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4章
林可岑盯着那段文字,将時間地點給記住了。60天整後,發帖同一個時間,C市研學路1888號。
現在無法使用電顯然是個巨大的障礙,只是這件事怎麽想怎麽奇怪。為什麽偏偏就在喪屍出現的那一天,網絡斷線、電力故障?
除非有人故意這麽做。但是那到底是人,還是喪屍呢?
如果是人,簡直讓人不寒而栗,但如果是喪屍,他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裏去。前者說明人或許才是這末世的主導者,而後者則說明喪屍是擁有智力的。
林可岑突然覺得心頭莫名的苦澀。這假設都太難了。
地獄啊地獄。
林可岑嘆息了一聲。
但就在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他從床上半坐起來,穿上拖鞋走向了大門,然後打開了房門。
門外杵着一個神色很焦躁的家夥,是個小帥哥,對方那完美的臉龐上好似沒有任何瑕疵,白色的肌膚即便在暗淡的光彩中也不顯黯淡。“一個人在屋子裏簡直悶死了。”對方一看對方開口就抓了兩下頭發,特別自然地走進了林可岑的客卧。
當然,這是對方的家,他才是寄人籬下的那位。林可岑最終只得沉默着為他關上了房門,轉身一看,對方卻已經坐在了林可岑的床上,整個人都顯得懶懶散散的。
他似乎是有點不太高興,脫掉自己的那雙拖鞋就盤着腿整個人都坐在了林可岑的床上,将林可岑本來就滿是褶皺的床單弄得更加的雜亂無章了。他只穿着一條到膝的運動褲,可以看見他細長的腿以及可愛潔白的腳踝,甚至可以從寬松的運動褲下看見更深入的某些肌膚。
于是,林可岑非常自然地移開了視線,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對方的臉上。“你怎麽又來了,你不是說這裏有監視器麽,我們總是在一塊不太好吧。”
也不知這句話到底觸及了陳爾丁的哪個雷點,他立刻瞪着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如同譴責一般凝視着林可岑。“那還不是怪你,誰讓你接受了客卧,否則我們時刻在一起都沒有人多說什麽。”
“這……似乎沒有什麽區別。”林可岑一字一頓地回答。不過,顯然眼前的家夥根本聽不進去他理智的回複,自知無用的林可岑只得深深地嘆息一聲,走上前去,站在他面前道:“所以,這次你來又是因為什麽。”
“之前是因為一個人害怕,這一次呢?”當然害怕他是真的不信,一輩子都不信的。與其說對方是害怕,不如說對方只是為了見他找一個借口。自從見到對方的那一刻,他就覺得眼前的家夥簡直像是個瘋子,遠非常人,因為這點事情而感到恐懼也實在太弱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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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他到底在他未來的記憶力經歷過了多少恐怖的事情,但林可岑知道,對方很堅毅,不是簡單就會被打敗的。
“我們該離開了,我覺得。”陳爾丁坐在床上,認真臉。
“……你沒在開玩笑?”
“當然沒有,鑰匙都找不着,我的所有準備付諸東流……啊,想想都覺得好虧好難受!”陳爾丁在他的床上發神經,這個任性的模樣倒是有點像是跟他這個年紀一樣大的年輕人了。
“好吧,”林可岑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我不知道你跟你父母在你的記憶中到底經歷過什麽,畢竟顯然不是什麽令人高興的記憶,所以你對他們有恨有怒我也管不着,只是如果你都做了這個打算,為什麽不昨天就走?”
對方歪着頭聽完了他的問題,然後眨了眨眼睛,非常困惑地道:“我以為你很享受?”
“哈?”這個答案簡直意想不到,他與陳爾丁大眼對小眼了好一會兒,這才确定對方根本沒有和他說謊,當然也沒有開玩笑——對方竟然真的是這麽想的啊!
