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裝寶寶38天 覺醒吧,羞恥時刻……
中途兩人還加了一段互動, 肢體動作放緩,眼神則始終膠着在對方身上。
顧苒一改平常的軟萌可愛,杏眸犀利, 帶着侵略性;
秦燼雖然依舊沒什麽表情, 但是鳳眼幽冷,有種禁欲的美感。
兩人合似煙火, 散似星辰,那麽耀眼, 讓陸可喬忘卻了其他。
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他們兩個, 而她是飄搖的浮萍。
他們動作舒緩, 她便飄得慢些;他們狂放熱烈, 她就随浪震顫。
硬說哪個更讓她驚豔,還是秦燼。
顧苒基礎好, 記性強,很用功,跳得也不錯, 但是和秦燼比起來,氣場還是弱了一點。
哪怕秦燼表情冷漠, 他的肢體還是昭示了, 他就是這裏的王者, 掌控、支配一切。
一支舞結束, 陸可喬呆滞了幾秒, 才熱烈地鼓起掌來。
“太好看了, 你們這支舞別說是放在親子活動, 拿去參加比賽都夠格了!”她畢竟練舞多年,眼神比較毒辣,看出了秦燼跳舞時的生疏。但是這都不重要, 她毫不懷疑,秦燼很容易就能回到巅峰狀态。
到時候,怕是最頂尖的舞者,都要拜服在他腳下。
想到那場面,陸可喬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結果,秦燼淡淡地道:“我們不比賽。”
顧苒笑眯眯:“哎,就是玩兒~”
秦燼一怔,看向她,寵溺地搖搖頭。
“好吧。”陸可喬壓下遺憾,好奇地問,“這支舞是誰改的啊?”
和她猜測的一樣,顧苒驕傲地說:“爸爸!”
秦燼淡淡道:“苒苒也給我提供了很多思路。”
陸可喬看向秦燼的目光,更崇拜了。
原本她以為秦燼是個青銅,結果人家是個王者!
早知道她就不編那麽簡單的舞了。等等……既然秦燼這麽厲害,他怎麽不親自教顧苒呢?因為工作太忙了?
正思索,秦燼道:“陸老師,到親子活動開始這段時間,你不用來了。”
陸可喬不确定地問:“那我之後再過來?”
“到時候看苒苒的狀态。”
“行!您跳得這麽好,我确實指導不上什麽。我今天就先撤啦?”
秦燼颔首。
陸可喬清咳一聲,不好意思地問:“那什麽……能請您給我簽個名嗎?”
秦燼挑了挑眉。見他不回答,顧苒自作主張:“當然可以啦!我去拿紙筆!”
他順着顧苒的意,給陸可喬簽了自己的名字。
她離開沒多久,秦燼叮囑了顧苒幾句,便去工作。
接下來幾天,顧苒上午和謝離舟一起拉小提琴,下午在別墅裏練舞,晚上秦燼會檢查她的成果、完善舞蹈,充實又忙碌。
每次跳舞,秦燼都能給她提出一些建議和改正的方向,顧苒感覺到進步,練得更加來勁兒。
可能是受她的影響,秦燼晚上也會陪她練一會兒。
顧苒筋疲力盡去睡覺的時候,秦燼書房的燈還亮着。
時間匆匆而過,終于到了親子活動這天。
物業對活動上心,表演場地定在了小區內最大的廣場,背後不遠就是人工湖,舞臺布置得美輪美奂。
晚上八點開始表演,七點多舞臺對面的椅子上就坐滿了人。
昂貴的音響播放着動感的音樂,大屏幕快閃着這次活動的贊助商,燈光多彩絢爛。
因為是全小區都可以參加的活動,舞臺後只有一個候場區,大多數家長都帶着孩子坐在觀衆席,進行最後的妝容檢查和練習。
小區請了著名主持人,但是沒請評委,等晚會結束後,每個居民都能給最喜歡的節目投票。
票數最高的,便是本次親子活動的優勝組,将會獲得神秘大獎。
顧苒和秦燼到達的時候,小夥伴們已經給他們占好了位置。
她注意到林諾諾穿了泡泡公主裙,裙子上鑲嵌了水鑽,每次動起來,都bulingbuling的。陳雅給她編了很漂亮的頭發,還給她化了個妝。
“哇,諾諾你今天好漂亮。”顧苒由衷地誇獎道。
林諾諾看向她,驚豔地捂着嘴:“苒苒姐姐今天好酷啊。”
為了表演,顧苒今天打扮得很新潮,頭發先用金銀線編了幾根小辮,再束成飒爽的馬尾。
秦燼一改精英風範,和她一樣穿了潮牌,頭發抓得有些淩亂,令他冷峻的眉眼,多出幾分年輕人的銳意。
可能是顧及形象,他戴了個黑色的口罩。
小姐妹甜甜互誇了一會兒,簡言西他們也湊了過來。
今天簡言西穿了身帥氣的迷彩裝,走姿挺拔;孟曉宇的衣服褲子花花綠綠,配上他那胖胖的身材,怪好笑的,不知道他要表演什麽;顧嘯卓是幾個人裏最浮誇的,他穿了歐式禮服。
“可別忘了咱們的約定!”孟曉宇自信滿滿地強調。
“放心吧,不會的。”顧苒笑起來,“今天過後,你們都得管我叫老大!”
