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存在感0%
Star Awn團舞的站位是一個M型，女偶像分隊和男偶像分隊的隊長站在最前方，剩下的六人在後面呈“三三”兩行對稱排開，盛淺這個最後一名被分到了右邊的最角落，存在感極弱。
這個站位正中盛淺下懷，越是不起眼的位置出錯被發現的概率就越低。
盛淺很喜歡角落裏的位置。
上臺前盛淺從白延嘴裏套出了一個信息，永聲的編舞師是一個崇尚對稱美的舞者，《星光》這支舞蹈的走位就很好體現了對稱這個特點。
這個消救了盛淺一命，也就是說盛淺上臺後只要注意隔壁隊友的走位就能猜出她下一步該怎麽走。
舞蹈動作就更好應付了。
永聲傳媒出廠的偶像團體最大特點就是齊舞，團體的出道舞蹈更是要求不變的整齊劃一。
盛淺的前面站着的就是季星河，她只需依葫蘆畫瓢模仿季星河的動作，整首曲子跳下來完成度也有個80%。
“……一二一……一二一……”
怕出錯，盛淺還在心裏一直打着拍子。
但不得不說，這支舞蹈的小動作真的好多，才跳了不到一分鐘盛淺手和腳都快打結成麻花了。
季星河做起來看着挺輕松的，怎麽她做的就這麽難？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盛淺的錯覺，剛才做歪頭動作的時候，季星河好像瞪了她一眼。
念頭一閃而過，盛淺沒精力去想猜測是真是假。
……
季星河确定他沒有看錯，盛淺這家夥自上臺後就一直在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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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今天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行為舉止不僅怪異，現在在舞臺上眼神竟然也敢如此露骨。
還有……她怎麽就盯着他，就不能換一個人盯嗎？
季星河很難不陰謀論。
他現在極度懷疑盛淺對他有所圖謀，指不定她心裏正想着怎麽利用他的秘密威脅他。
……後悔，就很後悔。
季星河心裏藏着事，下一輪走位的時候節奏慢了一拍，但他業務能力在，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在鏡頭轉到他這裏前及時調整了過來。
盛淺一直盯着季星河的一舉一動，無暇分心去觀察其他人的動作，也就沒看出來剛才季星河有跳錯了一拍。
鏡頭下一秒轉向了盛淺，盛淺無知無覺地模仿季星河的動作跳完了，不知道剛才鏡頭把她的錯誤動作給錄了進去。
鏡頭在盛淺身上停留不到五秒，很快移開對準了其他人。
區別于蘇婵月那十幾秒的長鏡頭，盛淺的鏡頭不僅少都且短的可憐。
盛淺表示：理解的理解的。
Star Awn裏的八人雖然同時出道，但不代表他們每個人的業務能力水平是一樣的。
其他人盛淺不知道，但原文有提及男女主的練習時長，男主和女主都有八年的練習時長。
男主和女主是最早一批被永聲傳媒選進入公司成為練習生的，他們兩個人的業務能力在整個團裏是top級別的，鏡頭感也好，攝像機不論哪個角度去拍他們都會迅速調整到最佳的狀态。
公司也不是傻的，一個團裏成員的人氣很難同時做到平衡，既然不可能倒不如一開始就先把業務能力最好的幾人捧出圈。
後臺錄制視頻的工作人員接到上級的指示，不斷把鏡頭往蘇婵月和江随州等人的方向靠，忽略掉了排在後排角落裏的盛淺和白延。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一首歌就四分鐘的時間，Star Awn還是八人的大型團，鏡頭大多分給兩個隊長後，處在後排角落裏的成員的鏡頭自然會相應減少。
鏡頭從眼前移開，盛淺知道這代表了什麽。
減少單人鏡頭也好，當背景板也是不錯的。
至少讓她少了幾分撒丫子逃跑的沖動。
“啊——”
站在最前面的蘇婵月突然停下了動作，下一秒高音響起，聲壓沖破天際。
怎……怎麽就開始飙高音了？
盛淺被吓得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不過還好這具身體怎麽說也有四年的練習時長，柔韌性什麽的都是不錯的，在摔倒的前一刻盛淺腿部和腰部一起發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穩住了身體。
“……star……star……”
歌曲唱到高潮部分，隊伍的走位愈發頻繁，盛淺是一刻也不敢松懈，雙眼死死盯着季星河，餘光還要兼顧隔壁隊友的眼神。
轉身、扭胯、擡腿……再轉身、扭胯、擡腿……扭胯、扭胯、扭胯……
