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38二合一 在下定不會叫他失望!……

陸清舟本獨自在洞府裏閉目養神,卻忽然聽得外面喵聲一片,氣牆被撓得“咯吱”“咯吱”,發出了令人難以忍受的刺耳聲響。

他微微蹙起了眉頭,起身走了出去。

“老大不好啦!”

“大佬,快,出事啦!”

貓兒們見得白貓氣定若閑地走出來,急忙圍了上去,一張張貓兒臉被那氣牆壓得變了形,各個都成了貓餅。

“怎麽了?”陸清舟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些貓兒素來乖巧安靜,很少這樣集體鬧騰。

再加上,貓群裏竟然沒了銀刀的身影……

陸清舟立即預感到,出事了!

“銀刀被抓走了!”橘貓一邊拍着氣牆,一邊氣喘籲籲地叫道。

“什麽?”陸清舟急忙打開氣牆,跳到橘貓身旁,“什麽人幹的!?”

“我也不知道,那些人速度極快,根本看不清。但是……”橘貓動了動鼻尖兒,無比篤定地道,“我覺得他們不像是人,因為我在他們身上嗅到了一股黃大仙的騷臭味兒!”

“黃大仙?莫非是……”陸清舟眼眸微睜,腦中閃過幾個可疑人物的身影。

那幾人都是當今妖王的得力手下,擅長藏匿,更擅長逃跑……

但是他們來做什麽?歸元宗和妖宗井水不犯河水,為何要抓一只普通貓?

不對!陸清舟忽然想起,銀刀可不是一只普通的貓,他是靈貓混血!

妖王的目标莫非是靈貓族?難道他想得到傳說中的妖皇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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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陸清舟踩着橘貓的大餅臉,一躍而起,跳上門口的高大山石,仰天喵嗚嗷嗷叫了幾聲。

沒多久,就聽上空傳來一聲鷹唳,似是在回應着他。

接着,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天而降,扇出的風兒将小貓兒們吹得東倒西歪。

“雕……雕!”衆貓看見了天敵,各個吓得瑟瑟發抖,躲進了樹叢,卻又不放心地盯着陸清舟和橘貓,不敢走遠。

可他們發現,陸清舟不但對金雕毫無懼意,竟然還和那只可怕的猛禽交流了起來,着實讓一群貓兒又一次對陸清舟生出了無比的崇拜之情。

竟然能将此等猛禽當作奴仆使喚,白老大不愧是白老大,簡直是貓中王者,說什麽也得給他生一窩兩窩三四窩貓崽子!

陸清舟把事情的經過簡單交代了一番,金雕立即讓他爬上自己的後背,打算載着他起飛。

橘貓也想跟着蹭飛,可他剛想跳上金雕後背,就被金雕掀起的一翅膀扇飛了。

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他委屈巴巴地擡起頭來,卻看那金雕看向他的目光冰冷,透露着一番殺意,似乎在說:

汝,找死乎?

“那個……大佬,請您和雕前輩自由地飛!”橘貓也是個擅長察言觀色的,為了自己這條重于泰山的小命,急忙自覺地滾到了遠處,“小的在下面為兩位帶路!”

說罷,他一骨碌鑽進了草叢裏。

金雕自是滿意地啼鳴了一聲,載起了陸清舟,拍着翅膀,在劍淩峰的竹林上掠過。

橘貓在竹林裏靈活地穿梭,就像是一個橙色的球,飛快地向前滾動。

先前派出去的貓兒沿途留下了不少氣味,橘貓也一路跟蹤,一直跟到劍淩峰後山,幾乎快要逼近懸崖。

“喵了個咪,放開老子!”前面不遠處傳來了銀刀的掙紮聲,還有幾只小貓的痛呼慘叫。

橘貓心道不妙,将自己隐藏于一片樹蔭蒙蔽之中,弓着身子,探出腦袋。

只見幾名灰衣人立于懸崖邊,其中一人拎着銀刀,冷眼看着眼前幾只毫無戰鬥力的貓團兒。

而另幾名灰衣人,則将那些小可憐團團圍住,眼中滿是得意,顯得有幾分詭異。

“這就是貓啊……”一人陰陽怪氣地笑道,将幾只小貓踢到銀刀面前,“妖皇後裔,就是這麽些不成氣候的玩意兒?還敢跟蹤至此,當真以為我們察覺不到你們?”

