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34二合一 以後都不會有人能傷害你!……

烈火灼身之痛,讓蕭雲飛冷汗濕衣,臉色蒼白。

寧倏一不慌不忙,又是一劍朝他的另一邊胳膊上斬去,就像是在切割一塊木頭。

“啊啊啊!別!別砍了!我說我說!”被砍斷雙臂,遭受焚身之罪的蕭雲飛急忙大叫起來,“當年……當年其他人證皆是我弄虛作假買通好的,但在妖祖祭上,我真的是被人引到陸清舟房裏去的,那人告訴我陸清舟和他那好徒兒正在咳咳……正在行不知廉恥之事!”

“是什麽人?”寧倏一立即卡主了他的下巴,厲聲問道,手被氣得微微顫抖。

“我也記不太清……啊啊!”蕭雲飛眼看寧倏一又舉起了劍,急忙慘叫,“別,我是真的記不清,那人是通過……啊!”

突然,蕭雲飛的慘叫戛然而止,口中湧出黑色的血。

只見他兩眼瞪圓,眼珠子幾乎要突出于眼眶,眼白上布滿紅色的血絲。

寧倏一伸手一探,發現對方竟然鼻息全無!再沿着他的脈絡一探,發現他體內沒有半點靈氣殘留,連元嬰都像是被什麽東西吞噬一空,紫府上空空如也。

竟然能讓人一提起就被滅口?看來那暗中搗鬼之人的手段可不少。

“……”寧倏一有些失望地棄了蕭雲飛的屍身,難得地蹙起眉頭,一轉過身,便看見白色的貓兒安靜地蹲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凝視着他。

“阿雪……”寧倏一睜大了雙眼,一時間竟然有些慌亂無措,“我……”

一道白光閃過,陸清舟由貓兒變為了人。

雪白的長袍和銀色的華發在暗處顯得更為耀眼,漆黑的眼眸透着水波。

“當年妖祖祭,我因不喜嘈雜而提前回了卧房,卻不知茶水中早已被人下了藥。”他淡漠地說着,仿佛那一切都不是他的親身經歷。

藥效發作,他毫無經驗,根本不知該如何解決。

偏偏此時,許子玄送上門來,還非要貼身照顧他。

Advertisement

陸清舟哪裏敢讓徒弟發現了自己的窘迫,只想趕人。

可那當口他渾身燥熱無力,頭暈目眩,根本抵不過許子玄,也聽不清許子玄當時說了什麽……

“等我再次清醒過來時,已經被衆長老壓制住,說我對自己的徒弟心生欲念,對其使用強迫手段,枉為人師,後來還有數名弟子指證我曾将他們當作爐鼎……”

千夫所指,衆口铄金,陸清舟一身傲骨,就被如此硬生生地掰斷,成了別人飯後茶餘的談資,從天之驕子變為無恥淫-賊……

“阿雪,別說了!”寧倏一上前一步,抱住了陸清舟,“那都不是你做的,你什麽錯都沒有!”

“阿寧,你相信我嗎?我真的沒有……”

“我信你!我當然信你!”寧倏一順着那順滑的銀色長發輕輕撫摸着,感受着懷中之人的瘦弱與纖細,心裏隐隐作痛。

他太了解陸清舟了,這分明是個一塵不染雪白幹淨的人兒,可為什麽會有人忍心向這樣一個雪白無瑕的靈魂上潑墨?

為什麽會有人能狠下心來傷害他?

他們通通該死!

“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這些……”陸清舟低垂着頭,輕輕依靠在寧倏一的胸口,“我身邊只剩下你,我不想連你也厭煩……”

“傻瓜,我怎麽會厭煩你?”寧倏一輕聲道,眼中閃耀着柔和的光芒,“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也不知道,我到底喜歡了你多久,等了你多久……

“我沒有過人的容貌,毫無眼力,脾氣還差,怕是當不得你喜歡。”陸清舟也壓低了聲音,輕聲喃喃,手指卻漸漸抓攏了寧倏一的衣領,似是不想松手。

“你唯一的缺點,就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寧倏一輕笑一聲,一手握住陸清舟的手,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逼得他擡起頭來。

漆黑的夜眸含着脈脈秋波,雙頰仿佛染上了桃色,美得動人。

那雙漂亮的唇彎彎的好像新月,随即輕輕一抿,又緩緩開啓,呼出一道熱氣。

寧倏一心思一動,忍不住地想要湊上前去。

他垂下頭,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摯愛的珍寶。

陸清舟手指蜷縮在一起,緊緊攢着,漸漸忘乎所以,忘了先前所有的煩思。

寧倏一略有些粗糙的手順過他柔順的發絲,輕輕按住了他的後腦,讓他向着自己的方向靠攏。

另一只手,則不安分地游走……

“寧師叔!”“師叔,你在哪裏?”“小師嬸,你在不在?”

