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的腿上,然後落在他的腳下,再向前滾動。

曾珏一步上前,彎腰将牛皮蹴鞠拾了起來,滿兒跑到他的面前,道,“謝謝玉淩子叔叔,你陪我一起玩好麽,”

“好啊,”曾珏牽起滿兒的手,來到一塊空地上,和滿兒一起玩蹴鞠。兩人一起小跑着,一起歡笑着。

“以後你每日都陪我玩好不好?”滿兒玩得很開心,仰頭問道。

曾珏猶豫了一下,蹲了下來,摸了摸滿兒的小臉,道:“我也想每日都能陪你玩,可是……”他怕二弟不高興啊,都說好了就三日。

站在遠處的曾致聽滿兒喊他自己的親爹為叔叔,頓時心裏一擰,見他們親父子玩得開心的畫面,心裏更是五味雜陳。他突然感覺,這簡直就是自己的罪孽啊!

“滿兒!”曾致朝他們走了過來。

滿兒見曾致過來了,便跑到曾致面前,喊:“父皇,以後你讓玉淩子叔叔每日都來康福宮吧,他說他也想每日陪我玩!”

曾致聽滿兒喊自己為父皇,他都不敢看曾珏,因為他覺得自己現在沒臉看自己的大哥。若大哥有一日知道他故意隐瞞,他該如何解釋?

“滿兒,玉淩子叔叔只能陪你玩這幾日了。你明日開始去國子監讀書吧,父皇已經幫你找了三個伴讀,年紀都和你一般大,你可以和他們一起玩。”

滿兒聽說去國子監讀書有伴玩,高興得歡蹦亂跳,“好哦好哦,我明日就要去讀書喽!”

曾致牽着滿兒進康福宮,滿兒還回頭朝曾珏揮了揮手,再扮個鬼臉,才跟着進去了。曾珏羨慕又惆悵地看着曾致牽兒遠離自己的視線。

曾致整個過程中始終沒敢看一眼大哥曾珏。他失魂落魄地進了康福宮,宮人們見曾致不高興,都趕緊擺好食盤,退得老遠老遠,連呼吸都緊屏着,生怕惱了曾致。

寶芬聽說皇上要進來了,早早就跪下了,低垂着腦袋。

曾致根本沒心思注意她,一進來便坐下了,腦子裏還在想着剛才的那一幕。

“皇上,寶芬來了,她還在跪着呢!”寶菱提醒一下。

曾致懵然擡頭,看了一眼寶菱,再看了看跪着的寶芬,“寶菱,她是你妹妹?寶芬?快起來吧!”

寶芬起來後,便遠遠地立在一邊。

曾致又起身來到餐桌旁坐下了,寶菱與滿兒也都跟着坐下,寶芬還不敢動彈,一直低垂着頭。

寶菱起身将寶芬拉着坐下,道:“皇上,寶芬可以跟着一起吃麽?”

曾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聽寶菱這麽一說,擡頭掃了一眼一直低頭的寶芬,朝她淡淡一笑道:“寶芬,你別太拘謹,都是自家人。”

寶芬聽曾致說是自家人,便放松了些,皇上能把她當自家人,該是多榮幸的事啊,她終于敢略微擡頭瞧一眼曾致了。

不瞧不打緊,這一瞧,她頓時呆住了。

眼前的皇上如此年輕、如此英俊,還一點架子也沒有,他那個淡淡的笑容,讓寶芬有些恍神。皇上果然是皇上,這等姿貌這等風度比平時見到的那些凡夫俗子不知強多少倍去。

寶菱見寶芬看呆了,輕輕碰了一下她的胳膊,“快吃吧。”

寶芬被寶菱這麽一碰,終于回過神來,窘得臉通紅通紅。她心裏暗驚,自己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麽能盯着皇上看這麽久呢!

