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傍晚時分,淩華安剛剛來到店裏,汪磊便回來了。
“孫銘,你去庫房看看,方便面是不是該補貨了。”
孫銘放下手上的抹布,應聲說:“好,我這就去。”
将孫銘支走,淩華安看向汪磊,說:“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
“老板,昨天警局的人就已經将所有有用的東西都拿走了,不過我也不是什麽都沒發現,嘿嘿。”汪磊得意的笑了兩聲,說:“我在沈欣布置的嬰兒房裏,其中一個小熊布偶的口袋裏,找到一個u盤,只是裏面是什麽,我還沒看。不過放的這麽隐秘,一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U盤,你放在什麽地方了?”汪磊是鬼魂,他無法将東西帶出來,所以淩華安才會有此一問。
“我趁保姆不注意,将別墅的監控全關了,然後從大門出去,在我恢複魂體前,将U盤放到了宴宇家別墅門外的郵箱裏了。”
淩華安毫不吝啬的誇贊道:“汪磊,這次任務完成的不錯。”
“嘿嘿,跟在老板身邊這麽久,多少也機靈了點。”
淩華安拿出手機給宴宇撥通了電話,讓他過來時将U盤帶來。
“老板,接下來我要做什麽?”汪磊的眼睛晶亮,裏面是毫不掩飾的躍躍欲試。
“先看過U盤再說。”
大約一個小時後,宴宇推開店門走了進來,手裏還拿着一個筆記本電腦,走到淩華安近前,說:“華安,我把東西帶來了。”
淩華安點點頭,說:“孫銘,你過來收銀。”
孫銘應聲,替換淩華安站在了收銀臺前,宴宇則扶着淩華安來到玻璃窗前坐下。将U盤插進電腦,宴宇打開裏面的文件,說:“華安,裏面是幾張照片,看樣子應該是沈欣偷拍的。”
“照片?拍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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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沈欣和一個男人的照片,男人應該在睡覺。”
“男人?你看看他的手腕上是不是有個紅色彼岸花的紋身?”
宴宇放大了其中一張照片,說:“确實有個紋身,紅色,但被擋住了看不清。”
“沈欣忘記了她生前所有的記憶,唯一記得的就是一雙手,拿着手術刀,手腕上紋有紅色彼岸花。這說明這個人要麽對她很重要,要麽就是殺害她的兇手。再結合她死後的狀态,以及腹中的孩子被取走,對于那個男人的身份,我更傾向于第二種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照片中的男人,就是殺害沈欣的兇手。”
“是不是兇手,只要我見到他就能知道。”
宴宇好奇的問:“為什麽你一見他就能知道他是不是兇手?”
“八個月的嬰兒已經擁有自己的意識,他們一旦死亡,所産生的怨氣是成人的十倍,他會很快變成怨靈,死死的纏住兇手,直到害死他的人也死于非命。”
“枉死的人不是都會失去記憶嗎?”
“他們失去的記憶會随着時間的流逝慢慢恢複,身上的怨氣也會随着記憶的恢複而增強,如果不及時疏導,會被怨氣所控。如果那個孩子還未降世就被害了,他身上的怨氣會更深,也更難對付。”
“經過我這兩天的調查,沈欣的人際關系非常簡單,與她有過交集的醫生,只有為她做檢查的産科醫生,還有領美整形醫院為她整容的醫生。為她做産檢的是個女醫生,應該可以排除,那就只剩下整形醫院的醫生有可能。”
“你查到為沈欣主刀的整形醫生是誰了嗎?”
“叫吳征,今年33歲,華城醫科大學的高材生,已婚,現在是領美整形醫院的院長,也就是照片中的這個男人。”
“你認識他?”
“算是吧,他爸爸跟爺爺有過生意上的來往,見過一兩次。”
“那你明天找個借口把他約出來。”
“好。”
“這個U盤上的照片,你以匿名的方式發到承彥郵箱吧。”
“好。”
“這個時間你應該還沒吃飯吧。”
宴宇輕輕應聲,說:“我一會兒出去吃點就行。”
淩華安轉頭看向孫銘,說:“孫銘,你把收銀臺下面那個藍色的保溫桶拿來。”
孫銘應聲,将保溫桶拿了過來,說:“老板,保溫桶放桌上了。”
“嗯,你去忙吧。”淩華安将保溫桶往宴宇那邊推了推,說:“我今天做了紅燒獅子頭,吃吧。”
看着面前的保溫桶,宴宇的眼眶發酸,說:“這不是給江隊的嗎?”
