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4髒死了 這男人一登場,她就知道,……

蜃龍可是神話中的生物, 趙姒原以為招惹上這樣的大神,自己這一波一定能死得妥妥的。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 就在那淩空一爪即将拍到她腦門上的前一刻,卻異變陡生。

“喵嗚——”

不知哪裏忽然傳來一陣凄厲的貓叫。

然後, 下一個瞬間,她的儲物袋竟忽然自動打開, 從中飛出兩道白影。

她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兩道白影到底是什麽,白影早已在一片金光中化為了兩只巨貓。一黑一白, 每只都有恐怖的四五米高。兩只巨貓不約而同擡爪,毫不猶豫迎向蜃龍那殺氣騰騰的一爪。

萌萌的小肉爪子對上龍爪, 結果可想而知。

“喵嗚——”空氣中響起一陣凄厲的慘叫, 兩只巨貓的爪子被龍爪抓得鮮血淋漓, 大概是疼極了, 兩只巨貓竟轉身,朝趙姒露出了一臉委屈的表情, 那兩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我見猶憐。忽略掉龐大到可怕的體型, 這兩只其實長得還挺萌。

趙姒正好奇這樣兩只四五米高的巨貓要是撲到她身上,她會死成什麽精妙絕倫的模樣。兩只受傷的巨貓卻忽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急速縮小,最後,啪嗒一聲落到了地上。

趙姒撿起一看, 發現竟是她之前從師祖哪裏A來的那管白玉紫毫和那方白玉硯臺。紫毫和硯臺都沒受到什麽肉眼可見的損傷,只是看着顏色黯淡了不少,沒有之前看起來那麽瑩潤漂亮了。

攻擊被阻, 趙姒原以為蜃龍還會再接再厲,沒想到一擊過後,蜃龍竟恢複到了之前少女的模樣, 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手中的紫毫與硯臺。

大概是認出了什麽,此刻的她眼神有震驚,更有後怕:“墨黑,墨白!你到底是什麽人?榮華最讨厭別人動他東西,墨黑,墨白為什麽會在你手裏?”

“墨黑?墨白?”趙姒一臉茫然。她猜到這可能是方才那兩只巨貓的名字,但卻完全無法理解好好的紫毫與硯臺怎麽會突然變成了貓。

“墨黑,墨白,回來吧!”

她正狐疑間,空氣中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男聲。那聲音跟趙姒穿越以來最大的恥辱密切相關,甫一響起,她便認出來了,立刻殺氣騰騰地瞪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随着她視線一起飛過去的還有那管白玉紫毫和那方白玉硯臺。

遠遠的,只看到一道白衣飄飄的人影,清風朗月般立在虛空之中。那人伸手接住如乳燕投林般飛入他懷中的筆和硯臺,卻絲毫沒有想要上前的意思,仿佛只是湊到他們這幫人附近都會污了他的眼睛。

距離太遠,趙姒只看到一個臉部清俊的輪廓,至于具體長什麽樣,很抱歉,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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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為終于可以得見太上谷谷主榮華的真容,趙姒頓時暴躁不已。她要求不高,她就想打消一下腦海中那個離譜的猜測。魔尊和道尊是同一個人什麽的,也太過分了!

讓人看一下臉難道會死嗎?需要把神秘感拿捏到這種程度嗎?你不如幹脆跟愛豆出街一樣,戴上口罩算了!

看不清臉也就算了,最郁悶的是:這男人一登場,她就知道,這次她又死不了了……

從來沒有人能在太上谷谷主榮華的面前殺人!

見榮華收起筆硯,趙姒忍不住一聲冷嘲:“師祖,你這人怎麽這麽小氣?一對文房而已,竟然屈尊大駕特地跑來拿一趟!”

“它們豁出性命救你,你就是這麽感謝它們的嗎?”

“它們?”

榮華輕撫手中的筆硯,趙姒再度見到了之前那兩只貓咪的虛影,只是這一次,它們的大小跟正常貓咪無異。

“這是一對貍奴母子。遭遇意外毀了肉身,本座不忍見它們魂飛魄散,将它們的神魂寄在萬年玉髓制成的筆硯中溫養。誰能想到,自身難保的它們竟也會舍命救人。”

榮華修長的手指輕撫着懷中沉睡的貓咪,語調唏噓。

“那它們沒事吧?”趙姒吃了一驚。所以,他之前說的不忍見紫毫與硯臺骨肉分離,真的是字面意思……

“死不了,不過我多年的溫養之功一朝盡喪罷了。”榮華語調涼涼,明明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趙姒卻詭異地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嫌棄與睥睨,“原來愚蠢真的會傳染嗎?才在你身邊幾天,它們竟然已經學會了舍命救人。不把它們帶回去,我怕下次再見,它們已經變成一堆玉渣了。”

雖然趙姒并不稀罕貍奴母子的舍命相救,但并不代表她不懂正常的人情世故。她原本想盡量如正常人一般表現出對救命恩人的尊重,可惜的是,眼前的男人沒給她這個機會。

忍氣吞聲不是她姒爺的風格,被人罵了,理所當然要怼回去:“什麽叫愚蠢會傳染?你這人會不會說話?如果實在不會說話,可以把嘴巴捐給有需要的人!”