“咦~”孩子們同時露出了嫌棄的表情,幾個家長跟着笑。
時間來到晚八點,活動終于開始。
因為居民們參與熱情高漲,小夥伴們的節目都被分開了。
最先登臺的是林諾諾和她媽媽,陳雅唱歌,林諾諾跳舞。
雖然是很簡單的舞蹈動作,但是四歲的小姑娘跳得可愛又迷人,像個下凡的小仙女,不出意外,獲得了熱烈的掌聲;
她之後,上場的是簡言西和他爸爸簡拓。
父子兩個穿着同款的迷彩服,戴着黑色貝雷帽,表演了一套軍體拳。
別看簡言西長得粉妝玉砌,跟個洋娃娃似的,打起拳來那叫一個有氣勢,帥呆了。
第三個上場的是顧嘯卓。顧家和小區裏其他幾個家庭聯合,一起表演了一個話劇,顧嘯卓還是主角呢,表演得特別來勁兒。
就是顧苒左看右看,也沒見在臺上見到壞爺爺。她就小聲問坐在前排的桑巧晴:“阿姨,顧嘯卓一個人表演的嗎?”
桑巧晴未開口先笑,她本身年紀就不大,這些年保養得當,笑起來很漂亮。
“不是,老顧和他一起表演的。”
“哪兒呢?”
“喏,最後面那個大木頭樁子就是了。”
顧苒看過去,這才發現那個木頭樁子是人扮演的。一想到壞爺爺黑着臉蹲在那,她也捂着肚子笑了起來。
顧嘯卓之後出場的是孟曉宇和他奶奶。怪不得他穿得花花綠綠,原來是和奶奶一起表演二人轉。
小胖子有些緊張,說臺詞時卡殼了好幾次,臉漲得通紅。不過他轉手絹挺厲害,看得觀衆們連連鼓掌。
最後上場的,便是顧苒和秦燼了。
在後臺候場的時候,顧苒心砰砰跳的飛快。
她深呼吸一口氣,問秦燼:“爸爸,你緊張嗎?”
男人淡淡地道:“不緊張。”
她口是心非:“我,我也不緊張。”緊接着,她大喝了一聲,給秦燼吓一跳。
顧苒紮着馬步,像跳大神似的舉起兩只手,鬥志昂揚地說:“來,爸爸!”
秦燼擰眉:“幹嘛?”
“咱們倆給他們狠一個!”
“……”沒眼看了。
終于等到他們上場,随着舞臺暗下來,觀衆席也鴉雀無聲。
“砰,砰”兩道交錯的聚光,打在顧苒和秦燼身上。
他們背對着舞臺,身材比例極好。
緊接着,一段低沉緩慢的音樂響起。
顧苒和秦燼轉向對方,來了一段舒緩的互動。
對身體自如的掌控,讓拉扯和博弈,表現得淋漓盡致。
他們的眼神勾纏,瞬間将觀衆代入了情緒中。
緊接着!