“放開銀……銀刀老大!”一只黑貓努力向銀刀伸出了爪子,卻被那人狠狠地踩在了地上,踩得骨骼咔咔作響。

“貓族不是向來自诩高貴,不屑與我等同伍麽?瞧瞧你們現在的樣子!”那人高聲笑着,能将曾經的獸中貴族踩在腳底,他的心裏生出了一股扭曲的餍足感,“真是落魄啊!怕是連人類小兒,都能擰斷你們的脖子!”

“可惡,老子跟你們拼了!”銀刀眼看小弟慘遭毒手,立即掙紮起來,伸長利爪朝着前方直撈,卻毫無殺傷力,白費了力氣。

“靈貓怎麽這麽弱?”拎着銀刀的灰衣人提起手裏的貓兒,疑惑地問,“不會是弄錯了吧?主人要的是……”

“白貓!”一人道,又指了指銀刀的皮毛,“是白色的。”

“寧倏一身邊的。”另一人斜眼看了下銀刀,肯定地說,“的确是在寧倏一洞府前抓來的。”

“靈貓……這只貓的氣味和其他貓不太一樣,應當是靈貓的獨特之處,”最後一人動了動鼻子,“或許靈貓一族早已沒落,落到主人手裏,也只能任其玩弄……嘿嘿……”

那人笑得猥瑣,銀刀渾身一抖,尾巴都變得僵硬了幾分。

“昔日皇族,如今只能淪為玩寵,倒還不如我等,哈哈哈哈……”幾個灰衣人都大笑起來,氣得銀刀渾身炸毛,而躲在樹蔭中的橘貓也忍不住地伸出了利爪。

“至于你們,連被主人玩弄的價值都沒有,就用來滿足一下我等吧……”其中一人走到了小貓們的面前,亮出鋒利的爪牙,勾起一抹冷笑,“虐殺昔日貴族的滋味兒,應當很爽吧?”

“住手!”銀刀血往頭上湧,毛發向外蓬起,胸前那銀灰色的彎刀也愈發明顯。

與此同時,橘貓也幾乎快要按捺不住胸中的氣憤,身形漸漸起了變化,腳爪上的毛發脫落,四肢變長,樹幹因為陡然增加了重量而發出了“嘎吱”聲響……

“放開他們!”空中,忽然飄下一聲冷冷的貓叫,打斷了橘貓化形。

“又來一個找死……”那逞兇的灰衣人得意地仰起頭,卻見一黑影籠罩在其頭頂。

“老三!”拎着銀刀的灰衣人忽然大驚失色,大叫了一聲,“快閃開!”

那叫老三的灰衣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那從天而降的巨大飛禽狠狠壓制在了地上。

“啊!”他慘叫了一聲,陷入地石,全身骨骼發出了“咔嚓”聲響,似乎被壓碎成了粉末。

“雕神!白老大!”衆貓頓時興奮地叫道,眼中滿是欣喜。

灰衣人擡起頭來,才發覺那金雕的身上還有一只貓。

那是一只全身雪白,氣質高冷的貓兒,他那雙漂亮的貓眼中,似乎含着無盡深淵,讓人一眼望不透,隐隐有着王者之氣。

“看來是我們弄錯了!”灰衣人立即明白過來,眼前那只體型比銀刀小了一圈的白貓,才是他們此次前來的真正目标。

可棘手的是,目标身下的這只金雕看起來一點都不好惹……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手下,給手下一記眼神,接着便拎起了銀刀,忽地轉身,朝着那懸崖縱身一躍。

與此同時,他的灰衣手下則順手撈起地上的小貓,往另一邊的林子裏沖去。

“雕兄!”陸清舟急忙跳下金雕,大呼了一聲,“追!”

