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聽到黑貓的口音,鹿露格……
聽到黑貓的口音,鹿露格外注意的看了他一眼。
其實人類對貓貓狗狗的樣貌沒那麽容易分清,但出租司機身份+漆黑的毛色+滿嘴的川.普,立馬讓她想起在哪兒見過這只貓。
——這不是上次在車站遇到的那只不檢點的司機喵嗎?
貓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沒想到當初那只妄圖出賣色相引誘乘客的貓貓如今竟已改邪歸正,做起好人好事來。
鹿露很欣慰。
因此她不免多關懷了一下:“要不要洗個澡,我這兒有貓貓專用的香波。”
香波是趙芝芝的,她有一半的貓族血統。
趙媽媽原本是趙爸爸養的一只小白貓,身段妖嬈,日常被撸。自從靈氣複蘇,開智化人之後,沒節操的趙爸爸就果斷對自家貓貓下了手。
所以趙芝芝身上也有部分貓族特征,只是一般不會把這些特征表露出來,看起來就跟平常人沒什麽兩樣。
她偶爾會在治安局這邊過夜,專備了洗耳朵和尾巴的沐浴用品。
要是黑貓想洗個澡,可以暫時用一下她的香波。
胖胖的橘貓舔了舔爪子,口氣十足無奈:“沒用的,他已經把那條腿搓了十幾遍了,毛都搓禿了。”
聞言,鹿露不由定睛細看,發現那條貓腿果真有點毛發稀疏。
黑貓的尾巴胡亂拍着地面,一副十分暴躁的模樣:“莫說了,喊你莫說了邁你硬是耳朵聾。”
鹿露聽他罵罵咧咧,發現這只貓不僅脾氣不好,而且普通話還賊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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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貓好像看出了她的疑問,解釋道:“他老家四川的。”
黑貓的事兒最終還是得到了解決:鹿露用剃毛刀給他把腳上的毛給剃了。
貓腳上的毛被剃了之後,光禿禿的有些難看,鹿露又去趙芝芝那兒借了兩雙貓貓穿的小鞋子給他。
黑貓怏怏不樂的道了謝,喪裏喪氣的和同伴走了。
鹿露繼續寫回辦公室寫她的報告——因為今天事多,還多加了兩個小時的班。
等下班回家,天都黑了,一老二小已經吃過晚飯,給她在冰箱裏留了飯菜——米飯、蘿蔔條、拍黃瓜、涼拌木耳。
顯然,老爺子手藝不太好,就随便對付了一餐。
鹿露也不虧待自己,拆了兩包鹽酥雞腿當葷菜。
她坐在餐桌上吃飯,鹿聽禪曉得她今天累——長青大道那麽大的事只要不是聾子瞎子就都知道,于是去書房代她給兩個小的輔導功課。
書房的門虛掩着,隐隐能聽到說話的聲音。
她留神聽了一會兒,揚聲道:“爺爺,輔導功課不要直接講答案,讓他們自己做。”
鹿聽禪年紀一大把,耐性卻不咋樣,每每給小孩兒講題講一兩遍講不通,就急急忙忙把答案透露出來。
鹿啾啾最喜歡爺爺給她輔導功課。既不用擔心挨罵,又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答案,別提多快活了。
只可惜每次被姐姐聽到都要念叨幾句,煩鳥得很。
吃過飯,鹿露把碗碟收拾了,順手從筷簍裏抽出一根長筷子,去了書房。
簡約的灰格子地毯上有一只四四方方的小板凳,板凳上放着本子,一支筆在本子上歪歪扭扭的寫着字。
鹿聽禪盤腿坐在地毯上看游戲直播,時不時往小板凳那邊盯兩眼。
寬大的楓木書桌此刻被一只拳頭大的小麻雀完全占據,她用爪子沾了墨水,蹦蹦跳跳的在圖畫本上按腳印。
鹿露面無異色,平平淡淡的問:“啾啾作業做完了?”
圓成球的麻雀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看起來更圓了。
随後她又記起自己的确是做完作業了的,立馬就不心虛了,還挺挺胸脯,理直氣壯的說:“早就做完了啾。”
這下總沒理由找我的茬了吧。她天真的想到。
“行。”鹿露點點頭,拉開椅子坐在書桌前,叫她,“過來。”
鹿啾啾狐疑的瞅了她一眼。
好像沒什麽異常。
一點也不兇。
應該是安全的。
她試探性的伸出一只jio爪爪,用非常小心的眼神瞄了瞄大魔王姐姐。
她在笑耶。
危機解除^o^/!
懸了半天的小心肝一下子落回原處。
小麻雀屁颠屁颠跑過去,“姐姐叫啾啾幹什麽鴨~”
鹿露溫溫柔柔的說:“先轉身,背對着我。”
麻雀豆子大的小眼睛裏閃過好奇,她超聽話的轉身,脖子靈活地扭過來,“然後呢?”
“把屁股撅起來。”
啾啾乖巧撅屁屁。
正在那兒好奇期待,屁股上就挨了一筷子頭。
小麻雀一懵,嘴巴漸漸張大,她她她、她打我!
圓球瞬間炸成又大又蓬松的毛球,翅膀一揮,連滾帶爬的想逃走。
鹿露伸手一抓,拽住她的腳爪,把這只想要逃走的麻雀拖了回來。
鹿啾啾驚慌大叫:“爺爺救命,姐姐打我!”
板凳精作業都不做了,轉了個向,滿懷敬畏的看着啾啾挨揍。
正看直播看得津津有味的鹿爺爺依依不舍的将目光從手機屏幕挪到肥啾身上,卻并沒有任何搭救的動作。
——搭救個啥,啾啾屁股上全是厚厚實實的軟毛,小露又壓根兒沒用力,說是打,其實更像是用筷子在戳,只留下非常淺的窩窩,稍微用手順一順就平了。
但介于她實在嚎得凄慘,鹿聽禪不免多問了一句:“這是犯了什麽事兒,怎麽又教訓起啾啾來了?”
鹿露半笑半惱:“這丫頭今天逃課,正巧被我撞見了,爺爺你說該不該打?”
明明唇邊含着一抹笑意,卻讓雀看得不寒而栗。
小麻雀死命撲棱着翅膀,吱哇亂叫:“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不要打我了啾↗——!”
鹿露也不喜歡動手,但這孩子真的不長記性,教訓過無數回了,每次都是認錯賊快,死性不改。
“行,我不打你。”她放開這只鳥,把筷子扔桌上。
小麻雀“咻——”的蹿到鹿聽禪頭上,爪子刨啊刨,把爺爺的頭發刨起來掩護自己。
她從頭發絲兒的縫隙裏偷眼看姐姐,只聽得姐姐冷酷無情的說:“不打你,斷一個月的零花錢。”
一、一個月?
綠豆眼瞪成了黃豆眼。
剛剛藏起來的鹿啾啾又爬了出來,哭喪着一張毛臉說:“那你還是打我吧。”
鹿露不理會她的要求,繼續道:“以後的零花錢就自己周末出去掙,不管是撿垃圾還是幹別的,掙多少花多少,掙不到就別花。”
以前是家裏把她養嬌慣了,才叫她如此不成器。
多體驗體驗社會的毒打,自然就能學乖。
鹿露狠下心,非要把她這懶散不上進的毛病掰了不可。
鹿聽禪心軟,看到小麻雀那兩眼淚包,不由為她求情:“小孩子沒定性,別那麽嚴苛。”
鹿露不高興了:“你不要慣着她,這不是為她好,而是在害她。再說了,過幾天奶奶要結婚,新婚賀禮你準備好了?”
出口殺招,鹿聽禪徹底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