忽然,不遠處傳來歸元宗弟子們的一聲聲呼喚,驚得陸清舟一個哆嗦,竟又變回了貓。

寧倏一:……

陸清舟:……

“寧師叔,你在嗎?寧師叔……”

聲音由遠及近,想來是歸元宗弟子循着蹤跡尋到了此處,眼看就要找到兩人。

寧倏一低頭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腳邊,一副乖巧模樣的白貓,又看了一眼自己那神氣活現的樣子,不免恨恨地啐了一口,一把撈起了陸清舟,拔腿就往前跑去。

陸清舟:???

“我記得這林子東邊就是廬陵城,”寧倏一臉上挂着壞笑,興奮地舔着唇角,“現在趕去,天黑之前還能住到客棧,咱們繼續……哇!”

沒等寧倏一說完,陸清舟一尾巴狠狠地掃過那張恬不知恥的厚臉皮,雪白的耳尖染上了一抹紅暈。

這小子……腦子裏都裝了什麽亂七八糟的!?

“寧師叔?”一名執法堂幹事聽見了動靜,急忙追來,卻看見一道銀色身影風風火火地鑽進了林子,他急忙高呼,“寧師叔?你去哪裏?”

“度蜜月!”林子裏傳來逐漸遠去的聲響,還丢下一句——“別追我!”

“哎?……”執法堂幹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度蜜月?那是什麽東西?能吃嗎?

他一臉茫然,轉身一步,視野裏卻忽然出現了一具燒焦的“屍體”,吓了他一大跳!

“哎!”幹事險些跳起來,再定睛一瞧,那屍體不過只是一具被烤焦了的人形枯木。

“媽呀,真是吓死個人嘞!”幹事這才松了一口氣,猛地拍了一下那截枯木,那枯木頓時四分五裂,變成了一堆殘枝木炭……

寧倏一抱着陸清舟,一路火急火燎,踏步如飛,總算是在月上柳梢之時趕到了廬陵。

這夜廬陵城裏似乎格外熱鬧,入了夜,街頭依然燈火通明,車水馬龍,像是在過什麽熱鬧的節日。

寧倏一無心賞景,也不願在街市上逗留,直直奔向廬陵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棧,卻被告知客房已滿。

出門又一連尋了幾家,卻發現每一家客棧都人滿為患。

“客官,您不知道哇,今天正巧是月神節,是才子佳人相會的好日子。咱們廬陵又因為有一條月神河聞名天下,每年月神節,來自天南海北的眷侶都會來咱們的月神河裏放情緣燈,據聞若能将兩人名字都寫于燈中,便能長長久久白頭偕老!故而,咱們廬陵的客棧早在一個月前就被訂滿了……”一位客棧老板好心地為寧倏一解釋道。

