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2月31日
本來今天只是想繼續往後寫一章,結果不知怎麽回事就突然寫到了感覺可以結尾的地方……
這就是沒有大綱的悲哀orz
這篇文後期更新實在太不定了,對質量和數量都有一定傷害,跟大家說聲抱歉。
番外會有的,我這兩周考試,盡量抽時間寫一下番外,說不定也會修一下前文。
這文的風格和角色性格是我第一次嘗試,有點不順手,但寫起來也挺有趣的,希望大家看得還行吧。
新文的話,現在暫定會回去重新開始寫《重生娛樂圈之璀璨》,但是估計會有超級大修。
具體的到時再說吧。
總之,我愛大家~新年快樂!!
☆、二二章:尾聲
“GOALLLLLLLLLLLL!!!It’s a goalllllll!!!”
随着電視機裏解說員的一聲咆哮,整個樓層都瞬間沸騰起來,歡呼聲和尖叫聲炸響成一片。
“耶——!!我們贏了!”
“我們是冠軍!!”
聽着辦公室外傳來的吼叫聲,蕭瑜微微松了口氣。
她抿緊嘴唇,但還是有一絲淺淡笑意偷偷從唇角溢出。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狠狠掼開,一群人将腦袋争先恐後地塞進門框,沖她興高采烈地大叫道:“蕭醫生!我們贏了!我們是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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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便已将腦袋拔了出去,雄赳赳地擠向下一個房間。
望着走廊上歡呼雀躍的病人、家屬和護士們,蕭瑜心底也漸漸湧生出一股輕松。
她打開電腦,在網上搜到剛才那場比賽的直播。
屏幕上,解說員還在做最後的技術點評,等待主辦方搭好聯賽冠軍的領獎臺,以便接着直播頒獎典禮。
“……今天的比賽,最大的功臣除了梅開二度的凱爾門茲之外,就是來自中國的18號球員,李。他為我們獻上了一個精妙絕倫的任意球,以及一腳無比及時的助攻!雖然中國李只是一名替補隊員,但他無疑在這個夏天給了我們最大的驚喜!……”
畫面上開始重播本場比賽的精彩瞬間。
蕭瑜看着李昊岩站在人牆面前,輕輕助跑幾步,然後突然擡起右腳,以內腳背狠狠抽中足球底部,将球大力踢了出去。
那顆黑白相間的皮球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美而迅疾的弧線,繞過拼命跳起的人牆,挾着一往無前的氣勢,突破守門員的十指關,最終勢大力沉地轟進球門!
進球的一剎那,李昊岩一個旱地拔蔥,直接從原地跳了起來。
他一手拉扯着身上的球衣,一手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朝四面八方發出嘶聲吶喊:“我做到了!我做到了!”
數萬名主場球迷們聽不懂他的中文,卻不約而同地高舉起雙手,大聲呼喚他的名字:“李!李!李!……”
看臺一角,突然出現幾面鮮豔的五星紅旗,肆意翻飛。
李昊岩用力一抹臉,突然高高舉起自己的左手,露出手指上那枚戒指,然後攥緊拳頭,閉上眼,虔誠地吻了上去。
下一秒,他的身影被淹沒在狂奔而來的隊友的擁抱中。
蕭瑜低下頭,看看手上那枚一模一樣的指環,忍不住笑起來,“簡直亂來……”
頒獎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蕭瑜有心多看一陣,但護士過來報告說有新病人送到,她只好關了電腦,起身去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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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一月,蕭瑜以主治醫生的身份陪同李昊岩回到英國。
李昊岩和俱樂部正式簽下了合同,她也憑借着海老名教授和五十岚院長的雙重推薦,成功地在一所有名的綜合醫院拿到聘書,成為了一名骨科臨床醫生。
這家醫院,雖然整體排名在英國不算最好,但它的運動損傷科卻能在全球排到前五,臨床實力比之她之前所在的研究所也毫不遜色。
這也是海老名教授當初同意放她離開的重要原因之一——作為一位盡職盡責的老師,無論如何,他都希望自己的學生能得到最好的發展。