金雕會意立即展翅,掠過懸崖,俯沖而下,去追那為首之人。

與此同時,一直躲在一旁的橘貓也突然蹦了出來,勢如炮彈,一頭撞進跑在最前面的灰衣人懷裏。

那灰衣人只覺胸前像是挨了一記敲鐘棍,噴了一口血,整個身子都向後倒飛,直直砸在了其他兩名灰衣人的腳邊。

“誰?”另外兩名灰衣人險險躲過,正低頭看去,卻忽然聽見一陣樹葉聲響,雙雙仰起頭來。

只見一道白影從天而降,踩着其中一人的臉,将其一腳踩下去半截,又借力彈起,飛撲向另一名灰衣人,一掌生風,扇得那人頭歪向了一旁,身子扭轉了一百八十度。

三名灰衣人直接跌坐一團,心裏無不掀起了驚濤駭浪……

攻擊他們的,是貓!是靈貓!

“喂……”橘貓沖着那三名灰衣人亮出了尖利的獠牙,低吼着,“剛剛是誰說我們貓族只能淪落為玩寵?”

灰衣人的目光情不自禁地飄向了其中一人,那人吓得一個哆嗦,急忙給同伴使眼色。

“情況不妙,趕緊撤!”

本以為只要對付一只靈貓,他們三個應當足以應付,才故意讓老大引開了那只厲害的金雕,想引誘那只白貓走進他們的包圍圈。

可沒想到,這裏竟然還藏着另一只靈貓,且……

兩只靈貓的戰力比先前那些貓兒高了不知多少倍,一出手便将他們打蒙了,他們這才明白,自己距離這些妖皇後裔相差了十萬八千裏!

現在,他們已經不寄希望于綁架一只靈貓回妖宗,只希望他們能夠全身而退,将這條消息帶給主人。

“去死吧!”灰衣人各自将懷中的小貓兒們朝着懸崖的方向抛去,陸清舟見狀,立即撲過去,尾巴一勾,将那只傷勢最重的黑貓勾了回來,直直飛向橘貓。

橘貓用自己柔軟而圓滾滾的肚皮接下了黑貓,稍稍松了一口氣,再一擡頭,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幾只小貓被丢出了懸崖,那白貓也跟着一躍而起,跳出了懸崖峭壁。

“大佬!”橘貓大驚失色,也顧不上再繼續追那幾個灰衣人,甩開短小的四肢,蹿上懸崖高處向下望去。

腳下雲卷雲舒,一片白茫茫的雲海,卻不見幾只貓兒蹤跡。

“大佬!”

就在橘貓焦急不已,大聲呼喚之時,那厚厚的雲層忽然凸起,一絲絲白霧如同泉湧一般飄散,一道白色身影,撥開雲海,扶搖直上。

一襲白衣恍如仙子,一頭銀發映着日華,一張清秀的臉龐顯露着一絲溫柔。

他的懷中,還抱着幾只喵喵驚叫的小貓兒。

“哇,白老大變成人了!”

“白老大原來是真正的靈貓!”

“老大不愧是老大……”

陸清舟抿唇輕輕一笑,倒又迷倒了一群小貓兒,一個個不分雌雄都嚷着要給白老大生崽子,渾然忘了方才的驚險。

陸清舟捧着貓兒,将他們帶上了山崖,交托給橘貓。

他又把那只受了傷的黑貓捧起,從項圈裏找了些靈丹妙藥,小心翼翼地喂給了黑貓服用,動作輕柔,神色溫和,暖得黑貓雙眼濕潤,亮閃閃的:“白老大……”

“安心養傷,有雕兄在,銀刀必定不會有事。”陸清舟輕輕撫摸着黑貓的皮毛,轉頭卻發現那只胖橘正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

橘貓圓溜溜的眼睛裏映着他那白色的倒影,臉上的神色也不似往日,顯得有幾分莊重。

“您……您真的是靈貓一族嗎?”

