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游宇藏東西的本事夠高的,竟然藏到這種地方了。游宙抱着葵花洗抱怨道:“好好的床墊子挖出個洞,他睡覺的時候也不覺着別扭。”游宙垂眼觀察手中的葵花洗,“這東西看起來沒什麽特別啊?”

帝炀從他手中接過葵花洗,仔細看了兩眼,“原來是胭脂紅。”

“胭脂紅?什麽東西?”游宙好奇的跑到帝炀身邊,“你說的胭脂紅是什麽啊?”

帝炀指了指盆底正中心那枚猩紅色的圓點說:“這個就是。”

游宙探頭過去,好奇的用指尖撓了兩下,随後放到鼻子前面嗅了嗅,“我了個去,好臭。”

“對,那味道就是從這個胭脂紅裏散出來的。”帝炀拿着葵花洗走到窗前,對着陽光說:“如果這只是個古玩,那你哥可就賺大發了。”帝炀仰起頭,借着陽光看着葵花洗上的彩釉,“的确是個寶貝。”

游宙氣惱道:“我說你這人怎麽回事,是不是跑題了?”游宙來到帝炀身邊,斜了他一眼,“你要不動手,我可親自出馬了。”

帝炀冷着臉,“你不行。”

游宙一瞪眼,“你瞧不起我?你敢瞧不起我?”游宙氣不打一處來,伸手說道:“給我,今兒我就讓你見識見識我到底行不行!”

帝炀無動于衷,“從來不質疑自己另一半的能力,你去門口守着就好。”

“另一半?”游宙稍有愣神,“你到底說什麽呢。”

“我說,我讓你退到門口,你有意見?”帝炀心情不悅,不出所料,以往招牌式的眼神又出現了,僅是這一眼,游宙頓覺後脊梁冒出一股冷汗,吓的他不得不退到門口,嘴裏還不停的嘟囔埋怨着。

“你說什麽?”帝炀半眯着眼睛,看起來特像微笑。

游宙輕咳兩聲,擺手傻笑道:“沒事兒,您老繼續。”不怕敵人微笑,就怕笑裏藏刀。游宙乖乖退到門口,再不敢造次。

此時,房間裏安靜的詭異,帝炀拿着那葵花洗到了窗前,拉上窗簾以後,屋裏昏昏暗暗的。緊接着,帝炀将葵花洗放在桌上,低沉道:“你是自己出來,還是等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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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說完,那葵花洗竟然在桌上動了兩下。

帝炀微皺眉頭,“不識好歹。”說完,帝炀向後倒退兩步,結手印,嘴裏默念六字大明咒,只是剛念到一半,站在門口的游宙突然開了口,語氣焦急道:“你想引鬼上身啊,你不想活了?”

游宙一開口,帝炀所請的佛印加持當即破功,只見他沉了臉,怒不可遏的朝游宙走了過去。游宙眨眼看着他,心虛道:“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游宙感受到了帝炀心中的怒火,“我說你怎麽還急了啊,我這不是怕你引鬼上身嗎!”游宙幹笑兩聲,見他越走越近,急忙雙手擋在身前,結巴道:“哥,我錯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嗎,哈哈哈哈哈。”帝炀的靠近帶來極大的壓迫感,吓的游宙笑破了音。

帝炀本來就高,等他到了游宙身前,光線瞬間變弱。游宙仰起頭看他,心想自己為什麽會這麽怕他,而這害怕,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沒有根源可循。游宙咽了咽口水,“你想幹……”話還沒說完,帝炀趁其不備,一把将游宙按在門上,牢牢固定。

游宙驚恐道:“我……你……”

“懲罰。”兩個字出口,帝炀繼而将手挪到游宙腋下,伸進去就是一通抓撓,力道輕重緩急帶着節奏,沒兩下的功夫,游宙頓時笑成一團,“你……”游宙笑不成聲,誰讓腋下是他的死穴呢。可是,帝炀是怎麽知道的?還一擊即中,直截了當。

帝炀垂眼看着游宙,沉聲道:“還攪和嗎?”

“我……我哪有攪和。”游宙笑到淚崩,“六……六字大明咒本來就是陰鬼上身咒啊,我……擔心你女鬼上了你的身,你就變成不男不女……哎喲……”帝炀的手勁加大,游宙笑到兩腿發顫,幾乎快成一團肉泥堆坐在門口。

帝炀單手固定住游宙,不讓他往下滑,順便說道:“再問你一遍,還攪和不?”

游宙狂搖頭,“不攪和了,我從現在起就是個小啞巴。”

帝炀嘆了口氣,緊接着用拇指在游宙的眼角上輕輕擦了一下,“老實的。”說完,帝炀兩手一松,游宙順着門滑了下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帝炀難得有了想笑的沖動,卻被他硬生生壓了下去。沒了游宙的打擾,帝炀終于可以安心對付那女鬼了。帝炀辦事向來不喜歡繁瑣,既然女鬼不肯現身,那他也沒必要浪費功夫了。帝炀擡起右手,将中指送到嘴邊,咬破之後,血珠從指間外冒,就在帝炀預備将鮮血滴進葵花洗的時候,葵花洗突然在桌上狂轉不止。

游宙在門口瞪大了眼睛看着桌上的葵花洗,想說話卻又不敢說,憋的實在是難受。

帝炀豎着中指,冷笑道:“終于肯現身了?”

話音剛落,那葵花洗上的猩紅色圓點突然間擴大,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渲染至整個盆身,與此同時,那股濃厚而詭異的味道蔓延開來,緊接着,一團紅色的霧氣從盆中緩緩升起,繞過帝炀之後,又在半空中停下,緩緩落到帝炀腳邊。

霧氣散開時,地上竟跪着一個穿着單薄紅紗的女子,只見她微微動了動薄唇,“還請手下留情,饒我一回。”女子慢慢擡起頭,姣好的面容沒有半分恐怖,反而顧盼生姿惹人憐愛,這也難怪游宇會深陷其中而不知覺了。

游宙從地上爬了起來,悄悄來到帝炀身旁,幾經深思才開口問道:“你是鬼,怎麽能跟我哥……”游宙頓了頓,又說:“你會害死我哥的。”

女子說道:“實非我所願,只是被怨恨牽着鼻子走。”

“怨恨?”游宙不明所以,“你和我哥有仇?”

女子搖頭,“不,我與他無仇無怨,只不過……”女子似有難言之隐,仰起頭看着帝炀說:“還請饒我這一回。”

帝炀冷哼一聲,看意思是不想放過她了。帝炀轉身朝桌前走了兩步,剛要開口說話,房間窗戶的位置突然探進來一個腦袋,大聲罵道:“你們他媽的在幹什麽?”

游宙和帝炀都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游宇從順着通水管爬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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