三嬸的做派,就不是奶奶喜歡的,這原來沒住在一起就算了,反正離得遠,偶爾來一次當客人來了好好招待就是了,這次一住就是幾個月,奶奶自然是受不了了。

可是那到底是她的親兒子,總不能攆出家門,窩了一肚子氣的李翠花一聽到何秀蘭懷孕了,就直接跑了。

當然,她也不是那沒人性的,把老大一家子帶出來,就留了個老頭子在家——老三一家總不能指望着老爺子伺候他們吧?

左右她這是正大光明的出來的,畢竟老二家的到現在結婚十多年了都沒個兒子,這懷了身子可是頭等的大事,就是他們大隊長得知了這個消息,都痛快的給她放假了。

要知道她家老二可是很優秀的,而且是為了國家在外面拼命呢,他的媳婦有了身子,他老娘請假出來照顧一下怎麽了?合情合理的。

再說了,大隊長也知道她家老三回來了,都是一個大隊的,擡頭不見低頭見,她不喜歡老三媳婦又不是什麽新鮮事,能出去避開自然是好的。

蕭晚晚知道奶奶不喜歡三嬸一家,說實在的她也不喜歡。可是沒想到竟然都到了這份上。

她和姐姐對視一眼,都很無奈。

這明明都是親親的家人,可是因為某個人很讨厭,就鬧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可是能有什麽辦法呢?

蕭晚晚是覺得她奶奶沒有錯的。那個三嬸本來就是不好相處的,而且她那個堂姐也讓她不太舒服。至于三叔?

一個連自己媳婦和老娘關系都處理不好的男人,說出來都讓人不齒。

還大學教授呢,學問都學到哪裏去了?

頂多就是個斯文敗類!

不能教書了更好,省的禍害人家學生。

反正蕭晚晚是不大喜歡三叔三嬸的,再說她也喜歡奶奶來陪着她,因此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只是小寶兒眨了眨眼,遲疑了一下,才道:“姐姐,你們以後是不是真的就留在這裏,不和我們回去啦?”

雖然年紀小,可是姐姐不見了,小寶兒心裏也多少是明白的。

他娘告訴他了,姐姐和二嬸嬸要陪着二叔一起生活,以後就不能留在他們村子裏了,他不是很明白為什麽姐姐不能留在村子裏,卻是知道以後想見到姐姐很困難。

“傻小子。”蕭晚晚笑了笑,“不管姐姐去哪裏,怒河村永遠都是咱們的家呀!”

姐弟三人又說了會話,小寶兒就被他娘林美英拉去睡午覺了。

下午上學的時候,蕭晚晚剛坐在座位上,就見丁浩哲從教室外面走了進來,他一看到蕭晚晚,眼前就是一亮,然後徑直向她走來。

哪怕不喜歡丁浩哲,平心而論,蕭晚晚也得說他的容貌好。只是蕭晚晚實在是反感他對自己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因此特別的不喜歡丁浩哲靠近自己。

她拒絕的表情特別的明顯,只是丁浩哲卻是選擇忽視。

他相信他們是命定的緣分,以後必然是要在一起的,現在蕭晚晚不喜歡自己,不過是因為他們還不熟悉罷了。

也虧得蕭晚晚不知道丁浩哲是這樣想的,不然她非得揍得他滿地找牙。

看到新來的轉學生丁浩哲直接往蕭晚晚的方向走去,本來趴在桌上睡覺的張定國猛地站起來,走到了蕭晚晚身邊,擋在她面前。

張定國不是很喜歡這樣轉學生。

不知道為啥,他總覺得這個轉學生怪怪的。

說不清哪裏怪,反正他不是特別的喜歡丁浩哲。

可是耐不住他媽喜歡丁浩哲,所以哪怕看這個轉學生不順眼,張定國也只能老老實實的。

可是這新來的學生就要去蕭晚晚面前刷存在感,張定國就有點忍不住了。

他倒不是喜歡蕭晚晚,主要是蕭晚晚她姐姐在張定國的心目中實在是彪悍的存在,其厲害程度堪比他大哥,這樣一個大姐大(這個年代還不流行這個詞,但是張定國心裏是差不多的)的妹妹,他自然要保護好。