聞言,寧倏一的臉拉得老長,顯得無比沮喪。

忽然,一只略顯冰涼的手輕輕拉住了他。

寧倏一轉過頭,就看陸清舟站在他身後微微搖頭,臉上還戴着一面銀色的面具,折射着淡淡的銀光。

“兩位若是一心來求姻緣的,不妨去月神河裏放盞燈,靈驗得很!”老板見狀,極為體貼地建議道。

“好嘞!謝謝老板!”寧倏一開心,丢了一塊靈石給那老板。

老板一瞧,頓時喜笑顏開,又一頓彩虹屁,什麽天作之合、天造地設,甚至連早生貴子都冒出來了。

寧倏一高興,老板說什麽都接着,陸清舟卻是聽不下去,先一步走出了客棧。

紅色的花燈将街道照耀得一片暖意,天上那清冷的月亮似乎都黯然失色。

眼前之景似曾相識,他漸漸想起,多年前的某個月神節,他與“餘長空”也正巧游歷至此。

當年的街道也如眼前一般,人頭攢動,幾乎沒有立足之地。

當時的他們心中各有顧慮。

不知那虛僞的魔尊心中作何想法,陸清舟只是覺得,在凡人眼中,兩個男人攜手放情緣燈實為驚世駭俗,故而兩人始終未敢牽住彼此的手。

于是,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他們一不小心便被沖散,最後連放情緣燈都沒趕上。

現在想來,那仿佛就是上天在給予他警告,提醒他遠離這是非之人。

“阿雪!等等我!”寧倏一追了上來,不由分說,一把拉住了陸清舟的手,将他拖入自己懷中,“人多,別跑丢了!”

一時間,道路兩旁不少人投來異樣的目光,可寧倏一卻全然不顧,伸手攬過陸清舟纖細的腰身,親昵地蹭着他耳邊的鬓發,柔聲哄着:“咱們也去放情緣燈好不好?瞧,剛剛那老板送了我一個呢!”

他得意地亮了亮自己手裏的情緣燈,表情就像亟待表揚的孩童,天真,卻又無比真摯。

陸清舟微微抿了抿唇,唇間呼出一股清氣。

“好……”他低聲說道,說完,耳朵便紅了一片。

若真有月神,他倒是真想去祈禱一次,讓他不要辜負眼前這個人……

月神河貫穿整個廬陵城,自西向東,潺潺流淌。

河道兩旁果然早已擠滿了人,溫潤儒雅的書生,牽着婀娜多嬌的美人吟詩作賦;器宇軒昂的俠客,拉着英姿飒爽的俠女談笑風生,兩岸笑聲如同銀鈴一般不絕入耳,一盞盞美麗的情緣燈漂浮于河中,像是一朵朵水中芙蓉,并蒂而開。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寧倏一一手牽着陸清舟,一手護着情緣燈,在人群裏像是一條逆流而上想要跳躍龍門的鯉魚,一股勁兒往前邊游去。

直到快近城郊處,人才稀少。

月神河的河面變得寬闊,平靜而安寧,倒映着一輪巨大而潔白的圓月,反射着粼粼月輝,好似鍍上了一層銀色的鏡面。

遠處偶有客船,點着星星燈火。

寧倏一彎腰将寫着兩人名字的情緣燈放進了水裏,用手扇出一股股風來,推着那盞精致的荷花燈向遠處蕩漾。

陸清舟則被這眼前的美景吸引,出神地望着河面。

“我想起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情景……”寧倏一側過臉來看着他,溫柔地勾起了唇角,“當時我就在想,這世上怎會有如此純淨的白色靈魂,竟然比月光更皎潔,比落雪更無暇……”

“……”陸清舟略微有幾分詫異。

那一年,北方雪原上初遇的情景,至今還深深刻在他的腦海裏。

那可談不上半點皎潔,半點無暇,那是他一生中最為落魄潦倒之際……

那時的陸清舟魂魄飄忽,已經在這蒼茫天地間流浪了許久,卻始終未能找到入土為安重歸輪回的辦法。

若是再這樣下去,終有一日,他便會化為天地間的一縷青煙。

他恍恍惚惚之間,已是到了大陸極北。

此處天氣寒冷,終年為冰雪覆蓋。

偶爾突出地表的冰層,泛着猶如琥珀的色澤,卻讓人更覺寒意。

放眼望去一片白雪皚皚,沒有半點生機,仿佛這裏已經被人遺忘了。

陸清舟漫無目的地飄浮,也不知飄了多少春秋,最終他停下了腳步。

雖是靈魂狀态,早已感覺不到寒冷,但他還是覺得自己似乎被這北方的冰原凍住了,身心都漸漸變得麻木,變得沒了知覺……

或許,他只能就這樣形單影只地與這雪白的世界融為一體,直到消失吧……

“阿雪,你怎麽了?”忽然,背後突然傳來一個男童軟糯的嗓音,讓陸清舟渾身一怔,猛地轉過身去。

就看見一個臉蛋紅撲撲的,打扮得極為古怪的男孩,出現在視野之中。

那男孩濃眉大眼,頭發有些卷曲,懷裏還抱着一只雪白的貓兒。

“我……”陸清舟本想告訴男孩,自己不是什麽阿雪,可卻說不出像樣的話來,大概是他太久沒有與人言語的緣故。

“阿雪,你不冷嗎?怎麽穿得這麽少!”男孩兒跑上前來,伸手想要拉住他。

可是那胖嘟嘟的小手,竟然直接從他的身軀裏穿透了過去。

“啊……”男孩兒驚呼了一聲,收回手,臉上滿是迷茫,“怎麽會……”

陸清舟說不出話,卻又不想吓到男孩,索性轉身而去。

“等等!”男孩兒見他要走,急忙鑽到了他的面前,攔住了他,“阿雪,你現在的魂體不全,很危險!”

