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十一國慶顏檸回了趟老家，他二姑五十歲生日，他幫忙張羅，吃完酒席以後他二姑問他今晚坐他旁邊那女孩怎樣，他說：“女孩？哪個女孩。”“你啊！可以交女朋友了！”“您急什麽呀。我還年輕。”“可是你從沒談過戀愛！”他二姑語氣很沖。“那是沒遇上合适的！”“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顏檸有些厭倦地和他二姑說。他二姑弄不明白自己這個身家清白的侄子怎麽會這麽老氣橫秋。“你是不是暗戀哪個女孩兒？”他二姑懷疑。“沒有。”顏檸迅速地否認：“我不愛女孩兒。”“啊？！”他二姑瞪大了眼睛。“嗨……”顏檸笑了：“您想哪去了，我是說我不愛哪個女孩。”“你可不能吓姑姑。”他二姑摸着胸口：“你要有什麽你爸會說我沒教好你。”“教我又不是您的責任。”顏檸笑笑。他二姑不說話了，在她自己看來她就顏檸的母親差不多，甚至是父親和母親兼職于一身，她潛意識裏希望顏檸跟自己密不可分。顏檸給他二姑倒了杯茶：“我有女朋友第一個跟您說。”“嗯！”他二姑笑了。

顏檸裝完了正常人，回到自己家後又過上了第二種人生。

他打開電腦，玩起了這幾天剛下的一個十八禁同志游戲。

動畫裏那色｀情的聲音聽得他下半身直翹，明明是很惡俗的東西，但仍然能引起他的欲｀望。

顏檸漸漸難耐起來，他消耗了幾張紙巾，然後在一片空虛中又窺見了人生了無生趣的一面。

顏檸在家的幾天勢不可擋地需要走親訪友，他的每個親戚對他都很好，一來他父母不在身邊，二來他家條件不錯，三來他從小到大成績都好，并且現在還找了份薪水不高但看着體面的工作。顏檸說自己還在實習，但他的親戚們都樂呵呵地認為那轉正不是遲早的事嗎，但顏檸卻從沒這方面的自信，并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專業水平不信任，而是在于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繼續幹這份工作。他最近總有些心思浮動，開始有點想尋找“自我”，他希望自己能有點更同志的行為，并不是指社交活動，而是類似于“靈修”，他渴望塑造、感悟、提升（随便什麽詞吧）自己，又或者只是想找個地方一個人呆會，總之他在網上看了一些同志去大理麗江開客棧的帖子，他想那樣的生活看着不錯（且總不乏帥哥和豔遇），但他又缺乏一個人去的動力，他覺得他還是想有個人陪。

顏檸想起自己初中時去飯館吃飯的經歷，他那時口袋裏零花錢很多，人又很胖，沒飯吃時常一個人去酒樓吃飯，他是真喜歡吃，對着一桌的食物就美美地啃，可忽然有一天他就不敢去了，因為他長大了，有了羞恥之心，那就是痛苦和欲｀望的開始。可是他愛一個人上電影院，他喜歡獨自看電影的感覺，但看演唱會又是另一回事，他想象不到自己站在狂歡的人群中孑然一身的樣子。總而言之他希望有人能包裹着他，他實在是害怕寂寞。

顏檸的二姑在國慶期間也被人介紹了對象，顏檸不知道原來還有人給他二姑幹這事，他以為他二姑是半條腿跨進尼姑庵裏的人了，可只要是女性并且未婚總有人念着你，因為總有未婚，念着女人的男人。他二姑都沒告訴顏檸這事，是顏檸自己感覺出來的，他二姑最近變得行跡可疑，一個國慶給顏檸做家常飯的時間少了，有一次顏檸給她打電話她竟然通話了一個半小時，顏檸驚訝得不得了，但他又覺得想笑，他想是不是他二姑急着希望安排他的人生是因為她快離開他了，顏檸一點也不覺得寂寞，但他擔心他二姑被人騙財，他想他要是個騙子的話準找他二姑下手，他不好把這話挑明，只是和他二姑打聽對方條件如何，聽到他二姑說你這小孩問這些幹嘛，顏檸就說您怎麽現在又覺得我嫩了，他二姑說廢話！哪個家長不這樣。顏檸乖乖挨訓。他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對方真的是騙財的話他二姑會不會甘心被人騙，顏檸的二姑長得并不好看，她像顏檸的爺爺，顏檸爸爸則像他奶奶，顏檸問他二姑您到底看沒看上別人啊，他二姑說沒看上，他看上我了！顏檸捧腹大笑。他覺得如果他非結婚不可的話他願意娶他二姑這樣的女人，起碼有幽默感，這非常重要。

有一天顏檸試着幻想和女人做’愛，他馬上就覺得痛苦難當，最後他還是想了一下REX，然後在DIY完以後給他發了條短信。

“什麽時候能空出來麽？”他非常赤｀裸地表達：“我想OOXX。”

REX回的也不慢：“過段時間吧，最近忙。”

顏檸有次上網無聊突發奇想百度了一下REX的名字，他發現原來這家夥生意做挺大，他太有錢了，這讓顏檸感到矛盾，他從前在姚面前的經濟優勢現在當然無存，他希望rez普通有錢就好，但當然土豪rex更有吸引力。顏檸幻想自己30歲時不知能混成什麽樣，他YY了一會自己當客棧老板的樣子，暧昧地在風中接客，他竊笑不已，但是又有點沮喪。他用玩笑的口吻告訴了REX自己的這個幻想，REX說：“你？不至于。”顏檸說：“你忙到什麽時候呀。我現在就非常不爽。”REX直接一個電話給他打過來了，顏檸一接起來他就在那頭低低地笑。

“想我了？”他說。

顏檸說：“不是想你，正常的生理需要。”

“呵。”REX說：“好吧。我能為檸檸撥出點時間來。”

“你算了吧。”顏檸現在也稍微和他熟悉點了：“我可以找別人。”

“你找了我就別想找別人。”REX壓低點聲音：“我待會還開會。小妖精。”

顏檸一下子HIGH了：“那你怎麽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你都說你要去接客了。我必須拯救風塵。”

“我們關系有這麽好嗎？誰救誰啊。”

“這重要嗎？”REX對着電話吻了他一下：“我們是互救。”

“刀鞘和刀的關系！”顏檸喊。

“別發‘騷。”REX警告他：“你地址給我，我待會來接你。”

顏檸說：“行。你到X市來接我吧！”

REX非常難得地罵了第二次髒話：“操。開什麽玩笑。”

顏檸安靜了一會。

“我能趕下一班的動車來。”

“哈哈。等你，寶貝。”REX直接挂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