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謝謝各位老板的海星~
兩個人在日本逗留了十幾天之久,連春節都是在日本過的。
他們倆一個人不想搭理謝家的那些人,一個不願意回沈家觸黴頭,在異國他鄉反倒是過得舒心歡喜。
旅行結束回國的時候是正月初八,沈珩透過舷窗望着外面的雲層,心裏有些沒着沒落。
這幾天的時間過得實在是太過開心,每天只有他和謝樟兩個人,同進同出,同吃同玩,但是回了家,這一切就結束了。
沈珩顯得有些心事重重,拖着比出行的時候要重了不少的行李箱,跟着謝樟一路走到停車場。
外面風很大,停車場在地下,但也有很冷的穿堂風吹過,沈珩被凍得吸了吸鼻子。
謝樟看沈珩沉默了一路,回身等了沈珩一下,等沈珩走過來,擡手給他整理了一下帽子,低聲問:“怎麽了?又暈機了麽?”
他聲音很沉,離沈珩很近。
沈珩不自覺地有些僵硬,摸着自己耳後貼的暈車貼,那是回程前一天謝樟特意出去找了日本的藥店買給他的,搖了搖頭,有些傻地說:“沒有。”
謝樟怕沈珩凍感冒,就換了個位置走路,自己站在上風口的那一側,給沈珩擋住風,問他:“那怎麽不高興了?”
沈珩還不會遮掩情緒,卻嘴硬,不承認道:“沒有不高興。”
謝樟看了他一眼,少年人一雙眼睛都沒神采了,前幾天可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這個小騙子。
謝樟琢磨了一下,想起來沈珩求的那個學業禦守,有些明白過來,就哄沈珩說:“沒玩夠?乖,我們阿珩還要讀書,等高考結束,帶你去歐洲玩。”
這語氣實在是太縱容了,是哄着他的口吻,表現得很在乎他的樣子。
沈珩心跳得快起來。
他明明知道謝樟對他只是同情,可還是忍不住因為謝樟的話生出妄想,所以他只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四下張望找了找謝樟車子的位置,跟謝樟說:“哥,車在那。”
謝樟也已經看見了等在車外的司機,就 “嗯” 了一聲,帶沈珩往車那邊走。
他沒得到沈珩的應承,便以為沈珩并不是很想要跟他一起出去玩,于是就又說:“不想出去玩也可以,你畢業了的時候,想要什麽做禮物,都可以跟我講。”
謝樟一下子走了這麽多天,公司的文件堆積如山。
謝樟的小姑坐不住了,沈家被謝樟也打壓得有些跳腳,整了很多幺蛾子,謝樟的副手只在家裏過完了大年初二,就被迫回公司挑了大梁,忙得腳不沾地焦頭爛額,這天在二十樓看見謝樟的車,差點感動得哭出來。
然而謝大佬回來公司不過兩個小時,簽了一些字,開了一個半個小時的短會,把他手底下幾個心腹安排得明明白白,誰也不用想今晚還睡覺了,他本人卻扔下司機,潇灑的自己開車走了。
幾個晚上都只睡不到五個小時的副手看着謝樟一騎絕塵的背影,一口氣差點上不來,目瞪口呆半晌,跟同樣挂着兩個大黑眼圈的助理說:“謝總家裏到底養了個什麽樣的狐貍精,我現在去把他弄死,靠譜嗎?”
他助理想起來自己老板這幾天的不正常,理智地說:“我建議您還是別了。”
副手長籲短嘆着去幹活了。
但是這幾位不敢動沈珩,卻有人膽子大得很。
謝樟陪沈珩吃過午飯,坐在沙發上吃餐後水果甜點的時候收到了他助理的電話。
他前一天和沈珩在機場的照片被挂上了網,通稿寫得十分不堪,沈珩被當成是他圈養玩弄的金絲雀,連沈珩是沈家私生子的身份和沈珩生母曾經做過餐廳服務員的事情都被扒了出來。
一向笑面狐貍一樣喜怒不形于色的謝樟第一次直白地爆了粗口,評價這篇通稿:狗屁不通。
他助理吓得夠嗆,并深深為這家媒體公司的前景感到擔憂。
上一家敢寫謝樟不實八卦的狗仔已經連這一行都幹不下去了,一般的媒體是不敢這樣直接得罪謝樟的。謝樟一聽就知道這是背後有人出了錢,有錢能使鬼推磨,就也有人膽子大到敢寫他謝樟的八卦了。
出錢的人左不過就是謝家或者沈家的人,他并不将這些跳梁小醜看在眼裏,下達指示:處理幹淨,讓他們花錢買點教訓。
他在陽臺點了根煙,抽了兩口又覺得不合适,一會兒要嗆到不會抽煙的小朋友,就把煙掐了,回了客廳。
桌子上放着的果盤沒動,沈珩垂着頭看自己的手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謝樟看到了他手機屏幕上的內容——那條新聞。
謝樟心頭一凜。
他助理跟他彙報之前就同步處理這些八卦消息了,按理來說沈珩應該看不到。
沈珩手指動了動,劃了一下屏幕,謝樟才看出來沈珩看的是截圖。
謝樟能撤掉網上的消息,但管不住有心人的截圖。
謝樟心裏泛起了疼。
不嚴重,像是用小毛刷子在刷。
他對付謝家那些人和後來替沈珩打壓沈家都有那麽些貓捉老鼠的意思——看那些人洋洋得意後又氣急敗壞是件相當有趣的事情,能為他無聊的生活增添不少樂子,而且他也并不怕被對方狗急跳牆地報複。
他身在高位,這些小動作傷不到他。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心裏裝了個沈珩。
而沈珩太小,性子也不夠硬,一個人磕磕絆絆在沈家生活的時候不知道挨了多少欺負,實在是很容易被傷害。
謝樟輕輕吸了口氣,然後微微躬身,坐在了沈珩身邊,很輕地伸手捂住了沈珩的眼睛,對沈珩說:“阿珩,別看了。”
沈珩腦袋裏面很亂,這樣被謝樟捂着眼睛,注意力都沒能從那條新聞的內容上轉移開來。
于是謝樟便又伸手,從沈珩手裏面抽走了手機,然後扣着人的後腦把沈珩按在了自己肩膀上,放輕了聲音哄他:“好了,有我呢,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已經讓人去處理了。”
他拍着沈珩的頭發,慢慢揉了揉,像在哄一個小孩子:“是我不好,外面樹敵太多,誤傷了你。”
沈珩臉埋在謝樟側頸,聲音發悶:“他們說的也不是全錯。”
謝樟很霸道,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錯的,你和沈家一根汗毛關系也沒有,你是我謝樟的人。”
他本來是想要慢一些,沈珩太小了,那他就要擔負起來更多的責任。
但現在這個情況,不管弄出來這次這個動靜的人是誰,有一便有二,這種惡意中傷對沈珩影響實在是太大。
謝樟看不得他的阿珩這麽難過。
謝樟無聲嘆了口氣,然後說:“而且不是早就跟你說過,我沒打算包養你,我是打算……”
他頓了頓,才又說道:“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