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偷跑回重慶

暫時離開段氏兩個月,妘端和段嘉銘談妥了,在兩人關系存在期間,她的身份變成了段嘉銘的女伴,自然是不能再留在段氏的,這一點讓段嘉銘認同。但妘端還有一個身份,就是段嘉銘的私人秘書,秦家彥則暫代秘書一職,兩個月後,妘端回複秘書身份,與段嘉銘再無瓜葛,這是妘端的堅持,段嘉銘答應了,但有條件——這兩個月裏,一切都得聽他的。

自從兩人表面上的男女朋友個關系在汪淑茗前确定後,秦家彥在第二天就打來電話要求妘端出來談談。是的,秦家彥很好奇也很困惑,但更多的是擔心。老板是什麽人他很了解,妘端是什麽人他也知道,這兩個八竿子打不着的男女竟然有了那種關系,怎麽能不叫他沒反應?所以兩人在一家常去的咖啡館裏見了面。

你知道嗎?我現在覺得自己很傻。秦家彥的第一句話是這樣的。

你能不能別拿這種開場白來。妘端笑道,咖啡在手裏,袅着水霧。

你和老板真的在一起了。秦家彥想要确認,飛機上見到的和老板去她家的事都看到了,但還是想妘端親口說出答案。

你不都知道了嗎啜了一口,苦苦的,卻也帶着香氣,妘端說到,這種事瞞不過他的。

所以他的秘書變成我了。秦家彥心裏覺得澀澀的,妘端,你能告訴我這是真的嗎?他那樣一個男人,你竟會去招惹。

秦家彥,這是真的,頓了頓,但不是我招惹他,我們兩廂情願,你不會明白的。是的,兩廂情願的交易,以後大家開開心心地一拍兩散。

我是不明白,你明明一直躲着他,現在卻成了他的人,你知道他根本不适合你!秦家彥有些激動,他視她為朋友,她卻一個“你不會明白的”來傷他心。

家彥,看着秦家彥臉色有些生氣,妘端覺得自己是不是傷他心了,畢竟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難兄難弟,感情很不錯。你別誤會,我只是有些事兒沒說,你要不要聽?

你說,灌一口咖啡,他悶聲道。

你不能告訴我媽和別人,妘端想了想,下個保險。

我保證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看來還是把他放在心上的,好吧,他是個寬宏大量的男人。

你這如意算盤打得真響,聽她說完始末,秦家彥評價道,但未免奇怪的是,什麽時候老板注意到妘端了,妘端不是一直隐藏得很好嗎?什麽時候老板對她産生新鮮感了?

沒辦法,我不能就聽我媽的。兩手一攤,秦家彥,好歹我也是個現代女性了,獨立自主,絕不受包辦。

可你朋友支的招也太狠了,你不把自己送進狼口了嗎。他太了解老板了,到嘴的肉絕不放過,難道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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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和老板——?秦家彥問道,不會吧,妘端為了拒絕被幹涉,竟對自己這麽狠。雖說清白什麽的都是些空話,但妘端的為人絕不會這樣魯莽。

随你怎麽想,反正這兩個月你就好好當你的秘書,然後我回來踢掉你。避開這個話題,好歹她是個女人,秦家彥口無遮攔,可她要留點餘地。

你确定不會發生意外嗎?老板的條件那麽好,妘端不會心動嗎?秦家彥問她,不對,以妘端的三觀,老板是無資格人士,倒是老板會不會動心才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嗯,不談戀愛的妘端和花心風流的老板,也不知道誰會贏?好戲要上場了。

這就是秦家彥。

我會讓意外發生嗎?丢給他一個白眼,或許別的她不能掌控,可愛情和男人,她一定能隔絕。

媽,有什麽事嗎?妘端站在段嘉銘別墅的花園裏,看着那些漂亮的花草,接通了手機。

丫頭,我打算明天回重慶。汪淑茗在電話那邊說到,心裏擔憂。

怎麽啦,想老爸了。她此時心情很好,段嘉銘的花園讓她很高興。

沒什麽,就是你爸爸痔瘡又犯了,疼得厲害,我放心不下。汪淑茗沒想瞞着女兒,這都是家常便飯了,妘柏欽那個死鬼,老是不忌嘴。

爸的老毛病又犯了,難怪呢?妘端也有些着急,不過大概知道爸是怎麽回事兒,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也回去看看爸。