“……”陸清舟有些驚訝這孩子的眼界,竟然一下就能看出他是一縷殘魂?

“嗯,看來你這次經歷不怎麽愉快,到底是哪個混蛋趁我不注意,傷了我的阿雪……”男孩兒皺起眉頭,神色倒是有幾分老氣橫秋,“哎,算了算了。我也不問了,但你得聽我的,現在必須盡快進入軀體中,再找回丢失的魂魄。”

陸清舟無奈地搖了搖頭。

軀體?他找尋了這麽久都還沒找到,想進入軀體談何容易。

“來吧,快進來吧!”男孩兒忽然舉起懷裏的白貓,陸清舟這才發現,那白貓閉着雙眼,一直保持着某種固定的動作,簡直就像是一具毫無聲息的……屍體。

“別擔心,我會幫你的!”男孩兒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了兩排雪白的牙齒,和一對可愛的小酒窩。

他不由分說,将那白貓往陸清舟的魂魄裏一塞。陸清舟頓時感到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在拉扯着他的魂魄。

忽然,眼前一黑,他就失去了知覺。

等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視野變得清晰明亮了許多,而且還能感受到他人灼熱的體溫……

“喵!?”陸清舟一開口,險些把自己吓一跳。

這嗓音怎麽……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毛茸茸的!再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哦不,或者只能說是爪子,爪子下還有粉嫩嫩的肉墊。

喵了個咪的,他竟然變成了一只貓!

“你醒啦?”男孩兒覺察到懷中的動靜,将陸清舟抱了起來。

原本小小的身子,此時在陸清舟眼中,卻放大了不少。

“嘿嘿,我叫寧倏一,你可以叫我阿寧!”年幼的寧倏一樂呵呵地笑着,一邊用自己的厚袍子把陸清舟裹得更加嚴實,“我會陪你找回丢失的魂魄,你就放心依賴我吧,天下沒有誰能比我更可靠了!”

“我還要替你狠狠收拾那些欺辱過你、傷過你心的人!我的阿雪,寶貝還來不及,怎麽能讓人這麽欺負?”

“寶貝兒別哭,以後都不會有人能傷害你!”寧倏一伸出大拇指指向了自己,露出雪白的虎牙,“只要有我在!”

陸清舟:……

不,他壓根兒就沒哭,胡說什麽呢!

回憶到這裏,陸清舟不免輕聲一笑,惹得寧倏一好生詫異,問道:“怎麽了?”

“我只是想起了當年的你……”陸清舟道。

雖然等他适應言語後,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寧倏一解釋,自己真不是什麽“阿雪”,是他認錯了人。

可寧倏一卻十分篤定,說他就是他的阿雪,是他上輩子就定好的情緣,不容他辯解。

陸清舟和一個天馬行空胡思亂想的孩子解釋不清,也只得作罷,想着日子久了他總能明白。

不過陸清舟沒想到,寧倏一十幾年如一日地跟着他,而且竟真的履行了當年的承諾。

他陪着他、伴着他,始終把他當稀世珍寶一般護着、寵着。

在寧倏一的陪伴下,素來自立自強的陸清舟,竟然第一次感受到了全心依賴他人的美妙。

食髓知味,越陷越深,無法自拔,徹底被對方套牢了……

“當年的我怎麽了?”寧倏一站起身來,身影落在陸清舟的肩膀上。

陸清舟輕輕嘆了一口氣,寧倏一什麽都好,可唯一讓人感到不爽的莫過于……當年那個宛如仙童的可愛孩子,如今卻變得如此高大魁梧,給人以壓迫感。

“我在想當年那個四肢短小的孩子,明明那麽嬌小可愛……啊!”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抵在了一棵粗壯的樹幹上,溫熱的身軀緊緊貼在了一起,能夠感受到彼此微亂的氣息,以及滾燙的溫度。

