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門口的風鈴清脆地響起,這是一家隐藏在小巷子中的小酒吧，推開門已經可以看見裏面早就坐着一名穿着沙色風衣的男人了，他聽到門口的聲音轉過頭來,入目便是黑色卷發少年沖他揮手微笑的場景。
“織田作,你今天也這麽早啊。”
“今天的事比平時稍微少點，下班的早。”男人端着酒杯說道，他的目光轉到太宰治的身後，“你帶誰來了？”
太宰治眨了眨眼,轉過身将手放在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少女肩膀上笑眯眯地說道：“當然是凪醬~”少女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拍開對方的手。
“太宰，你所謂的有意思的地方就是這個酒吧？”
绀野凪雙手環抱眯起眼,她的目光掃視了一遍這個酒吧，包括牆上那些老舊而古典的畫作，一派歐洲中世界的氛圍。而後她把目光停在了那個被太宰稱為‘織田作’的男人身上,有些胡子的男人,紅褐色的頭發和頗為老成的面容，恰好織田作的目光也和少女對上，他微微一愣。
“看上去似乎還不錯,這個酒吧。”
精致嬌小的少女如此說道，墨色的眼瞳中像極了無邊無際的黑夜，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織田作放下手中的酒杯，主動介紹自己：“初次見面,我是織田作之助,是一名普通人員，請绀野大人多多關照。”
“你知道我？”绀野凪歪了歪頭,她動作自然地跳上座椅，“太宰說你是很有意思的人,是嗎？”
“啊，我并不這麽覺得。”織田作之助說道，對方人型軍火庫的稱號他還是聽說過的，尤其是組織裏未成年的成員本就寥寥無幾，再加上女孩子就更少了。
太宰治用一種和绀野凪的動作近乎相似般跳上了椅子還孩子氣似地轉了半個圈，“我覺得織田作的工作超級棒的，還可以這麽早下班……森先生就知道壓榨我……”
“如果你少作妖的話，還有不要每次都賴在河裏非要把我叫過去否則不起來。”绀野凪說道，她的目光依舊停留在織田作身上，“那麽，我是要稱呼你織田作嗎？但是我記得并沒有這個姓氏，所以，太宰你是不是又亂改別人的名字。”
太宰治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有什麽關系嘛，難道凪醬不覺得織田作這個詞超級順口嗎！”
绀野凪撇了他一眼，轉過身認真地問道：“所以，我要改叫你織田嗎？”
“其實無所謂的，被太宰叫着叫着也就習慣了。”織田作之助回答道，绀野凪點了點頭，“那麽作為交換，稱呼我绀野或者凪都可以，但是千萬不要模仿太宰這個家夥在後面加上什麽醬這種稱呼。”
绀野凪如是說道，她沒好氣地橫了旁邊翹起腳在椅子上轉而轉的少年：“我可是從來都沒有允許太宰你這樣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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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關系嘛，明明我們都認識那麽那麽久了。”太宰治張開雙手比了個非常長的範圍，“反而是凪醬你稱呼別人都一板一眼的超級無聊啊這樣，這樣會變老哎呀！”
他在說出那個詞時就被绀野凪毫不留情地踹了一腳跌下了轉椅，绀野凪眯起雙眼臉上陰雲密布：“太宰君，請再說一遍，會怎麽樣？”
這是绀野凪的習慣，一旦她開始生氣時就會刻意在稱呼後面加上諷刺般的敬語。太宰治可憐兮兮地坐在地上捂着臉開始假哭：“嗚嗚嗚織田作你看凪醬超級過分的對不對！”
“說這種詞當然會惹得女性生氣的啊，太宰。”織田作很淡定地說道，“無論如何這種詞對一名女性而言都太失理了。”
“啊織田作你居然不站在我這邊嗎？”太宰治佯裝驚訝地睜大了眼，而後捂着臉更加賣力地裝哭，“嗚嗚嗚果然連織田作也是見色忘友的人。”
