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裝寶寶40天 Hello,秦先生?……

以前謝離舟對她态度多惡劣啊, 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笑,真是惡寒,也不知道他在憋什麽壞水兒。

顧苒搓了搓胳膊上并不存在的雞皮疙瘩, 回了房間裏。

過半個小時, 她覺得謝離舟肯定走了時,窗外傳來悠揚的小提琴聲。

作為和謝離舟在國際大賽上交鋒過很多次的人, 她一聽就知道這是他拉的。

琴聲感情充沛,如泣如慕, 像小夥子苦苦等待戀人開門。

什麽鬼啊!給她拉這種曲子幹嘛?

顧苒氣沖沖地走到窗邊, 嘩啦打開窗戶, 向外看去。

大門外的男生聽到動靜, 停下拉琴,仰頭望着她, 低落地說:“苒苒,你是生我的氣了嗎?”

顧苒在心裏翻了個白眼:別說的好像咱們很熟似的。

不理他,他肯定還要繼續拉琴, 吵得心煩。

她轉了轉眼珠,計上心頭。

“沒有呀, ”顧苒托腮, 語氣可愛, “我怎麽會生小哥哥的氣呢, 我超喜歡小哥哥的。”

謝離舟眯了眯眼睛, 低聲哄她:“那讓哥哥進去?”

嘔, 還哥哥, 你比我小兩歲呢好吧。

顧苒請劉叔将謝離舟放了進來,她舒适地靠在沙發上,完全沒有請他也坐下的意思。

謝離舟站在她身前, 勾唇一笑,芝蘭玉樹:“我看到苒苒跳舞了,很漂亮。”

顧苒打定主意裝寶寶到底,驕矜地擡了擡下巴:“謝謝。”

“以後不拉琴了嗎?都不讓我進門了。”他嗓音本就好聽,長得又好看,再擺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是挺招人心軟的。

可是顧苒是什麽人?她拉了整整十年的琴,沒一次在頂級賽事上打敗過這個人,她的心已經像琴弦一樣冷了。

“苒苒最近不想拉琴。”她抱着胳膊,任性地說。

“怎麽了?”謝離舟擺出一副知心哥哥的樣子。

“就是覺得拉琴沒什麽意思,不想練了。”

謝離舟面露了然。顧苒本來就對小提琴不感興趣,又是小孩子心性,現在發現了更喜歡的街舞,放棄小提琴也情有可原。

垂下的手指輕輕撚了撚,灰藍色的眸子深處藏着勢在必得,男生語氣更軟:“哥哥還想和你一起練琴呢。”

顧苒聽他自稱“哥哥”,眼皮就一跳一跳,恨不得抽他兩巴掌。

小混球,就你也配當我哥哥?

“那你給苒苒拉琴聽吧,說不定聽多了,我就又覺得小提琴有意思了呢。”顧苒歪頭,綻放了一個純淨可愛的笑容。

謝離舟不是想當她哥哥嗎,他要是不同意,自己打滾耍賴,看他怎麽辦。

沒想到,謝離舟直接答應下來:“好,苒苒想聽什麽?”

顧苒眨了眨眼,對他道:“想聽帕格尼尼的。”

“我還以為你會說想聽巴赫的,你不是最喜歡巴赫了嗎。”

顧苒一怔。他怎麽會知道這個?比賽時,她明明很少選巴赫的曲子。

不等她回神,男生已經舉起小提琴,拉起了帕格尼尼24首随想曲中的一首。

這系列被稱作“獻給演奏家”的曲子,她前段在廣場上拉過。因為硬炫技部分過多,普通人有些欣賞不了。

但是再難的曲子,也難不倒謝離舟。

他四歲開始學習小提琴,十一歲就拿下了梅紐因國際小提琴比賽少年組的金獎。

此刻他閉着眼睛,拉琴的姿勢放松随性,琴聲流暢動人,有着直擊心靈的力量。

顧苒的笑容慢慢收斂,一抹苦澀浮上心頭。

每次聽他拉琴,她都能感受到兩人之間的鴻溝。

無關于技巧,而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她拼命地追趕,卻被他落得越來越遠。

顧苒不喊停,謝離舟就這麽一曲曲拉了下去。

聽着聽着,她心情就好了。

要知道,他一場演奏會的票,可是萬金難求,而她坐在這裏,不花一分錢就能聽到,賺大了。

哼,讓你之前又是讓我給你背琴盒,又是說我傻的,今天我顧小苒就把場子全找回來!