“那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已經很大了,肢體皆不短……”

“……”陸清舟有些傻眼,這感覺該不會是……

他擡眼看向寧倏一,卻見那雙漆黑的夜眸隐不住灼灼火焰,粼粼閃亮。

陸清舟熱血上湧,頓時臉頰發燙,耳根通紅。

“阿雪,可愛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寧倏一低頭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還輕輕舔了舔他的耳廓,頓時引來一陣輕顫。

一只大手将陸清舟的面具掀開些許,露出了那早已紅透了的臉頰。

“等……等等!”陸清舟大驚失色,正想阻止對方的放肆舉動,卻被寧倏一堵住了雙唇,将所有的話語都堵在了喉頭。

“唔……”陸清舟被迫仰着頭,雙手無處安放,死死抵擋在身前。

可寧倏一力大無窮,根本推都推不動,反倒讓陸清舟耗光了力氣,四肢酸麻,倒顯得有些半推半就。

他依靠在樹幹上,已經有幾分酸麻,忍不住打戰,更讓他感到難堪的是,自己的身體似乎也有些不受控制……

寧倏一的雙眼彎彎,蕩漾着得逞的笑意。

“住!住手……”陸清舟撇開頭,雙頰緋紅地喝令道。

可那無禮的家夥反倒更加得寸進尺……

“住、住手……”陸清舟面具下的雙眸漸漸被水霧沾染,“會……會被人看見……”

“現在這裏沒什麽人,”寧倏一笑道,“放心,不會有‘人’看見!”

一邊說着,寧倏一的夜眸忽然轉向側面,轉向那無比開闊的河面。

河面一望無際,倒映着月影,銀光粼粼。

一艘巨大的木船從上游緩緩駛來,撕開了原本平靜的水面,推開層層漣漪。

船頭立着一道纖長的身影,身披黑色風衣,頭戴紗笠。那人矗立于船頭,若是不仔細看,便會被人誤作桅杆。

紗笠下,一雙異于常人的藍眼映照着粼粼月光,正一動不動地望着河邊樹林裏纏得火熱的兩人。

寧倏一似是感應到了視線,詭笑了一聲,便又專心地親吻那雙飽滿紅潤的唇,大方坦然,對周遭一切都視若無睹。

反倒是那船頭之人身子微微一僵,終是無法直視,轉身便走。

“陛下……”一名銀發面具侍從急忙迎上,跟随在那人的身後,雙手奉上一塊通信靈玉,恭敬地道,“紫嫣姑娘傳來了消息。”

“嗯,拿來……”那人收了靈玉,仔細感應了一番後,便将靈石中傳來的信息一字不落地讀完了。

靈石耗盡靈力,變得暗沉,那人擡起頭來,将那廢玉丢回給侍從,吩咐道:“看來,紫嫣很可能找到靈貓一族的下落了。你去通知鼠由他們幾個,叫他們偷偷潛入歸元宗,找到一個名叫寧倏一的弟子,告訴他們,不管用什麽辦法,給本王把寧倏一身旁的那只白貓抓來!”

“是!”侍從恭敬地領了命令,正欲退下,卻冷不防被他的主人一把抓住了手腕,狠狠地抵在了船艙的木板上。

風微微吹動,掀起紗笠的曼紗,露出下面那張昳麗明豔的臉,和那雙攝人心魂的湛藍色眼眸。

“……陛、陛下?”侍從看着自家主人正漸漸向他靠近,兩人的唇近在咫尺,頓時心兒怦怦亂跳,帶着欣喜和嬌羞地仰起頭來,甚是主動地湊上前去,“您……您若是想要……小的……”

“俗物!俗不可耐!”那人皺起了眉,狠狠地将侍從推開。

他轉身再朝岸邊看去,卻不見兩人身影,只見月下青柳獨搖曳,叫人心生幾分遺憾與惆悵。

“若再能見到那美人,”回憶方才所見,他冷笑着舔了舔略顯幹澀的嘴唇,手指聚攏于掌心,“本王也要嘗嘗那銷魂徹骨的滋味兒……”

天道替我來虐渣

···
下一章 上一章
上一章下一章

第37章 34二合一 以後都不會有人能傷害你!……

61%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