畢竟蕭晚晚是那麽柔柔弱弱的一個小姑娘。

而且她還很喜歡笑,比他之前去他姥姥家看到的那些小表妹都好看而且可愛,最主要的是她不愛哭。

天知道張定國有多害怕女孩子哭,反正在他看來,女孩子只要一哭起來,準沒好事。

丁浩哲自然也是看到了張定國的舉動,他的臉色刷的就沉了下來。

在他看來,蕭晚晚就是他的妻子,哪怕他們現在年紀還小,可是他也不喜歡自己的妻子身邊有別的異性,哪怕是年紀還不到10歲的小男孩。

總之他的臉色變得不是很好,但是還是走到蕭晚晚面前,“蕭晚晚同學,可以出來一下麽?我有事情想和你說。”

雖然他也覺得事情發展的越來越和從前不一樣了,但是想和蕭晚晚結婚的心情倒是沒有改變過。

蕭晚晚聽到丁浩哲的話,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眼珠子裏好像有一汪水。

她看着丁浩哲,慢吞吞的搖搖頭:“不行,我和張定國同學要讨論數學題。”

張定國楞了一下,繼而反應過來,臉上揚起笑臉,笑着道:“沒錯,我和蕭晚晚同學要讨論數學題!”

天知道,他最讨厭的就是數學課!

丁浩哲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來了蕭晚晚并不傻很待見自己。

可是這是他心裏認定的媳婦,而且旁邊又有這麽多人,他也不好做什麽,只得瞪了張定國一眼,然後默默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張定國撇撇嘴。

還敢瞪他?當他是死人麽?

心裏想着要揍丁浩哲一頓的張定國,面上卻是笑眯眯的和蕭晚晚說話。

“蕭晚晚同學,你姐姐……”

他是真的很佩服蕭晚晚她姐姐,就是不知道人家會不會願意和他來往?

沒想到張定國一開口就是問自家的姐姐,蕭晚晚呆了一下。不過她倒是沒有覺得張定國對蕭大妞有什麽想法。

畢竟她自己就是一個母胎單身多年的,那些男女之間的感情,對她來說反正是不明白的。

因此她也頂多就是覺得張定國會突然提起她姐姐,讓她覺得有點奇怪:“你怎麽突然……”

“那個……”張定國的臉一紅,猶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問:“我想知道,她是怎麽那麽大力氣的?”

他其實是真的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自己是一個男生,雖然比那個蕭晴晴小了幾歲,可是他二哥可是和蕭晴晴同年的,還不是被揍得趴在地上?

他也不指望自己能像蕭晴晴那麽厲害,就是想知道能不能讓自己變得再強一點。

蕭晚晚自然是知道自家大姐的力氣很大的,只是她也不懂為什麽會這樣,只能歸結于有些人天賦異禀吧?

可是這個是人的天賦,她看了看眼前的張定國,搖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懂,改天你親自問問她呗!”

張定國只是一個普通人,他頂多就是再多鍛煉一下,但是想要像她大姐那樣……奇了怪了,她之前做的那個夢裏,她大姐也沒有這麽厲害,不然也不會被那個渣男姐夫家暴啊,怎麽如今卻?

蕭晚晚搖搖頭。

不過說到這個,她倒是覺得,她大姐也可以好好培養一下,她記得從前她在南瞻部洲的時候,也是聽說過體修的。

她大姐是沒有靈根,但是可以以武入道嘛!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多久,但是對于蕭家的人,她心裏還是很親近的。只是她心裏也知道,這些人都是凡人,壽命有限,可是她自己的壽命卻是很長的,如果能留下幾個親人……

想到這裏,蕭晚晚對母親何秀蘭肚子裏還未出世的孩子,也動了心思。

左右她現在知道她那個便宜外公應該也是修士,既然她都可以有靈根,那母親肚子裏的孩子有靈根的幾率也是很大的。

而且,她才得的儲物手镯中,還是有不少好東西的,想要幫一個還是胎兒的孩子開智,應該還是可以的。

想到了自然就要行動,晚上回到家裏,吃過晚飯後,蕭晚晚就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母親的身上,确切的說,是集中在了何秀蘭的肚子上。