謝離舟整整拉了兩個小時,期間劉叔悄悄過來看好幾次,對于顧苒全程坐在沙發裏聽琴的行為感到詫異。

以前她哪閑得住,不是跑去玩玩具,就是睡着了。

今天為什麽坐得這麽穩?還不是她想挑挑謝離舟的錯,等以後好嘲笑他。

沒有譜子,他果然也彈錯了好幾處呢!

“可以了,我今天聽夠了。”在男生露出一絲疲憊的神情後,顧苒終于出了聲。

謝離舟放下琴時,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他凝視顧苒:“想繼續拉琴了嗎?”

顧苒含混地說:“有那麽一丁點吧。”

“那就好。”謝離舟快步上前,單手撐在沙發上,圈住顧苒,灰藍色的瞳孔裏滿是她的倒影,“以後還可以來找你嗎?”

顧苒僵了一下,克制着暴打他的沖動,甜甜笑起來:“當然可以呀,我還想繼續聽小哥哥拉琴呢。”

下次就讓你拉李斯特!把你拉廢!

謝離舟保持這個動作,幽深的瞳孔帶着探究。

為了避免他發現什麽,顧苒正要從他臂彎中溜走,門口忽然傳來秦燼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麽?”

她頭皮一麻,竟有一種被抓包的沖動。

還在謝離舟面前裝小孩子呢,要是露餡兒,這個小混球肯定會報複她的。

又是顧苒強忍着羞恥,歡歡喜喜地叫了聲“爸爸”。

謝離舟放棄觀察顧苒,收回手,站直了身,向門口看去。

兩個相差了八歲的男人,隔着客廳,目光交彙。

一個西裝筆挺,成熟矜貴,另一個昕長玉立,優雅冷傲。

“秦先生你好,我是苒苒的朋友,謝離舟。”男生禮貌一笑,主動開口,仿佛剛剛把顧苒堵在沙發裏不準走的人不是他一樣。

秦燼看他不順眼極了,表面上還算友善:“你好,來找我們苒苒玩嗎?”

這話聽得謝離舟有些刺耳。顧苒和你有關系嗎?怎麽就是你的了?

心裏越是不滿,他臉上笑得越燦爛:“是,苒苒說喜歡我拉琴。以前我們兩個就常常一起比賽,現在住的又這麽近,真有緣。”

秦燼黑眸沉了沉,壓抑的氣息蔓延開來。

顧苒暗暗翻了個白眼。謝離舟這話真有誤導性,不知情的人,估計會以為他們關系很好呢。

“爸爸,你今天怎麽回來的這麽早呀。”不想聽謝離舟胡說八道,顧苒主動問秦燼。

“今天下午休息,準備帶你去個地方。”

“哦?哪裏呀?”

秦燼淡淡一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謝離舟見狀,主動和他們告了辭。臨走的時候,他親昵地同顧苒說:“苒苒,我下次再來找你。”

顧苒表面:“好呢。”

內心:我可去你的吧,別來了。

他一走,客廳裏就剩顧苒和秦燼兩個人,氣氛不知怎的,變得有些尴尬。

顧苒琢磨,上一秒她還在裝三歲,這一秒就和秦燼坦白她恢複了,好像有點突兀。

沉思時,秦燼邁開長腿,朝她走了過來,又挨着她坐下。

多出來的重量,讓沙發坐墊向他那邊傾斜,顧苒一個不慎,栽到了他身上。

以前她“投懷送抱”太多次,這回秦燼沒多想,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肩。

顧苒:“!!”

不等她找到脫身的借口,秦燼順勢問:“聽說他在這裏給你拉了兩個小時的小提琴?”