寶菱知道寶芬這一眼便對曾致刮目相看,甚至是一見鐘情了。

寶菱也不知自己有意撮合他們的做法對不對,因為聽寶芬說想找一個有頭有臉而且對她好的人。曾致是皇上,當然夠有頭有臉了,至于能不能對她好,這讓寶菱有些擔憂。因為曾致從進來到現在一直心事重重的樣子,還沒有正眼瞧一下寶芬。

寶菱知道,若曾致真能喜歡上寶芬,以他的為人,絕對會對她好的,怕就怕……曾致一根筋。

用過晚膳後,寶菱找出一副圍棋來,說:“寶芬,你陪皇上下幾盤棋吧。”

寶芬犯窘地說:“姐,我……我不會下圍棋。”

寶菱怔住,突然想起寶芬自小沒讀過書,更不會下圍棋,不像她,因為在靖寧府讀了幾年書,還整日與曾珏一起下棋、作詩、猜字謎。

曾致見寶菱拿出了棋盤,也提起了興致,不願再想剛才的事,來到棋桌邊坐下,道:“寶菱,陪朕下幾盤吧。”

寶菱尋思了一下,柔聲道:“寶芬不會下棋,皇上能不能教教她?”

寶芬聽姐姐這麽說,有些激動地坐在棋桌的另一頭。沒想到,曾致卻臉露失望,他還真沒這等閑情去教一個剛認識的小姨子下棋。

但他也不好直說自己不願意,便沒作聲。

這時,滿兒跑了過來,“父皇,你教我下棋吧!”

“好,父皇教你。”曾致爽快地答應了,見寶芬坐在對面似乎很尴尬,他便補了一句,“你們一起學吧。”

寶芬朝曾致柔媚一笑,點了點頭。

寶菱見安排妥當了,她就轉身回書房了,伏桌寫寫字、看看書。

曾致回頭看了一眼寶菱的背影,心裏又是一陣幽嘆。

曾致教滿兒與寶芬下了好幾盤棋,寶芬一點長勁也沒有,還沒有滿兒學得快。曾致笑而不語,他是不會直說寶芬沒有寶菱聰明的,盡管他在心裏已是這樣認定的。

見滿兒也有些累了,他便哄着滿兒睡覺。滿兒睡着了,他見寶菱一直在書房也不肯出來搭理他,就走出了康福宮。

這時,他見曾珏也已不在院門前,而是換了新的一批當值的侍衛,他惆悵地嘆了一口氣,回了他自己的永和殿。

寶菱遣宮女将寶芬送回嘉寧府後,仍伏桌前看書。

曾珏用了晚膳後,本該歇息一晚上,第二日才會輪到他,可是他硬是勸了一位侍衛回去,要替人家當值。

大約一個多時辰後,曾珏突然聽到康福宮裏傳來一陣哭聲,滿兒哭了!而且哭的聲音越來越大,寶菱與宮女怎麽都哄不住,而且是越哄他,他哭得越兇。

曾珏有些心急了,便要沖進康福宮,被旁邊的侍衛一把拉住了。

“玉淩子,皇子只是哭了而已,他好幾次都是這樣的,你進去做甚?若沒有什麽大事,侍衛們是不能跨進康福宮一步的!”

“可是,皇子哭得這麽厲害,難道要置之不理麽?”曾珏反問道。

“小孩子哭夠了自然會好的,這又不是什麽大事!皇上對皇後娘娘可不是一般的在乎,你冒昧地進去,小心皇上治你大罪。”

曾珏當然知道曾致不會治他的罪,也顧不得皇上會不會不高興,不再猶豫,沖了進去。

曾珏還沒能進滿兒的房,就被宮女攔住,“你一個侍衛,怎麽跑進來了?”

寶菱一聽說是侍衛,便抱着滿兒往門外瞧,見是玉淩子,朝宮女道:“你別攔着,讓他進來吧。”

“娘娘,這怎麽可以,又沒發生什麽大事,一個侍衛闖進來,皇上他會……”宮女欲言又止。

曾珏聽寶菱開口答應了讓他進去,也根本不聽宮女這般廢話,就直接進來了。

“你……你……”宮女着急,又不敢将曾珏往門外推。

寶菱朝宮女訓道:“你退下吧!”

