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呆子的真實身份
“此話何意?”紫衣男子擰衣裳的動作不曾一頓,眸光平靜無波。
“素聞影尊雖貌若無鹽卻善勾魂奪魄之術,愛慕之人多如過江之鯉,不跟在她身邊,又哪來的機會?仙友應當不希望永遠失去這個機會吧!”說到這,白衣男子露出玩世不恭的笑:“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我雖不知仙友在迷離之境隐藏身份的真實目的,但我想,仙友定不希望影尊發現你的僞裝。”
“你知道的倒還挺多。”紫衣男子依舊平靜無比。
細細揣摩着他的語氣神态,白衣男子驚覺對方的淡然并非僞裝,可到底是他的威脅不足以使對方就範,還是這僞裝只是一場修行。
半響,他收斂神識,嬉笑道:“你我既為同道,我當然是願意幫助仙友的,也希望仙友能助我一臂之力,只要仙友為我取來影尊身上的一件物品,我不僅保證不會讓影尊知曉你的真實身份,還能讓影尊對你另眼相看,這麽一來,仙友距達成自己的願望也就近了一步。”
“十萬年前,我曾抱過你。”懶懶地擡起眼皮,紫衣男子的動作與付雲如出一轍。
“仙友……”他這話說得突兀,叫白衣男子無從接下。
“當時你只有我掌餘長,光溜溜的,雖然活像只泥鳅,但人當有的器物一樣不少。”月色皎皎,華光灼灼,他逆光而站,唇角嗜着笑,面上神情叫人看不真切:“說來我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你小的時候,總喜歡追在我身後。”
“君襲帝君!”白衣男子大駭,神色霎時變得莊重無比,低眉垂首真切道:“白葉無知,無意冒犯帝君,還請帝君原諒!”
“本仙遠離仙界已有十萬年,你記不得本仙實屬平常。”君襲帝君徐徐言罷,理了理濡濕的衣裳,擡腳朝白葉走去。
“小仙不知上神乃君襲帝君,所造幻境對帝君的不好影響,小仙定會抹去。”白葉垂首,态度無比誠懇。
他故意在幻境中不斷提醒敖拜君襲帝君并非凡人,為的就是逼君襲帝君幫他從影尊那取得一件寶物,畢竟一個能在影尊和敖拜眼皮子底下僞裝不被覺察的仙,其修為定在他之上,可他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是十萬年前以魔音退魔軍的君襲帝君。
“敖拜雖修為大不如前,但他的記憶,也不是你想抹就能抹去的。”說到這,君襲帝君眼中笑意漸濃:“還有,你能‘悄無聲息’地進來并非是你修為已至,而是因為你手中的水晶迷陣。”
敖拜的影響他根本不擔心,因為付雲現在的注意力根本不會在這方面,而過了今夜,水晶迷陣就會易主,他無需動手,水晶迷陣帶給敖拜的所有訊息都會自動從他腦海抹去。
“還望帝君指點迷津!”白葉拱手:“就請帝君看在看着白葉長大的情分上幫幫白葉。”
說着,白葉的臉不由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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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他玩世不恭,但也絕非厚顏無恥之輩,如今他威脅不成,反要上神看在舊日情分上幫他,光是這麽一說他都覺得臊的慌。
“往昔的情分?”長指交疊在一處,君襲帝君眸光暗了暗,徐徐道:“依着我同青丘狐族的情分,倒還真能給你提個醒。”
“還請帝君明示。”
“你進入迷離之境并非悄無聲息,付雲早已知曉,只是她生性好玩,又對你的水晶迷陣頗感興趣,故由着你胡來,所以你若是生了竊取她寶物的盤算,我勸你還是趁早離去。”
“君襲帝君,白葉對寶物勢在必得,寶物一日不到手,白葉便不會離去。”
言罷,白葉定定地看着眼前高大的男子,神色無比認真:“白葉想知道,若是白葉同影尊交手,您可會幫影尊?”
他對影尊的寶物勢在必得,雖然對方是魔尊,但十萬年前元氣大傷,他并非不敵,而敖拜雖然是上仙,但已被困住,也不足為懼,現在最重要的,便是眼前之人,他參與與否,決定了他的成敗。
“你既曉得我在僞裝,便該知道我不可能在付雲面前出手。”說到這,君襲帝君頓了頓,而後繼續道:“更何況,莫說是只有十多萬年修為的你,就是你爹來了,也不是付雲的對手。”
“影尊十萬年前曾劫滅過,修為大不如前,只要君襲帝君不插手,白葉就有七成把握!”提及影尊,白葉緊了緊拳頭。
拿眼看着自信滿滿的男子,君襲帝君失笑:“不愧是白華的兒子,秉性當真是如出一轍。只是沒想到這一樣的秉性,會在同一人手上吃虧。”
“帝君此話何意?”
“本是想勸你走的,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君襲帝君負手,同時壓低了聲音:“記住,付雲讨厭的便是狐貍,尤其是九尾狐,你若是藏不好你狐族的身份,那便藏好一條尾巴,否則就不只是敗北那麽簡單了。”
言罷,君襲退回樹下,慢條斯理地擰起未幹的衣袍:“付雲好吃,烤九尾狐,是她最心心念的吃食。”
“……”白葉看着神色淡淡的男子,一時有些拿不定主意。
按照他爹白華的說法,影尊只是虛有其名,雖然被外人稱道得貌若天仙,但只是個會些狐媚之術的無鹽女,十萬年前勾引他爹未遂,還被倒吊在樹上吊了整整一夜。
當然,不僅外貌不似傳聞那般,就連法術也和傳聞中出入甚大,法術不濟,天賦不足,還曾劫滅重來過,法力最多與天賦平平的五萬歲中仙齊平,則他也不會有自信獨闖迷離之境。
可看君襲帝君的态度,好似料定了他會輸,而且輸得毫無懸念,莫不是他爹所言有誤?不該啊!難不成劫滅後的影尊因禍得福,天賦異禀?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一個白衣女子娉婷而來。
淡紫色的月光籠罩在她身上,似披星戴月,一雙星眸華光潋滟,掩去十裏梅林的華彩,至此,浩淼天地間只餘她一人,一人為景,一笑成畫。
白衣女子行至他前方一丈處停下,好看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沒有一絲女子的羞怯與避諱:“你就是白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