盛淺不明白怎麽會有這麽多重複的的扭胯動作。
同樣不明白的還有白延，他和盛淺的狀況差不多，都屬于末位出道，在業務能力上和其他幾位隊友是有差距的。
而且就算是和盛淺比，他的練習時長還不如盛淺呢。
歌曲的高潮部分結束，八人站位……更準确說是後面六人的站位又變了。
白延迅速給盛淺使眼色：快！交換位置！
盛淺：！
急急忙忙的，盛淺迅速和站在最左邊的白延換了個位置。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不約而同看了一眼對方的眼睛：嗯，都很慌張。
盛淺在最後一排站好，照着前方的隊友擡手和下腰，一連串動作做下來心跳地極快，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汗水糊了眼睛。
歌曲即将唱到尾聲，臺下的觀衆歡呼聲越來越響，應援燈彙聚成了一片汪洋的霓虹海，炫目、美麗。
一滴汗水從盛淺的鼻尖落下，她舉着手臂，胸膛劇烈起伏，嗓子眼幹啞的厲害，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了表演，迷迷糊糊就跟着隊友下了臺。
一下臺，盛淺的腿軟了。
“救救我……”盛淺虛弱道。
“砰——”
身後一聲巨響，盛淺的話頓時啞在了嗓子眼。
“白延——”
“小白！”
“小白！小白你怎麽樣了？”
盛淺：“……”
好家夥，這團裏居然還有一個比她還弱的。
……
藝人在工作期間暈倒不是奇怪的事情，想做好一個藝人必然要做好承擔高強度的準備，但想白延這種在出道日暈倒的還是徐眉看到的第一例。
“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有點低血糖，多休息休息就好了。”公司派來的醫生檢查完白延的身體給出了這麽一個結論。
“好的，麻煩您了，謝謝了。”
徐眉把醫生送出休息室，轉身回到屋內，看着白延的臉嘆了一口氣。
好在不是在舞臺上暈倒，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麽收場。
“眉姐，後面的舞臺……”蘇婵月擔憂道。
徐眉：“舞臺……白延就算了，結束後會有記者來采訪，你們都打起精神來。”
今天說是Star Awn的出道舞臺，但一個團才剛出道，哪裏來那麽多曲子能唱？
公司給團裏安排了一首出道曲和三首老歌翻唱，剩下的時間就由公司其他的藝人來撐場子。
盛淺想了想，後面好像很也沒她什麽事了，她唱又唱不好，跳也跳不好，上去能做什麽？和主持人一起捧哏嗎？
于是盛淺提議：“眉姐，我上去也沒什麽好做的，能不能也不……”
“不行。”徐眉冷哼，眼神威脅，“除了白延，其餘人一個都不許少！”
說完盯着盛淺，咆哮道：“尤其是你，你看你像個出道的偶像嗎？一點事業心都沒有！”
“上臺怎麽會什麽事情都沒得做，出道後的藝人最重要的是什麽？是曝光率、是流量。你不需要做什麽，你只要站在那就夠了！”
盛淺被罵得狗血淋頭：“受……受教了。”
徐眉整理好儀态，伸手一指：“星河，等會你看着她，就讓她站在你身旁。”
徐眉實在是不放心，幹脆指了一個她放心的人來代替看着盛淺。
被cue到的季星河：！
怎麽又是他？他今天是和盛淺杠上了嗎？
“好。”季星河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
徐眉滿意地把幾人攆出了休息室，“趕緊去做準備，別耽誤了大事。”
七人從休息室出來，站在屋外面面相觑。
遠處傳來了主持人的聲音，他還在介紹下一位嘉賓，距離他們上場還有二十分鐘。
該怎麽打發這二十分鐘？
本來是可以在休息室休息的，但白延一暈倒把眉姐招來了，這休息室就變成了眉姐的地盤，他們是想放松都放松不了。
衆人瞧着緊閉的休息室大門。
——突然有點羨慕白延了呢。
……
永聲傳媒，二十三樓的作曲室。
司明衍坐在辦公椅上，左手放在桌上，手指蜷縮在一起，向下扣着。
“叩——叩——叩——”
清脆的聲響在屋內一聲一聲的回蕩，聽得人莫名感到了壓力。
司明衍的另一只手握住了鼠标，把視頻裏進度條往後拉了拉。
面前的電腦屏幕上很快再次播放出了Star Awn今晚的出道舞臺視頻，《星光》那熟悉的前奏一響起，司明衍閉上了眼睛。
這是他寫的曲子，沒有人比他更熟悉曲子下一句該由誰唱，該怎麽唱。
可就在剛才他聽第一遍的時候，他敏銳地聽出了一點問題。
——有人不會唱，在渾水摸魚。
是誰呢？
是誰敢這麽對待他的曲子，還唱的這麽敷衍？
司明衍要揪出那個人。
作者有話說：
司明衍：是誰，是誰唱的這麽難聽？
作者：嘿嘿，是你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