顧苒只覺得男人的臂膀堅硬有力,隔着西裝和襯衫,她都能感覺到他肌膚傳來的熱意,臉慢慢紅了。

除了害羞,她還有些愧疚。

秦燼身材那麽好,自己竟然裝成寶寶占他的便宜,真是太過分了。

心裏亂糟糟,她沒仔細聽秦燼說了什麽,胡亂嗯嗯兩聲。

秦燼俊臉微沉,盯着她秀挺的鼻尖又問:“你也給他拉琴了嗎?”

顧苒下意識回:“他也配?”

說完她就後悔了。她現在可是個“三歲半”的寶寶,怎麽能這麽嚣張!

心房一緊,她忐忑地擡頭,看秦燼的臉色。

結果男人不僅沒生氣,劍眉還舒展開來,笑得有那麽點得意:“這樣啊。”

“……”

“那苒苒覺得爸爸配不配?”

顧苒能說不配嗎?人家現在還被她占着便宜呢!

“爸爸您最配!”不光說,她還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哈哈。”他笑出聲來。

像雪山上融化的積雪,春天潺潺的溪流,他的笑容溫暖又炫目,顧苒不知不覺看呆了。

秦燼剛巧低下頭,和她目光相碰,氣氛霎時多了幾分迤逦。

察覺不對後,他先是收了笑容,然後把胳膊也放下了。

明明以前顧苒就算是坐在他身上,他心裏都沒有一絲波動,現在心跳怎麽有加快的征兆?

顧苒也有點尴尬,坐直了身體,裝成好奇寶寶的模樣,問:“爸爸,咱們什麽時候出發呀?”

“哦,”秦燼看了眼手表,“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就走吧。”

剛剛那個對視,就這麽心照不宣地翻了篇。

等顧苒站在衣帽間,根據造型師的意見,一件件試衣服時,她才知道,秦燼要帶她去一個慈善晚宴。

自己現在的心智只有“三歲半”啊,他認真的?不怕自己給他搞砸了?

來都來了,她不好意思吵着不去,最後,選定了一條香槟色的抹胸魚尾裙,任由造型師為她化了妝、做了頭發。

等戴好珠寶首飾,穿上高跟鞋,顧苒輕輕提着裙擺,走出了門。

門外,已經換好衣服的秦燼正在等她。

一站一坐,四目相對。

秦燼狹長的鳳眸裏,清楚閃過一絲驚豔。

顧苒剛剛在化妝室裏照了鏡子。托秦燼這幾個月好好照顧的福,她現在發絲柔韌,肌膚雪白,臉蛋嫩得能掐出水來。

這條貼身為她打造的裙子,将她的好身材襯托無遺。裙子上點綴着細細的亮片,動起來就像是熠熠的人魚尾。

她的身材比例本來就好,踩了雙高跟鞋以後,腿形纖細,腳踝精致。

“我換好了。”被秦燼盯着,她聲音發緊。

秦燼站起來,未說話,薄唇先勾起笑容,毫不掩飾地贊賞道:“很漂亮。”

“你真的要帶我去慈善晚宴?”

“不然呢。”

顧苒心說,我現在可是管你叫“爸爸”,你也不怕一世英名毀于一旦?

而且咱們兩個非親非故的,你把我帶在身邊,不就相當于昭示我和你關系不一般嗎?以後還怎麽擺脫我?

關鍵這些,都不是“三歲小孩子”想的到的。顧苒只能憋着一肚子話,硬着頭皮說:“苒苒還沒去過慈善晚宴呢,好期待哦。”

秦燼輕擡起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臂彎,笑得似晚風一樣溫柔:“就知道你呆在家裏會無聊,這次正好出來散散心。”

顧苒望着他,什麽都說不出來了。

兩人到達會場的時候,晚宴已經快開始。

作為秦氏的掌權人,秦燼剛一出現,便有不少人圍了過來。

他們看似和秦燼熱情攀談,其實目光不着痕跡地落在顧苒身上很多次。

秦燼大大方方地同他們介紹:“這位是顧苒。”

沒說他們是什麽關系,反而更讓人浮想聯翩。

“顧小姐真是優雅漂亮。”人們客氣地恭維着。

按照“三歲半顧苒”的習慣,她應該管這些和她爸年紀差不多的人叫爺爺的,但是她醞釀了半天,也沒喊出口。

好在秦燼沒打算讓她和這些人來往,他客套地說:“她有點怕生,我們先去落座了。”

其他人馬上笑臉相送:“好的,您和顧小姐先去忙。”

顧苒剛松了一口氣,就聽秦燼對她說:“緊張?”