宮女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做錯了,咬了咬唇,退下去了。

滿兒仍然在大哭,眼睛都不肯睜開,應該是做噩夢了。

曾珏走過來,從寶菱手裏接過滿兒,哄道:“滿兒,你別哭了,我們玩蹴鞠吧?”

滿兒的哭聲突然止住了,他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曾珏,喜道:“真的?玉淩子叔叔真的要陪我玩蹴鞠?”

“當然了,我說話算數的。”曾珏拿出帕子給滿兒拭眼淚。

寶菱聽他們倆說還要玩蹴鞠,便将滿兒的衣裳拿過來,幫他穿好。

因為院子裏太黑了,根本玩不了,他們只能在屋裏玩。好在康福宮正廳足夠寬敞,他們倆踢來踢去,一點兒也不顯得局促。

宮女立在外邊,心裏一直很緊張,大晚上的一個侍衛跑進皇後娘娘的寝宮來,實屬不妥。若皇上知道了,她這個當宮女的,估計也要連累被罵。

寶菱坐在旁邊看着他們倆高興地玩,越來越覺得這個玉淩子像曾珏,不僅眼神像、身形像,就連動作、舉止都十分地像,而且……都是她喜歡的。

宮女見寶菱對一個侍衛看得如此入神,心裏暗暗吃驚。她平時可是注意到了,寶菱可是連皇上都不大看的,怎麽今日對一個侍衛如此上心?

宮女越想越後怕,壯着膽子走到寶菱面前,小聲地道:“娘娘,皇子已經不哭了,是不是該回房睡覺了?”

經宮女這一提醒,寶菱才意識到此時時辰真的很晚了,而自己過分沉迷地看着眼前如同曾珏的影子,實屬不該。他不是曾珏,她不能動情!

“皇上駕到!”外面響起首領太監的聲音。

宮女吓得不行,“娘娘,怎麽辦?皇上來了!”

寶菱見宮女如此慌張,鎮靜如常地道:“何必慌張,皇上來了又能怎樣,莫非我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她心裏還想說,哪怕她做了什麽不當之事,也不歸曾致管。

寶菱話剛落音,曾致已進來了。

“寶菱,聽說滿兒一直哭……”曾致話說一半,發現曾珏竟然也在這裏,頓時僵住,半張着嘴,沒有将話說下去。

曾珏知道曾致此時心裏會有些不舒服,便深深地朝曾致作了個輯,退出去了。

寶菱怕曾致怪罪玉淩子,解釋道:“滿兒一直哭個不停,是玉淩子進來哄住了,還陪滿兒玩了好一會兒,你可別怪他魯莽。”

曾致見寶菱為玉淩子求情,他心裏更為愧疚,他眼前明明是一家三口,而他現在是在硬生生地拆開着他們一家。

“朕不怪他。”曾致出乎意說了這麽一句。

宮女見皇上平時那麽在乎寶菱,還以為皇上要大發脾氣呢,沒想到他竟然沒有生氣,一切風平浪靜。

曾致沉悶地抱起滿兒往房間裏走去,“滿兒,你怎的這麽不乖呀,都什麽時辰了,還想着玩,明日還得早起去國子監讀書,可不許偷懶哦。”

寶菱也覺得奇怪,她雖然不在乎曾致是否生氣,但她認為他應該會生氣的。

而且,她覺得曾致與玉淩子之間的氣氛怪怪的。曾致沒有一句詢問的話,而玉淩子也沒有一句解釋的話。

寶菱覺得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次日傍晚,當曾致再來康福宮時,發現康福宮裏一人也無,曾珏也不在院前。

曾致有些愠怒地看着院前幾位侍衛,“怎麽回事,皇後與皇子去哪了?怎麽沒人來向朕通報一聲?”