不用了,他就是活該,你的工作離不開,就別回去了。汪淑茗說到,孩子是老板的秘書,他們公司挺大的,一定很忙。

媽,先別說那麽多,我先過來訂機票。你在家裏等我,我們待會兒聯系。妘端不聽她的,直接挂了手機就要離開別墅去公寓。

你去哪?段嘉銘,陰魂不散的段嘉銘。

我回去一趟,妘端收拾着包包,打算離開。

這兩個月說了聽我的,你現在是我的私人秘書,說走就走?段嘉銘站在沙發邊上,看着她準備離開,說到,語氣不善。

我爸生病了,我要和我媽回重慶一趟。好吧,她不能惹到這個男人,自打回來上海後,她幾乎就不能離開段嘉銘的視線,要不然他就會欺負她到不能下床。這都四五天了,除了晚上被他送回公寓外,這幾天她就一直呆在別墅裏,好在她懶散,不然非憋出病來。

不許回去,段嘉銘擎住她,你媽回去就夠了,你別忘了你還在工作。才幾天就想跑,這四五天只有白天能見着她,晚上還得送她回去,他很憋屈。

我得回去看看我爸爸,他很久沒見到我了。比力氣她是絕對沒優勢,吵架沒意義,段嘉銘吃軟不吃硬,那她就來軟的。好像前幾次都挺有用的。

不行,段嘉銘幹脆把人壓在沙發上,自己圍困着她,你說過聽我的,不能耍賴。段嘉銘只知道不能放她離開,重慶那麽遠,他又這麽忙,只有在這裏才能控制住妘端,要是她回去了要待很久的話,那他豈不是很虧?

段嘉銘!我爸生病了!我要回重慶!氣得牙癢癢,甩過臉不去看他。

你爸生什麽病了?看她怒了,段嘉銘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兒過頭,溫聲問道。不會是重病吧。

痔瘡,一字一句,咬得很清晰,關你什麽事兒?重病,你才絕症呢,她心裏罵道。

那你不需要回去,你要是想讓我們的關系穿幫,你就回去吧。段嘉銘不再制住她,在一旁坐下。你媽媽回去就夠了,你回去能起什麽作用?這是實話,與其妘端回去,還不如找個好醫生給她爸治治。

我不回去了,像洩氣的皮球,爸爸的痔瘡确實只是老毛病複發,只要用藥和注意飲食作息就沒事了,她只是想回去看看,還有就是覺得在這裏很悶,名義上她是段嘉銘的私人秘書,可事實上,整天就是陪着段嘉銘而已,像一個附庸,沒有工作,沒有事做,沒有朋友能約,就像一只籠中鳥,不自由。

這才乖,段嘉銘聽她不回去了,心中高興極了,伸出手去摟住她,卻被妘端躲開了。

但我總要給我媽買機票和送她吧。她躲得遠遠的,這是底線了。

好,你不走就行。段嘉銘無奈,這次沒法再得寸進尺了。

那我讓老陳送你回公寓和機場,機票錢我出。段嘉銘站起來,妥協到。

明天不用陳司機送,機票錢我自己掏,今晚我不回去了。她走近他,語氣堅決。段嘉銘又不是她什麽人,她不花他的錢。

只有最後一個我喜歡,将人拉進懷裏,段嘉銘嘆道。為什麽她老是不乖呢?

妘端不說話,心裏卻另有想法,先給媽媽打電話說今晚加班,明天去機場買兩個人的票,她要回重慶,段嘉銘想攔着,沒門兒!

你這孩子,幹嘛非要回去呢?汪淑茗看着一旁的女兒閉着眼,看來又遇上暈機了,她說到。

媽,她睜開眼,沒有精神,你就那麽不想爸看到我呀。好歹是上飛機了,手機也關了,該死的段嘉銘,折騰得她覺沒睡好,今天還暈機。

說什麽話呢。汪淑茗道,就怕你爸見了你趕你回上海。妘老頭可是相當希望妘端在上海好好工作,将來回千口嶺修房子。

才不會,努努嘴,媽,我想睡覺,你有什麽需要就叫我或是空姐。妘端這次除了暈機,還有疲憊,不是說好色的男人其實性能力不必一般男人好嗎?為什麽他這麽能折騰。

很可惜,被媽媽說中了,老爸見了她是挺高興的,但接着就要她回上海好好做事。要不是媽媽和弟弟妹妹們說話,估計她還要坐當天晚上的飛機回上海,不過還好,最終結果是明天回去