“閉嘴吧太宰，別以為我沒看到你偷偷摸摸滴了眼藥水。”绀野凪面無表情地說道，而後她轉過頭，“我之前還在想究竟是什麽樣的人這麽倒黴被太宰治纏上了，不過現在稍微放心了。”
“為什麽？”織田作之助問道，就看見面前的少女理所當然地開口，“因為你可以無視太宰的作妖啊。”
“凪醬~好過分啊在織田作面前還這麽說。”太宰治麻利地從地面上爬起來坐回椅子上，绀野凪一個目光都沒分給他，“因為這是事實，實際上我覺得織田作先生脾氣真是太好了。”
她說道：“完全是經歷了時事的滄桑大叔的感覺啊。”
“實際上我才二十多歲。”織田作說道，他看到面前的少女一愣，而後扶着額像是很無奈地笑了，“好了，我終于知道為什麽太宰會說你很有意思了。”
“為什麽？”織田作之助不解地問道，绀野凪微微彎起嘴角，露出虎牙，“因為你的确蠻有意思的，會打游戲嗎？”
“RPG，ART，STG，FPS，RAC或者MUG？”绀野凪一連報了好幾個游戲種類，她看着對面的男人一副茫然的模樣，解釋了一下“就是動作游戲射擊游戲賽車游戲甚至音游那種。”
“我沒有試過在屏幕上射擊。”織田作之助如實說道，平時他下班後還要回去照顧孩子們，僅有的空閑時間也就來lupin喝點酒放松了。
绀野凪眨眨眼，果斷拿出手機：“沒關系，我帶你，加個好友吧。”
太宰治猛地将雙手繞在少女的脖子上，鼓起臉一副不開心的模樣：“凪醬，你又來了，明明我也可以陪凪醬玩游戲的。凪醬只要一談到游戲就總是這個樣子。”
他拉長的語調中似乎帶着些許埋怨，绀野凪似笑非笑地撇了他一眼：“那就算了，平時還可以關鍵局我是絕對絕對不會和太宰你組隊的。”
“而且我看到了你手上的老繭，現實中擅長/槍械的人游戲中上手很快的。”绀野凪轉過頭對着織田作說道，她将手機揚起，眼中帶着些許輕微的笑意，“所以，有時間聯機如何？”
織田作之助像是在思考，而後他拿出了手機：“我平時應該沒太多時間，如果是加個手機號的話應該沒關系。”
“因為織田作你還有那麽多小鬼要帶啊。”太宰治笑眯眯地說道，“足足有五個，簡直是地獄。”
“所以織田作先生已經結婚了嗎？”绀野凪面露驚訝，“現在的人都這麽早結婚嗎？”
“不是結婚。”織田作之助對太宰治故意混淆事實的行為無奈了，“是收養的孩子。”
“收養嗎……”绀野凪念着這個詞，她的眼眸中一瞬間劃過一道微光，“真沒想到啊，完全不像是黑手黨會做的事。”
“真是的，都說好是慶賀我啊！為什麽凪醬和織田作旁若無人地聊起來了啊！”太宰治鼓着臉說道，他轉過身對着擦拭玻璃杯的酒保說道，“請給我來一杯放了洗潔精的威士忌！”
“本店沒有。”
“那麽請來杯酒精。”
“本店沒有。”
“真是的，這就沒有辦法了呢……還是給我來杯威士忌吧。”太宰治像是抽掉了所有的生氣般把下巴磕在吧臺上，然後腦袋就遭受到了熟悉的敲擊。
“給我好好的點單啊，織田作先生，太宰他每次都這樣嗎？”
“啊，大概是吧。”織田作之助回憶道，绀野凪嘴角一抽，“所以織田作先生是已經習慣了嗎，為什麽要有這種奇奇怪怪的習慣啊！”
“額，其實還好。”
“什麽啊，完全是太宰這家夥順着杆子往上爬啊！”
她将雙手環抱一臉不滿地看着趴在櫃臺上整個人都軟化般的少年：“還有，酒保先生，請把這家夥點的什麽威士忌換成可樂。”
“什麽？我不允許！”太宰治猛地彈起身，長臂一伸整個人就再度習慣性地挂在了少女的身上，“凪醬你也來喝酒嘛，有誰會到酒吧裏喝可樂那種氣泡水啊，超級沒有情調的。”
正逢此時，門鈴又響了，提着公文包的男人還未看清裏面的人的面容就習慣性地說道：“織田作你又太慣着太宰哇啊！”
“什麽哇啊，安吾你的聲音超級奇怪的。“太宰治轉過頭說道，整個人還蹭在少女的身上像只樹袋熊，與此同時绀野凪也轉過頭去，目光和對方對視，眨了眨眼。
“绀野小姐？您怎麽會在這，還有太宰你現在是什麽動作啊！”以坂口安吾的視角看過去，完全就像是某個不可言喻的畫面，怨不得他一貫一來的平穩表情瞬間被破壞。
“你是坂口安吾先生，唔我想起來了，之前好像聽過你的名字，原來你也和太宰認識啊。”绀野凪歪了歪頭，她想起之前好像随意問起五十岚關于情報部門的現狀時，對方提過這個名字。