侍衛們都吓得不敢喘氣,通通跪下了。

其中一位膽子稍大一點的侍衛小聲的辯解道:“皇上,皇子下課後,就纏着要皇後娘娘帶他出宮去玩,皇子還點名要玉淩子跟着護駕。皇後娘娘不讓我們向皇上禀報,說是……他們玩一會就回來,不要驚動了聖駕,所以……”

曾致聽說他們是與大哥曾珏一起出去的,心裏有些慌張,急問:“他們出去多久了?”

“一個多時辰了。”

曾致心裏直發緊,都一個多時辰了,天色已昏暗。他們玩的得有多開心,才會連宮都不回了呀?再這樣下去,大哥遲早會知道滿兒到底是誰的孩子,也遲早會知道他與寶菱并未有一點夫妻之實,寶菱的心裏壓根就沒有他!無論他有多努力,就是得不到她的心!

曾致重重地呼了一口氣,不讓自己緊張。

他快步進了空蕩蕩的康福宮,朝身邊跟着的太監道:“拿幾壺酒來!”

太監們趕緊奔忙着去拿酒。

酒都擺上桌後,曾致揮袖道:“你們都出去!”

曾致平時喝酒并不多,即使喝也是适可而止。而今日,他真的很苦悶、很煩躁、很壓抑,他覺得自己扛不下去了。

他問自己,他是不是該放棄了?可他心有不甘啊!

他仰着脖子喝了一杯又一杯,接連喝淨了三壺酒,才放下杯子。喝得他頭暈腦漲、天地颠倒,站立都難。

在外面候着太監們進來扶他,他用力甩袖,直道:“出去!出去!”太監們連滾帶爬地出去了。

曾致扶着牆,慢慢地走進了寶菱的內室,躺在了寶菱的床上,聞着寶菱的留下來的氣息,腦子思緒混亂,昏昏欲睡。

這時,寶芬來康福宮找寶菱。

她明的是想來看姐姐,陪姐姐唠唠家常打發時間,其實她內心真實想法是想來多看幾眼皇上。

她自昨夜回去後,她的腦海裏就深深地印上了皇上的身影,再也揮之不去。她聽寶菱說,皇上幾乎每日的晚膳都會來康福宮,所以她就揀這個時辰來了,指望着能碰到皇上。

若能看皇上一眼,她覺得就很幸福很幸福了。

她進了康福宮,見幾位太監遠遠地站在門外。她心中一喜,肯定是皇上來了,因為她已知道姐姐身邊是一個太監都沒有的。

首領太監見是皇後娘娘的妹妹來了,想進屋禀報,又怕皇上訓斥,便不敢進,也沒有攔寶芬,而是道:“二小姐,皇後娘娘與皇子出宮玩去了,皇上一人在裏面,怕是喝了不少酒。”

皇上喝酒了?寶菱很驚訝,“那我進去瞧瞧。”

寶芬進屋後,見正廳一人也無,并沒有皇上啊。

她再往書房走,還是沒見着人。她便來到寶菱的內室,見床上躺着一個人,紫色紗缦罩着,她也看不清,皇上不該會躺在這裏睡覺吧?

她走近了些,輕輕掀開紗缦,發現躺在床上的果然是皇上!

這個時辰不該是用晚膳的時辰麽?怎麽就只剩喝醉的皇上一人?

寶芬暗忖,姐姐不喜歡皇上也就罷了,也不能這麽不管不顧呀?皇上可是九五之尊,怎麽喝醉了酒都沒人陪,好似還是喝了悶酒。

曾致睡得稀裏糊塗,好似睡着了,卻還存有一絲意識。他翻了一個身,眼睛惺忪地半睜半眯,感覺床邊似乎坐着一位女子。

他此時頭暈得很,眼神十分模糊,以為是寶菱回來了。只是,今日的寶菱與平日不太一樣,因為為她一直在看着他。

寶菱何曾會坐在床前這般看他?若在平時,他也不敢躺在她的床上,既使敢躺,寶菱也會将他轟出去!