音樂像是急切的鼓點,轟然加快!兩人一齊面對臺下,跳起齊舞!舞臺邊緣,焰火竄起,點燃現場的氣氛!
有人忍不住歡呼起來:“啊啊啊!”
“好帥!”
“卧槽卧槽卧槽!”
顧苒跳得肆意,她聽到了歡呼,體溫急劇上升。
但是真正引爆她的,還是身邊的男人。
秦燼和之前每一次練舞都不同,戴着口罩的他,眼神變了。
像是黑夜裏獨行的一匹狼,嗜血又殘忍,點燃了顧苒為數不多的理智。
她的心砰砰砰狂跳,肌肉帶動情緒,像山火肆虐,燃盡一切!
幾個小夥伴早就站起來,蹦跳歡呼,陸續有其他人被的影響,也嗨翻了天。
感染力的可怕,此刻可見一斑。
顧苒笑得燦爛又熱烈,跳舞的間隙,看向秦燼。
男人剛好也在看她,往常深不見底的眸子,此刻像是盛了一個太陽。
那麽耀眼,燒穿他的所有心防,讓他不斷靠近。
一支舞結束,臺下爆發雷鳴般的掌聲。
不知道是誰在喊:“跳得太炸裂啦!”
“帥呆了!”
“牛逼!”
顧苒喘息着,晶亮的瞳孔望着臺下,嘴角止不住上翹。
她低聲說:“你看,他們在為我們歡呼。”
“是的,我們做到了。”
顧苒開心地撲進了他懷中,渾身上下都洋溢着滿足。
她沒聽到,臺下有女孩子激動地說:“嗷嗷嗷磕到了!”
能圓滿地完成這支舞,顧苒已經相當高興,對于最後的結果并不在意。
抱着這樣的心态,拿到投票第一和神秘大獎禮盒的時候,她也沒有激動到失态。
因為大家過于熱情,活動結束已經快到零點。
不管是表演者還是觀衆,都累了,因此散場後約好下次再聊,各回了各家。
顧苒度過了亢奮勁兒,生物鐘帶來的困意,令她躺在床上時,都快睜不開眼睛。
秦燼坐在床邊,溫柔地幫她掖了掖被角,又拍拍她,說:“睡吧。”
房間裏只開了一盞小夜燈,在顧苒迷蒙的眼中,秦燼俊美無俦。
“爸爸。”
“嗯?”
“老師之前給我們讀了一篇叫《幸福是什麽》的課文,裏面有一個智慧的女兒。她說,幸福是勞動,是盡義務,是做對人們有益的事。”
“嗯。”
顧苒的小手從被子裏伸出手,搭在他溫熱的手背上,閉上眼睛,聲音漸漸低了:“苒苒覺得,和爸爸在一起,就很幸福。”
清晨,窗外的鳥兒聚在一起開會,叽叽又喳喳。
聲音落在顧苒耳中,從朦胧變得清晰,逼退了她的困意。
慢慢睜開眼,入目是光線昏暗的房間,擺設熟悉。
她低下頭,因為初醒,表情有些呆滞。
意識到自己在什麽地方後,半夢半醒的狀态直接成了驚吓。
像是幻燈片一樣,大腦将最近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在她眼前過了一遍。
顧苒冷白的小臉兒轟地燒起來,熱意飛速蔓延,須臾間,耳垂都像是要滴血。
她先是崩潰地捂着頭,後來覺得這樣根本減輕不了羞恥,又把被子扯上來,包裹住整個身體。
黑暗之中,顧苒無聲地咆哮:她都做了些什麽啊啊啊啊!來個雷劈死她吧,她真的不想活了!!!
實在是太絕望,她安詳地閉上眼睛,自欺欺人地說:“這都是夢,假的,其實我還躺在家裏的大床上,一會兒起床,我要去樂團上班……”
自我催眠了十分鐘,不光羞恥的感覺沒變,還捂住了一身的汗。
她自暴自棄地掀開被子,猛地抓了兩下頭發,又開始尴尬地咆哮:“啊啊啊啊!”
“叩叩叩”,忽然有敲門聲傳來。
顧苒猛地閉上嘴,一臉驚恐。不會是秦燼來了吧?