來到英國的頭三個月,她最主要的任務就是監督李昊岩康複。這一點,即使是俱樂部提供給李昊岩的合同也有明确提出要求。
幸而,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李昊岩的恢複情況沒有讓任何人失望。
等到上賽季英超快要結束的時候,他已經完全恢複了狀态。當他奔跑在球場上時,沒人能看出他的身體裏裝着一個原本不屬于他的金屬膝蓋。
傷愈之後,李昊岩作為球隊替補複出。
這個消息最初在俱樂部內部和球迷媒體間都引發了巨大争議。
沒有人知道俱樂部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簽來一個中國球員。即使有人去查了李昊岩的資料,了解過他的身體數據和賽場表現,但也對受過重傷的他持懷疑甚至否定的态度。
甚至有激進的球迷每天聚集在訓練場門口,打着抗議的牌子,向俱樂部示威,要求俱樂部将李昊岩踢走。
那段時間,李昊岩承受着常人難以想象的壓力,幾乎是拼了命在努力,想要向所有人證明自己。
即使是現在,回想起當時他那種狀态,蕭瑜也會感到一陣無言的窒息。
所幸,一切都已經熬過來了。
李昊岩用他精彩的表現讓所有懷疑論者徹底閉上了嘴。
他現在的狀态,甚至比受傷之前所謂的巅峰時期還要理想。
當初決定簽下他的俱樂部經理簡直要為自己的明智而喝彩。
球隊主教練甚至要求俱樂部為李昊岩提供一份新的合同,以免他在轉會期被別的隊伍搶走——那個半白頭發的英格蘭老頭明确說過:“李在我的戰術安排中有很重要的位置,我們不能失去他。”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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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瑜走進病房,才發現新來的病房竟然是個熟人。
“晚上好,蕭醫生!”大個子黑人掀起厚實的嘴唇,沖她笑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
“晚上好,巴爾赫德。”蕭瑜沖他點點頭,微微一笑道,“恭喜奪冠。”
“謝謝!”大個子摸着後腦勺憨憨地笑了。
作為一個今晚只上場了十分鐘不到的替補球員,他很清楚自己并沒什麽突出表現。
如果非要說功勞,那就是他在比賽陷入僵局的時候,一個接球轉身不及時,被對手一腳鏟倒在禁區,為自家隊伍争取到了一個任意球機會——這也是他現在會出現在醫院的原因,他的腳踝受了傷。
但不管怎麽說,作為球隊的一員,能成為英超聯賽的冠軍肯定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站在一旁的年輕隊醫快速地将巴爾赫德的傷情介紹了一遍。
蕭瑜一邊聽着,一邊小心地上手做了初步檢查。
随着手上的動作,她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秀氣的眉皺起,方才面對巴爾赫德的溫和感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人開始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勢。
隊醫個頭不高,模樣青澀,看上去像是個剛出校門的大學生,本就在氣勢上輸了一截,此時再被她突然改變的氣場一震,聲音慢慢地就小了下去。
忽然,蕭瑜側過頭,波瀾不驚的目光落到小隊醫身上,一動不動。
對方的臉色噌地白了,連額頭上都滲出了淺淺的汗。
英超球隊的隊醫水平之低,在全世界都是出了名的。據說,有的俱樂部為了縮減支出,甚至直接讓從其它崗位退休下來的工作人員擔任隊醫。
這些連基本急救知識都不懂的隊醫,對于球員的健康來說,是個巨大的隐患。
歷史上甚至有過原本天賦異禀的球員,因為被隊醫誤診,耽誤了及時就醫,最後白白葬送了自己的職業生涯。
但蕭瑜沒想到,李昊岩目前效力的這支球隊中,居然也存在類似的問題。
面前這個一看就很弱的小個子男人,雖然據說也是醫學生出身,但明顯不是專修運動損傷康複。
別的不提,單看巴爾赫德現在的傷情就知道了。
處于工作狀态的蕭瑜永遠都是不留情面的,當下面無表情地把對方訓斥了一通。
她要是真刻薄起來,十個李昊岩都不是對手,何況是這個明顯沒經過類似陣仗的小隊醫?
