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軍很快就進城,所有的百姓都跪在道旁迎接著從未來過此地的皇帝的聖駕,許多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當今天子乃是統治此地的威王的哥哥,那麽那樣的人物又會是長得什麽樣的呢?

有人微微擡了一下頭,正好看到走在馬車邊的鐵面人,頓時吓得渾身一顫,在這片苦寒的北境之地,以前最可怕的存在是侵擾百姓安寧的龍翔國軍隊,而此時,最可怕的存在卻成了這位總是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威王殿下。雖然他出任北軍大都督之後,趕跑了外敵,打壓了反賊,但是……

據曾在威王府做過事的人說,威王謝潛魚有三只大若銅鈴般的金眼睛,口若血盆遍生利齒,毛發塗血,指甲尖銳鋒利專門用來撕裂人的身體。每當風高月黑之際,這位王爺便會獸性大發登上王府的露臺之上,對月狂嚎,其聲凄厲恐怖,方圓百裏皆聞。

只是不知道哪位尊貴的皇帝陛下身為威王的哥哥,又會是什麽樣的呢?是如謝潛魚那般面貌恐怖駭人,還是如謝潛龍那般俊美風流呢?

威王府并沒有修建在城裏最繁華的地段,反而是修在西門外城的一條冷清的街道上,其實這條街最初也不是這麽冷清的,不過自從威王府修在這裏後不久,旁邊的住人就越來越少了,或許是百姓們畏懼王爺威嚴,不敢妄自做王爺的鄰居,所以搬走了,但有的人卻說是百姓們害怕威王,所以逃走了。

不過走的走了,來的卻來了,亮王謝潛龍的封地本在鷹揚國東部繁華的肆業郡,可是當謝潛魚被封在北地之後,他便主動上書請求退還封地,以求遷居到哥哥謝潛魚的封地和他一同居住。

先帝雖然很疼愛這個容貌俊美漂亮的兒子,但是看他百般哀求,雖然不忍他去北地受苦,卻也還是準了他,不僅為了表示自己對他的寵愛,先帝仍在肆業郡保留了謝潛魚的封地,又準他在謝潛魚的封地內修建王府,如此殊榮,就鷹揚一國諸位王爺之中來看,可謂一時無二。

當威王府搬遷坐落在此地後不久,亮王的府邸也修了過來。

兩座王府巍然并立,威王府明顯便少了幾分氣勢,不僅占地不足亮王府一半,也樓閣亭臺也只是早早而就,遠不及亮王府中的建築奢華繁複,不過,也怪不得威王府寒碜,北地苦寒,寧和郡的百姓貧窮,本就沒有多少油水來供奉這位王爺,而肆業郡卻富饒繁盛,每年納金頗多,又加之先帝當時體貼謝潛龍,甚至親播了內庫的錢為他修築豪華王府,如此一來,兩兄弟雖然同父同母,又同為王爺,但是待遇上卻是差了許多。

馬車行到威王府前,謝潛魚令副将帶兵出西門外駐紮,這才躬身入了車內。

此時謝玄衣已稍稍寧下神,醒轉了過來,他看見戴著面具的弟弟,瞧著對方那雙目光森冷的金眸,立時想起之前的那一幕,頓時趕緊拍了拍額頭。

謝潛魚半跪在一旁,不緊不慢地說道,“皇兄,到地方了,臣弟已令人準備好酒菜為您接風。”

“好,好,這就下去吧。”

下了馬車,謝玄衣看見亮王府和威王府并立的景象時,仍是忍不住有些好奇,雖然他早就知道謝潛龍與謝潛魚兄弟情深,不願離開他左右,所以特地将王府搬到了寧和郡,但是如今親眼看到兩座王府并立的景象之時,還是頗感古怪。

“對了,怎麽不見潛龍?”

謝玄衣站在兩座王府門前,仔細打量著豪華的亮王府,忽然想起按理謝潛龍也該來接駕才是,這個弟弟也是心高氣傲之人,往年入朝觐見便是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沒想到自己來到他的住處了,他居然還避而不見。

謝潛魚聽見謝玄衣詢問,連忙上前解釋道,“潛龍這幾日染了風寒,在家休養,故誤了給皇兄接駕,望皇兄贖罪。我這就去叫他出來,還請皇兄移步。”

謝玄衣聽他如此說,微微一笑,裹了裹身上厚重的皮毛大氅便在明順的攙扶下一起進入了亮王府的大門。

“王爺,王爺,陛下已到門口了啊!”

亮王府的管家急急忙忙地跑進了一間大殿裏,大殿裏暖意融融,數名歌姬正在廳正中偏偏起舞,擺滿酒水的桌邊端坐著一位容貌非凡的年輕人,他悠閑地撐著下巴,雙目微阖,眉目之間盡是疏朗之色。

“知道了,急什麽?真是掃興,美人們先退下吧。”

聽見管家催得正急,亮王謝潛龍輕嘆了一聲,抖抖衣袖便站了起來,但見他赫然睜眼,左目金眸乍現,右目卻是沈沈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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