怕什麽來什麽,男人在門外道:“苒苒,你醒了嗎?”
顧苒哪敢說話,她清楚地記得之前那幾個月,她都是怎麽和秦燼相處的,心急火燎地跑下床,準備找個地方躲躲。
不然秦燼推門進來,自己就要和他見面了!
她可不想被公開處刑!
藏哪好?床下?不行鑽不進去;衣櫃?秦燼進來找不到人,不是更奇怪;算了,鑽衛生間去吧,她說自己上廁所,他怎麽也不可能進來。
想好後,她一溜煙沖進衛生間,還反鎖了門。
趴在門板上,她努力聽着外面的動靜。
等了很久,也沒見人進來。
她小心翼翼地把門打開一個小縫,蹑手蹑腳地走出,忽然聽到樓下有汽車發動的引擎聲。
掀起一咩咩窗簾,她看到秦燼的黑色賓利,緩緩開出了別墅。
“呼……”太好了,逃過一劫。
顧苒做賊似的把窗簾拉好,走到床邊,吧唧,把自己摔在床上,姿态像極了失去夢想的鹹魚。
她對自己說:沒事的,不就是智力退回三歲,管人家叫爸爸,還和人家又親又摟又抱的嗎。
幾秒鐘後,她瘋狂地在床上打滾。
這他媽怎麽可能沒事啊啊啊!她現在雙腳都能摳出一座巴啦啦魔仙堡了!恨不得托馬斯螺旋,來個原地升天!!!
翻騰累了,顧苒仰躺在淩亂的的被子上,吸了吸鼻子,生無可戀地道:“還不如直接被撞死了。”
活了二十多年,所有糗事加起來,都比不上她現在尴尬。她恨不得打個地洞,從這半球溜到那半球去。
可惜,她住的二樓,也沒工具打地洞。
嗚,這悲慘的人生。
不知郁悶了多久,又有敲門聲傳來。
劉叔柔聲問:“小姐,醒了嗎?今天廚房準備了你喜歡的小籠包,來吃飯啦。”
顧苒坐起來,心情複雜。
她想把自己揉吧揉吧,變成一個小籠包。
“小姐?奇怪,往天這個時候你早醒了啊……別是生病了吧?”
聽劉叔聲音變得緊張,顧苒生怕他下一秒就把門打開了,只能出聲阻止:“劉……爺爺!我醒了!”
“好的好的,洗漱了嗎?”
“還沒有。”
“那你先洗漱,我讓廚房給你把飯菜擺好,等你下去就能吃了。”
顧苒感動地抱緊了她小被子。嗚嗚嗚,劉叔人也太好了。
但是她真的不想走出這個房間,尴尬之神會收了她小命的。
“我還不餓呢!就先不吃了!”顧苒急吼吼地說,“我好困,再睡一會兒,不用叫我了!”
劉叔:“行,那你睡吧。對了,謝小少爺一會兒不過來嗎?”
聽他提到謝離舟,顧苒一下子變得咬牙切齒。
耍自己很好玩嗎!又讓自己陪他找靈感,又天天來找自己拉琴的!沒恢複記憶的時候,她還當自己和謝離舟是好朋友呢,一口一個小哥哥叫得那麽甜。
實際上,她和謝離舟是一生之敵!這混蛋以前不知道找過自己多少次麻煩,還摔壞過她一把三十多萬的小提琴!雖然後來賠償她錢了,但是這不是重點!
重點就是這男的讨人厭得很!她才不要見!
想到這,她毫不猶豫地同劉叔說:“他要是過來的話,你就讓他直接回去吧,告訴他以後別來找我了。”
劉叔擔心地問:“小姐,你和他鬧矛盾了?”
“您別問了,照我說的做。”
門外沉默了幾秒,顧苒反應過來,在其他人眼中,她心智只有三歲半,于是她強忍着尴尬,撒嬌着:“好不好嘛,劉爺爺!”
