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3020年10月30日清早,雖然只睡了四個小時,但江承彥卻睡的很踏實,早上到警局時神清氣爽,一點也沒有熬夜的疲憊感,跟兩眼無神一臉憔悴的其他人相比,簡直是兩個狀态。

姚敏打了個哈欠,奇怪的問:“隊長,你怎麽精神狀态這麽好?不應該啊。”

江承彥沒好氣的說:“死丫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就不能精神狀态好了?”

“你昨天明明……”見江承彥威脅的看過來,姚敏連忙閉嘴,讪讪地笑着說:“那個沒什麽,這不是看隊長沒有黑眼圈,有點羨慕嫉妒恨嘛。”

江承彥給了姚敏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看向衆人說:“行了,現在開會,說說昨天的進展。李童,那輛車找到了嗎?”

李童回答道:“找到了,就停在光美小區的地下停車場,不過那個車牌已經換了回去。”

“通知痕檢科的同事了嗎?”

“昨天找到車以後就通知了,秦科已經将車拖回了警局。”

江承彥點點頭,看向劉冉,說:“劉冉,你那邊怎麽樣?”

劉冉和王斌對視一眼,說:“李秋然的父親李建/國,今年52歲,在商場當保潔,與李秋然的母親馬翠萍離婚後,兩人很快再婚,李秋然則一直跟着李建/國生活。因為李建/國之前有家暴的前科,所以李秋然的日子不是很好過,上大學後,李秋然選擇住校,不是沒有躲李建/國的可能。大四的時候,李秋然在一次畫展中與蔣昌平相識,大約半年後确定關系,李秋然畢業後,兩人就結了婚。婚後,李秋然基本沒有回過家,就連聯系都很少。每次都是李建/國給李秋然打電話,基本都是跟李秋然要錢。”

姚敏微微皺眉,說:“我怎麽聽着有點不對勁,就好像這李秋然和蔣昌平從相遇到結婚,都只是為了躲李建/國制定的計劃一樣。”

劉冉點點頭,說:“我的想法跟你一樣,然後我就很好奇,李建/國到底對李秋然做了什麽,讓她這麽迫不及待的離開那個家,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愛情。”

“犧牲愛情?這話什麽意思?”姚敏瞬間抓住了劉冉話中的重點。

“在遇到蔣昌平之前,李秋然有個關系暧昧的男同學叫姚江,據李秋然的同學說,她有很多次看到李秋然和姚江偷偷約會,但她問李秋然兩人的關系時,李秋然卻否認了,自從畫展上認識蔣昌平,李秋然便和姚江斷了來往,所以第一次問話時,她沒有提及。不過據說姚江因為李秋然提出分手,還曾吃安眠藥自殺過。”

姚敏皺着眉頭說:“如果只是想擺脫李建/國的糾纏,那這個姚江也可以啊,難道我們想錯了?”

“據我調查姚江不是華城本地人,家在平城農村,家庭貧困,能上大學還是父母四處借錢交的學費,之後的學費都是靠他勤工儉學。而蔣昌平不同,他家雖然也不在華城,但家庭情況還可以,再加上他當時已經在華城小有名氣,還有資本經營一家畫廊,如果只是想擺脫李建/國,那麽蔣昌平才是更好的選擇。”

Advertisement

“可當時李秋然來認屍的時候,那種傷心是發自內心的,不像是對蔣昌平沒有感情啊。”姚敏提出疑問。

“傻丫頭,感情可以婚後培養啊,我又沒說李秋然現在對蔣昌平完全沒有感情。”

“那倒也是,畢竟兩個人的孩子都已經五歲了。”

江承彥插話道:“那李秋然到底是為什麽讓那麽怕李建/國?”

劉冉接着說:“帶着這個問題,我們走訪了李秋然的母親馬翠萍,據馬翠萍說,李建/國經常酗酒,只要一醉酒就會打人,完全不認人的往死裏打,光是馬翠萍就有好幾次差點被打死,李秋然也曾被打斷右腿,馬翠萍就是因為這個才和李建/國離的婚。”

“那馬翠萍為什麽不帶着李秋然一起走?”

“因為李建/國同意離婚的唯一條件,就是女兒的撫養權。”

“那她可以通過法律的途經離婚啊,只要有家暴的證據,法官是不會将女兒判給李建/國的。”

“李建/國威脅說只要她敢告,他就糾纏馬翠萍一輩子。”

姚敏不敢置信的說:“所以馬翠萍就妥協了?”