見她怒氣沖沖,大有沖上去跟榮華幹一架的架勢,站在她身旁的吳悠慌忙拍了拍她的肩膀,弱弱提醒:“小姑娘,那可是太上谷谷主,你家師祖……”

趙姒回了他一個殺氣騰騰的白眼:“師祖又怎樣?師祖就可以對無辜少女進行語言暴力嗎?”

雖然嘴上這麽說着,但鑒于守門那天吃過一次大虧,她并沒有不知死活地沖過去。

趙姒沒沖,但她身旁的少女沖了。

多少猜到了蜃龍彌夜的打算,趙姒幸災樂禍地欣賞着眼前這一幕,期待着彌夜能夠沖到榮華近前。如果能撲上去,實打實抱個大腿,蹭他一身眼淚鼻涕,那就更妙了。

可惜的是,榮華顯然并不打算就此抛棄他的逼格,無論彌夜怎樣飛撲,他都能輕松借着騰挪躲閃,遠離她一丈之外,那嫌棄之意,表現得不要太明顯。眼前的一幕實在太像撲蝶了,撲的還是最沒逼格的白色菜粉蝶,趙姒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

“離我遠點,髒死了!”他說的沒錯,蜃龍彌夜之前被趙姒刺激慘了,哭得涕泗橫流,還在桃林潮濕的泥地上坐了一會兒,此刻身上又是鼻涕眼淚又是泥水的,的确髒得不行,能夠逼死潔癖的那種。

三番兩次靠近無果,彌夜終于放棄了掙紮,遠遠站在那裏,就對着榮華開了口:“榮華,告訴我公子現在人在哪裏?”

她不試圖靠近,榮華也沒再躲,只是靜靜站在那裏,冷冷回道:“彌夜嗎?這麽多年沒見,我以為你已經以死謝罪了,原來還活着嗎?”

彌夜仿佛沒有察覺到他語氣中的惡意,只是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請求:“告訴我,公子在哪裏!”

榮華的聲音依舊冰冷:“我的确知道他的下落,可問題是,你配知道嗎?”

如此冷酷,如此無情,如此幹淨利落的拒絕。饒是趙姒剛剛才痛罵過彌夜,此刻也忍不住有些同情她了。

她深深望了眼半空中的那道白影,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這人說話這麽難聽,這麽多年,到底是怎麽保持高冷男神的現象,還沒被人打死的?

“當然是因為,我強啊!”冰冷的男聲如清泉流淌,帶着無與倫比的驕傲與自信。

趙姒聞言,卻重重打了個寒戰。怎麽回事?他怎麽會知道我在想什麽?讀心術?

白影沒有回答,一個轉身,潇灑離去。

蜃龍彌夜猶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追了過去,一邊追,還一邊無力地解釋着:“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教訓她一下而已!我沒想讓琳琅天被滅門,更沒想讓她死!我只是想教訓她一下而已……”

可惜,榮華并沒有半點要為她停留的意思,不過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衆人的視野之中。蜃龍不愧名字裏有個龍字,速度同樣不慢,不過轉瞬間,壞蛋跟英雄都已退場,現場只剩下趙姒他們這幫受害者。

一幫受害者面面相觑。

村民們早已跑得一幹二淨,此刻,還留在桃林的除了趙姒,就只剩下龍骧衛衆人。好吧,還有一個容染。

小家夥倒是挺講義氣,竟然沒有跑遠,見危機已經解除,竟然探頭探腦地從躲藏着的桃樹後面走了出來。趙姒嘆口氣,牽住了他小心翼翼伸過來的小手。

吳悠見狀,望向趙姒的眼神越發柔和:“我原本最讨厭你這種出身宗門高層,自以為是,眼高于頂的大小姐,但今天我改觀了。你雖然同樣傲慢,同樣驕矜,但你跟那些只會瞎指揮,拖後腿的廢物不同,你沒有辱沒玄天宗之名。”

趙姒怎麽聽怎麽覺得這話不對,只能苦笑:“我可以把這當成是誇獎嗎?”

