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收到戰書
老板娘一直渾渾噩噩的,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甚至有那麽幾秒不知道自己是誰。
木槿待她清醒些,将事情大致說了。老板娘瞠目結舌, 真當是天方夜譚一樣。
木槿問她,鬼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老板娘搖頭, “我不知道, 每隔一斷時間,我婆婆就逼着我吃難吃的東西, 很惡心,我要是不吃,我老公就打我。”
老板娘的年紀不大,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說起老公,她的臉色就有幾分黯然,“我因為有癫痫,又無法生育,嫁不出去, 我媽就托媒人把我嫁到很遠的地方。那時候我老公還是個廚師, 因為跛腳娶不到老婆, 他見我長得漂亮,就同意了。
結婚後,我的癫痫發作了,他才知道我有病,又過了一年, 沒有孩子,我老公就帶我醫院檢查,醫生說我不育,我老公很生氣,從那時候開始,他就經常打我,還說受騙了,要找媒人算賬。
可是後來有一天我老公對我的态度完全變了,哄着我吃東西,他說是藥,吃了病就好了,我不想挨打,就吃了。……可我不知道是那種東西啊。”
老板娘捂着臉哭,想到自己吃了那麽多惡心的東西,她就想吐。
看來她也是不知情。
木槿和小青送她回去,老板娘一直很沉默,到了野魚館,她們看着她走了進去。
……
深夜,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在醫院的長廊裏,皮鞋聲嘎達嘎達的。他走到重症監護室前,擰開門把手,走了進去。
病床上躺着吳敏達,戴着氧氣面罩,臉上有幾處擦傷,都結了痂,旁邊的監護儀器單調的響着。
那人在床邊坐了下來,盯着吳敏達看。
突然吳敏達的眼睫毛輕顫,睜開了眼睛。
“醒了?”那人好似很詫異,語氣裏又帶着一點兒幸災樂禍,“不過,很不走運,我得送你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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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敏達吃力的張了張嘴唇,那口型是——師父。
那人桀桀地怪笑起來,“這是為師送給你的最後的禮物。”他摘下氧氣面罩,在手裏把玩,面罩上的氧氣噴到手上癢癢的。他就那麽看着吳敏達掙紮,猶如欣賞一場好戲。
吳敏達不甘、憤怒、疑惑,最後都歸于平靜。
那人把氧氣面罩重新給吳敏達戴上,還把他的頭發撫弄好,“走也要走的清清爽爽的,就跟我教你做的道具一樣,呵呵。”
他站起身,滿意的看着吳敏達的靈魂從身體裏飄出來,出手如電,攥住了他的咽喉,“想去找她嗎?沒有機會了。”只見他的手上發出一道藍光,将吳敏達的靈魂捏的粉碎。
他拍拍手,整理了下栗褐色的頭發,“我不喜歡亂糟糟的。”
……
陶如仙送木槿和小青去機場,本來定的昨天的機票。臨走的時候接到醫院的電話,吳敏達死了,兩人急忙趕過去,本來想幫忙處理下吳敏達的後世,到的時候栗褐色頭發的帥哥已經在弄了。
相互介紹過,才知道他是教吳敏達做道具的師父,叫宋清九。
宋清九聯系了殡儀館,又打電話給吳敏達的老母親,只說吳敏達的情況不好,要她趕緊過來一趟,還給她定了火車票,到了去火車站接她。
見他如此盡心盡力,兩人也幫不上忙,便離開了醫院,現在去機場已經來不及了,只好改簽到第二天。
剩下的時間裏,小青提議去野魚館看看。
木槿也好奇老板娘怎麽樣了。
很不巧,野魚館歇業一天,旁邊的店主說老板娘昨晚上吊自殺了,老板在家處理喪事。
木槿和小青具都是一副震驚的樣子,怎麽一晚上死倆?