劉冉悲哀的嘆了口氣,說:“馬翠萍一個文化不高的女人,生存就靠着李建/國,能提出離婚,也是因為她真的被打怕了,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能力撫養李秋然,與其讓她跟着自己,還不如讓他跟着李建/國,至少他能養活她。”

姚敏反感的說:“怎麽就養不活,單親媽媽帶着孩子生活的多得是,明知道李建/國家暴差點打死人,還忍心将李秋然留下,她不配做母親。”

“後來她再嫁,有了現在的兒子,丈夫老實忠厚,日子過得還不錯,就想着要回女兒的撫養權,可去一次就被打一次,就連她現在的老公也被打傷過,所以她也就放棄了。”

“這個李秋然肯定沒少挨打,所以才會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家。”姚敏憤憤不平的說:“像李建/國這樣的人,就該抓起來,讓他好好吃幾年牢飯。”

江承彥眉頭微蹙,說:“這樣的家庭環境,很有可能會對李秋然造成嚴重的心理創傷。”

“這個我也問過李秋然的同學,他們都說李秋然性子溫和,是個積極向上的人,沒發現有什麽異常表現。”

“那個姚江呢,之後去哪兒了?跟李秋然還有聯系嗎?”

“時間有限,我們還沒詳查。”

江承彥點點頭,看向姚敏,問:“昨天讓你問李秋然的事,你問了嗎?”

“問了,她說蔣昌平的父母身體不好,她怕說了以後他們會接受不了,想着等案子調查清楚,或者找到蔣昌平的頭以後,再将這件事告訴他們。”

“那張華呢,他的資料查了嗎?”

“查了,但發現這個號碼注冊的身份信息是假的。”

“假的?現在辦理電話卡需要實名認證,如果不是特殊原因,怎麽可能會用假的身份信息?”王斌皺着眉頭猜測道:“難道這個張華有犯罪前科,或者是警方通緝的在逃人員?”

“是不是查查就知道了,身份信息是假的,但照片可糊弄不了人。姚敏,待會兒你在大數據庫裏進行比對,找到他。”

姚敏點點頭,說:“是,隊長。”

見江承彥看過來,郭海主動說:“那我來說說我們的調查結果吧。我和陳淼查了蔣昌明的經濟狀況,除了和蔣成之間有金錢糾葛外,沒發現其他的。至于生意上的來往,因為他是自産自銷,就更不存在什麽經濟矛盾,所以依我看,因錢結仇的可能性基本可以排除。”

“殺人的原因一般就三個,要麽是圖財,要麽是尋仇,要麽是情殺,現在圖財和尋仇基本都排除了,那就只剩下情殺了。”

“尋仇可以排除,那圖財為什麽要排除?”李童提出疑問,說:“這蔣昌平是個gay,如果他想離婚,那李秋然最多只能分到一半的財産,但如果蔣昌平死了,那財産的大半可就都是她的了。而且蔣昌平是個小有名氣的畫家,一旦他死了,那他的作品就成了遺作,那價值肯定會翻倍,這可是一筆橫財。有了這些錢,李秋然母子的下半輩子都不用愁。”

郭海調侃的說:“李童,你小子行啊,這你都能想出來,怪不得平時數你最摳門。”

李童尴尬的說:“去去去,我那是節省,我可是馬上就要結婚的人,跟你們這群光棍可不一樣,當然要精打細算。況且我也沒說錯啊,就那些畫啊,字啊,這類的藝術品,就看存世的數量定價值,這蔣昌平一死,他的畫在網上的售價整整翻了三倍。我看再過一段時間,十倍都有可能。”

江承彥聞言眉頭皺起,說:“蔣昌平死亡的消息我們并沒對外公布,網上的人是怎麽知道的?”

衆人一怔,李童猛然回神,說:“是啊,我怎麽沒想到這點?這分明是有人向外透露了消息,然後炒作,利用蔣昌平的畫發一筆橫財。而這個炒作的人最有可能的就是李秋然,畢竟畫廊現在可是她在管。”

姚敏提出疑問:“如果真是李秋然向外透露的消息,那她不是明擺着将嫌疑往自己身上引嗎?”

劉冉接話道:“你們別忘了,除了李秋然知道蔣昌平死亡的消息外,還有一個人知道。”

“你是說蔣成?”江承彥說出心中猜想。

“沒錯。蔣成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而且之前我提過,蔣昌平有一批畫在蔣成那兒裝裱。現在蔣昌平死了,以他貪婪的性子,說不定就想将畫留下來賣掉,畢竟他現在可是很缺錢。”

江承彥點點頭,說:“蔣成确實有嫌疑。之前你說蔣成在案發當晚打了一晚的麻将,那他中間有沒有離開過?”

劉冉和王斌對視一眼,搖搖頭說:“我們走訪了四個人,都說蔣成當晚在通宵打麻将,就沒多做核實。等散了會,我們再去詳細的核實一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