說完,她忍不住幹嘔了一下。
劉叔卻很吃她這一套:“行,都聽小姐的。我先下樓了,你也別睡太久,不然頭會疼的。”
“嗯嗯。”
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顧苒長舒一口氣,思索起現在的情況來。
尴尬歸尴尬,讓她沒羞沒躁地管秦燼叫爸爸,她是死活叫不出來了。
當初那場車禍,過錯本來也不在秦燼,是她自己走路的時候分了心。
腦子變得不正常以後,她一直纏着秦燼,不光給他添了很多麻煩,也讓顧成志等人擔心了。
顧苒愧疚地嘆了一口氣,下定決心要和秦燼好好道個歉。
磨蹭到下午,她終于起了床,洗漱一番,穿戴整齊。
吃了點零食墊墊肚子,她開始收拾行李。其實也沒什麽要帶走的,因為大部分都是秦燼買的,她根本不可能拿。
做好這一切,顧苒開始對着鏡子演練,怎麽和秦燼道歉、道謝與道別。
傍晚,樓下傳來喧嘩。顧苒整理了一下衣服,朝房門走去。
門外,劉叔跟在秦燼身側,擔憂地說:“小姐已經一整天沒出來了,也不讓我進去。”
秦燼皺眉:“她不舒服?請家庭醫生看了嗎。”
劉叔搖頭:“問她她就說困,門鎖得死緊。”
“我去看看她。”
“好。”劉叔停下腳步。
秦燼來到顧苒的門外,敲了敲門:“苒苒,我回來了,你把房門打開。”
話音剛落下,門就從裏面開了,秦燼看了顧苒一眼,笑着說:“今天誰給你穿的衣服,還挺好看。”
一句話,差點擊穿了顧苒一整天的心理建設。
想到她“智障”時喜歡穿的那些花花綠綠的裙子,紅霞飛上了她的臉頰。
“我自己穿的。”她不自然地小聲說。
秦燼順勢走了進來,又随性地在她房間的椅子上坐下。
“屋子也收拾了?”他更加驚訝。
“嗯。”顧苒站得遠遠的,好像秦燼是什麽洪水猛獸。
“你怎麽把皮箱拿出來了?”秦燼問。
“我……”她鼓起勇氣,擡頭看他,“我……”
目光落在他的臉上,顧苒不受控制地想到自己是怎麽抱着他親的,羞恥像是一團棉花,堵住了她的喉嚨。
秦燼冷不丁站了起來,堅定地朝她走來。
顧苒一緊張,往後退了兩步,身體貼在了牆上。
他是發現什麽了嗎?找自己問罪來了?不會是要打人吧?真打自己,自己要不要還手?
算了還是別還了,畢竟給他添了這麽久的麻煩。
在她的揣測中,秦燼在她身前站定,擡起了修長的手。
顧苒緊張地閉上眼,等待疼痛襲來。
結果,微涼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再一用力,擡高了她的臉。
顧苒不解地睜開眼,長長的睫毛像是蝴蝶一樣顫抖。
有那麽一瞬間,秦燼竟然覺得在她臉上,看出了妩媚。
“你臉怎麽這麽紅,是不是不舒服?劉叔說你一整天都沒出房門了,到底怎麽回事?”
顧苒怔住。因為不管是他的話語還是表情,都帶着毫不掩飾的擔心。
她定定地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像被漩渦吸入,忘記了本來要說的話。
這麽近的距離,她緊張得語無倫次:“不,沒有舒服。”
秦燼好看的眉峰蹙起,盯着她說:“難道是發燒了?話都說不明白了。”
說着,他松開她的下巴,改為捧起她的臉。
然後,他低下頭,用自己的額頭,觸碰她的。
肌膚相貼,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顧苒聞到了獨屬于他的凜冽雪松味道。
她後知後覺兩人現在是個什麽姿勢,兩股熱氣呼地從耳朵裏面噴發出來。
身體繃緊,屏住呼吸,像個被吓傻的兔子。
“沒發燒啊……”秦燼疑惑地推開了一些,見她臉都憋紫了,緊張地輕拍她的臉,“顧苒,想什麽呢!呼吸!”
她如夢初醒,急促地呼出一口氣,緊接着劇烈咳嗽起來。
秦燼忙扶着她去床上坐,疼惜地道:“傻乎乎的。”
等她坐下,秦燼想到什麽,問:“今天你怎麽一聲爸爸也沒叫?”
顧苒:“……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