“我不知道……”陸清舟微微搖了搖頭,頗為無奈,“你們別把我當作妖怪就好。”

他本來就不是貓,而寧倏一也從未說過這白貓原本是什麽品種,亦不知為何這白貓化人形後會變成他陸清舟的樣子。

到底是靈貓一族的緣故,還是因為他這殘魂,也不得而知……

“不,不會,能變身為人的,定是靈貓一族!”橘貓兩眼放光,立起了身子,兩手放在胸前,像是要作揖,“其實……”

他話還未說完,就聽高空傳來一聲啼鳴。

就看金雕從天而降,沾了血的爪子緊緊蜷縮,爪子的縫隙中,可以看見銀刀那一襲白色的皮毛。

衆貓無不緊張了一陣,直到那爪子間冒出了一個小小的貓頭,發出了一聲暢快的嚎叫:

“兄弟們,我銀刀,又回來啦……”

見他這麽活潑,陸清舟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雕兄爪子上的那些血,應當是那個為首的灰衣人留下的。

雕兄帶回了銀刀,卻未能帶回那灰衣人,看來那灰衣人應當是負傷逃離了。

能從金雕手裏逃走,那人恐怕的确是妖王身邊的鼬一族。

妖王……月歸凝,那可真是一個野心勃勃的狡詐之徒!

“阿嚏!”

數裏之外的碧波上,一艘高大的樓船裏傳來了一陣噴嚏聲。

幾名侍從手忙腳亂地捧着臉盆、茶盞在走廊裏飛奔,及時趕到一扇紅木門前,各個緊張地提起了氣,低聲問道:“陛下?”

“無礙,”房間裏傳來了一陣慵懶的聲調,窗紗上透着一道黑影,向他們揮了揮,“都滾吧。”

“是……”

門口的侍從退開了去,屋裏又傳來一聲怒罵:“不是讓你們都滾嗎!?”

“是,是,奴婢這就滾,陛下息怒!”

一息之間,幾名銀發美人衣不裹體,狼狽地推開屋門逃了出來,個個臉上都染着紅暈,羞愧地化作原型逃遁而去。

屋子裏,那寬大的軟塌上,一只雪白的手臂探出了被窩,又猛地蜷縮了回去。

“唉,”月歸凝用被子将自己緊緊裹住,在被窩裏略帶委屈地嗅着鼻子,“大陸北邊怎麽這麽冷!”

因為自身本體特殊,他特別畏懼寒冷,就算晚上找了這麽多人來給他暖床,一夜之後依然讓他手腳發涼。

他無比懷念幾十年前的某一夜,在那人溫暖的懷抱裏熬過最艱難的時刻,那人恰到好處的體溫,令他無比眷戀。

可……那人已經不在了。

他找了無數替代品,甚至還找了能與變異火靈根媲美的火龍血統,卻依然溫暖不了他這冰冷的身軀。

他忽然想起前不久在那廬陵的月神河上望見的一幕,月色下暧昧不清的兩道身影,還有那銀發面具之人所呼出的熱氣,不知為何,竟讓他莫名心動,産生了一絲熱度。

若把另一人換作是自己……光是想想,他就渾身發熱。

“嗯……”月歸凝忽然睜開了湛藍如空的眼睛,閃過一抹流光。

“小美人,你在哪裏呢……”他忽然輕笑,方才的暴躁也瞬息煙消雲散,直到……

“陛下!不好了!”門外,又傳來侍從們驚慌的叫聲。

“怎麽了?”月歸凝皺起眉頭,從被窩裏探出了身子,火色長發頃刻披落至地面。

“鼠由将軍回來了,身負重傷!”

“陛下!”這時,門外傳來鼠由略顯虛弱的聲音,“屬下辦事不利,未能将那靈貓帶回,請陛下降罪!”

“哦?莫非你們被歸元宗察覺了?”