何秀蘭這才剛被診斷出來,不過是懷孕了三個月罷了。

她的肚子還是很平坦的,而且她皮膚白皙,身材窈窕,無論是從正面還是背面,都看不出來她現在是個懷了身孕的孕婦。

因為李翠花和林美英都來了,這家務活自然是不需要何秀蘭做的。

她對這一胎也是很重視的,而且和婆母和大嫂的關系也是素來要好,因此也就領了她們的情,左右她們也就待幾天,她這些日子身上确實是不太舒服,因此也就沒有推辭。

至于婆婆李翠花這次來島上的原因,下午的時候,已經和她說過了。

首先麽,自然是要認個門。

她們母女三人這初來菖洲島,以後家裏有什麽事,婆婆來認個門,以後也就方便了許多。

再者,她有了身子,那是大事,婆婆是準備來照顧她的。

當然,李翠花也說了,這是看她這個媳婦懷了孩子,怕她照顧不過來自己,營養跟不上,所以才來的,等她月份大了,穩定了,人家還是要回去的。畢竟怒河村裏還有公公在呢!

第三麽,則是因為她丈夫蕭國勝不在家。

李翠花覺得,兒子不在家,媳婦又有了身孕,兩個孫女年齡又小,家裏沒個主心骨的,實在是不像話,因此是準備過來坐鎮的。當然,也是有意想要避開老三一家子。不過這話就沒必要和老二媳婦說了。

何秀蘭心底裏自然是感激的,她也是知道婆婆心裏是為了她好,因此這一天過得是特別的舒心。

只是沒想到,到了晚上,小女兒就特別的黏糊自己。

對于蕭晚晚這個小女兒,何秀蘭自然是十分疼愛她的。

她和別的孩子不一樣,何秀蘭心裏是清楚的,但是對于從小和爹爹一起去山上采藥,心裏隐約覺得爹爹和其他人不太一樣的何秀蘭來說,女兒和爹爹有幾分相似。

何秀蘭的父親失蹤的時候,何秀蘭已經十幾歲了。她從小就比兩個哥哥聰明,她爹最喜歡的就是她這個小女兒。

可惜後來她爹失蹤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何秀蘭從最初的不相信父親失蹤了,到後來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如今看到小女兒,就讓她忍不住想起了父親,想起了父親那有些玄幻的手段。

她心裏自然是不害怕的。

一個是生了她的父親,一個是她生出來的閨女,可能是異于常人了,可這都是她的親人不是?

只是今天這是怎麽了?

蕭晚晚當然不會告訴她媽媽,說她準備給她還沒出生的弟弟做“改造”。

其實從前在南瞻部洲的時候,蕭晚晚也是知道的,有些修士怕自己生出來的孩子沒有靈根,所以給那尚在腹中的胎兒使用了禁術。誠然,生出來的孩子是有了靈根,可是就和那洗掉雜靈根的修士一樣,都是有弊端的。

蕭晚晚自然不會對自己的血親做這種事情。

她想要的是可以長久陪伴她的親人,而不是一個半成品的工具。

她是準備,将自己手中的一份近五年前的靈樞果,種在這個胎兒的神識中。

靈樞果這種東西,還是她當年無意中得到的。

之前說了,對未出生的胎兒使用禁術,是有弊端的,可是這種靈樞果,卻是不一樣的。

将靈樞果種在胎兒的神識之中,雖然不能保證這個孩子生下來必然會有靈根,可是卻能保證,這個孩子的神識會異常強大。

而且,蕭晚晚已經決定了,給何秀蘭弄一個聚靈的護身符戴在身上,她就不信了,她雙管齊下,這未出生的弟弟還能沒有靈根?