店主嘆氣,“瘋了好久了,前些日子老板還說,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沒了,還真是一語成箴。”
可她明明好了啊。
倆人只能在大街上晃,小青不死心,非要去看看,可人都死了,還看什麽呢。木槿不想去,小青要她等着,自己去看。
木槿便先回了酒店,囑咐小青只看看就回來,別亂來。
其實在酒店也沒啥事,拿出手機想給炎彧發微信,發過去又撤回來,他在拍戲,還是別打擾他了,又上微博,有人私信她,消息是兩天前的。
【大師,你們昨晚是不是在Z市的影視城裏直播?我就住影視城邊上,那個女的我也見過,她老公開野魚館,是個瘋子。】
木槿大驚,沒想到蒙住了老板娘的相貌,還能被認出來。
【你知道老板的腿怎麽瘸的嗎?是小時候從三樓掉下來摔的,還是他媽把他推下去的,我們都說她媽是瘋子,讨了個老婆也是瘋子,不過他媽去年死了,我媽去參加葬禮回來說,不是自然死亡,脖子上一道勒痕,不是上吊自殺,就是被人勒死的。】
往下還有條信息,剛剛發的,【哎呀,老板娘也上吊死了,他們一家子都是上吊死的,晦氣。】
木槿發語音,【一家子?】
那頭很激動,連發了好幾個捧臉的表情,【啊啊啊,大師是你嗎,我聽到你的聲音了!!!天啊,天啊!】
木槿扶額,至于激動成這樣嗎。
【是啊,老板的爸爸也是吊死的。大師,你說會不會是吊死鬼鬼找替身啊?】
木槿沒回,給小青打電話,讓她仔細查看下老板娘,師父說自己吊死的和勒死的不一樣,最好晚上帶着老板娘的鬼魂一起回來。
微博上,那頭見木槿不回信息,連發好幾個問號。
木槿:【我有點事,改天再聊。】
【好好,大師再見。】
……
小青很晚才回,并沒有帶來老板娘的魂魄,已經去陰曹了,看來對這個世界沒有留戀了。
不過也有收獲,老板那次跳樓是因為他母親被鬼上身,那鬼不是別人,是老板的父親。
老板姓田,他的父親不務正業,到處欠債,總想不費力氣,發大財,偏偏又沒有那個命,還酗酒打老婆,田母忍無可忍,趁着他酒醉,勒死了他。
田父死後,一直纏着田母,甚至借她的手,差點殺死自己的兒子。田母去廟裏求了符紙戴在身上,家裏也到處寫滿經文,田父這才不鬧了。
至于田母的死,是因為田父想投胎重新做人,需要找個替死鬼,就向以前的老婆下手了。
田母不甘心當了替死鬼,同樣不肯離去。
又見兒媳婦的病好後,兒子對她百依百順,生活過的蜜裏調油。想到自己生前過的苦日子,心生妒忌,正想着下手,鬼魂們便纏上了兒媳。
兒媳自此渾渾噩噩,只知道吃,兒子又對她像以前一樣了,老婆子心裏高興的很,暫時沒有動手。
偏偏兒媳碰到了木槿和小青,收了她身上的鬼魂,田母再次被嫉妒沖昏了頭,便上了兒媳的身,上了吊。
木槿氣惱,要去找田母算賬,小青拉住她,“還用得着你,我早就去了,可是田母有了替身,已經投胎去了。”
真當是攢了滿身的力氣沒地方發。
是以,這一路上,倆人都很沉默,這一趟跑的心累,吳敏達死了,好不容易做樁好事,積點陰德,也死了。
偏偏到了機場,小青還得做透明人,進入乾坤袋,越發的郁悶,進去前跟木槿抗議,“要炎彧給我弄套證件,我現在是人了。”
木槿撈起她,一把塞進了乾坤袋。
……
其實走了沒幾日,再見到炎彧總覺得好久不見一樣,炎彧也是這樣的感覺,而且比木槿更難熬,整天想着她什麽時候能回來,微信也不敢發的太勤,顯得沒有逼格。
炎彧特意跟莫小本調換了下戲份,提早收工,叫了外賣,在酒店裏吃晚餐。
對于突然出現的小青,從新識趣的選擇了閉嘴,待看到她抱着整只燒雞吃,就不淡定了,眼睛在炎彧和木槿的臉上飄來飄去,意思是誰給解釋下,可惜倆人都當他是透明的。