小妹妘蕾的家常菜相當好,得了奶奶的真傳,妘程的手藝更別提,那是跟着師傅學過的,所以她這個半吊子在廚房起不到任何作用,于是很識相地坐在客廳裏和爸爸說話,但壞就壞在這裏,齊棟的事爸是知道的,但爸不知道她和齊棟沒成。

妘端,你媽張羅得那麽勤快,你和齊棟怎麽樣?妘柏欽靠着軟墊坐着,悠閑說到。

我和他呀,妘端吞吞吐吐,看了一眼正給老爸調藥的媽媽,不知道該怎麽說,難道媽沒和爸說?想着極有可能,他們兩整天都為了點小事鬥嘴。媽當初對她和齊棟相當有信心,結果卻是相反,只怕媽為了不被爸爸笑就沒說。

挺好的,成了朋友,汪淑茗接過話,又看了看丈夫,丫頭不喜歡齊棟。

這麽說沒成了。妘柏欽沒笑,妘端,聽你媽說齊棟很不錯,你又沒有喜歡的,為什麽不和他試試?孩子大了總要談婚論嫁的,既然有個不錯的人選,自家女兒該試試吧。

爸,妘端覺着自己不知道該怎麽說下去。

她有男朋友了,我們不用着急。雖然對那個段嘉銘不滿意,可女兒不會和他結婚,就沒必要隐瞞。

難怪,那那個人是誰?臉上滿是笑意,女兒談戀愛了,他很高興。

對啊大姐,是誰能入你的眼啊?妘鑫一直在看電視,這時也來湊熱鬧了。

媽,真是亂上加亂了,哎呀,我說我說,他叫段嘉銘,是我老板。事情怎麽越變越複雜了?

你老板,妘柏欽說到,行嗎?轉頭看妻子,詢問道。

大姐,你和你老板談戀愛啦。妘鑫兩眼放光,大姐工作的公司聽說很大,要是她男朋友是大老板,那不是姐姐有可能嫁個實力很強的老公嗎?

你問她自己吧,我也才知道幾天,不了解。汪淑茗沒說全,但也是實話,她确實不了解段嘉銘,但她對段嘉銘沒什麽好感。

爸,我們剛開始沒多久,他對我不錯,我們想順其自然走下去。妘端知道是瞞不過了,但段嘉銘和她的關系根本不是那樣,也只好含混着說。

是不能強求,妘柏欽點點頭,看來這次希望挺大的,妘端似乎很喜歡男方。那這樣吧,你以後把他帶回來我們見見。既然處得不錯,那他們也該看看。

喔,以後再說吧。她能說不嗎?手機響了,于是拿出來,是段嘉銘!

我去接個電話,妘端離開客廳,去了妹妹的房間。一路心裏猜測着段嘉銘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會說什麽。她偷偷回重慶,對他不會有什麽影響啊,最多會犯犯少爺脾氣吧。

喂,按下接聽鍵,妘端聽着動靜。

手機那頭是長久的沉默無聲。

怎麽不說話,沒事的話我就挂了。奇怪,電話都通了,段嘉銘在幹嘛?

你敢!那邊傳來段嘉銘的聲音,很不滿的樣子。

我要吃晚飯,先挂了。有什麽不敢的,她又不欠他。說罷就要切斷通話。

你信不信我馬上來重慶。段嘉銘語氣突然輕柔起來,像是在說一件尋常事。我到你們家來做客,相信我,我知道你在哪裏。

你想怎麽辦?收回手指,她道,段嘉銘真有可能這樣做,因為她曾見識過有一次為了追一個校花,段嘉銘給自己弄了個名譽教授混進了那所大學,為此,她依照他的吩咐往那個學校打進了三百萬。

最遲明天中午十二點,我要見到你,在機場。掌握了主動權,段嘉銘完全是命令。

是,我去吃飯了。門外妘程喊她,懶得再多和段嘉銘廢話,利索挂斷。然後關了機,走出去。

很好,段嘉銘将手機丢在一邊,仰在沙發上,臉上笑意古怪。他會讓她知道感私自離開會受到怎樣的處罰。

晚飯氣氛很好,一家人和和樂樂的,唯一讓人覺得難受的就是,大家都問段嘉銘的事兒,東問西問的,像是在調查戶口,好不容易挨到吃完了,借洗碗的理由躲進了廚房,妹妹妘蕾還不放過她,一邊洗碗一邊拿她開涮。