至于蕭家的其他人。年齡擺在那裏,現在修煉不是不可以,只是到底是耽誤了太多時間,而且她手頭也沒有好的東西給他們,最主要的是……她檢查過了,整個蕭家的人,都是沒有靈根的。

也是,從前她所在的南瞻部洲有近千億的人,可是有靈根者不過那麽區區千萬,其中可以修煉至金丹者不足百萬,能至元嬰者不足十萬,至于元嬰之上的渡劫甚至是飛升成仙,那更是鳳毛麟角,是天道的寵兒了。

而在這裏。

在靈氣稀薄的華國,蕭晚晚覺得自己能看到有修真者,都是撞了大運了。

至于讓蕭家其他人一起修煉,蕭晚晚只能說她做不到。

想到這裏,蕭晚晚嘆了口氣。

她雖然很想讓蕭家的人長長久久的陪伴着她,可是她也是知道的,這不現實。

因此她現在能做的,也就是盡自己的力量,幫蕭家其他人延長壽數,幫蕭家可以修煉的人,邁過那個坎。

因此,晚上的時候,蕭晚晚就纏着何秀蘭,說要和她一起睡。

何秀蘭被她纏得沒辦法,只得同意了,倒是李翠花有些失望的想,難不成出來幾個月,小孫女就不喜歡自己了?

李翠花他們這次來,除了是來認個門,也是準備接何秀蘭母女三人一起回去怒河村祭拜祖先。

雖然現在不許燒香拜佛了,可是清明節還是每年很重要的節日。何秀蘭這次有了身子,李翠花自然是要來親自接她回去的。

至于蕭國勝。

往年他一年到頭都沒幾天在家,自然不考慮他的。

何秀蘭也是有些想回去的。

說到底,這菖洲島上再好,那也不是她的故鄉,這次她有了孩子是不假,可是她的身子骨向來是挺好的,而且這次懷孕也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一個人留在菖洲島上。

商量好了都要回去,自然又是一陣忙碌。

不過也不是立時就走——李翠花他們才來這裏,怎麽也要待幾天不是?

蕭晚晚倒是沒覺得什麽,反正她每天晚上趁着和何秀蘭一起睡的功夫,偷偷地對着何秀蘭的肚子一頓操作,總之她是真的希望,自己這個還沒出世的弟弟,可以一直長長久久的陪伴她。

更何況,她給何秀蘭用的可都是沒有後遺症的好東西,對母體也是有好處的,沒見這不過短短幾天的功夫,何秀蘭的氣色都變得更好了麽?

也是蕭晚晚如今拿回了自己的儲物手镯,才能這麽大方,不然她也是個苦逼的窮人。

距離離開怒河村四個月後,蕭晚晚終于又回到了這裏。

怒河村雖然地處偏僻,但是周圍都是山,風水也很好,人傑地靈的,這裏的莊稼都比別的地方長得旺。只是不知道為什麽,人口一直不多就是了。

李翠花回來前,已經去發了電報的,因此當他們一家人趕到鎮上的時候,不單是四叔在等着,就爺爺蕭大虎,也一邊抽着旱煙一邊蹲在那裏候着。

在蕭家,最有發言權的,自然就是李翠花了。但是這并不代表,蕭大虎就一點發言權都沒有。

相反的,其實很多時候,蕭家真正做決策的,反而是這個看起來憨厚老實,很少說話的長者。

比如說這次李翠花他們都去菖州島,也是蕭大虎的主意——他是個老好人沒錯,但是也是個心疼自己媳婦的。他和李翠花是從小就認識的,感情自然是好的,而且家裏足足四個兒子,說實在的,老三一家子也不怎麽和他們來往,因此對于老三兩口子一回來就“好吃懶做”(主要是老三媳婦孫玉琴平日裏也是不做家務的,他們之前在城裏住的時候,家裏都是孫國富煮飯),蕭大虎也是很看不上的。

可是他到底是公公,有些話不能由他說。

但是沒道理家裏其他的媳婦,主要是自從何秀蘭帶着兩個女兒去了菖洲島之後,家裏就剩下老大媳婦林美英了,沒道理讓大嫂子把家裏所有家務都包了吧?

不管是誰家,也沒有這樣埋汰媳婦的。

哪怕是不怎麽管家裏的家務事的,可是也是看不下去了。

所以,他就提出了,讓李翠花帶着老大一家,去菖洲島接老二媳婦回來。

家裏就剩他這個老公公,他就不信老三家的媳婦還能讓他煮飯不成?

