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江承彥抱着衣服走向洗手間,腦海裏還是淩華安光着上身的畫面。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是性/冷淡,不說別的,就說在這個快節奏的時代,他都已經三十歲還是處男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可就在剛才,淩華安僅僅只是光着上身,就讓他口幹舌燥,心裏跟貓爪一樣蠢蠢欲動。江承彥在心裏嘆了口氣,不得不說他真的栽了,而且他對淩華安的喜歡,早就超過了自己的想象。

“承彥,天冷了,記得開暖風,別着涼了。”

淩華安的叮囑打斷了江承彥的思緒,他連忙應聲,說:“好。”

聽着浴室的門被關上,淩華安勾起嘴角,仔細的聽着裏面的動靜,當聽到“嘩嘩”的水聲時,他摸索着走到門前,利落的轉動把手推開房門。

脫的光溜溜的江承彥一臉懵逼的看着門口的淩華安,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拿起浴巾将自己的身體擋了起來,結結巴巴的說:“華……華安,你怎麽進來了?”

淩華安沒說話,直接走進浴室,還随手關了房門。

看着慢慢靠近的淩華安,江承彥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緊張到心髒狂跳,語無倫次的說:“華……華安,那個,你……你想做什麽?”

如雷般的心跳聲取悅了淩華安,之前的郁悶一掃而空,他伸手繞過江承彥,從他身後的架子上,拿起事先放好的手表,說:“之前上洗手間的時候摘了手表,剛剛想起來,我在門外叫了幾聲,你沒應,我就自己進來拿了。承彥不用緊張,我看不見……”

“這是看不見就不緊張的事嗎?”江承彥在心裏哀嚎,卻口是心非的說:“我剛才在想事情,可能沒聽清。那個,華安,你現在可以出去了嗎?”

如果他再不出去,江承彥真的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幹出格的事。

江承彥的情商太感人,淩華安心裏直嘆氣,自己這一天撩他多少次,這木頭就是不明白。

“嗯,你慢慢洗,我去睡一會兒。”

淩華安轉身走出浴室,江承彥後知後覺的發現他語氣的不對,有心想要追上去,可他現在還挂着空擋,就算他再不要臉也幹不出裸奔的事,更何況他的臉皮還薄,只能按捺住情緒,等洗完了澡再說。

匆匆的洗了個澡,江承彥換好衣服就出了浴室,來到卧室門前,他擡手就想敲門,可一想起淩華安值夜班,又放下了手。淩華安早上七點交班,九點多給他打的電話,一直到現在兩點還沒睡過覺,自己居然把這事忘了個幹淨。想到這兒,江承彥不禁一陣懊惱,想離開,舍不得,想進去,又怕打擾他睡眠,思來想去,江承彥決定看會兒書,等他醒來。

站在書房門口,江承彥猶豫了猶豫,還是打開門走了進去。房間裏跟外面一樣的幹淨、整潔,正對房門的那面牆上是占據整面牆的書架,上面整整齊齊的擺着滿滿當當的書籍,而他給淩華安買的史書,就放在正中間的位置。書架前面是一張書桌,桌上放着筆墨紙硯,淡淡的墨香、紙香萦繞鼻間,比那些香水、化妝品的味道好聞多了。江承彥走到書架前,抽出一本史書看了起來,如果要給淩華安讀書的話,還是先預習一下比較好,到時候萬一讀起來有不認識的字就太尴尬了。

淩華安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其實江承彥洗完澡在他卧室門前轉悠的時候他還沒睡,滿心期待江承彥能開竅,自己開門進來,結果等了半天都沒動靜,淩華安真是又好氣又好笑,他再再次高估了江承彥的情商,所以賭氣似的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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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華安之所以堅持讓江承彥先表白,是因為江承彥的家庭背景,在發覺自己對他有好感的時候,淩華安就讓宴宇調查過江承彥的身世。江承彥的父親是華城的地産大亨,其擁有的資産就有幾十億,可以說江承彥是個實實在在的富二代。江承彥的母親早逝,父親再婚,繼母進門至今只生了一個女兒,所以江承彥是目前江家唯一的男丁。

不過,江承彥和淩華安一樣,和家裏的關系不是很好,很早就搬出來自己生活,能爬到現在的位置,也是他自己努力的結果,警局內部知道他身世的不多。雖然江承彥看似自由,那也是他父親放任的結果,但他終究還是江氏唯一的繼承人。如果想要和他在一起,所要經受的挫折肯定很多,淩華安不怕,卻無法保證江承彥也能和他一樣堅定,所以他必須在确定江承彥的決心後,再開始這段感情。

淩華安坐起身,摸到自己的手機,打開智能語音說:“現在幾點了?”

略帶機械性的聲音響起:“現在是下午5點25分。”

“已經五點多了嗎?”

淩華安摸索着下了床,打開卧室門走了出去。

“華安,你醒了。”

“華安,你醒了。”兩個聲音異口同聲。

淩華安一怔,随即反應過來說:“宴宇來了,不是跟你說今天不用過來嗎?”

宴宇看了一眼江承彥,淡淡的說:“我不放心。”

淩華安好笑的說:“今天承彥過來做客,有他幫忙,你有什麽不放心的。”

“我不放心。”依舊還是那句話,就連語氣都沒變。

宴宇自然的迎了過去,扶着淩華安的手臂,來到沙發前坐下。原本打算起身的江承彥悻悻的坐了回去,看着默契的兩人,心裏越發不是滋味。

“如果我是你們公司的員工,有你這樣一個不管不顧的老板,一定得考慮要不要再跟着你幹。”

宴宇沒有說話,徑直走向廚房,緊接着就聽到一陣‘嘩嘩’的水聲。

淩華安看向江承彥,說:“抱歉,我這一睡就睡了一下午。”

客氣的語氣讓江承彥心裏泛酸,他笑了笑說:“沒事,是我沒考慮到你值了夜班,這一天你只睡了三個小時,身子撐得住嗎?”