姐,我未來姐夫長什麽樣啊?妘蕾對妘端的男朋友相當好奇,再有就是她已經談戀愛了,按習俗,姐姐出嫁之後她才能嫁,要是姐能和她男友盡早結婚,那就太好了。

你放心,我會盡快把自己嫁出去的,就算我沒做到,我們家也會盡快把你嫁出去的。能不知道她那點心思嗎,整天都是“程諾”挂在耳邊,媽在家的時候差點沒把耳朵聽出繭子來。

姐,別拆穿我嘛,妘蕾臉上有些發紅,你還是說說你那個男朋友——放好了碗,關了廚櫃的門,妘蕾不依不饒。

他,就那樣吧。對段嘉銘實在不想多提,還威脅自己,真是可惡、煩人!妘端又覺得反正是協議關系,又不會真走到一起,更別提結婚之類的事,多說無益。

妘蕾,我跟他才開始不久,還沒什麽說的。眼裏轉起笑意,你倒是說說,你那個程諾如何了?久沒回重慶,雖電話常聯系着,但要聽故事,還是聽人親口說的好。

姐,你怎麽轉移話題呢!妘蕾對她的行為表示抗議,可想想程諾,心裏又甜蜜起來。

他嘛,最近在——眼裏的光彩仿若琉璃絢麗,妘端看着,心中想到,是不是女人一遇上愛情,就會變得不一樣呢?

從小她就是恬淡的,對什麽都很疏淡,除了書和學習外,幾乎沒有什麽其他的內容填充,後來上了大學,面對就業和競争,才慢慢學會給自己的外在加分,二爺和毛毛教會她很多女孩子的東西——搭配、化妝···後來為了進段氏,她将自己收斂成那般模樣,倒也尚可安然。但她這個妹妹從小就和她不一樣的,她的眼裏有種自己沒有的光彩,她不愛讀書,不喜歡學習,還是高中後收了心考了大學,之後就留在重慶了,工作了一年後認識了男友程諾,她來給自己電話裏,有歡樂有肆意,有悲傷,也有甜蜜,精彩紛呈,與她的人生截然不同。

第二天要回上海,沒有太晚睡,和妹妹一起,妘端躺在靠窗邊,看見窗外的點點燈火,或許,我這一生,只能看風景,卻永遠無法成為風景了。

半夜醒來,身邊無人,照理說沒什麽煩心事,可還是睡不着,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少了什麽呢?段嘉銘努力想要找出那種原因,好像是少了某個人均勻而香甜的呼吸,少了某個人溫軟的身體,好像少了某個人。他有些發怔,不知不覺,才三晚的同床共枕,他就這麽迷戀妘端了嗎?拿過手機翻出那個號碼,撥了過去。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機械女聲傳來,段嘉銘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她竟然關機了。

你最好快點回來。段嘉銘喃喃到,明天,他一定會讓她好看。

你什麽時候的飛機?那頭的人問道。

九點,我剛到機場。妘端走在前面,小弟妘鑫拿着爸爸非讓她帶回上海的東西——燈影牛肉、麻花之類的。

我會來接你,段嘉銘面前的資料堆疊,但很明顯,他的工作進行得十分有條理。

我知道,妘端很平靜,這話他昨天就說過。

姐,行李。說着已經到了入口,妘鑫提醒道。

我要安檢了,先挂了。是段嘉銘很閑嗎?她到了上海恐怕是十一二點了,他不去應酬,來接她做什麽。

下飛機就開手機,我好聯系你。段嘉銘聽她要安檢了,也不計較她的不耐煩,叮囑到。

我挂了。他是要當她爸媽嗎?

妘鑫,我走了,在家看好爸爸,別讓他亂吃東西。拉過行李箱,和自己弟弟道別。

你放心吧,家裏有我們。妘鑫笑到,姐,你什麽時候把未來姐夫帶回家,爸一定會很高興的。他也很想看看大姐的男朋友老板是個什麽樣子?不會是個禿頂的中年男人吧,以姐不挑男人的性格,還真有可能。

這事再說吧,你自己也好好念書,男孩子有能力才行。妘端關了手機,拉着箱子走了。

拜拜!又轉頭說了一聲,便向裏頭走去。妘鑫也招手與她告別。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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