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感謝您的款待,這家餐廳的料理我覺得十分美味呢。”绀野凪輕輕抽了一張紙拭了拭嘴角，微笑着說道。面前坐着的精神矍铄老人哈哈哈地笑了幾聲，“哪裏,我也要謝謝绀野小姐賞光了。”
他招了招手,身後的秘書送上合約，“合約我已經讓人打印出來了，绀野小姐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補充的。”
绀野凪接過合約，一目十行地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和之前她過來前記住的已經商讨好的條約一模一樣,連細節也基本上沒有變化。而兩頁合約上對方已經簽好了大名，于是她從口袋裏拿出鋼筆,行雲流水地分別在兩頁紙的簽名空白處簽上名字。
“沒有什麽問題呢，一切都和之前談好的一樣。”绀野凪将鋼筆放回口袋，她微笑着将其中一份合約遞過去,“鈴木先生,這份是您的。”
“哈哈哈，绀野小姐年齡雖小，卻如此大氣。”對方身邊的秘書接過合約,而後鈴木次郎吉站起身，伸出手，胡子一抖一抖的：“那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绀野凪微笑着握住了對方的手。
“需要我送您離開嗎？”兩人一起走出酒店,鈴木次郎吉笑着問道。
“謝謝您,但是有人來接我了呢。”绀野凪微笑着說道，而後她走到一輛漆黑的轎車旁打開車門,禮貌地向對方揮了揮手，坐了進去。
“啊啊啊……談生意什麽的最無聊了。”少女一坐進汽車後座就立刻把別在頭上的禮帽直接扯下來随手丢在一邊,然後把脖子上的項鏈解下來丢到包裏。
她整個人舒舒服服地躺在後座的沙發上：“真是的，讓我跑那麽遠就是為了當一個傳話筒兼簽字機。”
“绀野大小姐，您比我們舒服多了。”耳機裏傳來男人略帶疲倦的聲音，還有一直沒有停下來的敲擊電腦的聲音。
“您只需要去吃個飯，檢查一下合約然後簽字就行了，具體的條約都是早就談好的，只需要走個形式。”
“就是因為這樣才無聊啊！”绀野凪撇了撇嘴，駕駛座上的銀認真地開着車，一邊開口了。
“绀野大人，的确如您所料，有人試圖打斷今天的合約簽字。”
“所以久作呢？”绀野凪問道，銀專注地開着車，“久作已經回去了。”
“因為我們是外來勢力所以只是一次輕微的試探嗎？”绀野凪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她揚起一抹輕微的笑容，手指輕輕敲擊着膝蓋，“嘛，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後面還會有別的集團和勢力來找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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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刻又往後一倒，躺到車座沙發上舉起雙手，一臉無奈地自言自語：“直覺告訴我，肯定又要當簽字機器了，超級無聊啊……”
“對了，五十岚。你查到了那個制藥公司嗎？”绀野凪想起什麽，伸手扣了扣耳機。
“查到一點。”耳麥那邊的聲音忽然低了幾度，“那個公司明面上的确是一個制藥公司，但和別的科技公司以及許多政界的富翁都有關聯，甚至和國外勢力有挂鈎。”
“绀野大小姐，您可別惹上大事了。”耳麥那邊的男子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着，一連串的代碼運行如流水般在屏幕上劃過，他的瞳仁中映着屏幕熒熒的藍光。
“這個制藥公司顯然是某個跨國組織的外殼公司之一，我們現在在東京的勢力還沒有完全站穩。”
“這樣嗎……”绀野凪仰起頭，注視着車頂，“那就先把這部分情報擱置吧，如果以後有合作最好，沒有的話……”
她翻了個身：“嘛，反正我把這次的任務做完就回去了，應該也和我沒什麽關系了。”
“喂喂大小姐……”男子的語氣有點哭笑不得，“至少明面上我們現在和對方的軍火交易還沒斷呢。”
“那就斷了吧。”绀野凪從口袋裏拿出一顆糖果丢入口中，絲滑的牛奶味頓時席卷了她的口腔。少女眯起眼注視着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連線般的行道樹，“嘛，不過這個也是和我無關的。”