第八十二回曾致犯錯

天色昏暗,又沒有掌燈。

“你回來了,”曾致柔聲問道,眼神迷離地看着眼前的人。

寶芬不知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稀裏糊塗地柔媚答道,“嗯。”

她雖然知道曾致喝醉酒了,可她并不知道他此時是迷迷瞪瞪地認錯了人,把她當成了寶菱。

曾致聽到這一聲溫柔乖巧的“嗯”,渾身一激蕩,寶菱這是要接受自己了麽,

他突然起身将她往自己胸前一拉,寶芬吓得“啊,”的一聲,一下倒在了他的懷裏,“皇上……”

曾致幻想過将寶菱占有何止一次兩次,因此,他動作十分熟練地堵上她的嘴,瘋狂地纏、吻。

寶芬吓呆了,她哪裏見過這陣勢。可是,當曾致火熱的唇狠狠地貼在她的臉蛋上、軟唇上時,她已渾身癱軟,根本沒有想到要去拒絕。

曾致見她沒有反抗,以為寶菱是真心願意的,他便再也沒有顧慮,探舌入她的口中,含吮她的巧舌。情不自禁地想狠狠纏吮,又怕弄疼了她,便又放輕了動作。

寶芬一陣陣喘息,她感受着曾致的瘋狂與溫柔的交錯,緊摟着他的脖子,迎接着他、配合着她。

曾致情到深處,一下扯開了她的衣裙,貪婪地親吻着她的脖勁,直至她的胸前。當他含住她胸前渾圓豐盈上的粉紅尖時,她驚叫了一聲,但她仍然沒有反抗,而是忍不住将大腿架在了他的腰上。

曾致見她這般,心裏一陣激動,身體裏更是血液沸、騰。因為,他以為寶菱終于肯接受他了,他的幸福就在眼前。

他再也抑制渾身的膨脹,戀、吻了一陣,便将自己抵在她的下面,侵入進去了。

“唔……!”寶芬疼得哼叫了起來。

曾致可不舍得弄疼他心愛的“寶菱”,只敢輕輕地送入,輕輕地律動。他雙手摟住她的滑嫩腰肢,時進時退,直到聽到她發出的聲音有享受般的愉快後,他才敢用力頂入。

寶菱、滿兒和曾珏還走在回宮的路上。因滿兒又新買了一個風筝,他們便在回來的路上放着風筝,一路歡跑着,寶菱感覺自己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

寶菱見天色如此昏暗,已到了用晚膳的時辰,擔心曾致等不及會派人出來尋找,便讓宮女先回去禀告。

宮女領命,就小跑着先回來了。

來到康福宮,宮女見太監們都站在院子裏,就知道皇上來了。

“公公,皇上一人在用晚膳麽?”宮女上前恭敬地向他福身,再問道。

首領太監鎖眉納悶,吞吞吐吐地說:“皇上見皇後娘娘不在,心情不好,就喝起悶酒來。後來,皇後的妹妹二小姐進去了,一直……一直沒有出來,皇上又不肯讓我們這些小的進去伺候。這時,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情況……”

首領太監沒有将自己的懷疑說出來,只是接着道:“要不……你進去瞧瞧,看皇上醒酒了沒有?”

宮女沒大聽明白,便走了進去,見正廳無人,再往裏走。還沒有內室門口,她便聽到一陣陣嬌、吟之聲,然後又聽到一陣陣低喘之聲。

宮女驚愕地來到內室門口,見紗缦裏有兩個瘋狂交、纏的人影,看似都是一絲、不挂。除了他們嘴裏發出的那種歡暢嘆息的聲音,他們肉、身猛烈觸撞,還發出那種特殊的噼啪之聲。

宮女立在門口,瞠目結舌。呆立了好一陣,她才想起自己得趕緊走開。正要挪步,她又聽見裏面傳來一聲低吼,緩了一陣,她聽到曾致甜蜜地說:“寶菱,以後你再也不要躲着我了,好不好?”

宮女身子一僵,皇上以為和他正在交、歡的人是皇後娘娘?這可真是……太離譜了,她迅速走了出去,要将這件事禀告給寶菱。

寶芬本來正在享受着體內的歡愉跳動,聽曾致嘴裏竟然喊的是寶菱,她整個身子頓時僵住,高漲的血液瞬間凝固。

原來,皇上如此對她,是把她當成了寶菱!他要的并不是她寶芬?