不過也确實是苦了他自己。

老三媳婦不煮飯,可是煮飯的變成了他三兒子,把他氣壞了。

不過左右就這麽幾天,他就是再不舒服,也不會說出來,只能每天天不亮就出門,不到飯點不回來,吃完飯就立刻回自己的屋子,左右就是不想看他那個蠢兒子。

說起來,他和媳婦生了四個兒子三個閨女,咋就這麽這麽沒出息呢?

想起從前老三剛考上大學的時候,蕭大虎忍不住搖搖頭。

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爺爺!”

看到蕭大虎蹲在車站,小寶兒直接飛奔過去。

這個時候車站的人其實還是挺多的,可是想着反正是到家了,林美英也就有些松懈了,一下子沒看住,兒子就跑了出去。

好在車站人雖然多,但是蕭大虎也是時刻關注着車上下來的人的,他看到自家的小孫子跑過來,也急忙上去抱起了孫子。

蕭大虎滿打滿算也就是五十出頭。

他們這裏人結婚早,他這樣的年紀,又加上長期勞作,也算得上是身強體壯,抱起個三四歲的小孩子根本就不算什麽。

再說這是他疼愛的小孫子,他那張臉上立刻就笑開了花。

蕭家兒子多,孫子卻是只有兩個,而且都是老大家的,蕭大虎對大兒媳婦還是很滿意的。林美英人挺好的,而且很穩重,生了兩個兒子,也很勤勞,對底下的弟弟妹妹弟媳婦都很和善,很有身為長媳的擔當。

老二媳婦生了兩個孫女,人也很本分,而且他家老二常年不在家,其實他心底裏也是覺得有些虧待了這個媳婦,因此和李翠花平日裏是經常幫襯着這個媳婦的。

不過那時候家裏也就兩個兒媳婦,而且人家倆人也是好的跟親姐妹一樣,自然是不需要他們費心的。

就是老三家的。

從小在城裏長大,嬌生慣養,最讓他媳婦看不上。

蕭大虎砸吧砸吧嘴,搖搖頭。

他對城裏人沒什麽意見,但是對他那個把自己當千金小姐的三兒媳婦,卻是很有意見的!

這都什麽年代了,現在早就不興那種做派了,他也恨他兒子不争氣,可是有什麽辦法?

抱着懷裏軟乎乎的小孫子,蕭大虎搖搖頭,不去想家裏那些糟心事。

一家人碰了頭,老四幫着将東西放在他們之前借來的板車上,和他大哥一起推着板車,一家人風風火火的往村子裏走。

蕭晚晚眨了眨眼,看了她四叔一眼,忍不住咦了一聲。

幾個月前她走的時候他四叔的面相還沒什麽,怎麽現在就是好事将近的樣子了?

蕭晚晚眨眨眼,直勾勾的盯着她四叔看。

雖然步行回家并不遠,也就是走個半個多小時,但是家裏幾個孩子年級都小,所以蕭晚晚她們三個是坐在板車上的,如今蕭晚晚直勾勾的盯着蕭國平,倒讓蕭國平有些不好意思了。

見小孫女一直盯着小兒子看,李翠花若有所思。

很快就回到了家裏,大人們都要收拾東西,所以也沒空理這三個小孩子,至于家裏那個蕭暖暖,李翠花是不怎麽喜歡她的,所以更是不在乎了。

她只是叮囑了兩個孫女要看好弟弟,就帶着兩個媳婦去收拾屋子了。

她這一出去就是好幾天,家裏肯定是又髒又亂。

也怪不得她,如果是林美英和何秀蘭任何一個媳婦在家,她都不會擔心,就是老三家那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在她這個農村婦女面前顯擺什麽呢?

再是從小嬌生慣養,也是她蕭家的媳婦不是?誰給你慣得呢?