“我對軍火交易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哦。”她的語氣中含着一絲無法明晰的意味深長，耳麥那邊的男人的聲音明顯頓了一下，明智地沒有繼續問下去。
“那麽绀野大小姐，您還有什麽需要嗎？”
“唔，對了！”绀野凪眨了眨眼，“五十岚你有沒有什麽暴力輸出的武器介紹給我啊。”
“……绀野大小姐，您又要做什麽……”耳麥那邊的男子語氣中含着一絲無可奈何，果不其然，那邊的女音明顯上揚了些許，“當然是玩炭烤vampire啦~”
“上次你做的紅外線熱傳導眼鏡超級好用的！”绀野凪微笑着說道，“我覺得你真的可以去武器部，要不要我幫你推薦啊。”
“……那我在情報部的工作能辭了嗎？”男人的聲音似乎含着一絲微不可察的希冀。
“不可以哦。”
黑發少女這般微笑着回答，一邊聽着耳麥一邊噼裏啪啦用着電腦的男人手指一頓。
“果然是這樣啊……”
“嘛，因為五十岚超好用的哦。”少女笑着說道，五十岚蒼沉默了一會。
“绀野大小姐……請不要把我當做工具人。”
“不不不，應該是萬能資料庫！”绀野凪一邊說着一邊點頭，“明明是五十岚自己選擇進入的，所以一開始就應該知道未來會面對什麽嘛。”
她笑眯眯地說道，那邊只聽見對方深深地嘆了口氣：“大小姐，您覺得那樣會好玩嗎？”
“我不知道，所以才想試試。”绀野凪認真地說道，墨色的眼瞳中映着窗外車水馬龍的景象，“因為我很讨厭永生這種事情，所以我大概會不喜歡vampire。”
“HKGMG榴/彈機/槍，口徑40 x 53 mm，大概每分鐘350發，绀野大小姐如果要用它的話可以用戰術導軌安裝瞄準鏡，夜視鏡或者紅外線。”耳麥那邊的男音又恢複了之前的平靜，“這樣有效射程應該可以達到一千五百米。”
“這個不錯啊，還有沒有別的好玩的？”绀野凪的雙眼閃着興奮的光，男子又嘆了一口氣，略帶遲疑的開口。
“還有……M2-2，全稱“M2 flamethrower”，最大範圍只有大約50米，有效射程不超過二十米。”
“這個也不錯啊！”绀野凪眨着亮晶晶的雙眸，“感覺好有意思。”
“绀野大小姐，我個人建議您還是盡量別用第二個了。”耳麥那邊的男子聲音低沉，“有效範圍太短，威力過大，很容易誤傷己方。”
“但是五十岚你還是告訴我了這個嘛。”绀野凪輕笑了一聲。
“那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男子的聲音變得嚴肅，黑發少女伸出食指輕輕挑起自己臉側一縷發絲，漫不經心地将它繞在指尖。
“好吧，如果前面的效果已經足夠了的話。那麽，記得要把這兩種武器的詳細資料給我啊。”
“是是是，以及根據資料，那個學院裏還有普通人類學生，所以要選擇節假日嗎？”
绀野凪像是聽見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她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兩眼彎成新月狀：“哈哈哈什麽嘛，五十岚你居然會問這樣奇怪的問題，我只是在等一個可以只需要一次就解決全部事情的時機。”
“當然，如果獵人也能一起的話，那就最好了。”绀野凪眯起雙眼，眼瞳閃爍着冰冷而輕蔑的微芒，“所謂的獵人協會并不能給我們帶來任何的利益，甚至已經和vampire有了合作協議，未來很有可能繼續會損害我們的利益，那麽留着幹什麽呢？”
她輕輕地擡起指尖，上面纏繞着一絲斷裂的黑發：“至于裏面的學生啊……五十岚，這個問題是完完全全沒有任何意義的。”
耳麥那邊的男人不知為何感覺到一股陰冷的寒意，他伸出手握住了溫暖的咖啡杯，卻發覺那溫度像是被隔絕在了身體外面，手指依舊是冰涼的。
“我對那些學生沒有什麽敵意，而他們和我有什麽關系呢？”
少女輕柔的聲音響起，眼瞳中閃爍着涼薄的光。
“生死各有命啊。”
她輕快地斷開通話，而後擡眼看着車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銀，據說今晚有夏日祭煙火大會，我們等下一起去吧。”
“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連續三天考試而作者我是個可憐的工科生……癱）感謝在2020-04-16 22:00:38~2020-04-18 23:01: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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