得到這個結論的林可岑差點就直接厥過去了。
很好,陳爾丁很行,很懂得如何挑起他的怒火。他的嘴角竟然有點不受控制地扭曲了起來。
“啊!原來你早就想走了?”陳爾丁像是剛剛發現了這個事實,恍然大悟地做了個空拳敲在自己另一只手掌上的動作,這才後知後覺地、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抱歉啊,我沒發現。”
林可岑:哦,我不信。
“那我們今天就走?”陳爾丁又再次提出了離開的建議,其實陳爾丁之所以一開始沒有離開呢,只是想着可以在這個資源豐富的家裏跟林可岑培養一下他們的關系,畢竟雖然他真的已經很熟悉林可岑了,但林可岑對他的熟悉度不高啊。
為了他們的關系,也為了早日追上可岑哥,與他完全生命的大和諧,難道不需要一些溫柔鄉調劑一下嗎?而末世生活太艱苦了,一打起喪屍來,談情說愛完全不合适啊。
可惜,在努力了三天後,他發覺一點用處也沒有。對方住進了客卧,與他既沒有肢體接觸,也沒有心靈交流,可以說是一點進展也沒有。
雖然他表現地平靜随性,但實際上也有點着急。回憶起以前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又好像一點參考度都沒有……他當時反正的确對待林可岑有點敷衍,他認,而且現在風水輪流轉,他也不照樣體會到了前世林可岑的滋味?
不對,說實話,前世的林可岑到底是怎麽愛上他的,完全沒有任何的兆頭啊,也沒有線索!
越想越頭禿,陳爾丁就差直接拔自己腦門的頭發了。
“你還打算跟着我?”林可岑沉默了片刻,總覺得自己好像被對方給帶過去了。他們兩個之前說句實話一點在一起闖蕩末世的理由也沒有啊?可是對方事事都加上他考慮,搞得他也被對方給順過去往兩人一同行動的計劃上走。
“當然!”陳爾丁答得理所應當。
“可我并不想要……”
“你沒得拒絕,我都說了,我們以後勢必會在一起,你很愛很愛我,當然我也很愛很愛你。”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陳爾丁有點心虛,但是又覺得沒有錯,現在他就是很愛很愛他,不摻假的。
對方這麽直白的愛語,讓高齡gay·林可岑都有點招架不住,他的臉皮其實也不薄,但他總覺得眼前的陳爾丁的臉皮是真的厚。在內斂的Z國,愛什麽的挂在嘴邊,真是不害臊!
他矜持地扯開了話題。“好吧,你要跟着就跟着,但得聽我的。”
“行,沒問題。”陳爾丁當然點頭應下,他早就習慣了聽從林可岑的領導,而自從重生以來他就被迫自己做選擇,對他而言其實有點累。
他也不知道當年的林可岑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扯斷了他的翅膀,又或者只是他的性格使然。但習慣已經更改不了,前世他覺得郁悶,但現在卻覺得這是甜蜜的負擔。
——沒有什麽比丢了林可岑更痛苦。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林可岑便也不再膩歪了,比起糾結這種小事,他覺得還是盡快地思考之後的路才是眼下最正确的選擇。“晚上顯然不适合離開,當然要選擇早上。關于你父母我覺得沒有必要擔心了,雖然看着我們房間裏的監視器都開着,但你父母顯然對我們所說的話一點也不知情。”
“嗯,我也這麽覺得。”陳爾丁對此是有點意外的,但這是最有可能的一個解釋了。
“所以我們要擔心的,可能是在在這座別墅中的其他人。”
“誰?鞠詩晴?”陳爾丁思考之後道:“她何必阻止我們離開?我對她沒有什麽利益可言。”
“我說的不是她……”林可岑簡直無奈了,“你就沒有想過那個時刻都在的劉管家麽?”
“劉管家?不可能啊。”陳爾丁幾乎沒有思考,就直接提出了反駁,但反駁之後就覺得自己不該對林可岑提出異議,一時有點糾結。
“你倒是很相信他。”
“這是一定,他從小就和我玩到大,更重要的是他很好說話,我了解他。”
“你最不了解的,就是他。”林可岑嘆了口氣,“最近我一直在和林管家聊天,而就在今天,我得到了一些猜測。”他靜靜地望向了閃爍着的監視器,“看,現在,他就在那頭看着我們呢,這三天我們所說的,大概原原本本的都被他聽了個清楚。”
“到底是怎麽回事?”林可岑這麽篤定,陳爾丁也認真了起來。他順着林可岑的視線一同看向了那個閃爍着紅點的監視器,“如果監視我們的真的是你,那麽你到底要做什麽?”
閉塞的監控室中,屏幕的亮光反射在男人溫柔的臉上。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光屏中的年輕男人,看着對方那精致的眉眼以及那英俊的臉。
他在年輕男人的凝視下拿起了他那盞一直從未離身的油燈,轉身出了監控室。黑暗的盡頭,好似有着巨獸,對着他露出深淵巨口。
夜晚,将要到來,在外游蕩的喪屍,也即将蘇醒。