曾致見她沒有回應自己,便湊上唇來又要吻她。

寶芬突然一個激靈,推開了曾致,坐了起來。

“寶菱,你怎麽了,不喜歡麽?”曾致赤、身摟住同樣光光的寶芬,又想将她撲倒,再親密纏、綿。

“皇上,我是寶芬!”寶芬凄涼地道。

曾致先是一怔,身子發僵,然後突然放開了懷裏的寶芬,身子直往後退。

他不相信,這肯定不是真的!可是她剛才一直沒有說話,這一開口,明明不是寶菱的聲音啊!剛才她嬌、吟過,哼哼過,他以前沒聽過寶菱是怎麽哼哼的,根本沒想到這不是寶菱的聲音。

“掌燈!”曾致朝外大喊,聲音很不平穩。

首領太監趕緊進來掌燈,掌好燈,他見紗缦裏的那一幕,哪裏還敢停留,趕緊退了出去。

有了燈,曾致看清了眼前的人,她确實是寶芬,而不是寶菱!他感覺眼前一黑,腦子的血液已經不能流動了,僵得發麻。

他們早在掌燈之前,各自已拉過被子将光、身子蓋住了。

寶芬此時是眼淚漣漣,她覺得好憋屈,明明是皇上主動拉她,主動吻她,主動要她的。她以為皇上是真的對她有意,沒想到,竟是皇上認錯了人!把她當成她的姐姐寶菱!

曾致後悔得簡直想一掌劈死自己,他怎麽能犯這種錯誤!

“你剛才來時為何不報上名來?”曾致氣惱地道。

寶芬哭着說:“皇上又沒有問我的名。”

“那你為何不反抗?為何不說清楚你不是寶菱,為何不說?”曾致又惱又羞。

寶芬聽曾致這麽質問她,她是既委屈又害怕,哭得直顫抖,“我以為……我以為皇上要的是我。”

曾致聽她這般解釋,才想起整個過程都是自己主動的,是他把她拉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對她……,這确實與她沒有半點關系。

想到她做為一個女子失了身,他怎能怪罪她?曾致羞愧難當,他拿起自己的衣裳,正想穿上,看了一眼面前的寶芬,“你……別過臉去。”

寶芬哭着別過臉,不敢看曾致穿衣裳。她見曾致如此生氣,好像多麽後悔要了她,她現在簡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覺得這樣太丢人了!

曾致穿好衣裳,下了床,嘆息了一聲,道:“你快穿好衣裳,趕緊回去吧。”

曾致臉色泛青,急步走出了房,再一路快步出了康福宮,到了自己的永和殿。

他心裏忐忑不安,根本無法平靜下來,若寶菱知道了,他該怎麽辦?他後悔不該喝酒,可是後悔又有何用,根本挽回不了犯下的錯。

他是徹底得不到寶菱了麽?寶菱會原諒他麽?他伏桌蒙着腦袋,陷入了絕望。

宮女跌跌撞撞地跑出宮來,迎接寶菱。

這時,她見曾珏與小滿拉着風筝往前跑,寶菱跟在後面小跑着,玩得甚是開心。

“娘娘!娘娘!出大事了!”宮女跑到寶菱身邊,神色慌張。

“出什麽大事了?”寶菱愣住,她想象不到能出什麽大事。

宮女瞧了一眼旁邊的曾珏,拉着寶菱到邊上,極小聲地說:“奴婢剛才回去撞見……撞見皇上與二小姐在……在床上……。”

寶菱聽後,呆若木雞地看着宮女,半晌才道:“怎麽……怎麽可能?”

她了解,曾致并不是那種亂來的人,他很尊重對方的意願,否則她怎麽可能這麽久沒有被他近身。寶芬才十五歲,更不可能主動做這種事。

“娘娘,皇上喝多了酒,屋裏又沒掌燈。皇上嘴裏喊着娘娘的名字,奴婢猜測,皇上肯定是認錯了人!誤把二小姐當成娘娘了!”

