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鬧鬼的破宅子

從新叫了客房服務,餐食都擺在桌子上。

木槿面前是素面,從新面前則堆滿了牛排雞腿等高熱量的食物。

炎彧換了簡單的T恤牛仔褲,給導演打了個電話,不去參加聚餐了,導演也知道他不喜歡那種場合,只是說他不來可惜,便挂了電話。

炎彧端過來一碗素面,飄着香菜蔥花,香氣誘人。

從新推了一半的牛排停在了半路,又默默地挪回去。

木槿吃的鼻尖上冒了汗,炎彧抽了張紙巾給她,木槿只是攥在手裏,沒有擦。炎彧蹙眉,重新抽了張紙巾,擦去她鼻尖上的汗。

木槿頓了下,臉上飛起一團紅雲,忙抱起碗喝湯,遮住了。

炎彧則若無其事地拿筷子吃面,不覺得自己做了多出格的事。

從新眼觀鼻鼻觀心,捧着大雞腿吃的腮幫子鼓鼓的,心裏湧出了跟連覺一樣的想法——老板這棵萬年鐵樹要開花了。

木槿碗裏的面很快沒了一半,她這吃相就跟吃的是山珍海味似得,讓人忍不住懷疑面條有多麽美味。

要不是她陪着,炎彧估計吃不了幾口。

從小他就不喜歡吃面食,尤其是怎麽煮也入不了味的面條。

最後還是放棄了面條,吃起牛排來。

吃完飯,木槿盤腿坐在地毯上,閉着眼睛練功。炎彧拿着劇本,窩在沙發裏,茶幾上放着一杯茶,一杯咖啡。從新呢,遠遠地坐在陽臺的藤椅上看雜志,當透明人。

炎彧伸手端過咖啡喝了一口,“要是導演邀請你拍戲的話,拒絕他,不要去。”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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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彧的眼睛沒有從劇本上移開,木槿也沒有睜開眼睛。

“你們要在那間破宅子裏拍戲?”

炎彧颔首,突然想到她閉着眼睛,嗯了聲。

“破宅子不幹淨,我給你的符帶在身上。”

“不會出事吧?”

木槿睜開眼睛,正對上他擔憂的目光,“我算一卦。”從乾坤袋裏摸出銅錢,扔在地上,“下下卦,會見血。”

炎彧不語,過了會兒嘆了口氣,“為了拍戲搭上命就不值得了,我去找導演談談。”他起身離開,很快又回來,臉色很不好。

“沒談攏?”

“導演說請了大師,不會有事的。”

木槿似笑非笑,兩只手虛虛的攏在一起,搖晃着銅錢,“那個程大發麽,我敢打賭,鬼要是來了,他第一個跑。”不是木槿看不起他,而是他長得都不像會舍身為人的樣子。

炎彧也沒有辦法,他們是簽了合同的,導演不換地方,演員們是沒有權利更換的。解約的話賠錢事小,影響聲譽事大,多少人因為解約打官司而一蹶不振。

炎彧繼續看劇本,他這人就是這樣,沒有辦法改變的事,也就不再去想了,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怎麽說程大發都是觀主,能菜到哪裏去。

……

第二天正式開拍,雜草叢生的庭院中,一個白裙長發的女子走了過來,女子的長發随風飄舞,淡淡的妝容上滿是疑惑與迷茫。

女子緩緩擡起手,手上沾滿鮮血,鮮紅的血一滴一滴滴到白色的長裙上。

“啊!”女子尖叫,捂住頭,喊着:“不要,不要!你們不要過來!”

突然狂風肆虐,雜草被吹的嘩啦啦地響,女子開始狂奔,雜草劃破了肌膚,手臂上,腿上,一道道的口子。鏡頭再拉近,才看到女子赤着雙腳,本是雪白的玉足,卻滿是鮮血。

女子跌倒在地,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

導演喊一聲卡,女子從地上站起,小董立刻拿着鞋跑了過去。

導演說:“不錯,化妝師給敖雪重新化妝,拍下一場,炎彧準備。”

炎彧坐在臨時收拾出來的長廊下,頭發淩亂蓬松,胡子拉碴,穿着灰色的寬大T恤,黑色短褲,腳上一雙黑色髒球鞋,神情萎靡。

木槿坐在離他兩個身位的地方,面前的人并不是炎彧,他已經是劇中的人物了。

炎彧耷拉着眼皮站起來,緩緩走過草叢,進入當中一間屋子。屋子裏張着蜘蛛網,到處落滿厚厚的灰塵,于這髒亂中,有一個灰撲撲的鋪蓋卷,炎彧坐在鋪蓋卷上,導演喊一聲action,正式開拍。

木槿站在導演身側,一眨不眨地注視着炎彧。

炎彧的動作僵硬緩慢,雙眼沒有一點兒神采,乍一看跟鬼上身似得。

他演的是孤兒,到處流浪,最後在這座被傳為鬧鬼的破宅子裏安家,白天出去揀破爛,賣了錢,買一些勉強填飽肚子的吃食,有的時候也會揀人家扔掉的東西吃。

他現在就是要出去揀破爛,他自認為不是乞丐,穿着也盡量幹淨。

炎彧邁出房間,身子便僵住了,有幾個學生打扮的人進來了,叽叽喳喳的,到處拍照留念,好像是來旅游的。

炎彧目不斜視,從他們身邊經過。

“喂。”有個女人叫他,那女人正是敖雪扮演的女一。她換了套衣服,荷葉邊襯衣,牛仔褲,紮着公主頭,很清爽的學生打扮。

炎彧不理她,自顧自走了出去。敖雪嘟嘟囔囔的,說他沒禮貌,跑着進了房間。

炎彧猛然回頭,沖着敖雪的背影喊,“不要碰我的東西!”

敖雪嫌棄的聲音傳來,“那麽髒,讓我碰我也不稀罕!”

炎彧的臉上滑過一絲怒意,很快又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幸災樂禍,他甚至哼着小曲出了院子。

木槿覺得拍電影沒有想象中的有意思,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到走廊下跟小青玩起來。

上次小青吃了行屍的腦髓,着實被木槿訓斥了一通,它要是再吃腦髓,就不讓它住乾坤袋了。

小青的腦袋不斷地在木槿臉上蹭,意思是知錯了。要知道木槿的乾坤袋裏放着好多道家經文,它每天都看,對于修行十分有幫助。

木槿撿到小青的時候不知道它活了多久,突然有一天,紙人說能跟小青交流,才知道它已經開智。

小青翠綠的蛇身盤在木槿的手腕上,不斷吐着信子,落在別人眼裏,相當恐怖。試想想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滿臉的稚嫩,卻擺弄着一條竹葉青,極致的恐怖與極致的俏麗,形成反差。

第一個起了雞皮疙瘩的就是從新,從新本來在長廊下悠閑的嗑着瓜子。誰讓炎彧是好老板,只要把交代下的事情辦好,其他的時間随你幹嘛,也就養成了從新懶散的性格。

從新看到木槿拿出小青,差點被瓜子殼嗆住,咳的臉都紅了,嗖一下跑的老遠。

小青故意吐着信子朝他的方向看,還揚了揚腦袋,從新吓的臉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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