“啓禀陛下,并未被歸元宗察覺,但那靈貓确實狡猾……”鼠由提着一口氣,将事情的經過簡單描述了一遍,不着聲色地将自己逮錯了貓的罪責,轉移嫁禍給了對方。

不是我等太粗心,而是對方太狡詐,竟然使用了替身,而且還不止一只!

“呵,有意思。”月歸凝蜷着自己的火發,輕啓紅唇,在嘴角挂上一抹淺淺的笑意,“讓紫嫣去一趟歸元宗。”

“陛下是要?”

“妖祖祭近在眼前,讓紫嫣将本王的請帖送至歸元宗。樹祖他老人家也對這個寧倏一很感興趣,本王倒是要親自會會他,還有他的貓……”月歸凝低笑,松開手,又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裏,“事情都辦完了,趕緊回妖宗吧,本王片刻都不想待在這個天寒地凍的地方!”

“是……”鼠由将軍低聲應道,心裏卻不免犯起嘀咕。

不是陛下您自己不顧勸阻,非要跑來北邊散心的嗎?

怪誰呢?

歸元宗很快就收到了妖宗的請帖。

妖祖祭,每五十年一次,為妖宗樹祖慶賀壽辰。

樹祖是當今世上年紀最大的長者,曾是妖皇的左膀右臂,也是妖宗最大的靠山。

哪怕是當年修真第一人的百裏重山,也得對妖宗樹祖恭恭敬敬,行小輩之禮,以顯尊重。

在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者眼裏,從不分人族妖族,天下蒼生一視同仁,所以每到生辰時,他便會拿出恰好成熟的靈果來款待衆人。

樹祖靈果可以滋潤經脈,提升修為,只是每五十年才結二十多個果子,極為珍稀。

故而每次妖祖祭,只會邀請每個勢力權位最重之人品嘗靈果,其餘随同前來的則不在靈果宴邀請名列中。

然而,這一次妖王親筆書寫的請帖中,卻把寧倏一也列在了靈果宴名列中,着實讓人驚訝。

“我族素來敬佩強者,此次玄天秘境,若非寧師叔相助,我妖族子弟怕是第一關便很難過得去。若非寧師叔和歸元宗衆位師兄竭力厮殺,也不會讓那巨鼠伏誅……”

作為妖王的代表,也是親眼所見寧倏一的強悍,紫嫣在寧倏一面前,自是恭恭敬敬:“陛下特意命我前來,邀請寧師叔一同參與妖祖祭,分享樹祖靈果。”

“師弟,你怎麽看……”許子玄将請帖遞給了寧倏一,寧倏一接過請帖,眉毛情不自禁地向上翹起,略帶深意地瞥着紫嫣一行人:“妖王這麽好心?”

那日洞府前所發生的綁架,他已經從陸清舟那兒聽說了,心裏自然清楚妖王打得什麽鬼主意。

但,他又怎麽會怕了妖王?敢打他家阿雪主意,他自然要去剁了那妖王的爪子——哪怕他沒有爪子。

而且,妖族境地內,不是還有一樣東西要給阿雪拿回來?

“那就多謝妖王陛下垂青了。”寧倏一垂眼浏覽了一遍請帖,各般情緒都隐藏在垂下的眼眸之中。

“在下定不會叫他失望!”

一個多月後,一艘更為氣派而華麗的龍舟自歸元宗上空緩緩而升。

“莫長老,有勞坐鎮門派了!”許子玄向前來送行的一幹人抱拳,鄭重托付。

此次前往妖祖祭,除了寧倏一與許子玄外,還有戰天雲、薛長老等各峰重要級別的人物。

畢竟,參加妖祖祭,可不只是為了去吃吃喝喝,觀賞美麗的妖族舞姬華麗的舞蹈。

更多是的為了那祭典上正邪各大門派相互的角逐較量!

天下正道第一門派,自然不能輸給魔宗、妖宗!