“嗯?”怕秦燼發現端倪,她的心提了起來。

男人調侃道:“當着那麽多人跳舞的時候,你不是挺大膽的嗎。”

顧苒低下頭,小聲說:“這裏都是不認識的人。”

“本來就是帶你散心來的,無需理會他們。”他擡手一指,“那邊有小點心,想吃嗎?”

顧苒趕鴨子上架,哪有胃口,但是又不能崩她的“寶寶人設”,笑着說:“好呀。”

秦燼帶着顧苒往餐點區走的時候,心中擔憂更重。

從昨天開始,他就發現顧苒怪怪的,和他不那麽親近了。

為了修複和她的關系,他才帶她來拍賣會上玩。

現在看來,并沒有讨得她的歡心。

也是,她心智畢竟只有三歲半,或許更喜歡游樂場什麽的。今天回去後,他就做一份新的攻略出來。

“你在這邊選着,我幫你拿個飲料。”叮囑過後,他向餐臺另一邊走去。

端着盤子挑點心的顧苒,同樣心事重重。

這裏不是坦白的好場合,等回去以後再說吧。

正沉思,一道有些熟悉的男聲響起:“顧苒,你也來了?”

她擡頭看去,發現是向嚴。那個出了軌還理直氣壯的臭傻X。

向家雖然比不上秦家,但比顧家有底蘊,往前推三代,出了不少上海灘風雲人物。

可到了向嚴這一輩,向家看似光鮮亮麗,實則沒一個能挑大梁,不過是坐吃山空罷了。

今天的向嚴一身名牌,精心做了造型,硬是把他只有六分的顏值,往上拉了零點五個點。

向嚴身邊還有個熟人——她以前的同事、挖了她牆角的舒妙。

看舒妙這一身,就知道她最近發展得不錯,依靠向嚴,還擠進上流社會的圈子了。

此刻的場景,很适合去論壇上提個問題:請問遇到了出軌的渣男和小三,該怎麽辦?

顧苒杏眸幽幽,目光從兩人臉上劃過,沒說話。

比起她,向嚴反而有些不淡定。

舒妙很早之前就和他說,顧苒傷了腦子,智商變成三歲半,還把秦燼錯認成了爸爸。

所以向嚴腦海中顧苒的形象,是歪頭咧嘴,傻呵呵地流口水。

今天見到她打扮得光鮮亮麗,比之前還要漂亮,神智看起來也和常人無異,他滿肚子的問號。

舒妙長得不差,多年小提琴的熏陶,讓她成了一個知性佳人。

可是站在高貴如天鵝的顧苒面前,她就像個醜小鴨。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向嚴此刻就有些後悔地想,要是他還和顧苒在一塊,挽着他手的女人,就是顧苒了。

舒妙察覺到向嚴的不對勁,不高興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向嚴如夢初醒,心裏發苦。

顧及場合,舒妙沖顧苒微微一笑:“你和秦總一起來的嗎?他最近還好嗎?”

顧苒淡淡地嗯了一聲。

“秦總既然帶你出來,是表示你身體恢複了嗎?”向嚴接着問。

顧苒瞥見秦燼往回走,無辜地眨巴眨巴眼:“苒苒身體一直挺好的呀。”

她孩子氣的口吻,讓舒妙松了一口氣。

向嚴同樣不遺憾了。智商不夠,長得再漂亮也沒用。

他鄙夷地開口,好像這樣就能讓他別對顧苒感興趣似的:“秦總怎麽想的,帶你來這裏,不怕丢面子啊?”

“向少爺很關心我的想法?”秦燼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向嚴和舒妙忙轉身,邊笑邊讨好地伸出手:“秦總,好久不見。”

秦燼左手拿着一杯西柚汁,右手空着,但他無視了向嚴舉起來的手。

淡淡地颔首後,他從兩人身邊走過,站定在顧苒面前,把飲料遞給她,溫聲問:“點心選好了嗎?”