寶菱凝滞,看來這事是真的,無誤了!

她想象着事後曾致發現是寶芬不是她,他心裏會怎麽想?

可是妹妹寶芬怎麽辦?曾致可不能不要她了呀!

寶菱焦心起來,都怪自己把寶芬招來,這下好了,寶芬失了身,若曾致不要她,豈不是毀了她一輩子?

曾珏見寶菱煩惱,走過來輕聲問道:“你……娘娘所為何事煩憂?”

寶菱還未回答,宮女便朝曾珏嚷道:“娘娘的事豈是你一個侍衛能問的?”

寶菱見宮女朝曾珏兇,便道:“好了好了,玉淩子也是關心罷了,你何出此言?”

宮女沒再吱聲,只是她見寶菱處處護着一個侍衛,心裏很是不明白。

寶菱回到康福宮時,曾致與寶芬皆已離開。桌子的酒杯、酒壺早被宮人們收走,內室床上的被褥、單子全換上新的了。

寶菱讓宮女陪滿兒玩,她自己一人去了嘉寧府。

來到嘉寧府,她還未進寶芬的房間,就聽見寶芬委屈的哭聲。王氏與寶青問她到底怎麽了,寶芬一直不肯說,除了哭,還是哭。

寶芬見姐姐寶菱來了,更是羞紅了臉。

寶菱叫王氏與寶青先出去,她來哄寶芬。他們倆出去後,寶芬抹淨臉上的眼淚,拉着寶菱的手,羞愧地說:“姐,我不是故意要纏着皇上的,是皇上他……他……”

“好了,我難道還會怪你?我又不喜歡皇上,我巴不得他能喜歡上你呢!”寶菱安慰道,“若皇上真能喜歡上你就好了。”

寶芬也知道寶菱不想當這個皇後,再聽寶菱這麽說,她心裏也好受了一些。

想到曾致質問她的那些話,寶芬又委屈地哭起來:“姐,皇上他……他……怪我沒有報上名來,我哪裏知道他是認錯了人呀,我還以為……還以為他是喜歡我的。姐……我該怎麽辦呀,皇上好像一點兒都不喜歡我。”

“你喜歡皇上,對麽?”寶菱問道,“願意一直跟着他?”

寶芬紅着臉,直點頭,繼而又苦着臉,“可是……皇上不喜歡我,而且他好像還很生氣,很煩我。”

寶菱也為此事煩憂,但還是要哄哄寶芬的,“你們昨日才相見,皇上即便想喜歡你,也得容他多見見你呀,以後你們相處多了,說不定……他也會喜歡上你的。”

寶芬聽寶菱說以後還要讓他們多多相處,心裏又有了期盼。只是,她現在好怕見到皇上呀,皇上的意思是怪她沒有反抗,好像這件事是她的錯。她覺得自己沒有臉再去見皇上了。

想到這,寶芬又是愁眉苦臉,悲悲戚戚的,完全沒有了她平時的活潑機靈勁。

“寶芬,只要你真心喜歡皇上,姐會想辦法幫你,但能不能成,就靠你自己的了。過幾日,等皇上心平氣和了一些,你再來康福宮吧。”

寶芬感激地看着寶菱,“謝謝姐姐承全。”

寶菱苦笑道:“其實,都怪姐太自私,本想讓皇上見見你,希望皇上能喜歡上你,我也好擺脫出來,沒想到,事情竟然成這樣了,都是姐對不起你。”

寶芬拼命地搖頭,“我不怪姐姐的,我還要感謝姐姐讓我認識了皇上,讓我有了真心喜歡的人,還要感謝姐姐願意承全我!”