木槿把此次出行遇到的事情跟炎彧說了,尤其聽到找親人做替身,炎彧很反感。
木槿聳聳肩,“有些鬼就是欠抽,對墳地不滿意,不說托夢給子女,反而上小孩子的身,害他們發燒說渾話,這種專門禍害親人的,大多生前對家人不好。”
她還見過,有個鬼的棺材被雨水沖了出來,他氣惱家人不去管,天天在家裏扔瓦片,搬桌子。
從新像聽天方夜譚,這些事在木槿來之前,老板只兩個字——不信,現在竟成了神鬼論的忠實擁護者。真當是世界變化太快,我已應付不來。
吃完飯,從新泡了壺茶,便走了,走之前還跟小青打眼色,可惜小青沒看見,她正對平板上的游戲感興趣。
木槿照例坐在地毯上,炎彧坐沙發,茶幾上三杯茶,兩人都沒說話,只有游戲的聲音。
炎彧很享受這樣的時刻,兩個人什麽都不說,安靜地待在一起。半個小時,一個小時,哪怕是一整晚也行。
篤篤篤,敲門聲,打斷了房間裏的旖.旎氣氛。
炎彧不悅地挑了下眉,起身開門。
程大發嘶啞着嗓子問:“木槿師父在嗎?”他瘦的脫了像,道袍寬松的跟布簾子似得挂在身上。
程大發睡了整整十天,這十天,過完了一生。
在幻境裏,他是德高望重的抱樸觀觀主,道教協會的主席,受到了國家領導人的親切接見,所有人見到他的人都點頭哈腰的叫程觀主或是程主席。
抱樸觀是天下第一大觀,香火旺盛,他與原來的妻子離婚,讨了個小十歲的老婆,身材高挑,長相漂亮,還是名牌大學畢業。生了一對龍鳳胎,兒子考上了清華,女兒上了北大,又都出國留學、生兒育女,他活到了一百多歲,兒孫環繞膝下。
真的不想醒,就一直睡下去,可是腦子裏總有個聲音在說,醒醒吧,一切都是夢,在某個清晨,他睜開了眼睛,他還是那個只會看相看風水的抱樸觀觀主。
這期間發生的事,他都聽說了,木槿才是真正的高人,做了他應該做的事,所以他來道謝。
程大發朝木槿深深一鞠躬,可把木槿吓着了,她怎麽能受人家的這麽大的禮呢,慌忙還禮。
程大發又是一鞠躬,木槿忙跳開,躲到炎彧身後。
炎彧倒是氣定神閑,按照能力,木槿受他一鞠躬,也是可以的,“程觀主,你這是?”
“我特意來感謝木槿師父,要不是她,整個劇組會因為我的自負而遭殃,我也會身敗名裂。”
“程觀主客氣了,這是木槿該做的。”
木槿從炎彧的腰側探出腦袋,贊同地點頭。
“可我還拿了錢。”程大發從來沒覺得錢這麽燙手過。
“這是程觀主和導演之間的事,跟我們沒有關系。”
木槿深以為然,再次點頭。
炎彧失笑,伸出手來,揉揉她的頭頂。
程大發瞧見兩人親密的動作,眼睛裏閃過一絲笑意,“不如我分一半,不,分七成的酬勞給木槿師父吧。”
“不用了程觀主,若以後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來找木槿。”炎彧給了他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程大發會意,“我一定不會忘記木槿師父的。”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可謂風調雨順,程大發盡心盡責,一直跟着拍攝,有人找他看相看風水,态度甚是謙和,不過收費還是照樣沒變。
木槿呢,整日懶洋洋的,起初還和小青一起去逛街,小青逛遍了後,也覺得沒意思,便窩在酒店打游戲。木槿不喜歡玩游戲,練功刷微博,瞬間找做直播的素材。
這一日中午,有些困倦,便趴在桌上睡着了。
恍惚間,進入一間寫字樓,寫字樓高聳入雲,裝修輝煌,置身其中,仿若在井底一般。有個穿黑西裝的人朝她走來,“木槿?”