顧苒的餘光裏,向嚴尴尬地放下手,舒妙直勾勾地盯着秦燼看。

只一秒,她就做出了決定。

“苒苒還要端盤子呢,你幫我拿。”她嬌蠻地對秦燼說。

別說向嚴,點心臺附近的其他人,都微微瞪大了眼睛,心想:秦燼的這個女伴有點不識好歹了吧?竟然還敢支使秦燼?

然後,讓他們大跌眼鏡的場面出現了。

秦燼竟然二話不說,就把杯子收了回去!

“點心也沒選好,”顧苒不滿地看向舒妙二人,捂着鼻子,甕聲翁氣地說,“這兩個臭臭的人一直打擾我。”

剛剛顧苒和向嚴的對話,旁人沒注意聽,并不知道顧苒“智商不高”。

現在顧苒的模樣落在大家眼中,只是個被寵壞的嬌蠻大小姐。

她說完,大家看向嚴和舒妙的眼神都不對了,齊刷刷往後退了一步。

向嚴一愣,急急忙忙地解釋:“顧苒,你別亂說!我們兩個身上都噴了香水的!”

舒妙也紅了臉,點頭應和:“苒苒,你可不能污蔑我們啊。”

顧苒眉頭皺得更緊,往秦燼身後躲了躲,擺明不想和他們接觸。

“向少爺,舒小姐,”秦燼擡眼,淡漠地道,“苒苒說的有什麽不對嗎?”

看似平靜的語氣,實則帶了興師問罪的意味,向嚴和舒妙一下子不敢吭聲了。

尤其是舒妙,那次她被辭退,去找秦燼訴苦,秦燼就一點面子都不給她。至今有瓊山別墅區的家長請她去給孩子上小提琴課,她都不敢答應。

向嚴很清楚他和秦燼地位上的差距,就算他父親來了,他今天也得乖乖向秦燼低頭。

秦燼漆黑的眸子掃過來,他們倆誰也不敢和他對視。

“兩位要多多注意個人衛生。”秦燼如是勸告道。

向嚴和舒妙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羞恥地點頭。

躲在秦燼身後的顧苒看到這一幕,心裏樂開了花。

你們繼續跟我嚣張啊,略略略。

別說挖苦我,當着秦燼的面,你們連我傷了腦子這件事都不敢說。

啊,狗仗人勢,呸呸,狐假虎威的感覺真是太爽啦!

接下來的拍賣會,顧苒和秦燼坐在最好的位置。她扭頭找了一圈,也沒見到向嚴和舒妙,不知道這兩個人是離場還是躲起來了,哈哈。

“怎麽這麽開心?”拍賣間隙,秦燼微笑着問她。

“嗯?沒有呀。”顧苒趕忙否認。

秦燼搖搖頭,沒追問。瞥了一眼她手裏的拍賣冊子,正停在拍品小提琴的介紹上。

這把琴乃是由意大利制琴教父斯特拉迪瓦裏在十八世紀打造,材質頂尖,音色優美,色澤高雅,前後經手過三位小提琴名家,起拍價八十萬美金。

沒注意到秦燼的目光,顧苒悠哉地翻了一頁。

她是跟着秦燼來的,只看熱鬧,不參與競拍。

就算是對那把小提琴比較動心,她也沒表露出來。

她現在用的那把琴不錯,跟了她好多年了,她還不想換呢。

最重要的一點是……她背着三十五萬的債務,哪有錢拍啊,笑死。

抱着這種平和的心态,到這把小提琴拍賣時,有人舉牌,主持人興奮地說:“周先生出價八十一萬美金!”

顧苒:啧啧,有錢就是好,拍這麽貴的琴,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低頭,漫不經心地往嘴裏塞了口蛋糕,聽主持人大喊:“秦先生出價一百萬美金!”

一百萬都能買下更名貴的琴了,不知道是誰這麽冤大頭……

杏眼一瞥,正好注意到秦燼緩緩放下的手。

她看向秦燼,用眼神詢問:Hello,秦先生?

秦燼俊臉上綻放一個笑,這種買了禮物來邀功的笑容,以前她常常在顧成志的臉上看到。

一想到冤大頭是他,顧苒整個人都不好了。

三十五萬的債變成六百多萬了救命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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