看到蕭晚晚回來,蕭暖暖卻是特別高興的。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麽一切都和前一世的經歷不一樣了,可是這個堂妹和那個丁浩哲既然還是相遇了,就證明她的想法沒錯。

雖然丁浩哲是很優秀,可是蕭暖暖自己是不喜歡那樣冷冰冰的男生的,她還是喜歡溫文爾雅的男生,而且……

蕭暖暖似是想到了什麽,搖搖頭,見蕭晚晚她們手拉着手要出門,急忙跟了過去。

“姐姐,小妹,你們等等我呀!”

雖然對于帶着蕭暖暖一起出去玩,蕭晚晚心裏不大樂意,可是到底都是一家人,她也不好說什麽,再說了,伸手不打笑臉人,看着蕭暖暖一張滿是笑容的臉,她也只能忍了。

蕭大妞倒是對這個堂妹沒什麽意見,反正她們也不經常見面,只是沒想到從前看不起她們姐妹倆的堂妹現在變得這麽熱情,也是有些吃驚,她看了看自家小妹,又看了看堂妹,也沒說什麽。

這個時候,正是學生上課的時候。村子裏的孩子是多,但是和蕭晚晚關系好的并不多。

蕭大妞想了想,就提議說先去學校附近看看。

蕭晚晚一想,反正也沒其他的什麽事,去學校正好看看李教授。

想到對自己很好的李教授,蕭晚晚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怒河村并不大,蕭家又是靠近學校的,因此幾個人很快就走到了學校門口。

怒河村的小學修建的并不是很好,畢竟這個年代的農村裏,能有小學就不錯啦,也別指望裏面的設施太高大上。

沒看人家吳月都是別的村過來借讀的麽?

當然,這個年代也沒有借讀這一說,只是周圍幾個村裏的小孩子都來一個村子裏讀書就是了。

畢竟不是每個村子裏都有學校的。

蕭晚晚畢竟只有幾歲大,而且現在的通訊并不發達,所以蕭晚晚回來的事情,吳月是不知道的。

因此當蕭晚晚一行人走到學校的時候,因為裏面正在上課,所以他們也沒有進去打擾人家。

他們只是來看看的,人家還要上課,總歸是不好進去。

蕭暖暖一路跟着蕭晚晚,見她徑直往怒河村的小學方向走,幾次想張口和蕭晚晚說話,都被蕭晚晚不動聲色的避開了,好不容易走到學校了,她猶豫再三,才遲疑的道:“三妹妹,我們……”

“二妹妹,你們是準備常住這裏了麽?”蕭大妞有些好奇,“那你是不是也要轉過來讀書啊?”

蕭暖暖聞言一愣。

她當然不想在這裏讀書了!

這怒河村的教學條件,怎麽能和她們省城裏比呢?可恨她現在回不去,又不願意在這裏上學,只能在家裏自學了。好在她爸爸是大學教授,教她還是可以的,再說她畢竟有前世的記憶,雖然那時候學習也不是很好,但是起碼這個時候的知識她還是能掌握的。

重活一世,蕭暖暖是真的很後悔!

前世的她因為從小被孫玉琴嬌慣,因此性格很是較蠻,也不肯好好讀書,反正她爸爸也都被□□了。

結果誰知道,沒過幾年,國家竟然恢複了高考——從來不肯好好讀書的她當然是考不上大學喽,所以最後她的日子過得并不是太好。

重來一次,她自然是準備刻苦學習的,可是……

雖然蕭暖暖帶着前世的記憶,知道怒河村的李教授将來會回到帝都,成為帝都大學的教授,有着享譽國內外的名聲,可是她真的對數學沒有靈感。

最開始回來的幾天,她也是想着去怒河村的小學裏讀書的,當李清風教授知道她是蕭晚晚的姐姐後,還對她很是重視的。可是後來發現她沒什麽天賦後,就只是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學生了。

可是這怎麽可以呢?

她要的是李清風老師深深地記住她,然後将來在陪她!

可恨她對數學是真的無感!

蕭暖暖心裏很是糾結。

從前她學習不好,一個是因為大環境的影響,另一個原因就是她偏科。

文史類她學的還好,但是數理化她是真的偏科的不行——簡單的九九乘法表她都背不好。

可恨李教授是教理科的,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借機讨好他。

見蕭暖暖臉色有些古怪,蕭晚晚姐妹倆都沒再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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