“绀野小姐聽過我的名字，是我的榮幸。”坂口安吾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就聽見對方繼續說道，“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地中海大叔，現在感覺雖然不是地中海但是的确蠻像一種動物的。”
“什麽動物？”太宰治不懷好意地問道，绀野凪托着腮一副思考的模樣，“就是大熊貓啊，那種眼睛周圍超級大的黑色眼圈，簡直一模一樣呢。”
她用雙手在眼睛周圍畫了個大圈。
“哈哈哈哈哈哈~”太宰治毫不客氣地狂笑，坂口安吾的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撞到吧臺，他勉強扶穩自己的身體，走到座位上把公文包放下，轉過頭發現太宰治還是那副賴在少女身上不肯撒手的模樣，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太宰，你不覺得你現在和绀野小姐離得太近了嗎？”
“有什麽關系嘛，反正一直我都這樣，對吧凪醬。”太宰治笑盈盈地說道，而且習慣性地在少女的肩膀上蹭了蹭。绀野凪點了點頭，雖然臉上的表情還是冷冰冰的，“但是我才沒有允許，完全是太宰你自作主張。”
“啊，你們的感情真好。”織田作之助感嘆道，坂口安吾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喊道，“織田作，這樣子和感情好完全沒有關系吧！”
“沒錯哦，我和凪醬的感情超級超級好的！”太宰治嘴角微微上揚，绀野凪則是斷然否認，“不，我們的感情一點都不好，除非哪一天太宰不在我面前作妖也別給我惹各種不必要的麻煩。”
酒保安靜地遞上兩杯威士忌和兩杯褐色的可樂，無論是威士忌還是可樂都放了手工制作的圓滾滾的冰球，绀野凪伸手扯住太宰治的衣領強行把對方從自己身上扯下來：“可樂來了你給我離遠點。”
“啊啊啊為什麽真的是可樂啊！”太宰治氣呼呼地戳着杯子裏的冰球，與玻璃碰撞發出悅耳的聲響，绀野凪則是面無表情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什麽時候等到了織田作先生或者坂口先生這種大叔年齡再喝吧，不到年齡飲酒可是會猝死的。”
“等等為什麽要加上大叔那個稱呼，我有那麽老嗎？”坂口安吾悲痛地說道，織田作則是點了點頭，“太宰，對你來說酒的确要少喝。”
“喝酒死掉好像很不錯啊！”太宰治則是眼中似乎閃爍着亮晶晶的光，“超級有情調的死法啊。”
“會掉頭發。”
“沒什麽關系比起我安吾的頭發更少。”
“太宰你這個時候為什麽要扯上我啊！”坂口安吾差點嗆到喉嚨。
“還有，酒精可以殺死男性的生殖細胞，以及引起腎虧，雖然我覺得你們應該不介意？”绀野凪面無表情地說道。
坂口安吾一口酒噴了出來。
織田作之助則是默默地放下了酒杯。
太宰治……啊他已經僵住了。
黑發少女眨了眨眼，滿意地看着三個人都僵住的模樣，狡黠的光從她墨色的眼瞳一閃而過：“開玩笑啦，好啦，今天不是為了慶祝太宰當上幹部嗎。”
她舉起手中的杯子。
“真是的凪醬你要吓死我了。”太宰治抱怨道，另外兩人對視一眼，統一的無奈的表情，卻也舉起了酒杯。
“幹杯！”玻璃杯碰撞的聲音清脆悅耳。
等看見三個人都一口喝光了杯子裏的液體，绀野凪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對了，我剛剛說的開玩笑僅僅指掉頭發以及前面那句哦。”
“咳咳咳咳咳咳！”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4-04 22:52:48~2020-04-06 16:16: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4634598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哥譚暖陽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