雖然一個髒字不帶,但光是那副平淡無波卻又偏偏冷得掉冰渣的語氣,就已經足夠讓人羞憤欲死了。
小隊醫根本毫無招架之力,當場被她激得滿臉通紅,嘴唇哆嗦,連話都不敢多說一句。
倒是一旁的護士,在這一年半裏已經逐漸習慣了蕭醫生的作風,這時候波瀾不驚,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等終于教訓完畢,蕭瑜再吩咐護士帶巴爾赫德下去做檢查時,大個子黑人已經換了一副跟方才完全不同的态度,對她畢恭畢敬的,即使是坐在病床上,背也照樣挺得筆直。
蕭瑜有些好笑,又難免覺得尴尬,只好揮揮手,讓人趕緊把他帶了下去。
但她沒想到,巴爾赫德一出病房,就立刻給還在慶功宴上的李昊岩發了條短信——
【李,你的女朋友簡直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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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和新聞發布會結束後,球隊全體成員一起來醫院探望巴爾赫德。
去往醫院的路上,李昊岩把巴爾赫德那條短信反複看了兩遍,心裏大概猜到了事情原委,不由地有些好笑。
來了英國,蕭瑜的脾氣其實已經收斂了不少,雖然有時候還是別扭得厲害,但在早已摸透了她性格的李昊岩看來,那完全是戀人之間的情趣。
他們倆的關系在球隊裏早已不是秘密,蕭瑜也陪他參加過幾次隊內聚餐。
在這種有外人的場合裏,她一貫表現得很溫和,雖然仍是淡淡的不動聲色,但還是給李昊岩的隊友們留下了諸如“神秘、溫柔的東方美女”之類的印象。
巴爾赫德估計是第一次見識到工作中法西斯附體狀态的蕭瑜,所以有些接受不能了。
對此,李昊岩表示充分的理解。
到了醫院,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穿過歡呼的圍觀人群,一窩蜂擠進病房和巴爾赫德打招呼。
他們順便把冠軍獎杯也捎上了,好讓這個“任意球功臣”可以跟獎杯合張影,過過瘾。
主教練和巴爾赫德聊了兩句,轉身出了病房。
李昊岩留意到動靜,轉身跟了出去,絲毫沒注意到巴爾赫德正在背後朝他擠眉弄眼。
李昊岩跟着主教練走進值班醫生的辦公室。
蕭瑜正在隔間裏沖咖啡,擡眼看見他們進來,忙打了個招呼,端着杯子走出來。
杯子還沒送到唇邊,便已經被李昊岩伸手劫走,順帶說教一句,“少喝這個,對身體不好。”
蕭瑜想要把杯子奪回來,但礙于有外人在場,只好暫時作罷,先跟主教練說明巴爾赫德的病情。
“……輕度骨裂,外加軟組織挫傷,但是情況并不嚴重,預計三到四周可以痊愈。”
英格蘭老頭放下心來,伸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鬓角,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那就麻煩你了。”
蕭瑜禮貌地應了。
正事說完,主教練也知道自己再在這間屋子裏待下去,恐怕就要礙眼了,于是識趣地找了個借口離開,臨走時,不忘留下一個調皮而暧昧的笑容,還順手合上了門。
房間裏終于只剩下兩個人。
李昊岩這才徹底放松下來,從背後将蕭瑜攬進懷裏,腦袋順勢埋入她的肩窩,含含糊糊地抱怨道:“你怎麽偏偏今天值夜班?就不能跟別人換一下?”
虧他還專門留了貴賓包間的票給她,她居然都沒去現場看球,天知道那票有多搶手,簡直是有價無市!
蕭瑜微微一笑,平靜道:“為什麽要換?萬一你輸了球,我還不如不去。”
“我怎麽可能會輸!”
李昊岩報複似的将她摟得更緊,側頭親親她的耳朵,問道:“你看我比賽沒有?”
蕭瑜趁他沒注意,重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然後才淡淡道:“我在值班,沒時間看。”
話才說完,就被人在頸上咬了一口。
“說謊,你肯定看了!”李昊岩直接拆穿她,繼而追問道,“我踢得好不好?”
“我又看不懂。”
“好還是不好,你就随便評價一下。”
“不好。”
“哪兒不好了?!”李昊岩松開手,氣得瞪她。
蕭瑜極其無辜地看着他,“是你讓我‘随便’評價啊。”
“你……”李昊岩咬牙。
蕭瑜見好就收,不再故意刺激他,反而捉住他的手,牽到自己面前,手指點了點上面那枚戒指,笑道:“不就是想問我看沒看到這個?直說不就得了?”