“跟姐姐還謝什麽謝,至于成不成,姐心裏也沒有把握。”寶菱說的是真心話,她真怕曾致一根筋,不肯拐個彎。

寶菱回來後,便去永和殿找曾致。

曾致聽說寶菱來了,根本不敢見她。聽着寶菱的腳步聲,他就背對着她。

寶菱從他身後走到他的前面,他低着頭轉過身,又背對着她。他臉紅得跟染料似的,羞愧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寶菱又繞到曾致的前面,曾致還想轉過去。寶菱抓住了他的長袖,硬把他給掰正了。

“皇上,你別躲着我了,你躲着我難道就能抹煞已成的事實?”

曾致終于肯擡頭看寶菱了,他紅着臉央求道:“寶菱,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你原諒我一次好麽?”

“我根本沒有生氣,我為何要生氣?”寶菱反問道。

曾致本來糾結的心,被寶菱這一句話澆得涼透了。是啊,她都不生氣,她都不在乎他和誰上過床,哪怕他弄來三宮六院,她也絲毫不皺眉。

曾致的臉不紅了,變成蒼白色。他真不知道自己對寶菱還能奢求什麽,她竟然連一點醋意都不給他。

“你找我有事麽?”曾致垂頭喪氣地道。

“寶芬她已經十五歲了,早到了定親的年紀,如今你已和她……,你願不願把她納進宮來?以後你煩悶的時候,她也可以為你解解憂。寶芬性子活潑,愛說愛笑,你慢慢的就會喜歡上她的。”

曾致冷道:“你就是為此事來的?”

寶菱感覺到曾致的不悅,便沒再說下去。

曾致站了起來,深望着寶菱,“你是不是見到我和別的女子在一起,就特別開心?你終于可以擺脫我了是不是?”

寶菱知道自己把曾致給激怒了,不知道該怎麽還嘴。

“我就真的讓你那麽煩那麽讨厭麽?好啊,我承全你,你現在就去找……”曾致說到一半突然歇了氣,頹敗地坐了下來。他不敢說出來,他還是害怕寶菱離開他。

寶菱迷惑,“找……誰?”

曾致沉悶地說:“不找誰!”

寶菱見曾致情緒不穩,知道自己不該來找他,她是真的把他給惹怒了,“皇上,你先冷靜一下吧,我……我走了。”

看到曾致那般難受,寶菱心裏并不好受。她明白,愛一個人卻得不到的痛苦。

可是,她除了幫他去愛上別人,她又能怎麽辦呢?

第八十三回激動人心

當寶菱回到康福宮時,發現門前的侍衛裏沒有了玉淩子,她心裏忽然空空的,有些失落。

她忍不住又返回到永和殿,想來問個究竟。

曾致見寶菱又回來找他,剛才受傷的心似乎得到了一些彌補,他有些歡喜地迎了上來,“寶菱,你怎麽又回來了,”

寶菱微紅着臉,不知該怎麽問。曾致見寶菱這副模樣,很是好奇,還以為她想就剛才的那番話向他道歉呢,

曾致走到她的面前,雙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兩側,“寶菱,以後你不要再說讓朕納別的女子入後宮的話了,朕只喜歡……”

他想說“朕只喜歡你一人”,可是寶菱卻後退了一步,他的雙手滑了下來。

寶菱臉色緋紅,小聲地問:“那個侍衛……玉淩子,他怎麽突然不見了?”

曾致怔愣,如菩薩的雕像一般。

寶菱見曾致愣神,怕他多想了,便急道:“滿兒……滿兒喜歡跟他玩,他一走,滿兒會不高興的。”

“你比滿兒更不高興,對麽?”曾致失神地反問道。

寶菱發窘,支支吾吾地說:“哪有?”

曾致眼眶有些紅,“你心裏對一個侍衛都如此惦記,就是不肯花一點心思在朕身上麽?”

“不是,我只是……只是覺得他跟你大哥很像,就多留意了一點而已。”寶菱低着頭說。

曾致就知道是這樣,知道她發現了這個侍衛與大哥曾珏的相似之處。他正色道:“玉淩子不會再當你的侍衛,朕封他為靖寧侯了。”

寶菱驚愕地看着曾致,“那怎麽行,若我和滿兒以後想回靖寧府,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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