宴宇雖然掩飾的很好,但淩華安還是察覺到他情緒的異樣,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我多做了一些,這是給你的,快吃吧。”
“華安……”宴宇的聲音微顫,深吸一口氣,說:“謝謝。”
“宴宇,如果你需要時間消化,沈欣的事你就不要參與了。”
“不,華安,我沒事……”
“宴宇,雖然我眼盲,但心不盲,你心裏難受我能感覺的到。出去散散心吧,等心情平複了再回來,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可我不想離開你。”到嘴邊的話宴宇卻說不出口,他深吸一口氣,盡量平靜的說:“好,等沈欣的事辦完了,我就去旅游,散散心。”
淩華安沒再強求,說:“快吃吧,待會兒涼了。對了,陸昊快放寒假了,你出去旅游的話帶上他吧,他很早就嚷嚷着要出去旅游,只是我行動不便,一直都沒機會陪他去,他跟着你,我放心。”
“好,找機會我會和陸昊商量旅游的事。”
“叮鈴鈴”,店門被推開,門上的鈴铛響了起來。孫銘看見來人,笑着招呼道:“江隊,你可真準時啊!”
江承彥不自在的笑了笑,看向玻璃窗前的兩人,當他看到宴宇身邊的保溫桶時,眼神一閃,說:“宴宇也在啊。”
宴宇淡淡的應了一聲,拿起筷子安靜的吃飯。
江承彥見狀有些尴尬的說:“那個,我去泡面。”
淩華安好笑的說:“你就不打算問問我有沒有給你帶吃的?”
“沒關系,我好多天沒吃面了,還挺想的,今天吃面就行。”
對于江承彥的遲鈍,淩華安突然覺得有些累,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逼他将自己的感情說出口,意興闌珊的說:“嗯,好,那你自己弄吧。”
江承彥一怔,他敏銳的察覺到淩華安語氣的不對,可他又想不明白淩華安為什麽不高興,只能讪讪地走向貨架,看着面前的泡面,心裏愈發不是滋味,拿起紅燒牛肉面,又放了回去,賭氣似的拿了盒香辣牛肉面。
汪磊穿過貨架,來到淩華安身邊,小聲說:“老板,那傻子拿了香辣牛肉面。”
淩華安沒有說話,宴宇在安靜的吃飯,店裏顯得異常安靜。
倒了水,泡了面,江承彥站在收銀臺旁邊,眼睛時不時的瞥向淩華安的方向。
孫銘看的好笑,說:“江隊,那邊有凳子,要不你去那裏坐着吃?”
江承彥猶豫了一瞬,說:“不用了,隊裏還有事,我快點吃完趕緊回去。”
孫銘對江承彥的情商已經無語了,他無奈的搖搖頭,不再多話。
店裏安靜的有些詭異,就連汪磊都察覺到淩華安的不悅,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宴宇吃完飯,起身說:“華安,我去洗刷。”
“好。”
見宴宇離開,江承彥掙紮了一會兒,端着面走了過去,可當他走到玻璃窗前時,淩華安卻站起身,說:“孫銘,你看看有沒有貨要補,我來收銀。”
孫銘看看淩華安,又看看江承彥,識趣的說:“好的,老板。”
江承彥張了張嘴,想叫住淩華安,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能任由他走向收銀臺。江承彥尴尬的站在那裏,心裏說不出的滋味,拿起筷子三兩口吃完面,說:“華安,隊裏還有事,我就先走了。”
淩華安淡淡的應了一聲,江承彥見他沒有說話的打算,悻悻地推開店門走了出去。
淩華安從收銀臺下面拿出另一個保溫桶,遞給孫銘,說:“這個你吃吧,不要浪費。”
孫銘接過保溫桶,看向駐足在門外的江承彥,說:“多謝老板。”
門外的江承彥怔忪的看着孫銘手裏的保溫桶,心裏一陣懊惱,淩華安明明提醒過他,可自己卻只知道吃醋,完全沒有聽懂他話裏的意思。江承彥終于明白淩華安生氣的原因,他再次走向店門,打算去向淩華安道歉,卻看到宴宇走到淩華安身邊,不知道說了什麽,淩華安冷淡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江承彥頓住腳步,苦笑了一聲,轉身回了警局。
宴宇看向門外,說:“華安,他這次真的走了。”
“我知道。時間不早了,你累了一天,回去早點休息。”
“華安,你……為什麽不跟他解釋?”
淩華安苦笑着說:“我已經做的那麽明顯,他卻像看不見一樣……宴宇,你回去吧,路上開車小心點。”
“好,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見。”
“嗯,明天見。”
拉開房門,鈴铛聲響起,宴宇走了出去,回頭看了看淩華安,又看了看警局的方向,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孫銘看着淩華安,猶豫了一會兒,說:“老板,你對江隊……”
“嗯,我喜歡他。”淩華安沒有隐瞞的打算,畢竟他表現的那麽明顯,除了江承彥那個傻子,沒人看不出來。
孫銘的眼底閃過失望,卻也釋然的松了口氣,說:“老板,我看的出來,江隊他也喜歡你,你為什麽不挑明呢?”
“我做得還不夠明顯嗎?”
孫銘一噎,明明行動不便,卻還每天堅持給江承彥做飯,但凡有點情商的人都會明白淩華安的心意,偏偏當事人是個傻子。
“老板,江隊他情商堪憂,我覺得你還是挑明吧,不然要等他開竅,得等到猴年馬月?”
淩華安苦笑的說:“你不懂。”
作者有話要說:
江隊這情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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