李昊岩僵硬一瞬,随即就別開了視線,只剩下微紅的耳朵對着蕭瑜,“誰問你這個了?那只是一時興起,又不是準備好的。”
“是嗎?”
蕭瑜笑盈盈地看着他,然後突然将他的手擡高,低頭在戒指上輕輕親了一下。
李昊岩愣住了,轉過頭來,呆呆地盯着她,半天沒有反應。
蕭瑜偏了下頭,神情無辜極了,“一時興起而已,你別誤會啊。”
李昊岩卻反手一把抓住她,聲音有些不穩,“你什麽意思?你答應我了?”
“答應什麽了?不是說一時興起嗎?”
“蕭瑜!”
迎着李昊岩灼熱而率直的眼神,蕭瑜仍是笑着,但眼睛裏也漸漸浮現出認真的色彩。
“李昊岩,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
李昊岩直直注視着她,心裏躁動得厲害,忍不住舔了下下唇,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幾分,“嗯。”
“你确定?正常人有你這樣求婚的嗎?”蕭瑜挑眉。
天知道她一覺醒來,發現身邊的人已經不見了,而自己手上多了枚戒指的時候,心裏有多震驚。
好吧,她承認更多的是驚喜,但這也掩蓋不了求婚的人直接落跑的事實。
誰知李昊岩承認之後,反而放松下來,聽她這麽發問,當即眯眼笑了,将腦袋湊過去,和她的唇幾乎要貼在一起,呼出輕輕的氣聲,坦承道:“當然确定。正常人有我這麽愛你的嗎?”
這一下,換蕭瑜的臉騰地紅起來。
她輕咳一聲,不自覺地移開目光,“那我要好好考慮一下。”
“還考慮什麽?”李昊岩卻突然擡起她的左手,那枚他早上偷偷套上去的指環,現在還好好地呆在那兒,“你不是已經接受了嗎?”
他沖她笑得得意又開心,像個終于如願以償的小孩子。
蕭瑜抿了抿嘴唇,低聲問道:“你真的想清楚了?我們才認識兩年。”
“錯,準确來說是兩年一個月又二十三天。”李昊岩一本正經地糾正。
然後,他與她十指糾纏在一起,把交握着的雙手,牢牢按在了自己胸口,盯着她的眼睛,無比認真地說:“這跟時間長短沒關系,我确定那個人是你。”
“蕭瑜,當初你跟我說,我唯一可以相信的人是你。你說,我終有一天會去全世界最好的聯賽踢球,會讓所有放棄過我的人後悔。我相信了你,這句話支撐我熬過了所有無法想象的痛苦,而在今天,我真的做到了。”
“現在,換我來告訴你,從今以後,我會是那個你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相信的人。我不能保證你跟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開懷大笑,或許我們也會經歷分歧、吵架、傷心難過,但我保證,當我們都老得走不動路了,再回頭來看這一生時,我會讓你覺得幸福。”
“現在,你要不要相信我?”
蕭瑜微微仰起臉,用目光仔仔細細地描摹這個男人的面容。
他不久前才在更衣室洗過澡,頭發還有些潮,懶懶地搭在臉頰旁,顯得格外溫柔。
他的相貌是一如既往的英俊,這一年多的訓練和比賽讓他比之前結實了許多,連臉部線條也更硬朗了幾分。
他的眼睛是一泓漂亮的湖,與生俱來的黝黑、深幽、沉靜,動情時卻又波光粼粼,仿佛蘊含着山川雲霭間所有浪漫的微光,溫存得讓人不敢直視,只怕就此深陷,無法自拔。
這是專屬于她的,獨一無二的李昊岩。
李昊岩被她用那種平靜中帶着隐約情愫的目光細細看着,仿佛聽到自己的心跳在一點點加快。
良久,他啓唇,才發現聲音已經有些暗啞,“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蕭瑜伸出手,攬住李昊岩的脖頸,稍稍踮腳湊上前去,唇角牽起一絲淺淡弧度,低聲道——
“那,恭敬不如從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