木槿颔首,那人說:“請跟我來。”
木槿迷迷糊糊地跟他進了電梯,最高層到八百八十層,那人摁了頂層,電梯平穩上升,說也奇怪,那麽高的樓層,竟然也沒有失重的感覺。
大約過了一盞茶時間,電梯門開了,木槿走了出來,長長的走廊通到很遠。
那人在前面走,木槿在後面跟着,最後停在一處門前,那門跟酒店的門沒有分別,還有門把手,那人推開門,房間裏黑霧萦繞,他将木槿一推,便關上了門。
木槿擡頭去看,只見一個人端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頭,留着時下男人流行的發式,臉膛發黑,面容清冷,嘴唇很厚。
他說:“你就是木槿?”
木槿說是。
那人說:“你本該在唐朝就死了的,卻陰差陽錯來到了現代,我的生死簿上已經沒有你這個人了,換句話說你已超脫三界之外。”他轉着鋼筆,厚唇竟彎起一個玩味的弧度。
“你是……閻君?”雖然鬼差說過,閻君也穿西裝打領帶,可真的看到還是很吃驚,畢竟在她的認知裏,閻君應該穿袍子,帶冠冕的。
閻君并不去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說下去,“我今日叫你來是為了陳田的事。”
“陳田什麽事?他已經死了。”
“陳田被惡鬼所殺,沒有辦法像普通遇害人一樣讓嫌犯受到懲罰,又無法得到補償,導演給的那些也只夠陳田的父母糊口的,因此陳母便割腕自殺了,她來我處狀告你助纣為虐。”
“什麽?!”木槿真是惱怒,陳母分明是恩将仇報,是她将陳田的鬼魂帶給他們的。
“稍安勿躁,我還沒有說完。”閻君放下鋼筆,直視着她,“我知道你是想讓連體鬼在你的串珠中悔過自新,可身為閻君,有些事必須公事公辦,你将連體鬼給我,我要宣判此案。”
“我當然可以給你,但是要我陳母還我清白,我并沒有助纣為虐。”
“我已經告訴過她了,并且她因為誣告你,已經被判去開山,為期五年。”
木槿嘴角抽.搐,怎麽陰曹也有山可開的麽?
閻君并不解釋,有的人生前作惡,死後就要受到懲罰,重的被判去地獄,輕的則要做苦力,被囚禁。
“既然她已受罰,我也沒什麽可說的,給你連體鬼。”木槿從串珠裏抽.出連體鬼的魂魄,閻君的手在虛空中一抓,連體鬼已被他攥在手心。
木槿拱手告辭,閻君道:“以後陽間的事免不了要麻煩你,到時候還請行個方便。”
“那是自然,說不定我也會有事麻煩閻君。”
閻君黑黑的臉膛上露出一絲笑意,很快又消失了,“你去吧。”
話音剛落,木槿的身體一陣痙.攣,從夢中醒了過來,再去看手上的串珠,連體鬼果然不見了。
她跑去陳田父母住的酒店打聽,他們早就退房走了,又去殡儀館,殡儀館的人說陳田的屍體已經火化了。
那他們從導演手裏到底拿到了多少賠償呢?想必除了他們和導演,沒有人知道了。
……
電影的拍攝終于接近尾聲,D市的天氣也涼快起來,早晚要加件薄衫。
木槿依然是長衫長褲,小青也依然是那套蛇皮變成的青衫,氣溫對兩人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從新最是羨慕,甚至起了跟木槿學武的念頭,可惜被木槿一句話打擊的沒了信心,她說:“根骨不行,年紀又大,不是學武的料,也就是做做助理。”
從新不服氣,“我就沒有發財的命麽?”