除了各峰骨幹之外,洛念山、黃包天、薛悠平和王術等一幫小輩之中的佼佼者自然也随着各家長輩彙聚于此,但除了跟在許子玄身旁的洛念山外,另外三個都圍在寧倏一的身邊,端茶倒水,勤快異常。

龍舟向南一路南下,天氣也越發的暖和起來,就像是冬去春來,柔和的春風拂面而來,令人神清氣爽。

進了不周山的妖族領地,景色更是與人間不同。

蒼天古木頂天立地,像是一棵擎天柱,撐起了這片世界。

一路像是綠毯鋪地,漫山遍野綴着點點花團,綻紅洩綠,鳥語花香,恍如隔世。

山間隐約可見亭臺樓閣,似有仙樂飄飄,熱鬧非凡。

龍舟便向着那山間的隐市駛去。

妖族雖然壽命比人類要長,但繁衍至今,能煉成妖丹,通達智慧靈通之輩甚少,故而妖宗雖有妖祖妖王坐鎮,卻也無法淩駕于人修之上,只能夾于正道魔道兩方中間,反倒常為兩方調解,成了矛盾緩沖之地。

而正道與魔宗,也各自與妖宗交好,順勢形成了一個關系微妙的三國鼎立局面。

妖祖靈果宴所邀請的,除了歸元宗、玄天門、天魔宗等正魔兩道龍頭勢力的掌門宗主外,還邀請了一等修真世家的家主。

簡而言之,能被妖祖邀請在列的,無不是這天下叱咤風雲的人物,便是身為歸元宗掌門的許子玄到了此處,都顯得輩分稚嫩了些,低了衆多前輩一頭,只能挨個兒向衆人行禮的份兒。

然而,諸位長輩卻發現,許子玄身後,竟然還跟着一名看着只有十幾歲的青年,煉氣三重的修為,卻初生牛犢不怕虎,完全不把他們這些大能放在眼裏,一進妖宗大殿便東瞧西看,對衆人行禮也極為敷衍。

那眼神倒好像是他是長輩,他們才是小輩……

“許掌門,這位小友又是何人?怎能入了大殿來?莫不是弄錯了吧?”早已坐在席位上的玄天門掌門起身笑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直接掠向了許子玄身後的寧倏一。

“在下寧倏一。”寧倏一未等許子玄發話,直接挺身而出,向衆人一抱拳,正面迎着玄天門掌門,“在玄天秘境倒是見到了些玄天門弟子,真讓在下大開眼界,想着什麽樣的人物能教出那麽些弟子來呢……今日一見,方才解惑,李掌門,久仰久仰!”

“噗……”下面頓時有人壓着聲音低笑起來。

玄天秘境裏,玄天門弟子放出大話要率領正道,最後卻落得個被正道同盟鄙夷唾棄的地步,為天下人嗤笑。

寧倏一直接就開怼,真是一點面子都沒給。

“狂妄小子,你可知這裏是什麽地方?”李掌門老臉一僵,頓時怒道,“許掌門,怎可請如此不三不四之人進入妖宗大殿,這便是你歸元宗的禮數?”

“歸元宗的禮數還用不着一介外人評頭點足。”許子玄輕輕撫了撫衣袖,臉色變得陰冷不少,手中“噌”的一聲出現了一柄玉色細劍,“李掌門辱罵在下師弟,便是辱罵在下,在下不可坐視不理。李掌門,請!”

“你!”李掌門氣得滿臉漲紅。

往日許子玄為了大局,為了正道同盟,表面上對他們也是客客氣氣,一副好脾氣的樣子。

可沒想,今日許子玄竟然會為了這個煉氣三重的弟子,不惜當着妖宗魔宗的面,與他玄天門撕破臉皮?!

當然,李掌門也不想也不敢現在就與許子玄動手,白白浪費了力氣,故而一時間有些難以下臺。

“誤會!諸位,這都是誤會!”這時,門外傳來一人的爽朗笑聲,顯得格外親切,“大家莫要因為小王的一時疏漏,便生了不愉快,這樣,小王要心生愧疚了。”

衆人擡起頭來,齊齊向着門外望去,便看一身着長袍,披着一頭火色長發的俊美男子出現在了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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