吳悠笑容爽朗:“這本來就是誇獎。”

趙姒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想要翻白眼的沖動:“那可真是,多謝你的誇獎了。其實你們龍骧衛也不賴,雖然膽子小了點,人蠢了點,行動也保守了點,但那顆一心為民的心卻是真的。值得欽佩!”

龍骧衛衆人聽到這話,臉色果然都不大好看。估計是看在剛才好歹同生共死一場的份上才沒發作。

趙姒這才心滿意足地低頭望向身旁的容染,神色忿忿地問道:“我傲慢?我驕矜?”

小家夥顯然十分擅長察言觀色,立刻笑容滿面地給出了她想要的回答:“沒有,姐姐最溫柔最親切了。”

“乖~”雖然明知是假的,趙姒依然十分受用。

塵埃落定,她想開口讓龍骧衛送容染回家,小家夥忽然從懷裏掏出了一塊玉佩,雙手舉到她面前,眼巴巴地望着她:“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趙姒頓覺有趣,沒想到的這麽小的孩子,也懂得知恩圖報:“收回去!我救你不過是順手,不需要你報答。”

趙姒多少已經猜到眼前這個小家夥的身份了,她可不想卷入狗血皇室八卦。收下玉佩,說不定會牽扯出什麽支線劇情,小說裏的老套路了,不可能的,不存在的!

想到這裏,她慌忙連連擺手:“我不要!”

沒想到,面前的小家夥見她拒絕,竟然瞬間淚盈于睫,泫然欲泣。只見他咬了咬唇,一臉的生無可戀:“我就知道,所有人都讨厭我……”

這眼神太犯規了。穿正常後的趙姒發現自己根本無力抵抗,她只能勉為其難地伸出了手。

“好吧好吧!我收還不行嗎?”一塊玉佩而已,又不是倚天劍屠龍刀,趙姒不信它還能號令天下。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推你的人是誰了吧?”

容染猶豫了片刻,示意趙姒彎腰,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出了答案。

得到了答案,趙姒收起玉佩,以炫耀武力的姿态掰了掰手指關節,給了小家夥一個放心的眼神。

做完這一切,她終于把孩子牽到吳悠的面前,仿佛甩掉一個燙手山芋般把人往他懷裏一推,笑道:“這孩子就拜托你們了。”

龍骧衛成立的初衷就是降妖除魔,救護百姓。送走失的小朋友回家,本就在他們的職責範圍之內。

她本以為這不過是一件很尋常的事,沒想到,當容染被推入他懷裏的那一剎,吳悠竟重重打了個寒戰,仿佛此刻靠在他懷裏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一頭怪獸。手足無措,手忙腳亂,同手同腳……

身體反應不對也就算了,他甚至連舌頭都有些打結:“孩……孩子交……交給我們龍骧衛,你盡可以放心。我們保證一定平安把他送到父母身邊。”

“那就好。咦,你們一個個都怎麽了?怎麽突然都腿軟了?”反應不對的不僅僅只是吳悠,還有龍骧衛的其他人。明明之前面對神秘力量的時候都沒這麽緊張……

趙姒的目光下意識地落到吳悠懷中神色如常的小家夥身上,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莫非她剛剛收下的玉佩,真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玄機?她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大師姐!大師姐!你還活着,真好!嗚嗚嗚……”可惜,她剛剛把手伸進儲物袋,準備把玉佩物歸原主。之前被她支去搬救兵的何秋菊連彩霞祝紅梅他們忽然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抱住她就是一陣嚎啕。

趙姒冷不防被眼淚鼻涕糊了一身,好不容易擺脫了他們幾個,容染跟龍骧衛衆人早已不知去向了。

淦!果然是女主待遇,想不惹上麻煩都不行。

接過莫清風遞來的飛劍九思,趙姒下意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震驚地發現此刻正站在不遠處望着他們的竟不是清玄,而是陸珉的師父,陸長老。

“我師父他,沒來嗎?”大概是原主的情緒在作祟,趙姒竟感覺心髒猛地一沉,一股酸意瞬間湧上鼻腔,要不是她掩飾得好,差點就當衆哭出來了。

饒是如此,大家依然敏銳地感受到了她的情緒,慌忙七嘴八舌地開始替清玄辯解。

“宗門事務繁忙,掌門分身乏術……”

“呵呵……”趙姒笑而不語。

“大師姐,你誤會了。宗門真的出大事了。”

趙姒冷笑:“到底出了什麽大事,才能讓他連親傳弟子的死活都不管?”

“死人了!有魔族潛入玄天宗,殺了好多人……”

“你說什麽?”做夢都沒想到的答案讓趙姒上前一步,死死抓住了說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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