“只是偶爾,沒關系。”

兩人說話間,宴宇從廚房走了出來,手裏端着一個托盤,上面放着茶壺和茶杯,将倒了七分滿的茶杯推到江承彥面前。宴宇拿起另一個盛放白開水的杯子,遞到淩華安的手裏,說:“剛睡醒,胃裏空,喝點白水吧。”

淩華安笑了笑,端着杯子喝了半杯水,剛想放下,就被宴宇接在手中,動作熟練,一看就是常常這麽做。江承彥看的心裏不是滋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入口明明有茶香,他卻覺得苦的要命。

淩華安随口問道:“承彥晚飯想吃什麽?”

“中午吃的太飽,現在還不餓,你們吃什麽,我就吃什麽。”放下茶杯,江承彥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淩華安看向宴宇,問:“那宴宇呢?”

“冰箱裏有什麽就吃什麽。”

聽着兩人的回答,淩華安哭笑不得的說:“你們兩個倒是好侍候。行吧,你們不說,那我就來點菜吧,三個人四個菜應該夠吃,承彥買了牛肉,就做個青椒炒牛肉,再做個葡萄雞丁,西紅柿炒蛋,清炒時蔬,在熬一鍋菌湯,應該差不多了。”

“好,你聽會兒新聞,我去做。”對于淩華安的話,宴宇向來都是無條件聽從。打開電視,調到新聞頻道,又将遙控器放到淩華安手中,宴宇這才轉身進了廚房。嶼;汐;獨;家。

江承彥見狀也跟着起身,說:“那我去給他打下手。”

看了看廚房的方向,淩華安勾了勾唇角。宴宇對他很好,甚至好的過分,淩華安曾經懷疑過宴宇對他的用心,他也曾試探過,可宴宇從來沒給過他答案,淩華安也就慢慢釋然,覺得宴宇對他只是親人般的依賴,就像陸昊對他一樣。但江承彥并不知道,希望宴宇的到來,能夠刺激那個傻子,讓他的情商稍微在點線。

雖然電視響着,淩華安卻将注意力放在了廚房,可聽了半晌,除了水聲,就是鍋碗瓢盆的碰撞聲,根本聽不到任何人類的交流。想想宴宇冷淡的性子,淩華安也就釋然了,不在關注廚房,将注意力集中在新聞上。

沒有閑聊,工作效率奇怪,四菜一湯,一個小時就完了工。三人圍坐在餐桌上吃飯,氣氛卻有些微妙。

“華安,你嘗嘗這個牛肉,買的時候覺得挺便宜,沒想到這麽嫩。”江承彥夾了一塊牛肉放進淩華安碗裏。

還不等淩華安吃,宴宇就将牛肉夾到了自己碗裏,說:“今天的青椒太辣,你的胃不行。”

江承彥臉色一僵,随即關心的問:“華安,你的腸胃不好嗎?”

“沒有,是宴宇過于緊張了。”淩華安無奈地踢了踢宴宇的腳。

“前不久剛剛因為胃病住了院。”宴宇沒有理會淩華安的警告。

“住院?”江承彥下意識的皺起眉頭,想了想說:“上個月雜貨鋪有幾天沒開門,是因為你住院了?”

“沒什麽,老毛病,其實根本不用住院,他們非得大驚小怪。”

“都已經住院了,怎麽可能沒事?”想起中午的酸菜魚,淩華安為了迎合他的口味,專門放了不少的胡椒,江承彥就忍不住懊惱,擔心的問:“中午的飯菜……華安,你的胃沒事吧?”

宴宇停下手裏的動作,看向淩華安,眉頭緊皺的問:“你中午吃了什麽?”

“沒什麽,就酸菜魚,我沒事,你們別大驚小怪,好嗎?”

宴宇看向江承彥,問:“中午的酸菜魚誰做的?有什麽問題?”

事關淩華安的身體,江承彥沒打算隐瞞,實話實說道:“我做的,我喜歡吃辣,酸菜魚裏放了不少胡椒。”

“華安。”

宴宇語氣淡淡,淩華安卻聽出了他話裏的不滿,無奈的笑着說:“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改正。”

宴宇再次看向江承彥,眼底是複雜莫名的情緒,沉默了一會兒,說:“他的腸胃不好,吃不得過辣、過油、過鹹的食物,如果我不在,你替我監督他。”

江承彥一怔,沒想到之前還對他充滿敵意的宴宇,現在卻是這樣的反應。江承彥看向宴宇的神情變了,笑着說:“好。”

淩華安一聽,不禁一陣哭笑不得,說:“不是,你們兩個什麽時候成同盟了?合着我就這麽不被你們信任呗?”

宴宇夾起一塊雞肉放進淩華安碗裏,淡淡的說:“你有前科。”

“是,而且證據确鑿。”江承彥笑着附和。

“得得得,你們這一唱一和,我認輸還不成嘛。”

雖然淩華安想用宴宇刺激江承彥,但相對這個,兩人能相處愉快,更是淩華安期待看到的,畢竟他們都是他親近且重要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争取日萬,晚上九點還有一更,加油(???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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