木槿搖頭嘆息,“命裏沒財莫強求。”
從新:“……”
從新頓時覺得前途暗淡,生活無望。
炎彧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做你的助理吧,股票什麽的就不要玩了,也不要想着炒房了,當過路財神還不如一開始手裏就沒錢呢。”
從新嘴角直抽抽,我這麽凄慘的命運為毛得不到你們一絲一毫的同情,還說風涼話刺激我,我跟的到底是什麽老板!
木槿抿着嘴笑,“不過,你将來的老婆是個有錢的。”
從新的眼睛頓時亮起來,決定結婚後,所有的錢都上交,絕對不攢小金庫,也不知道是再次看到了生命的曙光還是嘴欠,從新問了個腸子悔青的問題,“大師,彧哥将來的老婆啥樣?”
就見炎彧的身子一僵,冰冷的眼神掠過從新,意思是助理不想幹了是不是啊。
從新吓得渾身直顫,“我錯了,當我什麽都沒說。”
可是問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那是能收回來的嗎。
木槿心裏苦澀難明,她這跳出三界之外的人,怕是與宇宙同生了,結婚生子還不是奢望麽,搖搖頭,将混亂的想法晃出腦袋。接着認認真真地看起炎彧的面相來,炎彧卻偏過頭,“我不信這些,我的妻子我說了算。”
木槿微微揚起唇角,“既然不信我也就不說了,命理本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就是,想我小青本就是一條小蛇,連人都不算,更不會有命理,可我如今修成人,便已在三界之內,有命有理。”
吧嗒,從新的下巴掉在了地上,不是說是木槿在山裏的朋友嗎,怎麽是條蛇啊。
小青朝從新舔了下嘴唇,“小夥子,我最喜歡吃腦髓,尤其是活人的,以後說話要當心哦。”
“是是。”從新跑到離小青最遠的角落,忍不住想這個小青是不是那個小青。
木槿無奈地瞥了小青一眼,說話能不能注意點,本來還瞞着從新的,這下瞞不過去了,她朝從新安撫地笑笑,“你別怕,她就是随便說說。”
随便說說也夠吓人的。
導演助理過來叫,今天将要拍最後一場戲,幾個學生先後死去,只剩下敖雪和她的男朋友莫小本,而炎彧的身份也将最後揭開。
木槿本來打算去的,炎彧讓她在酒店等,他一個大男人老讓小姑娘保護着,臉面實在無光。
木槿只好繼續上網尋找鬧鬼的地方,這三個多月,她和小青又直播了幾次捉鬼,都在D市附近,沒有成了氣候的。
看直播的人一開始就被養刁了胃口,小打小鬧的根本看不上眼。更可氣的是,竟然有人在微博上公開叫板,要跟木槿來個面對面的PK。
木槿本來不想理,可那人鐵了心的要比,還跑到她的直播間裏叫嚣,說她們是騙子,每次直播都是他們說有鬼,大家根本看不到。木槿就忍不住了,PK就PK,我們一個道士加一條蛇還怕你麽。
既然要PK,就得找鬧鬼的地方,可是找了好幾天都沒有滿意的,有些人發的帖子一看就是騙局。
木槿浏覽一圈,把平板往桌上一推,“不找了,眼睛疼。”
小青正在吃雞腿,手上嘴巴上全是油,她跟木槿一樣,有專門裝東西的空間,就在袖子裏,袖筒看起來不大,跟你我穿的衣服一樣,可是已經被塞進去了七八只燒雞。
“不找就等着他們找,方圓十裏都被我踩遍了。”
小青那可是日行千裏,論踩點沒有人比得上她。
木槿的手機震起來,對方發信息過來,他們找到了一處鬧鬼的,問她們敢不敢來。
木槿樂了,還真把她倆當弱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