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 【四十四】
綠間也進來了，拍了拍身上虛無的灰塵，蹲在火神的身邊。
“頭痛不痛？”
“啊？”
“回答我。”
“不痛……的說。”
“想不想吐。”
“不想……”
“有沒有那裏疼？”
“沒有。”
“那就繼續休息。”綠間的臉色仍舊陰沉的離開了，火神不明所以。
“黑子，綠間是怎麽了？”
“他，只是關心你。”
總覺得他生氣了……
“那個黑子啊，我想，赤司會不會已經變回人類了？”
“嗯？”
“唔……我有夢到過，是一個很可怕的人類，不如說是有着人類面孔的野獸。”火神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夢魇從來不會無緣無故的産生，而且主角還是赤司。
“這樣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哈？”
黑子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告訴他。
“赤司君，有兩個。”
聽完了黑子的敘述，火神有些混亂，“你的意思是，和紫原one on one後就出現了另一個赤司？”
“嗯。為了勝利而存在的赤司征十郎，他理性到可怕。”
“那……你剛才說的可能是什麽意思？”
“我推測，一個赤司進入了狂躁狀态，而另一個赤司仍然保留人類的理性，所以能夠變回到人類的身體，但身體被狂躁的人格所占據，所以才會像你所說的，有着人類面孔的野獸。”黑子微微皺眉，這樣的話不太好辦啊。
“那……”
“火神君，不要着急，即使是赤司，我們一起的話也一定能贏過他。可以，相信我們麽？”
“當然啊。”火神沒有猶豫的回答，如果不是信任他們，自己也無法從夢魇中掙脫出來吧。
“那樣的話，就不用擔心那麽多了，還有我們不是麽。”
“……嗯。”
雖然說着不擔心那麽多，火神還是無法放心，關于那個夢魇。
似乎一直在強調着背叛，放棄之類的，恰恰是自己心裏最薄弱的地方。
………………………………
“為什麽，會有這種情況呢？”臨行之前，聽着父親囑咐的時候火神問了出來。父親所說的失敗的例子，無法想象的慘烈。
“為什麽？因為啊，人類最大的敵人就是人類的自己。”父親看向了擺在桌上的一張照片，一個女人抱着熟睡的小嬰兒笑的溫和，“每個人的心裏都隐藏着痛苦，沒有被好好引導的話很容易變得極端。為什麽我不能擁有，為什麽難過的是我這些念頭一旦出現了就無法停止下去，很容易失控。用造成別人的痛苦來減輕自己的痛苦，并不是好方法。”
“那……怎麽辦啊……”
“大我，不用擔心，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老爸，絕對會成為你的依靠的。以後還會遇到其他的朋友，甚至擁有一個家庭，那時候你就會發現，心裏那些痛苦啊，和在意的人的笑容比起來不算什麽。”父親的手掌大而溫厚，揉着火神蓬松的頭發，同樣的紅色眼眸中是濃濃的關懷。
因為在意，所以不願意被你看到痛苦的樣子，所以選擇和你一起去創造新的美好，所以放棄了去宣洩去折磨，願意守着你渡過漫長的歲月做一個平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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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回憶中回神，慢慢都是溫暖的感覺，火神雖然是個遲鈍的人，但也能理解父親的意思，與其沉湎于痛苦之中無法自拔，不如向前走，尋找光，或者……成為光。
“火神君，怎麽了？”黑子見火神露出一個笑容，有些好奇他在想些什麽。
“沒事，只是在想，能夠遇見你真是太好了。”毫不掩飾的喜悅讓火神整個人都猶如暖陽一般，耀眼而溫暖。
“……太糟糕了，”黑子微微垂下頭，随後又擡起來露出一個笑容，“我也是這麽認為，能遇見火神君真是太好了。”
#咦告白告白是告白嘛！#
随着紫原拖長了聲音的“吃——飯——咯——”，尴尬微妙的氣氛蕩然無存，火神在得到許可後從睡袋裏爬了出來，和大家一起用餐。
解決完口腹之欲之後就是商量對策了，雖然只剩下赤司一個人，但幾人所面對的壓力也不小。
綠間首先說：“這幾天，我并沒有發現赤司的蹤跡。所以在赤司應該不在那片區域。”
紫原黃濑青峰也表示自己所在的區域裏沒有其他野獸的蹤跡。
黑子拿出地圖，用靠成黑炭的樹枝在幾人所說的幾個區域裏打上了叉號，排出了這些區域，赤司的藏身之處又确定了一些。
這裏……有些奇怪。
黑子的地圖，是和藥劑放在一起的一張牛皮紙，不同于清晰的3維電子版，牛皮紙上是幾種顏色的墨水雜亂的記錄着這裏的地形分布。之前這些事情沒有發生的時候，大家都是依靠着赤司電腦上的衛星定位顯示的路線，黑子因為有紙質的地圖看不懂，所以也将電腦上的地圖研究了一番。
憑借着記憶，黑子發現，紙質的地圖上，多出了一塊。
“黑子，怎麽了？”火神發現黑子一直拿着地圖研究着，就問了出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赤司電腦上的地形圖，少了一部分。”黑子指着地圖的一個邊角，那是一個不大的區域，地圖上的标示表明那裏還有個泉眼。
幾人湊了過來，對着地圖看了一會兒，最後綠間也記得确實這個部分在電腦上沒有顯示出來。
“你是從哪裏得到這份地圖的？”
“這個和恢複藥劑放在一起，所以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那麽……衛星地圖不會出現這種故障吧……也就是說，赤司是故意的？”綠間帶着稍許的不确定。
“可是，小赤司為什麽要這樣呢？”
“不會他那個時候就已經有了那種狀态吧？”火神猛然想起來，“我剛到這裏的時候昏睡了兩天，醒來的那天晚上遭遇了攻擊，所以赤司在我醒來之前就遭遇過攻擊……”
“那樣的話，”青峰皺了皺眉，“赤司說不定在你醒來之前，就已經進入過狂躁狀态？”
“另一個赤仔仍然是人類，所以還能維持人類的樣子。”紫原接着說。
“怪不得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如果這樣的話，一開始的赤司就已經是狂躁的狀态，而借助于第二人格能夠維持人類的形态，每一步都在計劃着，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幾人都沒有說話，寂靜的四周只有幾聲蟲鳴，叫得人脊背發涼。
“赤司君應該在這裏。想知道真相的話，去這裏吧。”黑子終于打破了沉默，“今天再休整一天，我們明天出發，沒問題吧？”
大家都答應了，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了。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